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險惡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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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王旗是一面旗幟,一面黑的大旗。
野王旗代表了一種權力的極限,也代表了一種最玄妙的武功。
據説:野王旗上用淡青的絲線繡着數不清的小字,記載着一門神秘的武學,包羅萬象,深不可測。
據説:在野王旗權力的鼎盛時期,它控制了天下黑道的全部勢力和白道的大半英雄,綠林、錦帆、下五門等等也幾乎都是它的下屬。
江湖也有廟堂。野王旗就是草莽英雄的主宰,野王旗是草野之王。
據説:野王旗的主人若真的想做皇帝,也並非全無可能,它的勢力已滲透到文武百官、地方士紳、邊關大將之中。野王旗的主人若登高一呼,可説是百方響應,雲集旗下者將不下百萬。
然而,野王旗終究還是衰落了。
朱爭拒絕執掌野王旗,不愛江山愛美人,江湖因此而得到了五十年休養生息的機會。
現在,野王旗又已飄揚在天上,它還能招回舊部,收拾舊山河嗎?
郭記風箏鋪子裏,來了一個青衣人。
郭風箏很難得站一回櫃枱,偏偏今天站櫃枱的是他。
青衣人徑自走到他面前,柔聲道:“你叫郭風箏,是嗎?”郭風箏拿出小霸王的派頭,斜着眼睛看着青衣人,不耐煩地道;“你買不買風箏?”青衣人一怔。
郭風箏冷笑道:“你要不買風箏就出去,別耽擱我做生意,要買就直説,你掏錢我貨,少説不威不淡的話。”青衣人一時吶吶無言。
郭風箏甩下一句“沒事少來套近乎”就扭頭照顧其他顧客去了。
青衣人想了想,居然笑了,俊美的臉上出了深深的酒窩,很顯然這是個女扮男妝的女孩於。
青衣人嘆氣,抿嘴笑道:“鐵寬告訴我,你在這裏。”郭風箏冷冷道:“鐵寬是誰?我不認識。”青衣人又嘆氣:“就算你不認得鐵寬,你總該認得阿嬌吧?”郭風箏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雙眉一軒,但馬上又沉下了臉:“我不認得什麼阿嬌。”青衣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又甜又軟:“少爺,你真不認得我啦?”這聲音把其他顧客嚇了一跳,一齊轉頭看着這青衣入,郭風箏更是吃驚不小:“你胡説什麼!”青衣人突然生氣了,扭頭就往裏屋走:“你不理我算了,我去問候少,哼!”顧客們面面相覷——郭風箏幾時成了“少爺”這小小一個風箏鋪子裏的笨女入,幾時成了“少”?
郭風箏連忙攔住青衣人,想道:“你這個人怎麼不講理,怎麼亂闖私宅?”屋裏風箏媳婦發話了:“讓她進來。”郭風箏一怔,閃開身。
青衣人走進裏屋,納頭便拜:“婢子阿嬌,給少磕頭。”屋裏有兩個女人,都差不多一樣笨不起眼,所以青衣人乾脆不抬頭。
郭風箏跟進來,郭寶生就會意地閃出去,寶生媳媳也警覺地出了後門。
風箏媳媳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少,你留着頭磕給別人吧!”青衣人微笑道:“鐵寬不會騙婢子,他也不敢。少,阿嬌是誠心誠意給您磕頭的,和小姐的吩咐沒關係。”風箏媳婦哼了一聲,板着瞼道:“小姐?哪個小姐?”青衣人道:“老主人的小姐,少爺的師姐。”風箏媳婦道:“你説的是在青州開店的老闆娘南小仙?”青衣人好像委屈得快要哭了:“少爺,你…你幫阿嬌説句好話嘛!”郭風箏嘆了口氣,他知道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用了:“阿嬌,你來幹什麼?”郭風箏當然就是鄭願,風箏媳婦自然就是花深深。
阿嬌呢?
阿嬌就是阿嬌,紫雪軒的阿嬌,是一羣磨人的女孩中最磨人的一個。
阿橋顯然是南小仙派出來尋找鄭願的,那麼,南小仙對阿嬌吩咐了些什麼呢?
阿嬌還是跪在花深深腳下,不敢起身;“回少爺和少,阿嬌臨行前,老主人、婆婆和小姐再三囑咐阿嬌,找到少爺和少以後,跪求少爺和少回去。”花深深冷笑道:“這是你們老主人和婆婆的意思,還是僅僅是你們小姐的意思?”阿嬌連連磕頭:“回少的話,是三位主人的意思。”花深深一點也不憐憫她,沒半點叫她起來的意思:“是嗎?”
“婢子不敢説謊。”
“你敢,你不僅敢説謊,而且説得很利。”
“婢子該死,婢子該死…”鄭願苦笑:“阿嬌你起來吧!”阿嬌應了一聲,還是不敢起來,花深深道:“你們少爺心疼你,讓你起來,你為什麼不起來?”鄭願搖搖頭,走到桌邊坐下,知趣地閉上了嘴。他知道花深深的心情很不好,現在最好還是莫惹她為妙。
阿嬌又給花深深磕了個頭,這才站直了,囁嚅着道:“謝謝少。”花深深道:“你莫謝我,我也不是你什麼少,你有什麼話,跟你們少爺説去。”阿嬌的臉紅了:“是。”鄭願道:“阿嬌,以前我待你怎樣?”阿嬌忍不住偷偷膘了花深深一眼,輕聲道:“阿嬌的命,是少爺從刀口下揀回來的,阿嬌今生今世不敢稍忘!”鄭願道;“那好,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想不想説實話,隨你。”阿嬌又想跪下,花深深已嘆道:“別跪了。就算你不怕疼,我不心疼,你們少爺可要心疼的。”阿嬌的臉更紅。
鄭願只當沒聽見花深深的話:“阿嬌我問你,你這次是專程來濟南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