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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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趙振剛。”
“今年幾歲?”
“三十三歲。”
“別?”
“讓你猜!”
“職業?”
“把一大堆顏料塗在白紙上。”
“你最喜歡做什麼?”
“睡覺。”
“最討厭做什麼?”
“和你説話。”張凱文不理會我魯的態度,逕自從那本印著“深層心理學”幾個大字的書本里出兩張圖片,指著其來一張,問我:“你認為這個人正要做什麼?”我瞥了一眼圖片,只見那紙上的四分之三是黑暗的陰影,僅餘的四分之一,繪著一個憑窗而立的人影,看那樣子,似乎正要出去,又似乎正要進來。
“他正想跳樓。”我很快地説。
張凱文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指著另一張圖片説:“你看這張圖畫看起來像什麼?”我皺了皺眉頭,瞪視著那張圖片,白的紙面上有兩團黑影糾纏,像是惡獸,又像是展翅的鳥類,更像是鬼影幢幢。
我不耐煩地説:“兩團狗屎。”張凱文以嚴肅的口吻説:“據以上測驗的結果,顯示你有著嚴重焦慮以及自殺傾向,恐怕得送醫治療。”
“胡説八道!”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些測驗可都是專家設計的,準確相當高喲!”張凱文説。
“我不想和你辯論。”我煩躁地揮著手説:“把你的心理學收起來,我不是你們-向陽基金會-裏等待輔導的青少年,不要和我玩這種心理測驗的遊戲。”
“好吧!不開玩笑。”張凱文終於合上書本,以慣有的平靜態度説:“你最近很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幹嘛動不動就發火?”
“無聊!”我點燃香煙,狠狠地了一大口。
“我覺得這個世界無聊透了,太陽底下,找不到一點新鮮事,我沒有動、沒有衝動,已經整整一個月,我畫不出半張畫來,我煩透了!”我低低地嚷著:“煩透了!你懂嗎?”張凱文以研究的眼光審視著我“畫不出畫,只是一種表象,真正的癥結在你心裏。”他扶了扶眼鏡,傾身向前,冷靜的聲音裏有著令人動的關心。
“你怎麼啦?是不是愛華她——”
“不要提她。”我截斷它的話。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話什麼意思?”他鏡片後的眼睛掠過一抹驚異之。
“我們離婚了。”我説。
“哦!”張凱文的驚訝立時被同情所取代。
“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我吐出一大團煙霧。
“你們真的無法挽回了嗎?”他的口氣有點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