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番外女人難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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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秦非言拉開了小婭的手,咧着嘴對着夏淺笑。
被秦非言一句"淺淺"叫得夏淺馬上哭了起來,抱住小婭不敢鬆手,噎着説,"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惹他了。你讓姐夫跟他説,叫他別找我報仇了。"秦非言愣住,小婭懷裏的夏淺哭得傷心驚惶,他的笑僵在臉上,慢慢的垮下來,再也笑不起來。
秦非言從兜裏摸出一顆糖,走過去,遞給夏淺,"冰蛋兒,別哭了,吃顆糖就開心了,是我不對,你看,桔子瓣瓣的,桔子味的。"夏淺茫然的看了一眼秦非言,"誰叫冰蛋兒?鄉下人才會叫這麼土的名字"又看看遞過來的糖,鄙視了一下,"天哪,你是有多土啊,這包裝真次一看就是便宜貨。"秦非言心裏一酸,他萬般珍惜的東西,如今人家卻嫌棄,是不是自己都執著得成習慣了?
夏淺經歷過辣椒的**後,真不敢找秦非言麻煩了。
她怕。
從未被人那樣報復過。
一輩子怕是都不能忘記的了。
秦非言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姑娘不理他,他又沒有追姑娘的經驗,一天到晚的不管有多忙,必然跑去九號公館討好一下嫂子,想知道一點女孩的心態。
這不去還好。
一去之後,矛盾升級了"嫂嫂,你説,女孩兒喜歡什麼東西,早上喜歡什麼,中午喜歡什麼,晚上喜歡什麼?怎麼做,女孩兒才不會討厭你?"朵兒每天從舞蹈室回來,還要聽秦非言嘮叨,本來就煩。
可偏偏秦非言説的又是這些。
江釗怎麼沒問過她早上喜歡什麼?中午喜歡什麼?晚上喜歡什麼?怎麼從來不問問怎麼做她才不會討厭他?
心裏悶悶不樂,卻還是把想法都告訴了非言,"非言,是這樣的,女孩其實還是喜歡比較周到的男士,就是什麼都能為她考慮那種,她做飯時候,你給她遞葱,洗碗的時候,給她遞雙手套,她就高興了,雖然不一定做什麼,但表示你體貼她,就足夠了。"
"哦,漫點啊,沒事送點兒花,女孩子很少不喜歡花的,真的。哪怕一朵,如果她喜歡你,也是喜歡的。"秦非言嘆了口氣,"如果她討厭我呢?"朵兒也知道秦非言的事,有些同情他,"要不然換一個人喜歡吧,淺淺都不記得你了。"
"我為什麼要換一個人喜歡?我記得她啊。"秦非言吃了兩顆葡萄,擺了擺手,"算了,反正我就是引她注意就行了。"秦非言前腳走,朵兒後腳就找江釗麻煩了"你為什麼不送我花?每天送一朵"
"呃…花瓶裏不是天天着嗎?再買不是麻煩的嗎?"飛來的是一個兩個三四個抱枕秦非言追求女孩子還停留在最原始的階段,追不到就急得直撓牆。
夏淺討厭他,怕他。
就是不理他。
送花,請吃飯,送禮物,都沒有用。
是夜。
秦非言又去找了秦榮方,鬧脾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老婆給我娶回來"秦榮方這時候反倒不急了,剛一得知孫子喜歡女人的時候,心花那個怒啊,那個放啊,就差"嘭"的一聲變成煙花往天上竄了。
可現在天天瞧着孫子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秦榮方心裏倒是舒服了,他有一種報復的快。
你急啊你急啊,我就是不急。
秦榮方一筆筆的描着他的山和水,林與鳥,蘸墨點彩,揮灑的都是他的處變不驚的處事風格。
"爺爺您不想抱重孫是吧?"秦榮方回一句,"不想抱。有釗釗和朵兒的孩子,我放心,釗釗生的孩子,一定聰明可愛,你看他跟朵朵長得都好,孩子肯定長得極漂亮。"秦非言被氣吐血了,直跺腳"不管了是吧?好反正您也管不了,就這樣吧,等他們台裏的人跟她好上了,我也好死了那份心,我反正是非她不可"秦榮方淡淡一笑,"你反正不是真的喜歡男人,有什麼非誰不可的,可以換。"秦非言早就看穿了秦榮方的心思,這個老狐狸,現在知道他不是同戀後,就排擠他,報復他,事事針對他,這個老狐狸,就想看他着急,好,他就急給他看"換什麼換?那是我十五歲就訂下來的未過門的媳婦,我憑什麼換"
"非言啊,別急躁啊,萬事都要心平氣和,少了一個夏淺,地球還不轉了嗎?轉的啊,我還不相信了,改天爺爺給你菜裏下點藥,你還不得抱着誰都像夏淺?我的重孫不就有着落了?"秦榮方用一種極嚴肅和教育式的口吻,説了一段不着調的話。
秦非言退了一步,離着書案遠了一些,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睨着正在作畫的老爺子,"嘖嘖"好幾聲,陰險啊誰還能比這個老狐狸陰險,居然想給他下藥?
好啊,還好他在外面有窩,否則半夜牀上被了個女人也不知道。
"爺爺,您其實不該做些令晚輩不恥的事情。"老人家的眉和發,雪一樣的白,他落筆挑眉,筆下生花,"哎,人家説老還小,老還小,返老還童,其實這個家,就我最小了,我做什麼都應該被原諒,你看看你前些年乾的事,哎,多麼的令人不恥啊。"老爺子長嘆一聲,很是惆悵。
秦非言覺自己的嘴角,在不停的跳動,跳動得起來了,"爺爺,您這是打擊報復,我覺得這樣有損您的威望。"
"我要什麼威望啊?我的威望已經被我孫子給我糟蹋光了,我還能有什麼威望呢。"
"您到底幫不幫我把夏淺娶過來"
"不幫,自己的老婆自己去娶,關我什麼事?她要是被人拐跑了,是你太差,關我什麼事?"秦非言再次吐血,晚安都沒有説,轉身徑直出了門。
這家裏真是沒法呆了一點温暖也沒有。
爸爸媽媽從小就不管他和妹妹,現在爺爺也不管,他的終身大事都不管這個家裏簡直沒法呆了秦非言一路的心裏揣着小脾氣,走過長廊,去往非語的住房。
四下張望,空空蕩蕩的卧室,沒人。
衞生間也沒人。
一圈找下來,這個點非語不是該在功課嗎?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直覺,秦非言往頂樓的小涼蓬走去。
"逢生,逢生,不對的,你這樣寫不對。羅,你看,收筆一定要有力,你握筆的時候,手心要空起來,覺裏面可以放一個雞蛋,不是用手臂的力量去拉動筆桿,你要用你的腕和指節的力量。"非語又把筆的位置在逢生的手裏調整了一下,她軟聲細氣的跟逢聲説着話,小涼蓬裏的燈,白亮亮的,清楚的照着少男少女的身影,男孩眉目清秀好看,女孩恬靜温雅。
一張石圓桌上,擺着墨紙硯,筆握在男孩的手裏,非語的手搭在男孩的手上,耐心的教着。
逢生寫完一個字,看一眼非語。
他的字越寫越順,非語便拍手叫好,"逢生,你真,寫得真好,你才沒學多久。我練筆字好多年了呢。"逢生看着非語,看到非語已經停了下來,半晌後,氣氛冷凝尷尬,逢生臉上一熱,有些害羞的低下頭,繼續寫字。
"逢生,你會寫字,把你家的地址寫下來,好不好?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家。"雪白的紙上印下重重的一團墨,逢生的筆在瞬間不受控制的全壓在紙上,筆尖盡數開叉。
非語一怔,看着少年捏着筆桿的手,關節處在燈光下白得發青,"逢生?"逢生抬起筆,蘸了蘸墨,雪白的紙上,落下炭黑的字跡,在燈光下泛着水漬,"想趕我走?"
"沒有沒有。"面對男孩無聲卻筆鋒有力的質問,非語連忙擺手,今天她的頭髮用一素筋紮在腦後,清美的臉寵在外面,難掩驚慌,"逢生,我只是怕你想家,你會想爸爸,想媽媽,或許你還有爺爺,逢生,我沒有趕你走,可是在我們家,我作不了主,你天天在我們家當下人,又不能跟我去上學,實在太苦,你如果回去,會生活得更輕鬆,你應該去上學。"非語低下頭,她的肩膀輕輕的有些抖,再抬起臉來,望向男孩的時候,眼睛上掛着瑩透的水珠,"我今天有跟爺爺説讓你去上學,可爺爺不同意,逢生,你應該去上學,讀大學,考研,還有更多,你這麼聰明。"柔軟的筆尖,卻能寫出筆鋒如刀斧大闊之後的勁道,"你嫌棄我沒上大學。"
"沒有"非語一腳跺下這一跺,把睫上沾着的着水珠,整顆的抖落了下來,"逢生你怎麼這樣看我"
"我沒有家,你讓我去哪裏?"非語咬着,"我以後不説這些了…"秦非言拍了拍手,非語嚇得一驚,倒是逢生鎮定得多,秦非言走過去,斜着身子瞄了一眼石桌上的字跡,巴掌拍得更響了,他笑道,"逢生啊,我妹妹這個老師還不錯吧?你的字,進步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