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愛恨消失前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月亮如盤,夜雲如絮。
朵兒的車子開進九號公館,她今天把車子停在門口,想慢慢的走過去,小區綠化佔地很大,所以走過去,要一些時間,保鏢跟在她的身後,遠一點的距離,並不影響她的情緒。
原本以為會想一些事情,可是腦子裏全是黑乎乎的畫面,什麼也想不起來。
人到了她這個地步,怕也只有如此了。
板鞋踩在黑漆漆的柏油車道上,腳上有點被黏住的覺,扯起來,踩下去,發出"噗呼"的聲音。
走到江釗的樓下,看到一個身影,高大,寂寥,時不時的一口煙。
朵兒輕嘆了一聲,走過去,江釗終於看到朵兒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以內,他們沒有通過電話,但他似乎能覺到,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到了,所以從樓上下來,才出來站了不到一分鐘,她就來了。
心有靈犀這種東西,很微妙。
歐陽妍原本只是想過來看看江釗的行蹤,可當她看到江釗突然將手中的煙扔在垃圾盤上,朝着小路那頭那個身影大步奔去的時候。
心裏還隱壓着的恨意,全都衝了出來。
她近段時間都有意無意的派人跟蹤江釗,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九號公館了,以前他早上就喜歡跟雲朵兒兩人散步,晚上也會出來走幾圈。
工作的地方人太多,她的槍法怕是沒有那麼準,要將這個狠毒的男人殺掉,就要趁人少的時候。
殺了江釗比死雲朵兒的決心更大"雲朵這邊"江釗看到朵兒朝樓這邊加快了腳步走過來,忍不住欣喜的朝她揮手,此時自己像一個在家裏等待子回家的男人,有些急切。
這樣的畫面像個幻影。
朵兒忍不住的笑了,只是笑得鼻子都開始發酸。
一個擁抱,自然而然的。
"雲朵,不走了,好不好?就住這裏,你住樓上,我住樓下。"
"阿釗,讓我靜一段時間,我…"
"好好好,你靜一段時間,我不打擾你,也不給你打電話,但是…"江釗猶豫了一下,"但是雲朵,我們沒有離婚,你不能…你還是我子,知道嗎?"朵兒的個子很高,此時被江釗抱着,自己又踮了腳尖,下巴就掛在江釗的肩上,如小山的花叢裏突然站起一個人影,夜燈下,那把槍的槍口直直的對着江釗的後背。
本來不及喊,那柄槍像是早就已經上過鏜,站起來只是為了開槍。
槍聲爆開,子彈呼嘯而來,朵兒瞳仁放大,本能的,來不及思慮,"危險"兩個字剛一出口,用力的抱住江釗往左邊一倒,去躲開那個槍口,旋轉中,自己已經和江釗互換了位置。
在這個往地上倒去的過程中,成功躲過第一粒子彈。
歐陽妍是不管第一槍有沒有偏,都連着擊,她要江釗去死的決心已經下定練了這麼久的槍,早就已經把江釗當成了靶,她知道自己槍法不準,便想過一定要連發擊所以,朵兒在抱着江釗躲開第一槍的時候,第二顆子彈幾是接而來,她始料未及,背上的疼痛,終於壓住了心上湧起的疼痛…
江釗在聽到槍響和"危險"二字的時候,已經被朵兒調轉了方向,這個時間,也就是兩三秒。
江釗心頭一凜,摸出兜裏的手機朝着歐陽妍的手狠狠的砸過去,命中,槍口歪斜,趁着這個時間,翻身竄起,衝過去抬腿一踢,將歐陽妍的槍踢落在地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保鏢應聲趕來,卻為時已晚,只能將歐陽妍制住。
"我叫你保護她的安全你離她這麼遠幹什麼"江釗雙眼翻紅,目眥裂。
"我,我看你們,所以不想打擾…以為你在,就沒事。"保鏢的解釋,讓江釗突然腿下一軟,有他在?
"叫救護車快點"江釗坐在地上,本不敢挪動朵兒,他知道,不能動,他只是捏着她的手,"雲朵,我在我在。"歐陽妍還在叫嚷着些什麼,他沒有聽清,只是不敢亂動朵兒,自己坐在地上,跟保鏢説,"放了她。"
"放了她?"保鏢一愣。"應該給警察。"江釗狠狠道,"放了她我説放了她"
"還不滾?"江釗對着已經由保鏢鬆開的歐陽妍兇狠道。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漫長,江釗讓保鏢把他的手機拿過來,只發了簡單的幾個字出去,"我要歐陽妍,死死無全屍"莊亦辰在這收到江釗的短信的時候,扶了扶額。
江家少爺這是受了什麼刺?居然敢從明面上支會他動手殺人了?
血漿的袋子掛在輸架上,沿着管子,經過針孔,注入女人的纖細的血管內。
那顏紅得有點發黑,紅得像希望,黑得像絕望…
江釗躺在救護車的地上,把女人垂下來的手窩在手心裏,搭在心口上。
朵兒的有些發青,有點幹,槍傷在背後,她趴在支架牀上,頭支在牀邊,手還被他窩在他的心口。看着他躺在地上,望着她,看着他眼裏的淚水一淙淙的往外。
背後還是濕濕濡濡的覺,除了疼,還覺得到一直有濕濕的東西在皮膚上動。
手被捏在睡在地上的男人手裏,她看到他害怕,害怕得嘴都在顫。
朵兒也在害怕,她覺得自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若不是手還被男人握着,她覺自己已經快全部冰涼了,已經快要受不到任何温度了,明明以前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裏,可以受到乾燥的温暖,那麼讓人心安。
此時,都沒有了。
一點點的在消失,她的知,在消失,受不到温度。
"江釗~"
"雲朵,不説話,我們不説話,血漿有的,在輸血,我們先到醫院,到醫院再説,你看着我就好,不睡就行了。"醫生説,子彈的位置在心房邊上,有可能擊中了心臟,必須到醫院才能確定,他覺得現在她説一句話都是在消耗體力,不用説話,只要睜着眼睛就行了。
"江…釗…"朵兒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説話的聲音這麼弱,自己都聽不清,想要説一整句,卻連不成句,有些意識,已經不聽她的使喚,她看到了父親,父親的懷抱其實也很温暖。在呼喚她~可是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那麼無助,他抓着她的手,像抓着一救命的稻草,他像是快要溺水而亡的人,他那麼可憐。
原來,愛情這種東西,到了危機關頭,真的可以讓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其實,除了這一點,她什麼也沒有給過他,可是就連這一點也會成為他一生的包袱,原來,即使她為他做過一點事,也會成為她的包袱。
其實,她從來都不想當一個拖油瓶…
"江…釗,其實,我…我…我"
"雲朵,我們不説話,你怕沒聲音,我説給你聽,你別説,我給你講笑話。"朵兒輕搖着頭,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的喉嚨,想要説完她想説的話,"江…釗,我,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都是為了…為我爸爸,從一開始我就利用你,我一直都是…利用你。現在,我,我爸爸死了,你對我…也沒有…任何價值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看到你了。我真是討厭你,討厭你…霸道專橫,討厭你自以為是,我這麼年輕,我喜歡像恩佑那樣的男孩,他跟我才般配,他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我跟你在一起子,簡直覺得…忍辱…負重。我…本就沒有愛過你,為了讓你幫我爸爸,我都是違心的討好你,你想要我的愛,我就説我愛你,你想要什麼,我能給的,我都給你,那都是因為我…爸爸。現在爸爸…也沒有了,我終於可以不用…撒謊了,哎,我終於可以不用再面對你了,不要再將就你了。你,你跟我離婚,讓我去找一個我愛的男人吧,看在我在伺候了你這麼久的份上…"女人的嘴,有些發白,救護車的獨有的叫聲在柏油路上惶緊張的叫囂,提醒着路上的車輛讓路,車上有生命垂危的病人。
市區的道路,即使到了夜裏九十點,也是這般繁忙…
"江釗,我沒有…愛過你,從來都…沒有過…都是為了我爸爸,騙你的…,爸爸…才是我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陷入黑暗之前,慢慢的,終於可以不用再痛了…
江釗聽着,全都聽了進去,卻把朵兒的手握得更緊了,下頜點了點,順着她那些話,那些本不能刺傷他的話,"嗯,既然是這樣,你更應該補償我不是嗎?"
"你為了你爸爸,你利用我,你不覺得對不起我嗎?你覺得欠我不是嗎?既然這樣,你就要還我…"
"哎…"音不像音,氣不成氣的一聲,朵兒想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
哎…"把那隻已經透涼的手捂在心口,暖着,他躺在地上,女人的眼淚就這樣一滴滴的往他下巴上滴落,"你以為你除了這件事,就不欠我了嗎?你把我胃口養得這麼刁,你想就這樣算了?你以為我江釗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麼?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沒有給我找到一個同樣好廚藝的老婆,我憑什麼讓你去找你愛的人?我才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