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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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頭，忘了腳下的門檻，結果才跨出半步就結結實實的跌了個五體投地，他連僅剩的一點兒面子也丟盡了。

“哈哈，你走好啊。”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秦暮大痛快的長長舒了口氣。半晌，卻沒見那趴倒的人兒起來。

“喂，少給我裝，想死也滾到外面死去！別給我這兒招黴氣！”伸腳踢了踢伏在地上的柔軟身軀，仍然沒半點回應。

“喂！”仔細看，那纖纖弱弱的小身子微微的抖着，實在惹人心憐。他在哭嗎？被辱的覺已經夠糟的了，他為什麼還偏偏在想表現出點兒骨氣的時候又一次扮了小丑，被他嘲笑…

他顏面盡失，平的尊嚴被跌得一絲不剩…無地自容的覺終於令晉淮安崩潰的癱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再也不顧不上什麼面子的問題了，更何況，他還被摔得很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有做錯什麼嗎？為什麼他對別人都能夠那樣和顏悦，偏偏對他…總是冷嘲熱諷，他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厚起臉皮纏着他…

他就會接受他，至少像對別人一樣對他，結果在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挫敗卻只是不停的自取其辱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並沒那麼堅強…他壓聽不見他的話！秦暮煩燥的一把扯起賴在地上的小人兒，才驚訝的發現他已經滿臉淚水，哭得一塌糊塗。

高貴的錦袍上全是灰塵，臉蛋憋得通紅，狼狽不堪。手上滿是血，腿上似乎也磕破了皮…煩死了！只會給他惹麻煩！這會兒他連開玩笑的心情也沒了。

“起來！”暴的拽起他，秦暮不甘不願的將那摔得軟趴趴的人兒抱起來，轉頭吩咐:“陳伯，拿一盆冷水來。”他抱着他呢…慢慢止住了哭泣，晉淮安悄悄的抓住秦暮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將頭靠了上去。好…幸福…他第一次抱他…他…也沒那麼討厭自己吧？費力的着鼻子，牙齒緊咬住下怕忍不住上揚的被他看見…摔，也摔得值得了…---“好…冷…”抖着手將身上圍着的棉被又裹緊了一些，晉淮安凍得牙齒都在打架。剛剛在外面髒的外衣已經被秦暮了下來，他現在只穿着中衣縮在被中，而秦暮又毫不疼惜的往他身上潑冷水。

“閉上嘴！腿伸出來。”伸手捉住了那條想要縮進被子的小腿，秦暮手中的冷巾一點兒也沒猶豫的敷了上去。

“啊！痛…痛！”

“別動！”牢牢的握住那纖細的腳踝，秦暮小心的拿着冷巾將沾污的血和灰塵擦乾淨。

怕被他嫌惡的咬緊了牙，晉淮安低頭看着蹲在眼前的男人，將自己的小腿放置在他屈起的膝蓋上，正細心的幫他上藥包紮好傷口，受寵若驚得漸漸忘記了腿上的傷痛，就這麼痴痴的望着他，只希望那傷永遠也處理不好，好將他一直這樣留在身邊。

他…從來沒有這麼温柔的對過他…他就算現在就死了，也甘心！

“喂，回神啦！少用那種發花痴的眼神看着我！”

“…完了嗎？”回過勁來的濛大眼明顯的透着失望，這麼快就包完了？他以為他傷的深的呢。

“我…對，我受傷了，走不動，不如今晚我就…”忽然想到完美的理由，他迫不急待的抬頭提出建議。

“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一眼就看出那小人兒的企圖，秦暮冷笑着打碎他的希望，快意的看到剛剛才發亮的臉蛋立刻黯淡了下來。

“我告訴你…”是該把話説清楚的時候了！秦暮沉着臉抿了抿“我不想再見到你！識相的話就給我躲得遠遠的，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勝皓，你要幸福喔，你幸福…娘在地下才會安心…

勝皓…美麗的母親温柔的笑着，輕輕的撫着他的臉…勝皓，你一定要幸福喲…母親！真是母親！他…有多久沒見過她了？！

勝皓狂喜的伸長手想抓住眼前的人，不料卻只是撲了個空，那人兒反而離他越來越遠。不！不要走！不要離開他！他想叫喊，卻發不出一個字，想要去追全身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只有疼痛…痛得像要將他撕裂一般。娘…娘…娘！他哭泣着驚醒過來，剎時襲向全身的劇痛又令他頹然的跌回牀上。

做了夢…勝皓緊緊的閉上眼，手下意識的抓緊身上的薄被，不住息着。直到氣順過來，平靜許多之後，他才發現離牀不遠處坐在地上的男人，一雙利眸透過散落的髮絲直視着他，陰冷的視線冷他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

懦弱的將被子往上扯了扯，直蓋到鼻子。那一夜的回憶如水一般湧來，屈辱的懲罰、殘酷的蹂躪…清清楚楚一點不漏的再現在眼前…是了，那一晚，他…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鞭子撤出體內時帶來的刺痛，糙的皮子面狠狠的刮劃過柔軟的腸壁，彷彿沒有盡頭似的不停的出，要將他撕裂一般，帶來火辣辣的可怕巨痛。不知道那鞭子有多長，他在它還沒完全撤出體內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那恐怖的血淋淋的夜晚，他已經不記得昏過去幾次，又了幾次，直到後來身體完全的癱瘓，下體被折騰得失，全無覺…仍然記得的，只有無邊無盡的疼痛…

他以為再也不會清醒過來，想不到竟還有睜開眼的機會…他…竟還能容許自己的存在…終於醒了嗎？他等了他一天一夜了。佑赫微微揚起頭晃了晃眼前礙事的髮絲。

他剛剛在做惡夢吧？他看見那蹙緊的眉，息着張開的小嘴斷斷續續的吐出糊糊的呻，不安份的扭動着身子，像是正在與什麼東西抗爭。

他冷眼看着他在牀上痛苦的掙扎，湧出的淚水浸濕了枕頭，可憐兮兮的哽咽搐着，就是沒有去叫醒他的意願。驀的站起身，在那小人兒驚恐失措的目光下跨至牀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

“張勝皓…十六歲進玉樓，十八歲做，二十一歲，最紅的男，也是…最不挑人的…嘖嘖，怪不得，只要有錢誰都能上啊？難怪這麼紅…”

“住口…別説了…別…”湛藍的眸子乞求的望着他，眼底的脆弱顯無遺。佑赫咬了咬牙，緩緩的揚起一抹冷笑:“這樣的話就受不了了？啊，我倒是忘了，你和人上牀的時候大概忙的沒功夫説話吧？”

“別…説了…求你…求求你！”他説的全是事實，從他當初決定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拋棄了尊嚴，已經讓自己習慣這些冷嘲熱諷，但為什麼…這些話從他口中説出來…特別的刺耳…

“好啊，隨便你。”出其不意的一把掀開被單，讓那雪白赤的身子全暴出來，沒一點兒遮掩，全呈現在眼前。

“啊…”低低驚呼了聲，勝皓下意識的想伸手抓回被子，無奈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他連抬手都困難，只有束手無措的趴着，任那男人看了個夠。

“別這樣…求…求你…”到那熾熱卻輕蔑的視線留連在身上，從頸子一直滑到，到他大分着的‮腿雙‬處…他只有悽慘的發出無用的乞求。

他已經不奢望他能夠原諒他的欺騙，只求他可以給他個痛快，別再折磨他了，他再也承受不起…而他…到底要怎樣羞辱他才甘心？

“真是天生蕩啊，我看你就是喜歡被人上吧？賤人！”

“不…”早被傷得疲力褐，此刻佑赫的污辱更令他無從招架，他連乞求的力氣也沒了，無助的承受着他似乎永無止境的凌辱。

“咳咳…咳…”連着的幾聲咳嗽帶來巨大的窒息，差點兒讓他又昏過去。

“咳…”又嘔血了？皺起眉看那雪白棉枕上突然多出的刺目的血印，佑赫又一次違背自己意志的伸出手去，直到看到那人兒驚訝害怕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突兀的動作。

伸出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在半空中，之後緩緩的握成拳，惱羞成怒的撤走了勝皓頭下的枕頭:“別髒我的東西！”冰冷的聲音掩飾着自己先前的失神，惡言惡語的以傷害他來挽回自己的面子。以為他會擔心他嗎？哼，別自作多情了！他只不過不想讓他骯髒的血污他的墊子罷了！

“對…不起…我…咳…”勝皓難堪的苦笑了一下，他不是顧意的，真的…費力的抬手捂住，卻勢得其反的咳得更加厲害。

“抱歉…抱…歉…”儘管拼了命在忍，血仍是控制不了愈湧愈多，溢出了指縫，點點滴滴的墜落在被單上。真該死！下一秒，佑赫已顧不了許多的將那人兒劇烈顫抖的柔軟身子摟到了懷裏。

“你…”

“閉嘴！”他現在不想聽他説任何話！以手抵住他的心口，將內力輸入他體內，安撫着突然上湧四竄的氣血，同時拉過先前被自己拋到一邊的薄被，裹住那單薄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温柔讓勝皓不知所措的呆愣在佑赫的懷中温和卻強勢的力量從身後心口處直湧進身體，撫了全身深深淺淺的傷口，雖然仍在痛着，但相比起原先痛徹心肺的折磨來説，這對他來説已經算是恩賜的舒服了。

為什麼…這麼對他？他之前那樣欺騙他，他不是恨他恨得要死？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救他…“咳…咳！”突發的咳嗽中止了本就斷斷續續的微弱思維，全身的傷口在劇烈的震動下惹起鋪天蓋地的疼痛，耗幹了勝皓僅剩的一點兒力氣，眼前一黑，他全身癱瘓的倒在了佑赫的臂彎裏。

啊…不過氣來…好…難過…恍惚間，貼在背後的手穿過他的腋下，滑到前面，按住了他的左；又一隻手勒住他的頸子，將他的下頷抬高，他的臉被迫揚了起來。

“啊…”呼…更困難了…而那熾熱的掌心正蹭着他的…“果然是玉樓最紅的娼呵…的身體…這樣你都有反應？賤！”不留情面的冷酷話語輕易的從那美麗的薄中吐出，而，那入侵的手，反而堂而皇之的做着更下的事情，按壓着已有些硬的尖，肆意的着…

“啊…別…”熱…熾熱的力量由心口灌入體內，而，那隻手還不安分的擠着他的口，抬起他頭的手緩緩的撫着他的喉嚨，終於讓他的呼通暢了些，之後那隻手滑到他的，緊緊的鉗住。

“不…嗯…”無力的身子任由男人擺佈，劇烈的熱充滿了下體，漲得發疼，而且直往頭上湧，勝皓虛弱的胡亂擺着頭，無意識的發出破碎的呻。

“別…”別再…戲他了…殺了他吧…殺了他吧…恍惚間淚水早已湧出了眼眶，母親説的幸福…離他太遠太遠…他一直可笑的奢望着，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有一天能真的得到幸福吧…總算該明白，那從來就和他無緣的兩個字，不是他這種人奢望得起的…他就該老老實實的接受命運的安排，不配去期待任何東西…

覺到懷裏的人兒被挑得生死，佑赫撇起才要嘲諷，手上突然到濕潤的熱量，一點一點愈積愈多。

哭了？微弱的呻掩飾不住啜泣聲，蜷縮在他懷裏的小身子輕微的搐着，抖得他心隱隱的發疼…血，仍然從角溢出，絲毫沒有止住的傾向。

“該死的，別哭了！”忍不住低吼着咒罵了一聲，他傷得太重，而此刻的哭泣已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噎的震動引發了還沒痊癒的內傷，以他現在的身體，即使有他用內力支持着，也撐不下去…“混蛋！”捧起那張蒼白的小臉，佑赫試圖用手指拭去那礙眼的鮮紅，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豔紅的血塗染了那乾裂慘白的，顯出一種詭異的妖冶，放肆的誘惑着他。

情急之下他軟弱的投降了，低下頭以覆蓋住他的，密密實實不留一點空隙的堵住了那不停湧出的鮮血。

甜腥的體瞬時湧進嘴裏，之後混着他的津又被他強行的喂回到他口中。如此的往覆着，貼在他口處的手也一刻沒停的輸送着內力，總算將他體內的躁動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