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燭影搖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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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們就這麼默默相對,誰也沒有説話,他希望她有話對他説,她希望他有話告訴她,結果是他們什麼都沒説。
沉默如一堵堅實的城牆,將他們的心隔開了,他們第一次到對方竟是如此陌生。
他們越來越沉默,越來越瘦,越來越憂傷。阿福夫婦急得暗自淚,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終於有一天,有一個人沉不住氣了。
那天他們同樣沉默了很久,他們都到自己快支持不住了。
鄭願的呼越來越急促,他終於咬着牙,瞪着眼走到她面前,嘶啞着聲音道:“你要麼殺了我,要麼跟我説話。”花深深緩緩站起身,仰着臉兒,哆喀了許久,才顫聲説出了兩個字:“冤…家…”兩個冤家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人,他們死死抱着對方,尋找着對方的嘴,找到了,就緊緊貼在了一起,急促地着咬着。
他們終於找回了原來的自我,找回了對方。
阿福夫婦已聽見了,他們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們已無須再為兩那個冤家擔心。
他們可以關心自己了。
這兩個冤家有多得説不完的話,他們都興奮地爭着説,結果是誰也聽不清對方在説什麼。
但當他們停下來想傾聽對方時,卻發現兩人都不説了。
於是他們快活地笑了起來,相擁着纏在一起,盡情受着對方,歡悦而纏綿,温柔而又緩慢。
“深深。”
“嗯?”
“深深。
“嗯?”
“深深。”
“噢,噢…你要説什麼?噢…”
“你太瘦了,是我害了你。”
“我會胖的,胖成…噢…胖成個大南瓜,噢…冤家,冤家…”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理我了呢?”
“我也…我也以為你…噢…不説這些了好不好?”
“為什麼?”
“把以前的事都忘掉。”鄭願知道,他忘不了。她也忘不了。同樣,別人也不會忘記他們。
有許多債,是永遠還不清的,你想不還,除非你馬上變成死人。
花深深的手一直在輕輕撫摸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傷痕是她在極度的絕望中製造的,但她沒有道歉,而且她也故意不去看他的左手,就好像他天生就只有九個指頭似的。
她不道歉,是因為她已決定,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他為她而失去的手指。她因他而失去的東西,他也必須用全身心來償還。
鄭願忽然悄笑道:“深深,你聽,大哥和大嫂…”花深深輕輕掐了他一把,咬牙啐道:“自己樂自己還不夠?你幾時養成了偷聽的壞病?”鄭願嘆道:“原來也沒這病,但自從認識你之後…”花深深又擰了他一把:“瞎説!”鄭願擁着她,柔聲道:“好深深,咱們不能總呆在家裏不幹活是不是?咱們得掙錢養活自己了。”花深深道:“對。…可我不知道怎麼掙錢啊?”鄭願笑道:“你忘了?鄙人曾在名匠指點下,學過幾年石匠手藝,不大不小,也能算是上大半個名匠。”花深深道:“又吹牛!你總説你石匠手藝如何好,我本就沒見你雕過一件石器。”鄭願道:“你只要知道教我石匠手藝的人是誰,你就是曉得我不是瞎吹了。”花深深冷笑道:“金陵一帶,能有什麼高手名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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