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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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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麻煩你拉被子,我的手不方便。”南仲威直瞅着她羞澀的眉眼,不由得生出親吻她的衝動,但他的老婆大人説過,沒有她的允許不能出手,所以他説點話轉移注意力,省得惹火她去睡沙發。

周持南應了聲,拉過被子,確定蓋妥了,再枕着他的手臂,背對他躺下。

“你躺這樣,我要怎麼替你拍背哄你入睡?”嘖,難道她看得出他的衝動?

“不用,這樣就好。”要她與他面對面,她想她大概不用睡了。

南仲威將受傷的右手環過她的覺她震了下,立刻回頭,他氣定神閒地説:“記住,我的右手裏還有鋼釘,你不要害我改天再打一鋼釘。”周持南聞言,只能被迫妥協,因為只差一點點,她真要把他的手甩開,要真甩開了…恐怕不是再打一鋼釘就能了事的。

“睡吧。”她不就他,他就她,貼着她的背,臉貼着她的發,受傷的右手悄悄地貼在她的上。

“你…”她了口氣,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人…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他怎能如此地輕薄她?雖説沒碰着,但只要她稍有動作就會碰着的。

“小心,別忘了我的手有傷。”南仲威笑得壞心眼,很愉快地騷擾自己的子。

周持南抿着小嘴,暗泣自己可憐的遭遇,但當雷聲再起時,他會在她耳邊低喃着。

“不怕,老公在這裏。”他才不是她老公,可是…她可以暫時允許他這麼自稱,因為害怕時有點聲音在耳畔,真的會教人放鬆一些。

南仲威一夜低喃,直到她不再顫抖,才摟着她共進夢鄉。

“難道有人援助新鑫?”房裏,南仲威一邊看着筆電,一邊説着電話,靜默了下,才又道:“如果沒有的話,照新鑫被的狀態,本不可能還撐這麼久。”他説着,突地聽見外頭響起清脆笑聲,不望向落地窗前的厚重窗簾。

落地窗外就是東側的造景園林,只是他向來習慣將窗簾拉上,此時就算聽見她的笑聲,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引發笑意。

他的角微揚,但電話那頭的消息硬是讓他的眉頭攢起。

“仲威,不管怎樣,就目前的狀態看起來,新鑫應該還可以再撐上一個月吧,肯定是趕不上宋董的豪宅趴之前了。”電話那頭傳來包慶餘的聲音。

“我一個月前故意放出錯誤的投資目標,新鑫明明就下單了,投進近一半資產,怎麼可能還撐得下去…”南仲威嘖了聲。

新鑫那一塊地並不是他要的,而是宋董事託他的。宋進隆是公司董事,自身開設了建設公司,而這一次他拿到了一大塊地,打算開發成住商大樓,豈料卻因為一塊畸零地而延遲了開發。

“其實也沒必要這麼急,慢慢圍城也沒什麼不行,宋董事那兒,應該也不差那一個月的時間。”南仲威沉默不語。慶餘説得沒錯,事實上不需急於一時,就算來不及當賀禮也無所謂,因為他不只是要那塊地,而是要併購新鑫。

他就是不滿當初新鑫拿那一塊畸零地拿喬,所以他放出錯誤目標消息,他甚至以南瀛在金融業的勢力要同業新鑫的銀,就是要新鑫低頭,想不到竟在這當頭他出了意外,延遲了工作,到現在還沒能併購新鑫。

忖着,正要再下指導棋,卻突地聽見外頭的女人高聲喊道:“恰吉,我們來比賽,看誰跑得比較快!”

“慶餘…跑?”對包慶餘説的話頓了下,驀地才反應到她説跑,他快步走到落地窗旁,一把掀開窗簾,推開落地窗,往外一瞧,果真瞧見一人一狗跑得飛快,他不惱火吼着,“陸姿穎,你在搞什麼鬼,你居然跟恰吉賽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懷孕?!”包慶餘飛快地將話筒拿開,懷疑自己的耳膜就要破了。

是説…他有沒有聽錯?姿穎跟恰吉賽跑?嗯…如果失憶真的讓一個人產生鉅變,那麼他身邊有好幾個人其實都很適合失憶。

有空讓他們都撞一下,一起失憶好了。

“慶餘,不説了,先盯着就是。”他下了結語,就把手機往桌上一丟,準備到外頭逮人。

“陸姿穎!”聽見喚聲的周持南驀地停下腳步,就見南仲威光着腳丫站在後頭的草皮上,一張臉臭得都快要腐了。

恰吉哪裏知道那些,衝過頭又折回,不住地搖着尾巴在周持南身邊又跳又叫着,像是要她陪牠繼續跑。

她是很想陪牠跑,也實在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尤其昨晚下了場大雷雨後,今天出了大太陽,早上忙着家事,下午時分當然想曬曬陽光跑跑步,可是那個人的臉臭得好可怕,她想…還是下次好了。

“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南仲威暴咆着,因為走得太急,吼得太響,讓口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你是哪裏有問題,連自己懷孕都給忘了?還跟恰吉比賽…你以為你跑得過一條狗?!”周持南像個小媳婦般地垂着臉,任他罵着不敢還嘴,反倒是恰吉在兩人之間不斷搖着尾巴來回看着,最終站在她的面前,朝自個兒的主人吠了兩聲,像是抗議他的怒罵。

“恰吉先生…你的心也太好收買了,人家找你跑跑步,你就馬上靠過去了?”他火大地着恰吉的臉。

“搞清楚你的主人是誰!”

“好了,你別那麼大力,恰吉會痛的。”周持南不捨地把恰吉抱住,恰吉立刻偎進她的懷裏,躲避惡勢力。

南仲威瞇起眼,瞪着愛犬躲進了子懷裏,甚至心機重地低了兩聲,比搖尾乞憐的威力還大,她立刻不捨地撫着牠的頭,親親牠的嘴…親親牠的嘴?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他親她,她就哭,結果她親恰吉?

他比狗還不如嗎?!

“你有時間陪恰吉玩,倒不如進去幫我整理衣服,順便幫我找件明天參加宴會的西裝。”與其讓她在園子裏胡搞瞎鬧,跟恰吉玩親親,倒不如給她一點工作。

“可是我一些枕頭被子都還沒收…”瞧她伸手往他身後一指,他回頭望去,就見他家的造景庭園竟成了曬被場…她竟然把飯廳的高背椅搬到外頭,上頭擱着枕頭棉被,不夠放的還放到了造景園燈上頭…

“樓上有空中花園可以曬,你竟然…”他已經不知道該説什麼了,一個從沒賢慧過的女人突然變得這麼有才,只會讓他不知所措。

“樓上?”她不望向他家三樓。

“算了,這種事輪不到你做,而且羽絨被和羊被不適合曬太陽,麻煩你有空就待在屋裏,既然看得懂字,就多看一點基金會的文件,不懂的等稚青下班後教你。”他無奈嘆口氣,往後走去,準備收拾爛攤子。

“喔。”她跟着快步跟上,恰吉也跟着搖着尾巴小跑步着。

見南仲威動手摺着被子,用不習慣的左手拿起卻突地滑了下,她趕緊從旁託着。

“放着,我收就好。”

“你把我當成什麼?”不過是一件羽絨被而已,當他殘廢拿不起是不是。

“可是你剛剛手滑了…”他的右手傷了,要是連左手都傷了,到時候是不是全都算在她頭上?

“…那是因為我的手在痛。”

“為什麼?”糟,難道連左手都有問題。

他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因為你壓着我的手一整夜。”他從不知道原來被枕着手,竟可以讓這股麻痛持續這麼久。

周持南愣了下,隨即羞澀地垂下臉。她一早醒來,驚覺自己竟是面向他,兩人異常親密地靠近,近到她可以瞧見他纖濃的長睫,甚至覺到他的氣息,嚇得她屏住呼,輕輕地拉開他的手,再像個賊般地溜出房門外,掩着臉蹲在理台邊,直到慶餘到廚房找吃的時,被她狠嚇了一跳。

太親密,太不於禮不合了,她直到現在還不敢看他,就是不敢直視他,她才會到處找事做,最終才帶着恰吉一起跑步曬太陽。

南仲威直瞅着她,儘管看不見她的表情,光瞧她泛紅的耳垂,他就知道她此刻是害羞得説不出話,説不定她今天都是刻意避開他。

可惡…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害他好想吻她,哪怕打破承諾,他也要一親芳澤!

就在他付出行動,眼看着就要吻上她的時,恰吉叼着枕頭從兩人身邊走過…

“恰吉,不可以!”一直垂着臉的周持南餘光瞥見,立刻追了過去,硬是教企圖偷香竊玉的南仲威撲了個空。

好一會,南仲威才悻悻然地回頭,咆哮,“恰吉,你今天沒有晚餐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