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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事情還是不要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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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來慶自然也能覺雲世誠的好意,道,"親家哪裏的話,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孩子喜歡,我們大人就高興,過子的是他們,咱們別講那些門第。而且朵兒這孩子也乖順,本份,哪有什麼重話跟她説。"秦珍看了一眼朵兒,她正微微低頭,手臂正與兒子的手臂靠在一起,兩隻手好象是在桌下面牢牢相握一般,她嘆了一聲,"我們釗釗喜歡,我們都會喜歡的。親家不必這樣説,一家人不説那樣的話。"雲世誠笑開,"是是是,一家人,一家人,我們喝一杯。"酒杯碰撞的聲音帶着三個中年人笑聲匯在一起,突然間氣氛改變,其樂融融。

秦榮方總算是鬆了口氣,等大家都靜下來,秦非語喝了口果汁,轉頭笑嘻嘻的問朵兒,"嫂嫂,人家結婚了都要生小寶寶,你們什麼時候生寶寶啊?你們生了小寶寶要給我玩玩哦。"朵兒對於這個問題很緊張,他們這樣的婚姻,有寶寶?

江釗覺到手心裏的手正在緊張用力,發汗,便跟秦非語説,"你嫂嫂現在年紀這麼小,生什麼寶寶,而且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等再過幾年穩定點再説。"朵兒呼了口氣,他原來真的不想要孩子。

秦榮方不滿意,氣呼呼的説,"你還要怎樣才算穩定,你告訴我,你這樣不叫穩定還什麼樣的情況才算穩定?那全國人民都不要生孩子了。"連江來慶這時候都説,"江釗,這事情還是不要拖,你大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要個孩子不容易。"江釗的心,沉了沉,"放心吧,我們以後想要了,會要的。"朵兒忙説,"我還想找個學校讀書,學校已經找好了,下下週就要開始去上補習,到時候參加‮試考‬。所以,孩子只有過幾年再説了…"江釗輕睞朵兒一眼,又回過頭。

秦珍説,"你們的事我不管,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一切正常的話,隨便你們啥時候要。"江釗知道母親的意思,覺得這樣太尊重人了,但朵兒已經點頭,"好的,媽媽,明天我們就去做個檢查。"江釗的手機響起,看了看是莊亦辰的電話,便起身説出去接一下。

海月樓這層樓朝北的盡頭很安靜,江釗走過去,將電話接起來。

莊亦辰説找了人黑了陳同的電腦,並且從照片拍攝期起聯繫過的傳輸文件ip,全黑了,照片的事情應該算是安全了。

江釗笑了笑,"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亢奮劑?動作這麼快?"

"嗯,閒得慌。"莊亦辰坐在郵輪餐廳裏,看了看對面空空的坐位,捏着手裏的刀叉,有些用力,眸子眯了眯,"找不到事情做,早點把陳同進去吧,陪他玩一點意思也沒有。"

"好。"江釗笑得很恣意。

掛了電話後,莊亦辰打了個電話出去,冷着聲音問,"邱小婭去了哪裏?"

"老闆,邱小姐我一直跟着的,她去了醫院,康家少爺住院,像是出了車禍,正在搶救。"手機掛斷後捏在指間打着旋,莊亦辰摁了摁太陽,裏面有血管,突突的跳得很厲害,血管裏面有一堆堆的火,燒得很旺,他很少讓她跟他在外面吃過飯,鮮少的幾次也是挑了很隱秘的地方。

快四年了,在外面吃飯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她今天居然敢他的約。

電話關機。

原本關機的電話號碼這時候跳躍在他的手機屏幕上,想快點接起來,卻又停了兩秒,滑開,放在耳邊,"幾點了?"

"老闆,對不起啊,剛才手機沒電了,換了塊電板,晚上我沒時間去了…"

"立刻給我過來"莊亦辰的聲音還是很慢,只是語音較重。

小婭沉默一陣,不對啊?她為什麼還要叫他"老闆"?"我們已經兩訖了,已經説過了分手莊亦辰,你別太過份"莊亦辰輕輕笑了笑,"兩訖?邱小妖,我們説好四年,這期間我會把你捧起來,給你你想要的名利,房子合同期到就給你過户,你家裏的那些事,都會給你好,我如果提出結束,這些東西照樣不虧你,但如果你提出來,我會停止對你的付出,房子也不會過户,但是你忘了嗎?房子早就給你過户了。"

"姓莊的,當時是你説的,一套房子而已,哪怕就是跟你一個月也該給我,我説了還你,又沒強要。你現在這樣,當初裝什麼紳士"

"哈哈,那有什麼關係,房子給了你,就説明關係四年才能結束。所以,你現在還是我的人。"

"你太過份了"

"邱小妖,別怪我沒提醒你,出了車禍的人可是很脆弱的,萬一出點問題可就麻煩了,你還是趁着現在我還有耐心,趕緊開車過來。"

"你叫人做的?"莊亦辰聽着小婭的質問,捏了捏鼻樑,"沒必要跟你解釋。"

"你不是東西"

"哦。"莊亦辰抬腕看了看錶,"看來你很想知道不是東西的男人做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小婭拿着手機聽到嘟嘟嘟的聲音,連着吼了好幾聲,"喂喂喂"轉身看着急救室門頂上的"搶救中"的燈還亮着,將手機的一角咬在嘴裏,像是被寒風凍過一般,顫得厲害。

她記得以前對那裏面的人説過,"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叫"康以雲";。"江釗掛了電話,準備回包間,第一個包間的門打開,高跟鞋踩出來落在地毯上,沒有聲音。關門的時候"咔"的一聲響。

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江釗笑了笑,歐陽妍走過來,"二哥。"

"妍妍也在這裏?"

"嗯,爸爸今天晚上請人吃飯,你呢?"江釗將手機滑進褲袋裏,"家宴。"

"家宴不是很少設在外面的嗎?"歐陽妍知道秦宅有專門的餐苑,宴席一般都設在家裏。

"嗯,因為經常都在家裏吃,有點膩。"想想似乎又不是這樣,秦家的廚子做得東西總是很豐富,似乎記得住院那天她哭着説想吃海蔘,他説帶她去吃海城最好吃的海蔘。

他也知道當時她是演戲,只不過他一直把她的戲當真,就當她是提的一個要求,想吃海蔘,他也答應了她,就這樣而已。

歐陽妍柔柔一笑,"你真是,嘴一直這麼叼。"伸手摸了摸江釗的嘴角,像過去一樣親暱,"瞧你,嘴都不知道擦就跑出來,這可不像你。"朵兒沒有江釗坐在身邊,難免拘謹,找了個藉口出來,想尋尋人,地毯很厚,落鞋無聲,而且女人的腳步很輕。

慢慢的把過去的步子縮回來,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原來是歐陽妍打電話找他…

有人説,男人還願意掩飾的時候,説明還在乎,等他不在乎的時候,他連假都懶得做,興許他也是顧及她的受,才沒説是出來見歐陽妍吧?

往回走的時候,撞進恩佑的懷裏,還有些恍惚,抬頭的時候,額角,"恩佑?"

"嫂嫂,好巧。"恩佑扶了扶朵兒的肩,讓她站穩後就放開,退了一步,保持着很有禮的距離,"你也在這裏吃飯?"朵兒在確定是恩佑後,第一件事便是從頭到腳的將他打量一遍,臉上倒不明顯了,眉角還有些青,額前的碎髮倒是遮了些,"傷好了嗎?"

"沒什麼大礙,不影響行動。今天爺爺請幾個世伯吃飯,非要讓我過來。"恩佑對朵兒有些疏離,那種疏離很自然,朵兒不輕嘆了一聲,興許打了架,人家都怕招惹她了,這誤會真是。"恩佑,對不起,畫是我讓你畫的,但江釗卻遷怒於你,我很抱歉,成現在這個樣子。"

"嫂嫂,你説這些幹什麼?釗哥理解不了是正常的,我想如果換了是我,沒接觸過,也會接受不了,你心寬一點啦,不要總是這樣耿耿於懷。"

"總之對不起啦。"

"沒事,説起來是叫你一聲嫂嫂,其實你認識我還更早,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這樣總是"對不起對不起";的説,真讓人不習慣,嫁了人,本都變了嗎?你以前可是很少跟人道歉的。還是你不把我當朋友啦?"恩佑如此大度,朵兒更是無地自容,"哪有?你當然是我朋友啦。咱們好歹也認識好快兩年了。"

"噝~"恩佑輕輕了一聲。

"怎麼了?"

"我找個地方塗點藥,眉骨有些疼。我跟爺爺説已經不疼了,怕他看到我塗藥,找個地方抹抹吹吹風散散就好了,他鼻子不是特別靈。"

"我幫你塗吧。"恩佑拒絕,"不用了。"

"真矯情,來吧,我幫你塗。"恩佑果真從衣袋你摸出一隻細細小玻璃瓶子,只有風油的瓶子一般大,朵兒接過瓶子,擰開蓋子,塗了點在指腹上,"這樣往眉骨上塗嗎?"

"嗯。"恩佑閉上眼睛。

朵兒撫開他額前的頭髮,白淨的臉上瘀傷便顯得格外猙獰,塗的時候,恩佑便縮一下,"很疼嗎?"恩佑皺了皺眉,"不疼。"朵兒知道恩佑就是個文弱的書生,哪裏受得住江釗的拳頭。高跟鞋本來就已經將她拉長,這時候站在恩佑面前,身高並不懸殊很多,輕輕的一踮腳,撫開他額前的清新的碎髮,尖着嘴,輕輕吹氣。

恩佑只覺得從眉骨開始有一股沁涼的風吹進了骨質層,一個窩一個孔的滲透到所有的細胞中。

手中瓶子突然被人搶拽過去,朵兒一驚,忙站直轉身,江釗將小瓶子捏在手裏,緊得骨節處處發白,一雙眸子冷得駭人,呼卷而來的都是割人的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