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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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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雷聲才淡淡的笑出來,他彷彿在自言自語的説:“裏高野的和尚幹嗎要告訴我這些呢?”説着,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靈海一眼,靈海那和尚依舊神情平靜。只是此刻,在遠遠的不知名處,突的飄來了一陣笛聲。

那笛聲悠揚淡雅,如同寧靜時的一汪漣漪,安然的盪漾着人的思緒。

靈海如同沒有聽到那笛聲,他走上前,拍拍沉靜中的雷聲的肩膀,把他從美妙的音律中喚出來,又隨着指了指這林間小路的盡頭。在那蜿蜒的道路盡頭,是在晨藹中若隱若現的一幢房屋,這屋子用木材搭建,四平八穩的呆在那裏,顯的樸素尋常。

這時,雷聲才察覺,原來那莫名飄來的笛聲正是從那房子中傳出的。

靈海又繼續説道:“那裏就是弘法大師御廟,那個老和尚一千多年前入定後,到如今都沒醒過來,只留下了整個高野山的基業和真言宗還繼續發揚光大。”

“那笛聲…”雷聲有些疑惑的問。

靈海微笑了下説:“這個地方向來不許普通人進入,一般能進去的除了裏高野的高僧外,也就只有貧僧這樣的人了。”雷聲恍然大悟,他點點頭,又面朝向那棟濛濛灰之中的木屋,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笛聲嘎然而止,四下又陡然陷入了寂靜之中,連原本不斷動的風也似乎停止了下來。

靈海忽然嘿嘿笑了兩聲,他站在雷聲的後面,毫無徵兆猛出一掌,那掌風才剛剛接近雷聲的後心,靈海手心忽的一涼,眼睛一花之間雷聲竟已經消失了。

靈海眼睛亮了,他不再出手,尋找起雷聲的人影來。還沒等他迴轉頭,卻到了後脖頸間一陣冷意,一隻冷冰冰的手竟然已經貼着他的脖子,快摸到光頭之上了。

正是雷聲,此刻的他再無什麼顧忌,放肆的‮摩撫‬着靈海青光閃閃的大禿腦袋。靈海卻也不生氣,他回過身來,欣的笑着説:“雷公子這身手好快啊,不過卻並不是發自本身,實屬罕見。”雷聲縮回手,眯着眼睛,得意洋洋的説:“我已經涉入玄青雷之門,所以能夠藉助周邊風之力量,剛才就是利用風力將我的身體快速的轉移過去。”言語之間,雷聲又迅速的閃爍了幾下,人竟已經連續繞着靈海轉了數圈又回到了原地,這快速移動的法門輕巧至極,既無須御動法寶,也不需要耗費真力,卻快捷的只見閃光不見人影,實在是奧妙無窮。

雷聲揚起下巴,又説:“這快速移動的身法,我把它取名為‘風神步’,大師以為如何?”靈海輕舒口氣,唱喏一聲道:“阿彌陀佛,真是我佛眷顧,讓雷公子在短短時間裏便有如此的進,既然如此,貧僧也可放心遠行了。”一聽靈海説出這話,雷聲這才醒悟過來,他急忙問道:“大師要遠行了麼?怎麼不幫我們找佛骨了?”

“佛骨一事,實乃天報之數,原本不該由貧僧妄顧的,只是世人茫然卻要受此苦,實違慈悲之懷,貧僧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就算棄了這世修為,也要將此事追查到底。”靈海滿面佛光,雖神中有悲意,但還是言詞決然“這一趟去,就是為雷公子開路劈棘,只待雷公子將此處的事情處理完畢後,我們會再度相逢。”

“此處的事情?”雷聲開始茫然起來“我在這裏還有什麼事情?安國神社和四人居的事情全都已經告一段落了,雖然長天組組長知道佛骨遺失之事還頗有疑點,可他們組長一死線索全斷,要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大師有佛骨的線索不如直接告訴我,不要賣關子了。”靈海看雷聲如此一副既茫然又不滿的模樣,不由哈哈笑了幾聲,又説:“和尚我是紅塵外的人,做事情自然了無牽掛,可雷公子卻在紅塵,身內身外有的是羈絆,其中因緣,屆時你便會得知。”雷聲發起急來,他雙手叉,惱怒的對那和尚説:“你這個禿驢,説話遮遮掩掩的,你到底説不説啊。”靈海更不理睬了,他乾脆閉上眼睛,單手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雷聲呆了一下,看看靈海的那樣子,毫無一點妥協的可能,而這地方,卻也是人家和尚的,思量之下,只好悻悻的轉回身,火冒三丈的往回走去。

走不出五步,後面又傳來了靈海的聲音:“今世滅,他世生,雖嘗萬種苦,必有百般甜。雷公子,記得遇事切莫介懷。”這話淳淳善誘似有所指,雷聲一愣,立刻再回身看去,可靈海剛才還站立的地方,現在卻已經人影全無,只留下幾屢檀香的清煙還裊裊上升,一時未曾散去。

帶着滿肚子的疑慮,雷聲回到了他們所住的賓館,這個賓館是雷聲他們上次遇伏後租下的樓層,一直以來被天雷社當成在的指揮總部。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在賓館門口的停車位上,停放着五、六輛連警笛都沒關掉的警車,門口站立着不少警察,個個都神情嚴肅的觀察着進出的人。

雷聲才進賓館的大門,就覺到了別人看他時那種異樣的眼神,這種特殊的目光讓雷聲從心底升起了一陣涼意,不詳的預充滿他的心頭。

快速的坐電梯上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後,雷聲的心更加緊了,只見這裏更是圍滿了警察、醫生等人。看到了雷聲,秦小雨等幾個人迅速跑過來,雷聲站定,沒有挪動腳步,疑惑的看着前面的幾個人。

秦小雨面分外的蒼白憔悴,方成攙扶着低頭哭泣的華靈踉蹌的跑着,惟有生勿近還是那副冰冷的模樣,腳步也如往常般穩定。

這幾個人才走到雷聲的面前,雷聲率先一把摟住小雨,他詫異的發現,小雨的身體是冰涼的,柔弱的軀體還在不斷的戰慄着。雷聲緩慢的低頭去看埋在自己懷裏的小雨,卻看到她雙目緊閉,終於痛苦的泣起來。

雷聲心裏的線揪的更緊了,他拍拍小雨的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生勿近。

生勿近也全然沒有了往的直截了當,他皺了皺眉,竟少見的伸出雙手,搭住了秦小雨的肩膀,把她從雷聲的懷裏接了過來,又用眼神向雷聲指點了下前方他們常做為辦公室的那個房間。

此刻的房間門口,聚集着最多的警察以及穿白工作服的醫生,那些人個個都表情古怪的站在門口,似乎都沒有人敢進那扇門。

雷聲和小雨對望了一眼,秦小雨淚眼離的悽楚模樣使雷聲震動不已,他心裏掙扎了一下,還是忍住沒有開口問,自己朝着那個房間走過去。

才到房間的門口,一箇中年警察攔住了雷聲,他倒是分外客氣,鞠躬問道:“您是雷先生麼?”心亂如麻的雷聲胡亂點點頭,就要推門,可是那警察還是檔住雷聲的手説:“我是東京警視廳的三原警官,這個案子暫時由我負責,你進門之前我必須提醒你,裏面的情狀非常恐怖,你一定要做好準備…”雷聲異樣的朝那警察看了一眼,麻木的點點頭。三原警官也不多説話,他自己深深的了口氣,擋在雷聲前面,率先推開了門。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頓時從房間裏衝出來,刺的雷聲鼻子搐了幾下,他茫然的隨着那警察踏進了房間,三原閃到了一邊,從裏面關上了房門。

雷聲渾身戰慄着看着周圍,那原本潔白如雪的牆壁上、地板上、天頂上,現在到處噴滿了怵目的鮮血,房間中似乎被車子碾過一樣,所有的傢俱都是破敗粉碎的,滿地都散落着破碎的紙屑,在一些地方,還能看到一些深深的挖痕。

三原警官看雷聲呆立在那裏,於是拉了他一下,把他帶到了房間裏的一個角落邊。

在那裏,堆放着一團血,可以看的出,這堆血是從房間的正中央一直扯到這裏的,所以一路上都有碎的痕跡。在血的最上面,一個潔白的,幾乎看不到血污的頭顱竟然完美無暇的安放在那裏。

美麗的臉龐,帶着恐懼的眼眸,都在那頭顱上完整的呈現。她緊挨在血淋淋的皮旁邊,略歪着,驚恐的盯着從門那邊來的每一個人。

三原警官雖然已經看過多次,但他還是穩定了一下情緒,小心的走到這頭顱的旁邊,低聲解釋道:“被害人是貴公司女職員何秋水,死亡時間是三個小時前,被害手段目前尚不清楚,我們只知道兇手非常的殘忍…”三原咳嗽了一下,用短的手指指點着那堆破碎的血,繼續説“兇手撕開了何小姐的身體,挖出了她的卵巢、子宮、心、肝、肺等器官,並且…並且…將這些器官的大部分都吃了,只有小部分經過咀嚼後吐在房間的其他地方…“三原説到這裏,面也變的分外蒼白,他噁心的無法再説下去,只好停頓下來息着。他一邊着氣,一邊去看前面的雷聲。

此刻的雷聲負着手,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他的目光並沒有隨着三原的指點去看那些血模糊的身體,而是一直都停留在何秋水白淨異常的頭顱上。

雷聲小心翼翼的向前踏了一小步,他的嘴角出絲微笑,嘴裏喃喃道:“今世滅,他世生,雖嘗萬種苦,必有百般甜…”三原警官詫異的看着雷聲,他聽不懂雷聲所念的中文的意思,疑惑的問道:“啊?雷先生你説什麼?”雷聲古怪的看了三原一眼,神情滄桑的對他説:“做人有多苦啊…她終於用不着經這些苦難了。”

“啊?”三原更加不明白了,他原以為,作為社長雷聲知道這情況後,哪怕不象外面幾個女人一樣悲痛,也至少會極端的憤怒,卻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平靜。

雷聲沒有再解釋,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揮揮手,對三原説道:“我想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一會,我不會壞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