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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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裏，遊人如織。

不過，陶到機場卻不是為了要玩樂，在上個事件結束之後，她回到了國際刑警科，今天到機場是為了押解由越南解送回來，因為觸犯了藥事法而被通緝的嫌犯前往地檢署歸案。

回來執勤的第一天，陶還是覺有些恍惚，她勉強想要打起神，卻老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

他們走進機場大廳，要與負責接洽的海關人員碰面，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陶見到人羣之中出現了一張悉的面孔，那俊朗的眉眼，利落的短髮，還有那股子目中無人的態度，是她再悉不過的了！

牧羊人！

是他！那個人一定是他沒錯！

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多想，手腳的行動已經比腦袋快了一步，拔腿就要追上去，但就在這時，杜頌然冷不防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他因為之前在國際緝毒方面表現亮眼，他也充分表現想要多瞭解國際事務這一方面的事，所以被借調到國際刑警科。

“陶！”他喊住她，“你想做什麼？現在我們可是在執勤，不要輕舉妄動。”

“我看見了…一個人。”雖然行動被困絆住了；但是她的視線就像跟那離去的身影有着看不見的牽絆，不由自主地追逐着。

“你這丫頭！”杜頌然沒好氣地嘆了聲，放開她的手臂，“好，你去吧！我會替你找個藉口，不過快去快回，知道嗎？”

“是！”她大聲答道，一刻也不遲疑地追了上去。

陶飛快地朝着那高大背影消沒的方向追去，不過，經過好一會兒的耽擱，人早就已經走得不知去向了，哪裏還能讓她追得上呢？

她站在入境大廳門口，看着人車往來，有好半晌想出了神，不太能夠明白為何在追丟了他之後，心裏滑進了一絲苦澀滋味。

當初明明是她自己從他身邊逃開的。

難道，事到如今，她竟然會想要見他嗎？

還能再見到他嗎？

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樣的想法在陶的心裏一閃而逝，令她的思考有瞬間變得空白，不，與其説是空白，不如説是她不願意再繼續深想下去。

如果再也見不到他的面了，那該怎麼辦？

她無意識地咬住下，就連把自己咬疼了都沒自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刻盤踞在她心底的痂楚。

原來，她就真的那麼想見他嗎？

這瞬間，她才驚覺到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地想那一段子，還有他…

陶一回到家，就聽母親説小揚已經回來了，她一時喜出望外，飛也似地奪門而出，覺好像多耽擱片刻都教人覺得難以按捺，內心裏有一股子焦急，讓她想要馬上見到他的臉。

終於，當端木揚出來替她開門，令她到最悉也最安心的笑臉出現在眼前時，她沒由來地也笑了，心裏有一種鬆了口氣，像是原本提着千斤重的擔子忽然放了下來，釋然而且開心地笑了。

可是，她的笑容卻在下一刻凝滯住了，她在他的臉上看見了一種悉的覺，説不出來的難受教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麼了？怎麼一見我就哭了？”端木揚無奈的笑眸透過鏡片，瞅着她淚水潸然而落的臉蛋，“明明剛才還笑得那麼開心，怎麼哭了呢？”

“不知道。”她搖頭，還是不停地在掉眼淚。

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但她就是忍不住覺得好悲傷。

從機場回來時，她就一直覺得心裏頭沉沉的，像是快要被壓得不過氣，心裏有某種東西就要崩潰而出。

“誰欺負你了嗎？”端木揚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門裏，順手將門給帶上。

“沒有。”她搖搖頭，還是忍不住一直掉眼淚。

“別哭，，是不是又被陶媽媽給罵了？沒事，我去替你説，保證她不會再怪你。”

“我又沒有做錯事，你要去説什麼？”她一邊哭着，一邊為自己的清譽抱不平，她又不是闖禍，哪來那麼多罵捱啊？

“那就別哭，哭得我心都揪了。”端術揚這話説得一點都不假，才幾沒見，一見了她竟然成了淚人兒，瞧着教他心裏都難受了。

聽他這麼説，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埋着頭像只討寵的貓兒般往他的懷裏鑽，“抱着我。”

“好好，我抱着你，抱着你了。”他呵哄着，將她給抱進懷裏，大手輕拍着她的背，不斷地在替她順氣。

“抱緊一點，要抱緊一點…”她哽咽地哭喊道，緊緊地抱住他的，無法控制眼淚成串地掉下來。

為什麼她要覺得那麼悲傷呢？

不過就是再也見不到一個人，一個她才認識幾天的人！

再也見不到他，真的有必須那麼傷心嗎？

可是她真的覺得心好痛，痛得好像要死掉一樣。

“好好，抱緊一點。”端木揚收緊一雙長臂，像是要將她給進骨子裏般，驀然間，他心裏有一點靈犀，約莫知道令她哭泣的原因了。

是他！

不，應該説是那個在蘭卡威的“牧羊人”她是為他而哭的。

稍早之前，他得到了知會，知道陶在機場見到他了，雖然有追上來，不過後來追丟了。

“別哭了，有我在，沒事了，嗯？”他一手捧着她的頭，深深地在她的頭頂上烙下一吻，心裏的受十分複雜，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要高興，還是妒嫉起他所扮演的“牧羊人”角竟然博得她如此深愛。

或許，是因為打從她的心裏太過相信他了，所以才會深信不疑，要不，他給了她“牧羊人”這三個字的暗示，已經夠清楚了。

陶從他厚實的膛聽見了低沉的嗓音在迴響着，那覺十分奇妙，令她的心臟沒由來的窒了一窒，又在這時，她意識到了他熾熱的體温，以及貼觸在她臉頰的膛，那硬實的觸沒由來地令她介意了起來。

還有那好聞的男氣味…陶心頭一熱，臉蛋像是着火似地發熱了起來，她突然伸手推開他，深了好幾口氣，低着頭不敢看他的臉。

“又怎麼了？”他失笑不已，看見她清麗的嬌顏在這一刻紅得像是猴子**，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你真的確定自己沒話要跟我説嗎？”陶又深了好大一口氣，才勉強自己抬頭正視他，“説你沒看到，快説！説你沒看到我哭的樣子。”

“可是我親眼看見了呀！，我還年輕，還沒得失智症，怎麼可能告訴你我沒看見呢？”

“那就忘記！把你見到的統統都忘掉！”要是被他記得剛才那失態的模樣，她會覺得自己好蠢。

雖然也不是沒被他見過醜態，但是，今天之前她一向都不太在意，但現在她就是不太想讓他覺得自己很蠢，那會讓她想挖個地躲進去。

“如果忘不掉呢？”他笑着挑挑眉，覺得她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那就假裝你已經忘了。”説完，她低着頭逃也似地往門口走去，把門打開之後頓了一下，回頭撂下狠話，“在我走出這扇大門之後，你就必須假裝忘記剛才的事，如果…如果你還記得的話…的話，我就再也不跟你説話了。”

“為什麼？”他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話才問出口，就看見她狠狠地把門甩上，然後聽見從門外傳來她悶悶的喊聲——“因為怕你以後要拿來笑我！”話聲歇落，門外就此一片靜寂，想必她人已經跑掉了。

“傻瓜，我怎麼會取笑你呢？瞧你為我病相思得那麼厲害，想疼你都來不及了呀！”輕沉的嗓音剛落，端木揚伸手取下眼鏡，撕開與長假髮沾黏在一起的化妝膠帶，活絡了一下表情，不過是小小的動作與改變，竟教人覺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時，一抹輕淺的微笑，宛如漣漪般，泛上那好看而俊魅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