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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嗜血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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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怎麼回事?”

“鬼知道啊,保命要緊。”

“我知道了,現在是夏天,正是嗜血蛆嗜血成的時候。”

“對,對,可能就是這麼個道理。可、可大侄子,我這邊扛着包,還要拉着你…”拐了八道彎子了,鐵打的金剛也有累的時候,麻大近乎哭着對我説:“大侄子,你腦袋好使,快想想法子。我、我可不想死得慘不忍睹,連骨頭都不拉下。”

“嗜血蛆吃人不吐骨頭嗎?”

,師傅説了,那些吃不飽的下作東西,見活的吃活的,見死的吃死的,連渣子都不吐的。”

“咦?那就怪了,為什麼我們在口看見的那些骨架沒有被吃光呢?”

“哎,真的呢,我怎麼沒有發現呢?”麻大神秘兮兮地停了下來,我繼續跑着,掉轉臉,大喊道:“麻大,你不要命了啊,快跑啊,他們來了。”麻大驚訝地看着我,似乎我比他還要危險。

“啪”的一下,我被身後的東西撞了一下。掉過頭一看,我“啊”的一聲狂叫,身體還沒掉頭,就開始倒着跑起來。只見一個血紅的東西直勾勾地看着我。

“媽呀,是血屍呀!大侄子,快跑。”麻大麻木地叫了一聲,一時半會腦袋空空如洗,不知所措。

“我,鬼三…”説完鬼三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

“老三,啊?是老三。怎麼會是老三咧。”麻大沖了上來。

我也停了下來,奇蹟發生了:四周原本圍得水不通的嗜血蛆突然消失殆盡,連半點血腥的味道都沒有了。

“大侄子,快把包裏的急救匣子拿來。”麻大扶起鬼三。

我從包裏一把拉出急救匣子,跑了過去。麻大劈開匣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灰的小瓶子,用嘴咬開子,一股腦往鬼三臉上倒,倒完後又輕盈地吹了一下。鬼三突然打了一個靈,麻大從匣子裏找出一卷繃帶開始從鬼三的後腦門繞了起來。這樣,繞了三卷,直到鬼三的整個腦袋只出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連識路的眼睛都被綁得嚴嚴實實的。

休息了片刻,麻大從包裏取出一瓶水,小心翼翼地餵給鬼三喝。水一滴滴地滴進鬼三嘴裏,卻有一半了下來。

“鬼叔,你這是怎麼啦?”我哪裏見過這樣的慘狀,鬼三剛才整個人就像被活生生地扒了層皮一樣,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鬼三喝了些水後,稍微動了下,從嘴巴里吐出件東西來。這東西不像是死的,掉在地上時,還蹦跳了幾下。

我撿起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道理來。只見這東西很像嗜血蛆,卻比那些嗜血蛆小很多。剛才的那些嗜血蛆小得也有巴掌大小,我看見最大的那隻足足比籃球還胖了一圈。而觸摸到的覺,卻分明是石頭的冰冷,實在叫人想像不出這會是活物。我把這東西給麻大看,麻大看得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是什麼東西。

“祭,祭…”鬼三忍着痛苦,微微發出點聲音。

“祭?”我不解地看向鬼三,如果能看見他的眼睛的話。我想他一定着急死了。

“火祭子,對一定是火祭子沒錯。”麻大對鬼三説道“老三,如果是的,你就微微點點頭,我就知道‘是’了。”鬼三頓時點了下,麻大一見鬼三點頭,心裏明白了許多,忽然動得老淚橫生。

“麻大,怎,怎麼了?”我問道。

“老三,為了我們,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説着麻大把手裏的火祭子給我,臉凝重地説道“這就是老三的火祭子了。已經死了。”

“死了?”我驚訝了一聲。

我摸着手裏的火祭子,它就像琥珀一般,剛才還是黑漆漆的,現在變得晶瑩半透明,煞是好看。要不是這東西是火祭子,我一定好好收藏不可。

火祭子,又名活祭品,是一種類似於苗疆巫師的巫術。同樣是以一種活物為引子,以自己的血或生命為代價,與惡魔簽訂緩期契約,這樣就可以以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作為代價開始培養自己的火祭子。久天長,養得越老的火祭子威力越大。聽爺爺説過清末那代的本家最厲害的人物中,有一位名叫趙婉元的人,他所養的火祭子是一個火麒麟。傳説此人中年轉入本行,在一次盜墓途中被地下細沙所埋。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他亂抓的手裏突然多了一枚蛋,他大力那麼一捏,竟然將蛋捏開,從裏面蹦出一個怪異的東西,也就是傳説中的火麒麟了。後來趙婉元在火麒麟的幫助下,逃離了古墓,九死一生地回到了村子裏。幾家一同前去的人看見只有趙婉元獨自一人回來,就不問青紅皂白地把趙婉元綁了起來,準備將他淹死,以此祭祀自己的親人。‮夜午‬,火麒麟突然開口説話,告訴趙婉元一個天大的秘密,只要他使自己的血,滴在麒麟脊的四周,就可以和火麒麟結成契約,與火麒麟同命。趙婉元照做了,就在他被淹那天,火麒麟因受不住水的侵蝕,狂大發,從水中穿出來,一口氣火燒了整個村莊。整個村莊一千八百九十九口人,僅僅活下了一個人。爺爺説,那個村莊事後突然從地上消失,誰也不知道隱身到了什麼地方。只是一年以後,在黃河眼的地方,有人發現大批屍體,同時看見一頭火紅火紅的麒麟揹着一個女人,向天上看去。後來,在我一再追問下,爺爺才對我説,那個村子叫趙家村,整個村子都姓趙。他們的祖先來源於宋末元初,具體是誰的子嗣,爺爺秘而不宣,説是告訴我會出大亂子的。那個村子本來的人口是一千九百人整,除了趙婉元外,還有個小男孩沒有死。那個男孩子的爹爹是個風水相士,他預測到大難臨頭,就把男孩子放進一口棺材裏,男孩子才逃避了卻難。也許是這男孩子命不該絕,他在棺材裏竟然看到了趙婉元的秘密。黃河邊上的人把那個男孩子救了上來,男孩子在黃河邊生活了十年。就在他二十歲那年,乘着他曾經睡過的棺材又消失了。這以後,就有了我太爺爺、爺爺,直到有我。爺爺説火祭子的製造方法很門,他也只是略知皮。當年,爺爺的爺爺就是因為製造火祭子走火入魔的。這以後,家裏的人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學習,都是自己偷偷學着。再後來,爺爺得到了一本天書,從中參悟出了火祭子的製造方法,但不完全,爺爺也不願意教授給父親和我。所以,我只是知道有火祭子這麼一説,具體火祭子是什麼東西,我只有概念,沒有識見。眾所周知,火麒麟是神話中的東西,本來我也不相信,可爺爺説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叫我不相信都難。況且爺爺很少説不真實的故事給我聽,他講的大多是自己所經歷過的真實見聞。

“火祭子是你和魔鬼的契約之物,火祭子一死,就意味着發起契約的人也快…”我不忍説下去。

“老三,你住,住了。哥哥出去就給你找一大幫小姑娘,讓你一天換一個。哦,不,一天換兩個。”麻大哭喊着。

看着鬼三一點點地軟癱下去,我的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他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才要犧牲自己的,我説什麼也要救他。

“不是説嗜血蛆的繁衍和再生能耐很強嗎?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我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怪異念頭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你想到什麼就試驗下,總比看着老三痛苦死去的好吧。”我指着嗜血蛆説:“爺爺説過嗜血的東西,不是爆體,都輕易不會死,頂多就是個假死。這樣看來,只要讓他們有血可估計都能活過來吧。”我話還沒説完,麻大撿起地上的那隻火祭子,咬破手指就往上面放。

“不行,他們有契約的,而且你們的血型相符嗎?快拿下來。”我急忙阻止。

“那你説怎麼辦啊?”麻大取下火祭子,這時血才開始往外冒着。

我看了下,幸好沒有讓火祭子取到麻大的血。不過我卻看見了火祭子動了一下,我樂了,這下靠譜了。火祭子的微動就是在警示,這是一種對生命的渴望。我從麻大手中接過來,就往鬼三身後那個嚇人的眼裏放。火祭子一碰到鬼三的血,立馬消失了,跟什麼都沒有一樣。

“你…你不要害了老三。”麻大也是看到了火祭子消失的一幕,不無擔心道。

“該死活不了,該活死不了。”我叨咕着。

過了一會,鬼三渾身顫抖起來。麻大控制不住,叫上我,我們兩個大男人聯手也沒有按住體重只有四十公斤的鬼三。鬼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鬼力氣,一個大搖擺,把我和麻大摔倒在地,他自己卻站了起來,筆地站着。瞬間,他開始使蠻力撕開自己臉上的繃帶,直到最後一片繃帶條落在地上。我清楚地看見了一張比鬼臉還要恐怖的臉。這張臉血模糊,活地將整張臉皮撕扯了下來,卻又撕得不規則不均勻,東一塊,西一塊的。可偏偏他的鼻子卻好好的,丁點皮也沒有壞掉,叫人看着就噁心。

鬼三的雙手、雙腳還在顫抖着,眼睛空,毫無生機。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雙眼睛,還好可以轉動。我還看見了不安,這説明鬼三還是人,不是鬼,只不過這個人更加醜陋。

“鬼叔,你沒有事吧?”我小聲問了下。

“還好。”鬼三摸了一下臉,繼續説:“就是渾身發燙。咦,我這臉上怎麼回事?怎麼一抹全是他的血啊?孃的,那羣嗜血蛆,爺爺不賠上老本,還滅不了他們。”鬼三停頓了一下,似乎憶起了什麼,又摸了下臉,拉下半塊皮膚,冷漠地丟在地上,也不知道疼痛。

“大侄子,我這,這是在地獄?我死,死了嗎?”鬼三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咦,疼的嘛。”

“我讓你們合二為一了,就是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我語重心長地説道。

“啊,我的寶貝沒死啊,老頭子不是説過,火祭子只可以用一次?而且…我這到底是不是在地獄啊?”

“沒有在地獄,你好好活着呢。”我説道。

“那就行,不死就行。”鬼三這下開心了。

鬼三一轉眼看到癱在地上,只知道看,也不講話的麻大,喊了聲:“大哥,你傻裏巴嘰的看個啥呀?是不是我變帥了啊?”麻大點了頭,這才緩過神來,説道:“兄弟啊,你命硬,還真沒有死啊。”我們三個坐下來休息,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回頭,還是繼續?

鬼三説:“都找到三具屍體了,不繼續是傻鳥。”麻大有些膽怯,不願意再冒死走下去。

輪到我時,只要我説走就走,我説回就回。我想往下走,剛才經歷的嗜血蛆雖然讓我們九死一生,卻發了我內心深處的某種神秘力量。

但我也像麻大一樣,早有些糊的。這裏的情景實在太血腥了。想想這才是剛剛開始,鬼知道這下面還要預見什麼怪事情。保不準每次都能和現在一樣幸運,説隨便想到個辦法,用上就能把人給救了。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再次覺到危險的存在。身後,一羣透體幽藍的嗜血蛆陰魂不散地衝上來了。

“怎麼辦?”鬼三挖苦地問道。

“生石灰沒了,薰香石不可以全用掉。那就…就跑唄。”麻大貪生怕死地提起包裹就往前跑,也不怕前面突然冒出嗜血蛆來。鬼三搖了搖頭,莫名其妙地看着那羣嗜血蛆,等到它們要到身邊了才悠哉地跑了起來。我依舊在中間,我知道,鬼三和麻大都在用生命保護着我。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或許是老天爺的安排吧,我們只有往前面跑,這就意味着我們是繼續無疑了。

但是我跟麻大誰也沒有懷疑到鬼三身上,一切似乎變得古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