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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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鐠——”如果當年他夠小心,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頓地,她睜大眼。
“如果當年我再小心一點,反應再快點,你今天就不會因為那場車禍——”
“柯叔!”突地,一聲尖叫衝出她的口。
美麗臉龐血盡失。緻的臉孔,猶如覆上一層死白,透明而嚇人。
瞠大的眼,似受到至極驚嚇般,圓睜而驚恐。她不想再記起那些事的,真的,她—點都不想!
她只想好好過子,簡簡單單的過子。她不想回首從前,她只想—路就這樣走下去。不想當年—切,不想回憶那——緊緊糾纏着她的多年夢魘。
那夢,那夢…
當年那刺穿她父母身體,狠心奪去她父母生命的尖鋭鐵,一再地狠錐她滴血的心,一再怨懟地對她滴落着——父母兩人當時汩汩出的鮮紅血。
那—再在她眼前淚而出的血,一再順着鐵滑而下的紅血,似—張緊密無縫的紅網,緊緊地…緊緊地…裹覆捆綁着她。
她無法呼…她…似遭人緊緊地掐住了頸,席艾凌臉倏轉成紅,再呈紫。驚駭黑瞳膛大,滿是恐懼之情。
雖然,當時車禍鑑定是那酒醉駕駛的錯,但,記憶中一再滴落的紅血,卻好似…好似怨恨地對她説…
“啊!”一聲驚懼尖叫,隨着席艾凌駭然自地面站起,迴盪於室內。
還來不及安撫席艾凌似受到巨大驚嚇的心情,柯叔已因房門突然被打開,而急轉過頭——“你到她房間做什——”跟隨柯叔身後來到席家二樓房間的宋爾言,微蹙雙眉。
雖然憤怒於她那天的威脅方式,也來不及探索她那天眼底的一抹豁然是何意思,但在他表情難看,尚未做出任何決定時,白平司已開口為艾凌提出多項理由來提醒他,他沒有理由不準假。
她既已開口説要休息幾天,他就應該准假,畢竟她已為集團辛苦多年。
平司説的沒錯,他是該准假的,但她不該如此公然挑釁他的權威。
若非當時白平司及那一羣主管急切出聲為她説情,也算是給他台階下,否則就算會與父母發生爭執,損失一名事業夥伴,他也定要教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只是——宋爾言不解的望着前方突然倉促站起,步子有些不穩的席艾凌,他們一家人,都以為她提行李是出門旅行去了。
所以,就算他真氣她拋下公司一切,不理會他的忙碌,而—人在某地逍遙度假時,他也只能忍住心底不滿,希望她早點回來,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就好像原本擺放在眼前的焦點,被挪開了,教他突然沒了可以注視的目標。
而空出的視界,讓他意外發覺柯叔近來,常端着餐盤往席家空屋跑的異常行為。只是他沒想到,一時的好奇,竟讓他找到了他那個離家多的子。
尚來不及抓住那道自心中閃掠而過的驚喜情緒,宋爾言驚愕地看着眼前—幕——jjwxcjjwxcjjwxc那滴落的紅血,那不捨卻又難過的雙眼,那逝去的親人…那一再回蕩於她眼前的悽慘景物,就似一再的對她控訴着——如果你那天聽話留在家裏,不強行跟着到機場,車子會是他開,那當天一切定數都可能改變,車禍就不會發生!
一句句滿是怨恨的字眼,一再向她狂而來。
“不!”她尖聲悽喊,臉駭然,步子踉蹌。
是你害死自己的父母,你是——兇手!
突然間,似遭到惡人侵襲,席艾凌紅着眼,瘋狂地朝空中揮舞雙手。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她一再地狂叫着。她不是,她真的不是!
驚看眼前似失去控制,而胡亂揮動雙手的艾凌,宋爾言急步上前,張開雙臂,強行緊摟住她掙扎的身子。
“怎麼回事!?”他眼中的艾凌—向是冷靜自持的,怎才幾天沒見,就成了現在這模樣?
“她不是去旅行嗎?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轉頭憤問一旁的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