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點好菜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江釗站在一旁摟着自己忐忑不安的老婆,無視秦非言要扔掉裝斯文用的眼鏡的衝動,扇風點火的問,"非言,什麼叫小受啊?什麼叫軟軟的小受啊?你當小受的時候真的那麼温柔嗎?哇,我還不知道呢。**是什麼意思啊?給我們大家講講嘛。"江釗一看不對啊,這小子想報復,昨天晚上的事可就他一個人知道的,於是馬上調轉槍頭對夏淺説,"聽説海月樓的點菜員是有提成的哦,那麼趕緊給非言少爺賠個禮道個歉。"夏淺抓抓頭,忽然明白過來,"江市長,今天你請客嗎?點好菜?"
"當然我請,如果你想我點蛋炒飯就不用道歉。"夏淺一聽要點好菜,哪還有什麼氣節啊骨氣啊之類的東西,馬上給秦非言鞠了九十度的躬,站直後説話含笑的諂媚勁就差給秦非言提鞋了,"非言少爺多多包涵,我年紀小,不懂事,出言不遜讓您生氣了,您大人有大量,絕不會和我這樣的鋼金水泥一般見識,等會我給你上點順氣的茶,賠個不是。"説完又給秦非言大鞠了一躬。
秦非言這時候得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夏淺一看不對啊,這少爺還拿着喬呢,晚上的鮑參翅肚的可別換成了蛋炒飯啊,於是又給秦非言鞠了一躬,那邊正坐着聊天的人看了這邊的情況,紛紛皺眉,出了什麼事?這小丫頭一個勁的給非言鞠躬,像是道歉的意思。
秦非言乾脆雙臂一,有人要把他當大爺,他受了就是,而且這女人剛才可是讓他丟了臉,什麼攻啊受啊的?什麼**,她是想死慌了。
夏淺鞠躬後站直,朵兒捏了把汗,搖了搖江釗,江釗輕輕的拍着她的肩,只在旁邊站着,夏淺看着秦非言,很懇切的説,"謝非言少爺寬宏大量原諒我,您出生名門,有的都是大家風範,説話處事跟我這樣的窮門小户的丫頭不一樣,以後我一定會謹言慎行。再不給非言少爺添堵了。"秦老爺子走過來就喝了一聲,"非言,你又搞什麼?小姑娘都道歉成這樣子了,你還端個什麼勁?豪門公子哥那些劣,有我在的時候,你給我收着點"秦非言這下子是裏子面子都丟沒了。
夏淺馬上擺手説,"秦老爺子言重了,是我剛才説話過了,不是非言少爺的錯。都是我的錯,您別怪他。"秦非言瞪着夏淺咬牙道,"給我閉嘴。"老爺子哼道,"過去小丫頭都給你嚇抖了。"夏淺飛了飛眉,得意。
朵兒見老爺子拽着秦非言離開,便小聲問夏淺,"你怎麼敢在爺爺面前這樣?"
"呵,秦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在乎名聲,你懂的…"説完低頭笑。
江釗低頭在朵兒耳邊説,"你徒弟,太鬼了。"
"錯,我才是她門下還沒出師的徒弟。我太純良了,完全達不到她的境界。"江釗在朵兒額頭上親了一口,"夫人自謙了。"夏淺一看兩人膩歪,抖了抖雞皮疙瘩,就抬步走開,"受不了,我去問問老爺子想吃什麼。"朵兒很多時候都分不清,江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她好的時候,温柔的時候,心裏總會忍不住的擰一把,擰的時候,不肯放開,擰得不痛,就是讓人覺抓得緊緊的,怕呼。
"老公,是不是愛上我了?"朵兒巴巴的望着江釗,巴巴的。
江釗想要一眼擊穿朵兒的防備,想要看到她的眼底,此時乾乾淨淨,就像裝可憐的時候,眼睛裏就是可憐,他看不到她的眼底,他知道她是高手,她是個演技派,她的演技以假亂真,然後他一不小心,把她的戲當成自己的人生,故意挑了眉,問,"你怎麼會那樣想?"
"不是愛上我,會對我這麼温柔嗎?"
"我對女人一向很温柔,你不知道?"朵兒的眼睛依舊掛着明媚的笑,只是覺得有一股泉緩緩的進了心裏,那泉水澀澀的,鹹鹹的,"我當然知道,老公是個紳士,只不過想提醒一下你,咱們的賭約還在哦。"男人的皮笑,笑得自然無礙,皮下的卻崩得極度不適,"我怎麼會忘?跟誰的賭約都可以忘,可跟你這隻小狐狸的賭約是萬萬忘不得的。"朵兒不再看江釗的眼睛,她火候不夠,與他對視的時間太長,她便受不了,她是哪神經短路了,才會來問這個問題嗎?女人抬臂挽住男人的臂彎,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親暱着問,"老公,你輸了怎麼辦?"男人背上的肌緊了緊,伸手緩緩的撫着女人的手背,温聲笑道,"老婆,那你輸了怎麼辦?"朵兒不答,她怎麼辦?一個沒有賭注的賭約,她能怎麼辦?她會輸掉什麼?其實什麼也輸不了,為什麼不承認輸了呢?堅持什麼東西?"那如果我們都沒輸怎麼辦?"江釗伸手兜了兜女人的下巴,"多麼和諧的一對,不是嗎?"她知道,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她強行要嫁給他那天開始,他們註定就是一段無愛的婚姻,都沒輸,很和諧不是嗎?其實早就不和諧了。
家宴,雲世誠並不顯拘謹,司傑不僅長得惹人喜歡,講話也是小大人,人多的地方倒也不會像在家裏一樣不給朵兒面子,時不是都會誇姐姐聰明,賢惠,體貼。
江釗更覺得這小舅子是個人了。
朵兒在外面自有大家閨秀的教養,秦家對朵兒的表現很滿意。
桌子上的人走了一圈酒,無非是些客套話。
秦榮方仙風道骨的氣質,隨時都是對襟盤扣的衫子,天涼了,料子就稍厚一點。隨時隨地端着一個文人的架子,時不時的冒幾句話出來愣是文芻芻的,"來慶,釗釗和朵兒大婚這是要訂到何時去?若是他爺爺力有不逮,我來持吧。"江來慶對於這個問題倒不敢亂説,"爸,釗釗爺爺最近正為選子的事情愁,元旦有假期倒是熱鬧,但黃曆的子不太好。"秦珍接茬,冷諷道,"你叫誰爸呢?誰是你爸呢?"這個話題順利的從小輩的婚期過渡到了老一輩的恩怨之中,江來慶和秦珍中間隔着秦老爺子,這位子坐得很奇怪,秦珍和司傑坐在一起,江來慶和雲世誠坐在一起。
其他的人順着坐。
這一鬧起來,秦榮方只覺得自己的形象快要維持不住了,江來慶説,"這桌上還有誰能讓我叫爸,這你也不知道?一為父,終生為父,難道我叫一聲"爸";叫錯了?"秦珍神不滿,"也不知道這世上哪來這樣的人,離了婚了,還一天到晚的往人家家裏跑,誰希罕你來?"江來慶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秦珍這樣子他倒是已經習慣了,只不過他是被迫習慣,"離了婚了釗釗就不是我兒子了?離了婚了爸就不是我爸了?"
"釗釗是你兒子,但爸爸是我爸,不是你爸。"秦珍視線一抬,用力的看着江釗,正好與江釗此時的視線相。
江釗乾笑,只覺得倒黴,他剛才應該低頭吃飯,這樣就不會拉出來當盾了。
看了一眼秦榮方。
秦榮方還不是隻有乾笑,這個女兒又訓不得,別看一把年紀了,小姐脾氣還在,人家説兒子是家裏苗,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但他是從小就寵女兒不慣兒子,這兩口子吵架吵這十幾年,他都是忍過來的。
"來慶啊,你沒錯,爸爸就喜歡聽你這樣叫,不叫爸爸叫什麼?叫什麼都不合適。"
"爸,你説他沒錯,就是説我錯了?"秦珍站起來,"哪有他這麼不自覺的人,什麼宴他都來?訂婚的時候他該,這時候他也來?早知道他要來,我就不來了。"朵兒還好,是已經聽江釗説過一些,也見過二人鬥嘴,但是最最尷尬的人,莫過於雲世誠,他如坐針氈,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好象人家兩口子吵架就是因為他似的。
站起來的時候,雲世誠拿起酒瓶給江來慶倒了杯白酒,又走到秦珍邊上拿起醒酒器給秦珍倒了一杯醒過的紅酒,大方得體的笑道,"親家,親家,來,坐坐坐。"秦珍一時忘形,這時候被雲世誠"請坐"有些不適,今天這脾氣發得有些不是時候。
江來慶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畢竟今天不是完完全全的血親在,他算是臉丟光了,以前秦珍還會顧及一下,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雲世誠回到位子上,把杯子舉起來,先跟江來慶的杯子碰了碰,江來慶忙站起來,雲世誠接着把杯子朝着秦珍舉過去,秦珍也把紅酒杯舉起來,伸手,跟雲世誠的小白酒瓷杯兒一碰,笑歉意。
雲世誠端着杯子,分別看了秦珍和江來慶,眸光裏是不點自亮的真誠,他像是嚥了口唾沫,説話有些慢,"親家,我們朵兒好福氣嫁到你們家,説真的,我一開始知道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覺得高攀了,太高攀了。朵兒跟我説公公婆婆都好相處,從來不曾有過半句重話…"雲世誠説着,頓了頓,"所以説我們朵兒有福氣,都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朵兒心中有些隱隱的自卑,父親這時候的打圓場誰都看得出來,若雲家勢頭仍在,這話定是不會這樣來説的。正低頭,江釗伸過來一隻手,輕輕的包住她的手,她突然覺到有所依靠,自卑慢慢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