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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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此。她很少逝街。只除了到超級市場去時,會連得久一點之外。本早已忍痛一刀斬斷購物慾。
然,這種心態的轉變牽連着環境的掣肘,她從沒有跟陶祖蔭提起,免傷他的自尊心。
子的身光頸靚、衣履鮮明,有一定程度上反映丈夫的經濟能力與慷慨程度。
她不能令祖蔭不安樂。説到底,一個以專業資格去打工的人,年薪半百萬,也不過能維持中上家庭而已。
現今,他們小兩子,公一份,婆一份,各施各職,兩個人有兩份糧,還有甚多鬆動。一旦有了孩子,支出就不可同而語,且祖蔭的家累,其實十分重。他的父母及弟妹,還得依賴他為生。
這也不去説它了。一念及二代這個問題,穆澄就頭痛。
怎麼越想越遠呢?
還是趕緊把思維拉回現實來。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免得無端端難受。
她回了祖蔭的話:“明天給你煮一些好湯補數好不好?”
“也難怪一些男人在結婚多年之後有婚外情,阿二靚湯,的確引。”祖蔭是笑着説這話的,聽上去很輕鬆,並無惡意,然,穆澄還是一怔。
祖蔭這個人一直有個病,就是自以為幽默,其實往往選錯題材,挑錯方式,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得人無所適從。啼笑皆非。
穆澄當然沒有把他的這番話放在心上,只微低着頭,扒她那口飯。
祖蔭又提她:“你明天可真不要到外頭逛了,你知道爸媽要來吃晚飯,好歹得像樣一點。他們老人家也只不過一星期左右才來打攪兒媳一次。”
“祖蔭,你父母從來都是在受歡之列,你少擔心!”
“是你少才好!婆媳的不和,自古皆然,程度問題而已,這個我完全明白!”穆澄硬生生地把丈夫這句責難到肚於裏去。
要否認,無從否認。
的而且確,家翁家姑都不是善類。自嫁進陶家之後,不知受盡多少閒氣。
要説自己跟他們相處得如魚得水,水融,是太違背良心的話。
然,維持表面安寧,還是做得來的。
為了這份“家和”穆澄自知吃了多少苦頭,仍落得今陶祖蔭如此一句毫無諒解的説話,真令人苦惱。
穆澄在心內吶喊:“我需要鼓舞,我需要鼓舞!”那個吶喊的聲音,漸漸的由強而弱,很輕微地騒擾着她心深處,細説:“我只是需要鼓舞,一點點的、很小的鼓舞,就可以了!”陶祖蔭望住穆澄那木無表情的臉,忽然的生氣了,説:“怎麼?就只為我坦坦白白的跟你説上幾句話,又不高興了!我越來越怕跟你推心置腹,因為換回來的必是這副哭無淚,活像全世界都欠負了你的嘴臉!”説罷,陶祖蔭擲下碗筷,乾脆走回房裏去。
穆澄面對着一席殘羹剩菜,不再哭無淚,臉上熨熱的兩行酸淚,沿臉而下,清晰的滴在台面上。
小夫鬧彆扭,偶然生一陣子氣,沒有什麼大不了。
所謂牀頭打架,牀尾和,極其量過一兩天,甚或只一兩小時就好了。
況且,所執拗的其實是芝麻綠豆的小事。
然,生命裏頭,每天每時每分每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只不過是小事而已,那有什麼天經地義、家仇國恨的大事發生?
如果在這些小事情上得不到支持和愛護,還有什麼希冀了?
穆澄挑燈夜寫,更為開心。她的筆墨充滿靈氣。源於生活中不住的失望、難堪、憤慨與觸。説得最苦一點,她的文章,以眼淚寫成。也只有如此的竭心盡力寫,才使穆澄拾回一點安。因為她確信,讀者眼睛雪亮,受清明,她所傳遞的訊息會通過故事與散文,安全地送抵讀者之手,然後,他們會珍之重之,產生共鳴與回應。
穆澄專心一志,逗留在書房內,她甚至有點恐懼要回到睡房去。
搖筆桿直至天微明,穆澄疲累地走回睡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