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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孩子們以及楊秋璇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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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花’開時節動京城。

建德十三年,京城繁華依舊,歌舞昇平,人間四月芳菲盡,卻是到了士族們遊賞牡丹的最佳時期。

而在整個京城之中,要數牡丹品種最多最令人連忘返的就是可與富林‘玉’‘’堂齊名的凌玄館了。

凌玄館以前不叫凌玄館,而是眾所周知的櫻士館,自十三年前櫻士館被查封之後,這裏也久未來過客人,然而就在五年前,這家櫻士館又被另一位主人買了下來,裏面除了冬可賞的“仲夏之雪”外,還有四季賞不完的各種奇‘花’異草,其中最能引京城士族子弟來此賞玩的自然是那十八品種珍奇鬥‘豔’的牡丹!

紫鳳朝陽,‘玉’樓點翠,墨樓爭輝、桃‘花’遇霜,冰罩蘭‘玉’,烏金耀暉,還有姚黃,魏紫,白蓮香,無論哪一種都是極難栽種存活得極品。

美酒、美景、美人往往都是這些文人雅客們藉此來抒發情懷‘’詩作賦的對象,此時的凌玄館中便已是妙句連連,熱鬧非凡。

徐墨玄與陸顏召也是這裏的常客了,兩人選了個僻靜的角落,看着那些文人們對着滿堂爭奇鬥‘豔’的牡丹‘花’天‘花’‘亂’墜的讚揚比拼才華時,兩人都不自的笑了。

“大哥總是跟我説一些文縐縐的大道理,我是聽不明白的,不過,看着他現在和阿凌在桃源谷也過得甚好,我倒是明白他當初為什麼要棄官了!”徐墨玄微微慨了一句。

陸顏召也嘆道:“是啊!老子的道德經裏不是有句話説,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麼?等到一定的時候,我們也該卸甲歸田了!”

“陸顏召,你又在跟我耍文,欺負我讀書比你少麼?”看着徐墨玄一臉戲謔不滿的表情,陸顏召也微微一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子還是這麼頑劣,可不許將你大哥的‘女’兒給教壞了,我以後還得幫我兒子討回去做兒媳‘婦’呢!”徐墨玄便嗤了一聲,笑道:“那還得看你兒子有沒有這個本事?再説了,你當我兒子是空氣啊?”建德二年的時候,徐墨玄便與楊家六小姐也就是楊茗鈺的‘女’兒成了婚,於第四年的時候,兩人之間終於有了第一個兒子,而楊歆也的確是個能生養的,後來陸續又給徐墨玄生下了一子一‘女’,蔣家現在終於不再是人丁稀落了。

徐墨玄也應該放了下心中的執念。

陸顏召想到此,不笑了一笑,旋即又想起了韓凌,似乎自從韓凌為徐舒玄生下那一對雙生子後,於子嗣方面艱難了許多,兩人之間至今也就只有兩個孩子。

如今六年已過,那一對雙生子現在應該也有六歲了吧!

六歲!陸顏召還能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在楊家見到韓凌的時候,那丫頭也是六歲!

一個很有趣卻又十分堅強聰慧的‘女’孩子,從小就給人不一般的驚訝和震憾。

正當陸顏召這樣想着的時候,樓下的堂中突地響起一個稚的孩童之音,説着:“禮記有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莊子也説,齊萬物,齊是非,人無貴賤之分,佛曰眾生皆平等,既然眾生平等,為何男人與‘女’人之間不能平等,大人與小孩之間亦不能平等?”此一言立刻引得眾位世家公子的詫異回頭,堂上的賓客們就見一位身穿白狐裘頭束白‘玉’冠長得十分靈秀漂亮的小孩子站在人羣中,正從容的搖着一把‘玉’骨折扇,對幾位公子哥高聲辨駁道。

其中一位公子似乎被駁得面紅耳赤了,就不悦的輕斥道:“大人説話,小孩子‘’什麼嘴,這是誰家的小孩子,這麼不懂事?”那小孩子依舊不緊不慢的搖着摺扇,在那位公子面前十分輕巧的踱了一步,冷哼了一聲,説道:“我是在跟你講道理,大哥哥辨不過我,就説我不懂事,那大哥哥你豈不是比我更不懂事?”小孩子的話音一落,立刻引得滿堂鬨笑,被駁得無語的公子哥臉‘’更加青紅‘’加成豬肝‘’了。

陸顏召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小孩子,驀地就笑了起來,問徐墨玄:“這個是那對雙生子中的男孩,還是‘女’孩?”徐墨玄也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那個調皮又趾高氣昂的孩子,微抿了一口酒,眯眼笑道:“你猜?”陸顏召再次將視線轉向了那個站在堂中的孩子,回道:“他和你大哥長得很像,但是一雙眼睛卻幾乎與阿凌一模一樣,還有這驕傲又不服輸的個‘’,也像極了阿凌,我猜…應該是個男孩子吧?”徐墨玄只笑而不答,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也倏然站起身來,走到廊邊的‘玉’欄邊,對着樓下的孩子招手喚道:“千瀧,到樓上來,墨玄叔叔有好東西要送給你!”孩子聞聲猛然抬頭,看到是徐墨玄,眼中晶亮晶亮的一張櫻桃小嘴立刻就笑咧了開來!

“墨玄叔叔!”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便兔子般的從樓下奔了上來,撲到徐墨玄身邊,甜甜的喚道:“墨玄叔叔今天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我倒是要問你呢?是不是又趁着爹爹和孃親不注意,偷偷的跑出來了?剛才又做什麼壞事了,和那位公子爭辨成那樣,要是鬧出了事讓你孃親擔心了,墨玄叔叔都饒不了你!”徐墨玄故意虎着一張臉斥責道。

小孩子立刻擺出一幅可憐巴巴的表情,拉着徐墨玄求道:“好叔叔,可千萬別告訴我孃親,我又跑到這裏來與人談玄了,孃親可不喜歡我與人談玄論道了…”小孩子嘟囊着嘴,説了一句後,話鋒立刻又一轉,眉清目秀的臉上漾出一絲憤怒的紅暈,解釋道,“是剛才那位公子恁地不講道理,他們在談名教與老莊的異同,那位公子説了一句將無同,我就只辨了一句,一言可闢,何假於三,那位公子就不高興了,與我爭辨了起來,後來辨不過了,就乾脆來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憑什麼‘女’子與小人就難養了?他這是‘’別歧視與年齡歧視,我實在是氣不過,所以就與他辨成了剛才那樣…”小孩子的話説得徐墨玄一愣又一愣的,陸顏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笑,立刻就引起了小孩子的注意。

“咦,這位叔叔又是誰啊?他和墨玄叔叔的眼睛長得好像哦,難道也是我另一位叔叔嗎?”小孩子天真的問,徐墨玄便笑着將她牽到了陸顏召身邊,説道:“你忘了嗎?你小的時候,這位叔叔還抱過你呢,他的確是墨玄叔叔的兄弟,你可以叫他召叔叔!”陸顏召嚇得噴出一口茶水,連忙擺手道:“召叔叔多難聽啊?還是叫我陸叔叔吧!”話音剛落,不料那小孩子很快便機靈的湊到了陸顏召身邊,竟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狀,説道:“哦,我想起來了,陸叔叔小時候抱過我,我記得的!陸叔叔今來可是給千瀧帶了什麼禮物,明就是千瀧和弟弟的生辰了!”徐墨玄瞬間傻眼,記得?記得什麼?你那時候還不到一歲好吧?一歲不到就記事了啊,你天才啊!

陸顏召也有些傻眼,看了看孩子一雙靈動慧黠的眼睛,以及與徐舒玄極為相似的面容,心道:原來是個‘女’孩子啊!

的確,明就是這對雙生子的生辰了,陸顏召從懷中拿出一對他‘’心雕刻的木偶玩具,徐墨玄又不屑的嗤了一聲,拉過千瀧,了個長命金鎖給她道:“幹嘛找陸叔叔要禮物呢?你看陸叔叔那禮物多寒磣啊!還是墨玄叔叔的這把長命金鎖好!”小孩子看了一眼長命金鎖,連忙搖了搖頭,説道:“墨玄叔叔每年都送我長命鎖或是壽桃,這分明就是送老太太和老爺爺的東西,太俗氣了,我喜歡陸叔叔雕刻的這對木偶!”抱起陸顏召手中的一對木偶後,小孩子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墨玄的表情,轉而狡黠的説道:“不過,如果墨玄叔叔肯教我騎馬‘’箭的話,我就不嫌墨玄叔叔送的禮物俗氣了!”

“‘女’孩子家學什麼騎‘’,再説了你現在還小,萬一是從馬上摔了下來,我怎麼向你爹孃‘’待!”徐墨玄話還未完,就見小孩子十分委屈的嘟囊着嘴,指着他道:“墨玄叔叔你也有‘’別歧視與年齡歧視,看不起‘女’孩和小孩!”徐墨玄登時目瞪口呆,無言以對,陸顏召便在一旁捂着嘴暗自憋笑個不停。

結果自然是徐墨玄與陸顏召一起帶着千瀧一起去騎馬了,兩人帶着小孩幾乎圍着護城河跑了一圈,最後累了,在一片草地上休息時,陸顏召便故意打趣問她:“是你爹爹好還是墨玄叔叔好?”小孩子便天真的答道:“爹爹太不食人間煙火了,我還是喜歡墨玄叔叔與陸叔叔這般有煙火之氣又很幽默風趣的,而且爹爹可寵着孃親了,他一個人寵還不行,還要讓我和弟弟一起寵着孃親,爹爹説孃親生我們的時候可辛苦了,差點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所以我們都要對孃親好。”

“有一次,我還偷聽到爹爹跟孃親説,‘女’人就該寵着,越寵才會越有福氣!不過呢,我還是比較贊同孃親的一句話…”徐墨玄便道:“你爹爹話説得沒錯啊!你們是該一起寵着你孃親!”轉而又問,“不過,你孃親又説了什麼話?”小孩子驀地雀躍的跳了起來,拿起一把弓箭,開弓拉弦,指着空中大雁,答道:“孃親説,‘女’孩子首先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大,才不會連累到別人,而更好的去愛護自己所愛之人!”

“所以,我長大了,要做像孃親那樣的‘女’人!”小孩子的話一下子便讓徐墨玄與陸顏召怔住了,便是這一句話將他們的思緒拉到了七年前建德五年的時候,那一場戰役中,焦婉婷以阿凌為‘誘’餌,將他們一個個的騙到了海船之上,並將他們擒獲,囚困在了一個密室之中。

也就是在那密室之中,焦婉婷竟然反過來以他們的‘’命為威脅,要求阿凌與她單獨一戰,那時焦婉婷就説了一句話:“我要讓你們知道,你們對她的百般愛護和寵溺只會讓她更快的死在我手裏!‘女’人保護好自己最好的方式,從來都不是去依靠一個強大的男人,而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