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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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後他主動到廚房去切水果。
埃在取餅一顆葯丸,放進他酒杯裏。
葯丸迅速溶化,絲毫痕跡也無。
埃在看了心驚,不用手掩住口。
片刻周子文捧着水果出來“今傭人全體放假?”埃在回過神來“我不知道。”
“真是,怎麼問起你來。”埃在陪笑“沒關係。”她臉上的肌又漸漸繃緊。
“你只吃了一點點,那麼,多用點水果。”埃在點頭。
“月玫可是去了打牌?”埃在不知怎樣回答。
他取餅酒杯“福在,我們到書房説話,桌子待傭人回來才收拾吧。”埃在答:“飯菜攤着欠衞生,我略為整理一下。”
“我幫你。”
“你會家務?”
“當年做留學生,我在唐人街餐館裏做過暑期工,磨着大師傅教做燒叉燒。”埃在説:“那段生活一定很有趣。”
“很吃苦。”埃在忽然説:“生活總是折磨人。”他們到書房,周子文又斟一杯威士忌加冰,他能吃也能喝。
他嘆口氣“你看得見,我與月玫的關係,已經失救。”埃在沉默。
這是真的,旁人也無謂虛偽的問:能否再盡一點力,或是:去找心理醫生談一談。
“一直以來,我剛愎自用,不肯答允月玫分手條件,今想來,十分過分。”她要求什麼?
“月玫要求分我財產一半。”啊。
“她要現款,我一時調不出來,於是説了一個略低的數目,她不答應,於是拖到今,也許還想她回心轉意,現在知道,是沒有可能的事了。”他拉開屜,取出一疊照片。
周子文指着相片中的人説:“這人,叫桑原,是一個本人。”他全知道了,福在睜大雙眼,他還知道什麼?
“英俊,高大,年輕,會得體貼女人,他正是月玫喜歡的那種類型。”照片裏全是月玫與桑原親熱情況,説也奇怪,因為他倆長相俊美,看上去似一部電影的劇照,並不覺猥瑣。
周子文説:“福在,你不覺詫異,你一早知道?”埃在點頭。
“所以,你同情我?”埃在忽然説:“大丈夫何患無。”他點點頭“我已決定答應月玫條件,我同意離婚,今是我三十八歲生,我還有下半生要過,恢復自由身對我有益。”終於想穿了,福在代他高興。
她今夜的任務呢,福在額角冒出汗來。
周子文又嘆口氣“我如釋重負。”他好像覺得疲倦靠到長沙發上。
他對福在説:“自小我長得醜…”埃在歉意之極“不,鬚眉男子,自有氣度。”
“福在,你確是温婉,唉,你説,自始至終,月玫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周子文十分唏噓,她轉過頭去,發覺周子文已經昏睡。
埃在看看時間,恰恰九點半。
照計劃,福在應當開亮周宅全屋所有的燈,示意月玫她已完成任務。
從此,福在不欠月玫人情,她可以馬上離開周宅。
月玫打算做些什麼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