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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十章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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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聽着路岐凜的話,她也跟着微微一笑,她伸手在路岐凜那已經被魔尊凍上的手臂上稍稍一碰,只聽見“咔嚓”一聲,那已經被凍結住的手臂發出一聲脆響,有一條裂縫從頂端衍伸到了手掌,而且還有各種的裂縫遍佈了整個手掌,似乎只要在用力觸碰一下,這整一個手臂就會像是冰塊一般成為碎片。

路岐凜吃疼的緊,他這手臂已經是被完全凍上了,只要用內勁這樣一碰之後就會整個廢掉,他疼的厲害,卻還是犟着半句都沒有哼哼上一句,這是一個作為男人的自尊。

“你看,你死了我還能活得更長久的一些。這地獄還是由你一個人去下吧!”素問盈盈地笑着,那臉上的笑容乖巧的很,光是看着那笑,只覺得這女子必定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但從她這嘴巴之中説出來的卻是那樣狠絕的話。

“果然是魔尊教出來的人,夠是心狠手辣的。”路岐凜冷哼着,他看着素問,那眼神之中帶了一點別有深意的笑容,“只是這聰明之人的到最後還是會被聰明誤,你以為魔尊…”路岐凜的話沒有説完,他將話頭戛然而止,那沒有説完的話卻是讓素問蹙起了眉頭,她聽着剛剛路岐凜剛剛所説的那些個話似乎是有着一種特別的含義,但素問不知道路岐凜説這一句話不知道什麼用意。

魔尊冷哼了一聲:“怎麼,如今這是打算離間來自保不成?你出來的那個噁心的東西,禍害了多少人命,你覺得你還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路岐凜看了一眼魔尊,他張狂地笑了幾聲道:“不過就是時不我待罷了,要殺要剮又有什麼可説的。你道我禍害了不少的人命,想當年你魔尊叱吒江湖的時候這死傷之人又豈是隻有這麼幾人而已,如今卻又在這邊裝做什麼善良人士。怕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年紀不小膽子也跟着變小了吧?”路岐凜實在是覺得可笑,在六十年前魔尊退隱江湖之前,江湖上有多少的大小事,這死傷有多少人,只怕魔尊手上的鮮血沾染上了多少就連他自己都已經數不清楚了吧,如今卻是在他的面前説這些個事情,果真是夠虛假的。而且就算是現在在江湖之中不也還是有着人砍人人殺人的勾當在其中的麼,他這不過就是殺了幾個人而已,相比較那些個江湖人來説,又算得了什麼。

“不思悔改!”魔尊冷哼了一聲,他這手微微一揚,路岐凜的‮腿雙‬也已經凍結成冰,十分的晶瑩剔透。

建業帝端坐在高坐上看着這一切,他將自己身邊一直維護着自己的人微微推開,從那高台之上慢慢地走了下來。原本容熙還想攔上一攔,但建業帝那一眼掃了過去之後,便是半點聲音也不敢再發出的。

建業帝慢慢地走了下來,他一直走到素問他們的身邊,然後將視線落到了魔尊和路岐南的身上,他這上上下下微微打量了一番魔尊和路岐南,這才開口,聲音裏頭也帶了幾分的遲疑:“兩位是?”建業帝在説出這麼一句話來的時候姿態也可以算是十分的伏低了,畢竟現在是這兩個人闖入到了越國的皇宮之中完全可以視為刺客,但,建業帝已經當了別那麼多年的皇帝,看過的人也已經不在少數了,這眼前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刺客,他看上一眼也就可以完全猜測出來。這兩人並沒有想要行刺的意思,所以建業帝也不想同他們計較那些個,畢竟這兩人身上的氣場看着也不像是十分好惹的人物。

容辭微微靠前了一步,看了魔尊一眼之後方才對着建業帝道:“這一位是長生縣君的師父。”建業帝看了一眼魔尊,只覺得魔尊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有着一種王者的氣息,而且剛剛建業帝也看到了這人看着年紀輕輕,但這實力卻是不容小覷的,剛剛建業帝也看到了魔尊那功力。只怕自己的那個侄兒同他手起來也不見得能夠得了什麼好處吧?

建業帝聽了容辭的話,他道:“果真是年輕有為的很,這般年輕已經是有這樣高深的功力…”魔尊看了一眼建業帝,他的眼神之中帶了幾分笑意道:“年輕有為?真是許久都沒有聽説過的詞了。”建業帝聽着魔尊那話,心中多少也覺得有些懷疑,他又看了一眼容辭,容辭這才抬起了頭靠近了建業帝身邊之後又道了一句:“父皇,他已經一百多歲了。”已經年紀大的幾乎不能再用年輕有為這樣的説辭了。

建業帝看了一眼魔尊,那眼神之中除了意外還帶了一點不可思議,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左右也就不過三十來歲不到四十的年紀,可現在乍然聽到這人已經是百來歲的老人了,建業帝怎麼能夠不覺得意外。而在這意外之後,建業帝的心中也微微有了點起伏有了點別的心思,這百來歲的人看起來都要比他來得年輕的多,甚至也還要康健的多,難道是説這人是有旁的長生不老容顏不敗的秘訣不成?

建業帝這心思一動,那便是有了一點一發不可收拾的意頭,當一個人年輕的時候自然是不會懼怕衰老和疾病,但一個人在上了年紀之後,每都能夠受到自己的命在漸漸地逝的時候,永生對於他們來説已經是成了一個迫切渴求的。這以前的時候總是覺得這長生不老不過就是一個神話而已,而如今當這一個神話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那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誘惑而已了。

魔尊看着建業帝,看到他那眼神的轉變,這些個轉變對於他來説再悉不過了,這些個愚蠢的人多半也是以為自己是能夠活得和他一般那樣的長久的。

“他又是誰?”建業帝看了一眼那臉帶面具的路岐南又問道。

路岐南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那面具下那是一張同跪在地上‮腿雙‬凍結成冰的人有着如出一轍的面容。兩人的面容十分的相近,只是這眉宇之中一個人處於狠戾,而一個人稍稍帶了一些個不羈,看起來卻是多了幾分温潤。

路岐南微微欠了欠身子對着建業帝作了一偮,聲音十分的不卑不亢:“烏疆族長路岐南,拜見越國皇帝陛下。”建業帝聽到他報出自己的名諱的時候,他這也是微微一愣,他也是聽説過半年多前原本烏疆族長卸任,新上任的族長是個年輕人,卻是沒有想到這人是這般的年輕,而且如今這一看,這風華氣度倒也是有幾分一族之長的味道,這烏疆,苗疆一類的統治一族的稱呼都是族長而非是王,但這實際上也是同王沒有什麼差別的,掌管着整個族的生殺大權。

而越國同這些個小部族一貫是處於好的狀態,其實説是這好也不過就是明面上的用詞罷了,這彼此之間在邊境多少有一些個買賣往來,烏疆之中也出產一些個上好的‮物藥‬,越國之中也有不少的東西同烏疆之間往來着,但對於旁的也就多半是這內政之間也可算是互不干涉的原則。所以這也是建業帝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的族長,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此乃我族叛徒,不想逃離進了越國的國境之中,之前所發生的越國之中丟失少女的事情,全因他馴養了一個藥人的緣故,這才造成了那些個姑娘的慘案。如今那些個姑娘的屍骸多半也已經是被毀了個乾淨。”路岐南的聲音沉穩,略微帶了幾分歉意,在這件事情上,路岐南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族長,當初若是能夠狠下心腸將他施以重刑,或許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如今路岐凜這般也是當初自己還顧念着兄弟情義的關係,若是當初他沒有顧念那多,或許也就不會鬧出那麼多的麻煩事情來了。

“若是越國皇帝陛下想要處置了他,在下絕無怨言。”路岐南道。

路岐凜做下了那麼多的錯事,對於路岐南來説就算是將他緝拿回了烏疆,他到底也逃離不了一個死字,畢竟犯下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錯事的人早就已經將自己的命給毀了去了,若是他還要再留下他的一條命,這也十分難以對他的族人代。而且在這越國之中也十分的難以代,並非是路岐南對越國服軟一類這才將人隨意由越國處置,而是烏疆畢竟只是一個小族,世代生活在深山叢林之中多半都是過着與世隔絕的子,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叛徒而同越國將關係鬧僵,甚至是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

建業帝看了一眼那同路岐南生得一模一樣的人,又聽得路岐南剛剛那樣説,也算是明白了這段時來,無雙城之中所鬧出來的那些個事情也全部都是同這人有關,這樣的人儼然已經是罪大惡極了,自然是不能寬恕的。但,建業帝看了一眼安青雲,這主謀雖説是這烏疆的叛徒,但在這其中的,安青雲又是扮演了怎麼樣的一個角

安青雲彷彿也受到了建業帝是在看着自己,他那一隻左眼已經血模糊的了,但那沒有手上的眼睛卻是完好無損的,只是被鮮血遮蔽之後看着十分的可怕,給人覺得就像是兩隻眼睛全部都損壞了一般。安青雲的聽覺也還是十分的靈,聽到了剛剛那些個話,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只怕是要在劫難逃了。

“陛下,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都是這個賊人害得微臣成了如今這般的模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微臣真的是無辜的。”安青雲高聲呼喊着,“那些個人都是他殺的,同微臣真心是沒有任何的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得鬼,微臣不過就是想要像是一個正常人一般地過子,是他害得微臣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安青雲一邊喊着,他看向素問,他伸出手想要去扯住素問的裙襬,想要讓她為自己求求情:“素問,我的女兒。爹真的不是想要污衊你的,那些個護衞都是他殺的,那些個事情都是同你沒有什麼關係的,只是他威脅爹,都是他威脅我這麼做的,説是隻要你進了大牢,他就給我解藥來着。”現在的安青雲別説是顛倒是非黑白了,就算是讓他認賊作父也是完全沒有半點的問題的,更何況,不過就是將那些個事情全部都推向路岐凜的身上,在安青雲看來,反正這路岐凜必定是要死的,那麼這些個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又有誰會關心呢,倒不如讓他的一條命換了自己的一條命,這樣也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素問聽着安青雲的話,啞然失笑:“安將軍這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力真是望塵莫及。”他處處將自己説成了受制於人迫不得已的模樣,但是實際上若是他自己不是貪婪着,那麼也不會出現那些個事情,現在安青雲是想做到棄車保帥,“那些個女子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上,你自己心中最清楚不過了。”或許那些個女子的死亡是同路岐凜離不了關係,但同樣的,如果不是安青雲自己屈服了,那些個女子也不會死在他的手上,而他現在卻是覺得這些個事情同他是沒有半點的關係,這樣的人本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存在,本就是一個禽獸。

安青雲聽着素問的話,他心中越發的擔心,他在地上挪動着,然後伸手去抓素問的衣襬,但素問卻是往後退了一步,這眼中多少有了幾分嫌棄的意味,“陛下,微臣知道錯了,微臣真的知道錯了陛下。但臣真的是迫於無奈…”安青雲嗷叫着,“素問我是你爹,你幫我求求情,你幫我求求情,求陛下饒我一命…”魔尊看着安青雲,那眼神之中嫌棄的意味更濃,“你現在倒是知道她是你的女兒了?將一個還年幼的孩子丟出府去,還派人追殺這孩子,又陷害她進了牢獄,你這樣禽獸的爹不要也罷。你這樣禽獸的人,死不足惜!如今你也已經是成了藥人,看看你如今這般的模樣和那茹飲血的個,留你在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害。”魔尊看了一眼安青雲,他這一掌打在安青雲的腦袋上,只見安青雲的身體不停地開始顫抖着,他的整個身體很快就凝結成了一塊大型的冰塊,砰的一聲過後,那整一塊冰塊一下子成了一片的粉末落在地上。那就像是一片雹子,一個一個晶瑩剔透的,每一個就像是湯圓一般的大小,裏頭包裹着一些個東西,那整一片的雹子便是安青雲的屍骸。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於去阻攔,建業帝也不曾阻攔過。一來是安青雲這般的確是該死,二來是,魔尊的能力誰還能夠同他相抗衡的,這樣殺死一個人的方式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凝水成冰,這樣的事情只要是內力高深的人都是能夠做到的,但將一個人這樣化成粉末的能力,這天底下,也就只有魔尊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了。

容淵雖是面上沒有多少的表現出來,但心中還是略微有些吃驚,果真這魔尊的內力是深不可測的,果真是已經上百歲的老人了,若是魔尊重出江湖的話,只怕整個江湖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素問看着那散了一地的冰珠子,她的眼中沒有半點的淚花,甚至看不到半點的憂傷神,彷彿這剛剛死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一般。而素問也的確是覺不到憂傷的,安青雲從頭到尾也沒有被她視為父親來看待的,當然的,安青雲也從來都沒有將她當做女兒來看待的,從頭到尾,這一切都不過就是一個騙局罷了,在這個騙局之中他既是沒有享受到半點的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之情,她又何必裝作一副悲傷的神情來送安青雲這最後一程。

素問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那還呆愣地站在一旁像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莫氏一眼,莫氏的眼中滿是茫然,她呆呆的半點反應也無,也沒有悲傷。素問不知道莫氏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反應,或許莫氏的心中也是有傷在的,只是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罷了。對於莫氏,素問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要用怎麼樣的反應去面對她,畢竟已經漸行漸遠的兩個人早就已經回不到最初的時候了。

建業帝見魔尊已經動手,他這心中雖説還是有不少的疑惑在的,但安青雲這一死,那些個問題也都全部成了一些永遠得不到的回答,但對於魔尊這樣的人物,建業帝這心中雖是有些不認同他剛剛那樣的做法卻也還是完全無可奈何。最後只得是將視線看向了路岐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