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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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翔哥哥明維176年的初冬,寒風瑟瑟,透着股淒涼的味道。
皇宮一個偏僻的角落,有個小小的破敗的院子,走進去會發現,唯一的屋子,窗户都是壞的,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好像風再大一點,它馬上就會毫不留情地四分五裂,這裏就連地面都是土,坑坑窪窪沒有任何修葺。
院子中間有棵大樹,樹下堆積了許多枯黃的落葉,傍晚有霧氣,落葉有些濕潤,空氣都帶了寫冰寒的味道。
而此時,在大樹旁邊一塊圓圓的大石頭上,正蜷縮着一個衣着單薄的小女孩。她在等人。等她的孃,白姨。她的母親,霜妃,兩天前的夜裏因久病纏身而去世,可是兩天了,沒有任何人來過,白姨每天早出晚歸,希望能找到人來幫忙下葬母親。
白姨走的時候囑咐自己,一定不要出門,要在家守着媽媽,可是每當她看到媽媽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模樣,心裏就難過得想要大聲痛哭,於是她只好跑到院子裏,靜靜等待着深夜才能歸來的白姨。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低沈好聽,是一個年輕的男孩:“誰讓你跟來的?”是翔哥哥!女孩象是突然看到了希望,兩隻眼睛散發出美麗的神采,她爬下石頭就往門口跑。
可是手還沒摸到門,就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説:“七爺,人家…人家只是想你了嘛…你這麼多天都不來看人家…”門外,年輕的皇子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身材卻已經修長拔,面容英俊儀表不凡,只是他臉上現在都是不耐和厭惡。
眼前的女人,是父皇選給他侍寢的侍妾,雖然爬上了他的牀,但是並未得到任何名分,只是當時因為她的樣貌很像一個人,他因愛而不得,想着有個替代品也是好的,於是就多上了她幾次。
然而這並不代表着她就多麼與眾不同!今天他剛從天雲山回來,這個女人就死賴着他,甚至跟着他來到着偏僻的皇宮角落。
他是來看他最愛的人的,她來湊什麼熱鬧?!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在面對能讓自己榮華富貴的男子時,都會變得在外是貴婦,牀上是蕩婦,而現在雖然在外面,但是這裏是皇宮誰都不會來的廢棄之地,如果在外面跟七皇子野戰一次,伺候得七皇子高興了,説不定以後她能撈個小妾噹噹,而不是個只侍寢的丫鬟。
“七爺,你難道不想念姬兒的…那裏嗎?姬兒這幾天可是好想你呢…”女人勾人的眼神往赫連翔下面瞄了瞄,意味不言而喻,她厚着臉皮繼續勾引,甚至大膽地去抓住男人的手,從自己的裙子下面伸進去“爺您摸摸,姬兒是不是想你了…”狂熱的女人並沒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和厭惡,他任由她握着他的手,在女孩子最嬌的地方動,聽着她婉轉的低聲,淡淡道:“要不是你這張臉…”要不是這張臉跟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小人兒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她以為她有什麼資格得到自己的寵幸!
“看來你還不清楚我的規矩,回去之後,自己去找李管事!”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完全不像曾經跟這個女子耳鬢廝磨過。
熱情高漲的女人瞬間白了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之前幾乎每晚都與自己翻雲覆雨的年輕人。
李管事是宮裏管着燒洗衣服幹活這種最低級宮女的老媽媽,宮裏的人都知道,在她手下的宮女,特別是之前跟過皇子或者皇帝后來又被貶下來的,都沒有什麼好的待遇,稍微有一點讓她不滿意,就是鞭子加鹽水一起伺候,而且越是柔的肌膚,那些人下手越狠。
七皇子赫連翔緩緩出自己的手,將手指上晶瑩的體抹在女人豔麗的紅上,聲音平淡:“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女人,滾!”女人自知大勢已去,再求男人只能得到更悲慘的下場,只能掩面哭着離開。
待女人走遠,赫連翔隱藏起冰冷的目光,待臉變得柔和一些,他才走到那破舊的院門前,輕輕推開門。
雪歡就站在門後,一聲不吭,眼淚順着嬌俏的臉頰滾滾而下,嚇了赫連翔一跳,連忙抱住她輕聲問:“怎麼了?怎麼哭了?”她才只有xx歲,本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應該不是因為偷聽到他剛剛的對話而哭泣。
雪歡揪緊了男子白的袖子,眼睛通紅,嗓音裏帶着濃濃的沙啞“翔哥哥,母妃死了…”赫連翔是這皇宮裏除了媽媽和白姨以外,唯一對她好的人,雖然有時他看她的目光能讓她有些心慌,但從小到大,只有翔哥哥會來陪她,會給她們三個送吃的喝的。
在雪歡心裏,赫連翔是個很厲害很偉大的人。赫連翔心疼地撫摸她冰冷的小臉,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暖和着,柔聲道:“哥哥陪你去看你母妃…”雪歡的母親冷霜是絕美的美人,按道理,這樣的美人應該是萬千寵愛在一身,雪歡小可能不知道,可是赫連翔曾經聽説過,冷霜曾得到他父皇的獨寵,明維開過至今,從沒有哪個妃子能得到皇帝的獨斷寵愛。
只是世事變遷,帝王的心變得何其快,沒出半年,雪歡的母親就被割了貴妃的頭銜,被打入冷宮,而且連冷宮都不能居住,在皇宮的最邊緣,找了個廢棄的破敗屋子,讓她孤獨終老,並且不許任何人去看她。
漸漸的,宮裏的人便忘記了霜妃的存在,繼續爭權奪利爾虞我詐,本沒時間顧及一個被廢掉的妃子。
赫連翔的母親莊妃卻一直記得,當年莊妃的弟弟貪贓枉法虧空國庫,被下令斬首,莊妃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不得已只能去求正得寵的霜妃,沒想到第二天,聖旨就改了,莊妃的弟弟只被抄了家產,判了五年牢獄之刑。
這已經是大赦,莊妃一直銘記於心。因為赫連翔對武學造詣頗深,是難得的武學奇才,xx歲就打敗了宮內第一高手,所以這幾年,莊妃一直讓自己的兒子暗中偷偷接濟這母女二人。
破損老舊的牀上,牀單已經洗的發白,一個身影纖細的女子此時正躺在牀上,安靜地睡着。
她那麼美,有時赫連翔看到他那庸碌無為,只知尋歡作樂的父皇時都忍不住想問他,你這樣好,而這個絕美的女人不是正合你心意嗎?為什麼你捨得將她置之不理。
看到母親,雪歡的眼淚又簌簌落下來,赫連翔心疼的要命,在一邊小聲安她並保證一定會想辦法讓霜妃早下葬,雪歡眼巴巴看着他問:“真的嗎?”赫連翔很認真地對女孩點點頭。後來,赫連翔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真的有人過來了,雖然只是兩個小太監,但好歹抬了口像模像樣的棺材,説要帶到皇家墓地下葬。
這肯定是皇帝的旨意,不然其他人是沒辦法做這樣的決定的。白姨抱着黑冰冷的棺材哭得聲嘶力竭,最後在兩個小太監不耐煩的催促下,一主一僕二人終於放開,跪在地上目送着冷霜離開。
冷霜離開的第二天,赫連翔再次出現在小院,白姨連忙把屋裏最後一包茶葉拿出來,沏了壺茶端給赫連翔。
赫連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雪歡憔悴的小臉上,嘴張了張,最後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遞給白姨。
“這是我母妃讓我送過來的,多個能出門的太監宮女點打賞,讓他們替你們置辦點東西,馬上就要入冬了,別把歡兒凍着了…”白姨抹了抹眼淚,地對赫連翔説:“謝謝莊妃娘娘,謝謝七皇子…”雪歡小小的一團坐在他身邊,聞言緊張地揪住他的袖子問:“翔哥哥,你又要走了嗎?”母妃走了,除了白姨,她只剩下翔哥哥了。赫連翔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略帶歉意地説:“歡兒對不起,哥哥必須要出宮一段時間…”雪歡眼裏立馬滾出了淚花,小聲問他:“多久?”六年…這個數字,赫連翔怎麼也説不出口,前幾父皇冷冷的話語還言猶在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莊妃這些年做了什麼嗎?赫連翔,你有什麼資格來求我?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要求?”他的確沒有跟他談判的籌碼,只能低頭道:“那要兒臣怎樣做,父皇才肯將霜妃娘娘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