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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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束縛,沒有壓力——原來,放下手邊一切,她的子可以過得這樣輕鬆愉快。靜聽着滿室悠揚樂曲,席艾凌一身寬鬆白衣,走往盈滿燦眼陽光的白陽台,席地而坐。
她雙手環膝,以頰抵膝,偏着頭透過白欄杆望向星外綠景緻,這是她以前的家,也是她私人世界——席宅。
雖然宋家與席家很近,就約十步距離,但她很少回到這裏,因為,她害怕那種孤獨,還有寂寞。但是現在,她無所謂了。
想想,在宋家除了爸媽之外,她不也—樣孤獨,—樣寂寞?
雖然結了婚,但她的子卻遠比婚前,還要來得簡單而弧寂。婚前她時常可見到爾言似捉似疼惜的伴在她身邊,而她也能天天為他分擔些許工作。
她可以高興的為他企劃新案子,可以將心中想法告訴他,可以對他提出好建議,然後,他就會毫不隱藏內心對她的讚賞,一臉驚訝地對她發出一聲讚歎。
他總説她的聰明,毫不遜於他集團裏的那些主管。在他眼底,她可以找到他對她的讚賞與認同。
而隔天他下班,她也會在他手中,看見他特地要人為她由台北西區買回的獨家滷味。只是這—切愉快的相處,在他們婚期正式對外宣佈之後,就宣告終止。
結婚三年,卻遠比婚前更為孤單,這樣的婚姻好似有些可笑。
沒人陪伴身邊,那這樣的婚姻,結得有些莫名,也結得有些委屈。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再繼續維持這樣的婚姻。
結婚,好累。凝望遠處藍天,黑眼瞳忽地閃出堅決光芒。
他説過,不要的,就甩開。因為留着也是礙事,那現在,是到了她該甩開這樁不受他重視的婚姻了。只是——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憶起宋母的一席話,那閃於她眼中的堅決眸光,頓時隱隱褪去。
該爭取嗎?而她,又沒爭取過嗎?凝向低飛於闊海蒼穹間的黑鷹,幽黑眼瞳似失去焦距般,有着茫之情。這時——“艾凌?”忠實温厚的聲音,引回席艾凌的注意。
—抬頭,她就見到已照顧她近十六年的司機柯叔,手裏正端着熱騰騰的飯菜,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在幼年那場車禍裏,他也是幸運生還者之一。而他對她的特別照顧,也是始於當時。
“柯叔。”打起神,她綻笑顏。
見到她那—抹勉強笑意,柯叔微搖了頭,將手中餐盤放在茶几上。每個人都以為提着行李出門的她是旅行去了,而他也曾這樣以為。
但當他第二天清晨,習慣的巡視空屋多年的席家,卻意外發現另側二樓陽台有人影出現,他就知道艾凌沒有出外旅行。艾凌只是將自己給藏起來了。
他擔心她近來的異樣,是一種情緒崩潰的前兆。一種教她壓抑了十數年時間,深埋心底,既深且重的罪惡情緒。
“對我,你何必笑得這樣勉強?”他真的很擔心。
“這…”她臉上笑容頓地僵住。
“有什麼難過的事,哭一哭不是比較好過嗎?為什麼你偏要——”宋家人沒人不知這對年輕夫的婚姻亮起了紅燈,就連外人也看得出一二。
只是,他知道的更多。他知道艾凌為何在兩人正式對外宣佈婚期後,即拒絕與新婚丈夫同行的真正理由。
“有什麼好哭的?哭只會讓人更想欺負我而已。”黑瞳—黯。
“艾凌——”一聽她這麼説,柯叔皺起了眉。
“只要我不哭,就沒人可以欺負我,不是嗎?”她仰起倨傲臉龐。
嘆了口氣,柯叔不知道自己還能説什麼。多年來,影響她思考言行最為深遠的人,依然是宋家獨子——宋爾言。
自小與爾言—塊長大的她,事事以他為目標,為學習對象,就連他曾説過的話,她也字字謹記在心底。
若説爾言是陪她—塊長大的玩伴,那述不如説,是艾凌緊追着爾言—路成長至今。她似將他視為—生的追尋目標了。
靜看着那隱含着倔強的澄亮眼瞳,柯叔雙肩頹然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