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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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誓言就在這時,擒住雪歡的兩個男子突然停止了動作,一個張着嘴舌頭還伸在外面,另一個臉上還帶着笑容,手已經拉住了雪歡褲子上的衣帶,此時兩人保持這兩個動作一動不動,象是被誰點了道,但是細細一看,他們連呼都沒有了。
白姨身前,剛剛把自己那活兒掏出來的士兵突然沒有聽到夥伴的笑聲,疑惑地看過去,就看見那兩個人“砰砰──。”兩聲倒在了地上,死了。雪歡從半空中落下來,被疾步而來的男子一把接住。
那個士兵一驚,連褲子都顧不得提,回手去拔裏的刀,手剛碰到刀柄,兩枚閃着亮光的銀針劃破空氣,直接貫穿男子的太陽,瞬間斃命。
雪歡看着抱住自己的人,眼裏包着晶瑩的淚珠,小聲喊了兩個字:“哥哥…”白姨愣愣地看着不遠處的年輕男子,微弱的燭光下,他黑衣翻飛,姿態優雅從容,銀的頭髮在空中飛舞,緩緩落在他肩上,他琥珀的眼睛淡淡看着白姨,微笑道:“您好。”白姨卻仿若未聞,看着男人絕的臉,恍恍惚惚問:“冷明卓…是你什麼人?”冷葉的表情也是狠狠一震。冷葉有些警惕地看着白姨,問:“您怎麼會認識他?”白姨驚覺自己竟然把這個問題説了出來,連忙別過頭,答非所問“把屍體收拾乾淨,後面有一片廢棄的荒地,其他的事,回頭再説…”冷葉心裏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點點頭捲起袖子開始搬屍體,雪歡乖巧地走到白姨身邊,關切道:“白姨,你有沒有受傷?”白姨俯身摸摸雪歡的頭,見她沒有被嚇着,心下安定了些,又看了眼剛剛走出去的黑身影,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雪歡不知道白姨為什麼嘆氣,但是白姨一向最疼她,此時肯定是因為她私自收留了不該收留的人,而白姨又不忍責怪她,便只能嘆氣了。
冷葉處理那三具屍體花費了不少時間,雪歡都差點以為他不會回來的時候,門輕輕開了。
雪歡剛剛洗完腳,白姨正給她擦水珠,看到他,白姨放下巾,一言不發轉身出去了。
雪歡有些納悶,如果白姨不喜歡這個哥哥,那她一定不會讓他留下來,可是她也不趕他走,就是不搭理人,讓雪歡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
目送着白姨出門,冷葉有些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雪歡。雪歡正坐在椅子上,晃着兩隻潔白的小腳丫,小手撓頭表示她現在很疑惑。
接受到男人這樣哀怨的小狗一樣的目光,雪歡一下子就覺得是她們主僕二人對他的態度讓他尷尬了。
而且,雖然是他連累她們差點受辱,但是畢竟人家也救了自己,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了,於是雪歡朝着“救命恩人。”招招手,説:“哥哥過來…”冷葉計得逞,心裏小小高興了一把,表面卻還是裝作有些不情願地挪過去。
雪歡雙臂張開,對着男人撒嬌:“抱抱…”以前跟翔哥哥都是這樣相處的,雖然面前的男人認識不過一個時辰,可是她對他就是有一種特別悉和依賴的覺,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很久以前她就是這樣對他肆無忌憚地撒嬌任。
冷葉微微一笑,彎抱起嬌小的少女,像牀前走去。雪歡手裏揪着男人一縷白的髮絲扯着玩,笑眯眯哄他:“哥哥不要生氣,白姨今天心情不好,並不是不喜歡你,哥哥這麼好,還救了雪歡,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冷葉聞言,挑眉戲謔道:“哦?那雪歡也喜歡哥哥?”雪歡神非常認真地點着頭“喜歡啊…哥哥跟雪歡一樣,沒有孃親,雪歡會疼哥哥的…”冷葉一愣,眼中溢滿温柔之,他低頭親暱地碰碰她的額,柔聲問:“雪歡,長大了,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雪歡疑惑看着他:“在一起?”
“恩,哥哥帶你去清彌,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我都會帶你去,好不好?”冷葉將她放在牀上,用被子包住她,笑着説。雪歡問:“清彌是什麼地方?”
“清彌是一個漂亮的國家,有一望無際的沙漠,有高大的駱駝和美麗的房子,還盛產各種各樣珍貴的寶石…”看女孩子好奇地睜眼看他,臉上出嚮往的神采,冷葉温柔道:“哥哥帶你去,好不好?”雪歡高興地剛要點頭,卻驀然想起一件事,垂着小腦袋,氣地説:“父皇不讓我們踏出這個地方,而且我要是走了,白姨和翔哥哥會找不到我的…”冷葉驚訝“你是公主?”如果她是個公主,公主又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就算是母親犯了錯誤被打入冷宮,作為皇帝的親生女兒,她也應該受到優待的。
“公主…”雪歡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好像她的確是個公主,雖然母妃和白姨從來不提,可是翔哥哥是皇子,她是翔哥哥的妹妹,不就應該是公主麼?
“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父皇,白姨説父皇不是好人,不讓我認他…”冷葉心疼起來,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孩,身份高貴,原本應該萬千寵愛在一身,可如今卻穿得如此單薄,看那消瘦的身體,恐怕連飯都吃不飽。
冷葉輕輕握住她軟軟的小手,認真道:“哥哥過幾天來接你,跟哥哥離開好不好?哥哥保證不會被你父皇知道…”雪歡充滿希望地看着他,問:“那…我可以帶白姨一起嗎?”冷葉認真點了下頭。
雪歡又問:“那能找到大夫嗎?白姨前幾天被人推倒,摔傷了腿,每天都很疼…”冷葉再次點頭,道:“有,一定能治好白姨!”雪歡低頭想了一會兒,猶豫着説:“可是…翔哥哥不在宮裏,他讓雪歡等他回來,萬一他回來,找不到雪歡…”冷葉心想,找不到才好,什麼翔哥哥飛哥哥,都滾一邊去吧,這個小東西,是他的了,她只能跟他哥哥妹妹一生一世了。
可是表面上,還是要裝個大好人,騙騙小白兔“雪歡難道想讓白姨腿疼一輩子嗎?跟白姨一輩子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永遠躲在這個小屋裏,不能看到外面漂亮的世界?”雪歡眼神黯淡下來,沉默地搖搖頭。
“等哥哥來接你和白姨,好不好?你的翔哥哥,我會想辦法通知他…”才怪!雪歡期盼地看着她:“真的可以吃飽穿暖,不用被關在屋子裏,自由自在出去玩嗎?”女孩的每一句話,都讓冷葉原本無情的心疼了一把,他認認真真看着她,舉起三個手指,虔誠地説:“我發誓!”、04白姨受傷這一晚,冷葉並沒有留下來。雖然當時只被三個侍衞發現,而這三人也已經被滅了口,但是到了明天一早,他們的統領清點人數,很快就會發現少了三個人,到那時,宮內加強戒備,他想逃出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坐在牀前跟雪歡講武林奇聞的時候,白姨敲門走進來,對冷葉淡淡開口:“你出來一下…”冷葉對雪歡微微一笑,説:“我去去就來。”然後跟着白姨到了屋外。
雪歡爬起來,打開窗户,伸着脖子往外瞧,只看見白姨跟冷葉已經走出院門的背影。
她坐了一會兒,思索片刻就掀開被子下了牀,朝屋外跑去。剛跑到門口,就聽到白姨冰冷的聲音:“記得你答應我的,這件事不準告訴那個人,好了你現在就走吧!”對方長時間沒有説話,雪歡急了,以為冷葉真的走了,拉開門就衝出來。
冷葉抬頭看看已經對他產生依賴的小姑娘,心中雖然不捨,但是明白兩人的身份後,他硬是將心裏的情壓下,看着雪歡的目光不再熱烈,只是像個真正的大哥哥一樣,柔聲説:“歡兒…”冷葉蹲下來,摸摸雪歡的小臉説:“我要走了…”雪歡現在極其喜歡這個漂亮的哥哥,而且他不是答應她,要帶她離開嗎?她急忙問:“那哥哥什麼時候來接雪歡?”冷葉眼神黯了黯,抿道:“多等哥哥幾個月好不好?哥哥有些事情要去做,暫時還不能來接雪歡…”雪歡心裏有些失望,不過看男子的樣子,象是很內疚,她急忙抱住他,乖巧地説:“沒關係的,雪歡在這裏等哥哥,哥哥要早點來哦…”冷葉也緊緊抱住她,忍不住在她髮間落下一吻,然後起身,看了眼始終一言不發的白姨,微微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然後他翻身上了屋頂,不出片刻就消失在雪歡的視線裏。**可是,冷葉卻食言了。雪歡一等,便是五年。這五年,她長大了許多,出落得愈發標緻,可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子,在這五年裏,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
這幾年,只剩下她跟白姨兩個人,白姨待她如親生女兒,雪歡偷偷發誓,以後一定要孝順她。
白姨其實並不老,三十六七歲的年紀,是冷霜的陪嫁丫鬟,但是因為過於清苦的生活,讓她的雙手長滿老繭,皮膚也不比同齡的女人蒼老一些。
五年前冷葉走後沒多久,白姨就尋到一個活兒,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都不能回來,但是每次回來,她都能帶回很多食物,有時還有一些布料,主僕二人的生活因此改善了許多。
只是雪歡發現,白姨越來越沉默,眉宇間總是帶着憂傷。雪歡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拿着小樹枝在地上寫以前白姨教給她寫的字,白姨雖是下人,但是難得很有文化,平如果有空,她都會教雪歡寫字,寫很多優美的詩詞,寫雪歡的名字。
而最近,雪歡最常寫的,便是“赫連翔。”、“冷葉。”這幾個字。這兩個大壞蛋,説話不算話!雪歡一邊在心裏罵他們,一邊用腳把他們的名字踩平。
這時候,院外突然響起一個細細的男人嗓音,聽起來象是宮裏的太監:“這次不知道這娘們能不能熬過去,這麼多年,竟然還沒被玩殘…”另一個説:“皇上這幾年怎麼了?除了這個女人和去年新納的豔美人,竟然誰都不寵幸了,可是封了那個豔美人又不封她,每次還玩得半死,這次還出了那麼多血,這女人,真是個下賤命…”
“不過有一次我不小心瞧見了,這女人騎在皇上身上,要多有多,皇上剛開始一動不動,後來簡直沒命地她,最後還用鞭子她了…”
“這女人牀上真是有一套,不過再騷皇上也只看上她的身子,不可能封她的,否則怎麼會讓她還住在這種地方…”多年不曾有人踏入這個地方,雪歡正疑惑他們在説什麼,小院的門就打開了。
兩個太監,一前一後,扛着一個被棉被包着的長長的東西進來,雪歡扔下手裏的樹枝,奔過去。
兩個太監見到她,微微有些訝異,隨後想起,這可能就是皇上丟棄的那個女兒。
於是他們對待雪歡的態度也不像對其他公主那樣,其中一個皮膚白皙的太監尖着嗓子説:“去,把門打開…”雪歡不安地看着他們,有些害怕地問:“是白姨麼?白姨怎麼了?”白皮膚的太監白了雪歡一眼,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還是你想讓咱家把這女人丟在地上?”雪歡連忙小跑過去把屋子的門打開,讓那兩個太監把白姨抬進去。兩個太監有些魯地把包着白姨的棉被扔到牀上,話都沒再説一句就走了。
雪歡連忙關上門,回到牀前,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被子下面,白姨只穿了褻衣褻褲,白的布料上,竟然沾滿污跡,甚至褲子上面還有斑斑的血跡。
白姨的嘴角有些烏青,嘴淤腫有幾處還破了皮。雪歡的眼淚一下子了出來。
白姨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看到雪歡,白姨眼神有些慌亂,彷彿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
“歡兒不要哭,白姨沒事…”她聲音虛弱地安女孩。雪歡一把抓住白姨的手,哭道:“白姨,雪歡不要好吃的了,你不要再去做那個活兒了,雪歡寧願餓死,也不要白姨受傷…”雪歡並不知道,原來每天吃到的那些飯,得來是那麼不容易,是用白姨身體受到傷害才換回來的。
白姨輕輕勾了勾嘴角,説:“不是因為那個…”是因為,那個男人,愛已成狂,他已經不知道該怎樣發心中的痛苦,只能用這種方式,尋到那個纖細之人的一點點影子。
可是,逝者如斯,逝去的人就像那一去不復返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