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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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枯瘦如柴的老人斜卧在一個石牀之上,他全身腐爛,通身無血,雙目無神的朝大風教主望了一眼,緩緩垂上了雙目。這個老人低垂雙目,軟弱的道:“孩子,那個大煞手走了麼?”大風教主恭身道:“聽你老人家的指示,大煞手心存畏懼的只有你老人家,可是可是”他一連説了幾個可是,下面的話始終沒有説出來,那個老人一擺手,説道:“你不説我也知道,六詔山爭雄武林已非一之事,我知道沒有辦法收服六詔山了,這人一出,天下無一是其對手,紛亂的江湖可能更要紛亂了”大風教主着急的道:“前輩,你總要想辦法呀”飄影無蹤闇然的嘆了口氣,道:“江湖狂瀾豈是單單人力所能挽回,我這許多子來默思推算,當今武林中唯有一顆悲星能和六詔山抗爭,只是這人情劫頗多,非練成忘記過去與未來不可”他緩緩的啓開雙目,注視在迥天劍客的臉上,一股炯炯的神光雖然凝而聚,卻也懾人心神。他向大風教主偏頭問道:“你所説的就是這個人麼?”大風教主頷首道:“是的,他就是石砥中。”飄影無蹤苦澀的一笑,道:“你看人決錯不了,他內功渾厚已達三花到頂的階段,不錯,不錯,三個月內我要他真正達到武林第一人的身手,唯有這樣才能阻止六詔山的狂焰”他伸出一支手掌在石砥中的身上摸了一摸,突然驚詫的啊了一聲,一絲淡淡的笑意在他臉上掠過,道:“你會斷銀手,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石砥中沒有想到這裏會遇上仙人般的武林異人,他一聽飄影無蹤連自己練的武功都能摸得出,不暗奇不已,道:“前輩多指教”飄影無蹤搖搖頭道:“我生平淡名薄利,不求聞達江湖,那次雖然力斗六詔山上代山主房子承,但江湖上真正見過我的人除了五六人之外,就只有你們了”陡地一陣沉重的步履聲隱隱傳來,飄影無蹤神間出一種不豫之,伸手揮了揮,大風教主忙將石砥中和東方玉領進一個大屏風的後面,輕聲的道:“他的徒孫來了,我們暫時避一避”那陣足履聲漸漸接近,不多時一個人影閃現出來,石砥中看得心頭大震,沒有想到幽靈大帝西門熊會是飄影無蹤的徒孫,那個老人和年齡豈不是已達二百歲以上,更令他心驚的是飄影無蹤和幽靈宮扯上關係,幽靈大帝西門熊功力已是一代大宗師,這個老人的神功豈非是達於不可想象的地步。西門熊雙手托住一個木盒,跪下去,怨聲的道:“師祖!”飄影無蹤冷冷的道:“你來做什麼?”西門熊非常有禮的道:“師祖身患半身不遂重疾,徒孫特別自金沙鎮尋得白羚角一對,療治師祖身上的不治之症”飄影無蹤冷冷地道:“我已不是你的師祖,當初我傳你爹爹武功之後,才發現找錯了對象,你爹爹心懷巨詭,做下那件滔天大禍,我已將他逐出門牆”西門熊不敢答話,連聲的道:“是!是!”飄影無蹤冷笑道:“你爹爹僅僅得了我一樁神功便已天下無敵,我知道他必不甘默默終生連於山水之間,暗地裏傳了天龍谷的東方雲武功,想使兩家並駕武林,誰也不敢做逆天之事,誰知東方雲忠厚老實,並不想和你爹爹爭雄,使我當初所想的以強制強的方法陡然失策,而傳在你和東方剛手裏,雖然尚能保持一個均勢,可是你已存了霸江湖之心”東方玉在屏邊聽了心中一跳,想不到這個老人曾是傳給祖父武功的老祖宗,他還是初次聽到這件武林隱事,不傾耳凝神聽着。
西門熊唯唯諾諾的道:“家父當年雖有不是之處,可是徒孫沒有錯處,希望師祖能使徒孫略盡棉薄,奉養您老”飄影無蹤冷漠的道:“你走吧,我不願再提那些往事,我如今也沒有辦法約束你們了,反正眼不見為淨,我死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西門熊緩緩將木盒啓開,出一對潔白如玉的羚羊角來,這種羚羊角並非是普通的羚羊角,而是一種產自天山絕頂的羚羊,此物善解奇毒,只是鮮有人得着,即使聞天山也僅不過有五對而已,西門熊雙手託上,道:“師祖,請你趕忙施出‘羚羊打’的功夫,或真如傳言一樣,能使你走火入魔之體恢復原狀”飄影無蹤冷冷的道:“不用了,我並不希罕這東西。”西門熊知道求告無用,他來時早已想好萬全之策,雙手將一對羚羊之角抓起來,大聲的道:“師祖既然不獲徒孫孝敬,做徒孫的活了有什麼用處,我不如一頭撞死在你的前面”他扮象真,作勢要往石壁上撞去,飄影無蹤看得暗暗動,連忙揮手,道:“你這是幹什麼?”他闇然的嘆道:“我走火入魔快二十年了,縱是大羅神仙投世也難救治的好,念你一片孝心,我就試試”西門熊欣喜的道:“師祖暫且試試,也許奇蹟會出現”飄影無蹤伸手拿了一個羚羊角在空中一晃,全身衣袍隆隆的鼓了起來,額上泛汗,他斜伸羚羊角在自己身上三十六處道上輕輕敲打,每敲一下便有一聲輕響發出。見那飄影無蹤在敲至第三十二下之時,神間突然大變,身軀劇烈的一顫,手將手中羚羊角向西門熊的身上擲去。
他雖然武功蓋世,元奈被病魔纏身,這一擲之力大大的減弱,西門熊果然有此一着,身形一晃,陡地飄退而去。
“喀——”那羚羊角去勢如矢,擊在石壁上發出一聲重響,只見一個羚羊角全部嵌進了石壁裏面。
飄影無蹤怒叱道:“你在羚羊角上做了手腳原來你比你爹爹還要可惡,我飄影無蹤真是有眼無珠,誤認你們一家惡徒”幽靈大帝西門熊目中兇光大盛,哈哈笑道:“老雜種,我爹爹受你的壓制已經夠了,你一天不死,我們幽靈宮一天抬不起頭來,嘿我爹所以會這麼快的死去,完全是你他走上了死亡之路”飄影無蹤厲笑一聲,道:“這話是誰説的?”西門熊一怔道:“大煞手房玄鈴親口告訴我的,你還想賴”飄影無蹤冷哼道:“我早該想到你去投靠六詔山了,否則你也不會找出這裏了,哈哈我雖然不能行動,殺你卻是易如反掌!”他作勢撲,奈何身子行動不便,況且潛在體內的傷勢發作疾快,只覺勁力不繼,連一個普通人都不易殺死,不想起自己往昔那股力斗六詔山房子承的雄威,深遲暮之年,已如薄西山,生命就要結束了。但西門熊卻不知他此時已命若遊絲,不堪一擊,他一見飄影無蹤作勢撲,不嚇得退出門外。他嘿嘿笑道:“我在羚羊角上已塗上了‘蝕骨化神散’你的功力雖然蓋世卻無法抗拒自道上傳進的劇毒,在三個時辰之後再來收屍,那時嘿嘿”説完閃身而去,亡命的逃走。石砥中和東方玉親自所睹,見幽靈大帝的慘酷事實,不覺血脈憤張,氣血直湧,幾次都想出去,俱被大風教主示意阻止,這時見西門熊離去,忙閃身躍出。
飄影無蹤淒厲的大笑道:“我自作孽,怨不得人這也許是劫數,當時只因一念之仁,留下無窮後患,唉”石砥中輕輕扶住飄影無蹤,道:“老前輩,你請歇歇”飄影無蹤搖搖頭,道:“三個時辰後,西門熊必會來搜索我的東西,他曉得我神功絕藝必不會絕傳於世,定有秘芨之類的東西留下,他雖然對了,可是我的主意卻變了”説着自身後出五六本手著的秘芨,對大風教主道:“拿火來!”大風教主忙拿過一枝松油火把,不解的道:“前輩,你要做什麼?”飄影無蹤悲傷的道:“我已經給世上留下了無窮的禍患,心中實在心灰意冷,這些東西雖然花了我無數的心血,可是每一本東西只要落入壞人之手都可遺害萬世,這些東西留着不如不留,還是燒掉的好”這個悲悽的老人説至這裏聲淚俱下,拿着那些秘芨都不住抖顫,他象是決定了什麼大事一樣,隨手拿出一本給東方玉,道:“接着,給東方剛,在三個月內你要勤習上面的武功,這些都是你爹爹沒有學過的,希望你”東方玉一愣,連忙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道:“師祖”飄影無蹤拿出一本“天雷掌芨”給石砥中,道:“你如果練會這上面的東西,江湖上再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將來六詔山為惡江湖,你要義不容辭的對付他”他象是覺得時光寶貴,唯恐生命會驟然失去一樣,伸手拍了拍迥天劍客石砥中,恍如一副重擔壓在他身上一樣,使石砥中要説出的話都被對方那種肅默的樣子得嚥了回去,整個古墓陡地一冷,猶如死寂一般的寂靜。
飄影無蹤拿着火把默默地將那些秘芨點燃,只見火光一湧,熊熊的烈焰騰空而起,那些秘芨遇火即燃,黑煙冒起,剎時化為灰燼。大風教主暗暗的嘆了口氣,道:“前輩,你這是何苦?”飄影無蹤目含淚光,顫聲的道:“我不能再害人,在我學藝之前我師父告訴我做人的道理,我始終都依着師父的話去做,可是每一件事都失敗了,現在我才瞭解,這個世間變了”他説得悲慘淒涼,使石砥中都不覺闇然無語,東方玉憤憤的冷笑,道:“西門熊太令人氣憤,等會兒我必鬥鬥他”石砥中冷煞的道:“我們等他回來,在這墓中將他殺死”飄影無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他氣未盡,你們殺他恐怕不易”時間在默默地沉思中溜過,三個時辰彈指之時失去,飄影無蹤雖然中毒已深,由於他多年的苦修潛練,尚能保持一口氣,只是嘴裏不歇的傳出呻之聲,一陣陣痛苦在他臉上顯現出來。
突然,一聲高亢的大笑由墓外傳來,石砥中神微異,凝神仔細聽了一會兒,揮手道:“我們暫時避一避,西門熊進來之時,你們守着出口,由我一人對付他”那陣笑聲越來越近,三人身形方隱藏好,進口處已現出二個人來,西門熊毫無忌憚的拉着西門琦的手緩緩行至飄影無蹤的跟前,他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冷哼。
他嘿嘿的道:“老雜種,你得意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幽靈宮將要因為我併發揚光大,嘿嘿,我想看看你在死前到底留下了什麼好東西,琦兒,還需要你的那些絕技”西門琦冷冷的斜了飄影無蹤一眼,道:“爹,你説的就是這個老混蛋壓制幽靈宮,死我爺爺麼?”西門熊點點頭,道:“不錯,這一個老雜種,總算要死了,你爺爺若在泉下有知,也當含笑,死而瞑目了”西門琦冷笑道:“這個老混蛋太可惡,讓我教訓他一頓”他血氣方剛,又自持幽靈宮的武功天下無敵,上前連跨幾步,揚起手掌在飄影無蹤的臉上重重的摑了三個耳光,飄影無蹤此刻在以生命修的一口殘餘勁力,抵抗由道傳進去的烈毒,本沒有抵抗或出手的力量“劈啪”之聲一起,飄影無蹤的嘴角已下一條血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臨死之前會遭到一個小輩如此之重辱?
陡地,一聲冷笑響起,只聽石砥中冷笑道:“閣下可以住手了!”西門琦心中一驚,只覺這個聲音非常悉,在暗影浮動中,隱隱有三個人影閃了出來,他回目一瞥,冷哼一聲,嘿嘿笑道:“爹,你瞧,有人來送死啦”當他看清這個人是迥天劍客石砥中時,他的話聲不一噎,將要説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在他臉上疾快的掠過一層陰影,不覺的退了兩步。
西門熊一愕,道:“好呀,原來老雜種請了幫手啦!”石砥中冷冷的一笑道:“你們父子所做所為實在令人齒冷”大風教主和東方玉雙雙一晃身形,擋住墓口,各自掣出一柄長劍,環抱前,冷煞的注視着西門熊父子。西門琦怔怔的道:“東方兄,你也要與小弟為敵?”西門熊這時表面上雖然鎮定自如,心裏卻不一陣焦急,單單一個迥天劍客石砥中已夠他對付,再加上東方玉和那個滿身銅甲的怪人,他縱有天之能也無法和這三大高手相抗,暗暗將全力凝聚在雙掌之上。
冷冷地道:“琦兒,你還套什麼情,人家並不會賞這個面子。”東方玉不屑的道:“我以前還把西門兄當成一位仁義的好兄弟,那知今所睹,使我大大的失望”
“可笑呀,可笑呀!”西門琦鬼計多端,層出不窮,他一見東方玉和石砥中在一起,不大笑,道:“想不到東方兄也變節投敵了”東方玉一怔,道:“你胡説什麼?”西門琦哈哈笑道:“在以前東方兄恨不得殺死石砥中,雙方已水火不容,誰又料到,你們會化敵為友,共同對付幽靈宮”他笑得極為勉強,掩飾不了心中的駭懼,劍光如水灑出,緊緊靠在幽靈大帝西門熊的身旁,父子兩人顯然要聯手對付他們。西門熊斜睨了東方玉一眼,輕聲的道:“琦兒,你先攻東方玉和那個銅甲人三招,三招一過不論勝負都得回來,速去速回”西門琦點了點頭,身形如電的了出去,手中長劍一顫,電快的一伸長劍,向東方玉的肩頭刺去。東方玉冷哼道:“琦玉雙星,今可要分出個高下!”他身形一晃,腳下連移三步,手肘下沉,長劍如電劈出,這一招不但避過對方斜刺之勢,反而來勢傷敵,當真是又快又狠。
西門琦溜滑無比,一劍落空,收勢一轉,劍勢轉一大弧,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連劍襲刺銅甲人身上。
銅甲人輕叱一聲,道:“你找死!”聲音一出,頓時使西門琦一呆,只覺對方口音婉轉,美妙的如一少女,使人捉摸不出這銅甲發到底是男是女?
他正在出神沉思之間,對方的長劍已自身側斜攻而至,心中一震,劍光轉動間,連着兩招才將對方退半步。
西門琦覺得眼前兩人無一不是平生罕見的勁敵,不敢戀戰,急忙拔出身形,身退回西門熊的身旁。西門熊自始至終不瞬的看着雙方動手的情形,他雙眉緊鎖,臉上正時有一股夢悒驚過,猜測不出那個身形如風,手法怪異的銅甲怪人到底是何種身份?
西門琦出手退回都是眨眼間事,幾個動作都是在電光石火間完成,是故西門熊在一剎那把場中形勢有個大致的瞭解,暗中籌思如何身之策。迥天劍客石砥中深深的了口氣,中那股沉悶的濁氣通通發出來,他目光一冷,冰冷的道:“西門熊,我們可以動手了。”西門熊嘿地一聲道:“姓石的,你不需和老夫轉彎抹角,你們縱是一起上,老夫也不懼,只是——嘿除了今天之後,幽靈宮會以十倍之力報復。”他實是懼駭這三個人一起對付他做子星故拿話扣住石砥中等,剛才西門熊冷眼觀察,發覺銅甲人的功力比東方玉還高,如果三人一起出手,他們父子雖有通天遁地之能,今也休想安全走出這片古墓。
石砥中突然有一股英明的動湧上心頭,多少來,他儘量忘卻情的創傷,把那些足以使人勇志頹唐的銘骨恨事忘掉,由於西門熊父子的出現,又勾起那些無涯的往事,使他陷於一片痛苦之中。他豪氣干雲的一聲大笑,道:“西門熊,我們是老規矩,還是由我和你獨鬥,不論誰生誰死,決不要別人幫忙,這下你可放心了。”他雙臂一曲,手掌緩緩地抬了起來,一股滑瑩的光華自掌心之中吐出來,空中立時閃過一道白虹。西門熊駭然的一顫,道:“你要用‘斷銀手’和我動手”石砥中冷冷地道:“不錯,我你已經不能兩立,殺你只是早晚的事!”幽靈大帝西門熊氣得怒吼一聲,右掌一推,幽靈功已佈滿臂上,隨着一推之勢,一股渾厚的掌勁恍如風雷併發般的湧了出去!
石砥中雖然已得蓋世武功,但面對這樣的一個強敵,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冷煞的一聲長笑,道:“你的幽靈功又進步不少”他身形一移“斷銀手”陡地劈出,雙方動作都是快逾閃電,掌勁一合,頓時結在空中,撞在一處。
“砰!”一聲大響,震得古墓石壁一陣顫動,陳積的塵土和石屑紛紛抖落下來,呼嘯的掌風湧氣成渦,使西門琦和東方玉俱被這威烈的拼門所震懾。
飄影無蹤此刻也輕輕的啓開了雙目,不瞬的注視着拼鬥的兩大高手,在他的臉上不時幻化着無數的表情,有時低頭沉思,兩人出手的招式,時而搖頭嘆息那一招的不當,一代武學宗師雖然病勢堪危,也受不了這場罕見的拼鬥的引,打足神的注視場中。
幽靈大帝西門熊和石砥中身形都是快得玄人耳目,在每一招出手之間都鬱藏着無數的變化,雖然這時看去功力席敵,不方軒輕,但在明眼人看來,幽靈大帝西門熊已面臨危機,生死存亡一剎間之事。幽靈功本屬柔勁,傷人於元彤,而斷銀手則系純陽之氣,兩大異功相較之下,幽靈功便如遇着剋星一樣,威力始終不能完全發揮出來,西門熊越鬥越駭,不氣得長嘯連連,掌影紛飄,氣勁如刃,雙方又互擊數掌。
所謂父子連心,西門琦一見父親處於危險之境地,心中又駭又懼,一顫長劍,斜而出,大喝道:“石砥中,我和你拼了!”他劍勢一顫,一股冷芒自劍刃上泛出來,東方玉冷笑一聲,閃身揮劍追蹤而至,不屑的道:“西門琦,我們倆人的事還沒有完呢!”西門琦心中一凜,急忙把一擰,飄出三尺,他雙目赤紅如血,大吼一聲,和東方玉打將起來。陡地,場中響起幽靈大帝西門熊慘呃之聲,人影分處,西門熊緊撫前,臉上泛起一陣搐,他踉蹌的退了幾步,哇地吐出一股鮮血。
西門琦揮劍一退,大聲的道:“爹,你怎麼了?”西門熊恍如未聞一樣,輕輕的拭着嘴角上的血漬,他全身顫抖,臉越來越不好看,雙目怒睜,吼道:“石砥中,我們的事永遠沒完”石砥中雖然以斷銀手神功擊傷了幽靈大帝西門熊,可是斷銀手耗力最巨,前起伏,息不定,他冷冷地道:“你今天要想走出這個墓外可不是簡單之事”
“嘿!”西門熊低嘿一聲,大笑道:“你還想留住我們,哈你簡直在做夢”石砥中冷笑一聲,緩緩的掣出斜於肩上的長劍,一片耀眼的劍華振顫而出,劍光所指,正是西門熊的咽喉之處,他滿面殺氣的道:“我今縱是冒了不義之名也要將你除去!”旁立的西門琦駭得臉大變,悶聲不吭的揮劍自迥天劍客石砥中的背後襲去。石砥中背後恍如長了眼睛一般,身形微移,斜劍出,嗆地一聲,西門琦被震得連退兩步,一柄長劍立時斷為二截,墜落在地上,愣愣地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西門熊曉得石砥中不會放過自己,他乘着石砥中回身劈劍之際,大喝一聲,一掌劈了過來。
石砥中怒笑一聲,道:“你們父子兩個都不要想活着出去!”一道劍幕彌空而起,立時將西門熊父子圈進劍光之中,石砥中正要痛下煞手,突然有一縷怪異的聲音響起,還未會過意來,西門熊的掌勁已如捶擊來,這一掌強勁如,比剛才兩人手之時還要威烈,石砥中一愕,急忙措身躍開,心中不覺在奇怪西門熊如何會有如此大的力勁?
西門熊伸手一拉西門琦,大喝道:“琦兒,我們走”他一掌把石砥中退,身子如風的躍了過來,右掌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弧,一股渾厚如刃的力道直把東方玉和大風教主震退五六步。
石砥中正待追去,飄影無蹤突然呻一聲,道:“不要追了,大煞手房玄鈴正以‘無相神音’助他增加功力,這時的西門熊力大無窮,和剛才判若兩人,他若存心拼命,誰也阻擋不了”在這陣功夫裏,西門熊已闖過大風教主和東方玉的阻攔,和西門琦雙雙並肩馳出,眨眼消逝不見了。
東方玉恨是一跺腳,道:“可惜,可惜,如果不是那陣怪異的聲音,西門熊今天豈能留得命在”飄影無蹤黯然的道:“一切都在天命,那大煞手房玄鈴定是和西門熊遇上,知道我命在旦夕,如果不是你們在這裏,大煞手可能早就進來將我殺了”他似是非常的勞累,説話的聲音細弱短促,象是快要斷氣一般。
他揮了揮手,息道:“砥中和玉兒都休息吧,明天開始,你們就好好的練功,準備三月後六詔山之會!”石砥中和東方玉應了一聲,急忙向一個石室行去,兩人心境不同,面上俱出一種令人惘的神,飄影無蹤目注這兩個青年離去,不嘆道:“江湖後推前,一代新人換舊人,萍兒,你的眼光不錯,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世上有這麼一個人,我的百年心血都要白廢唉但願石砥中能為武林伸張正義,我雖然死去,也不會有牽掛了”大風教主全身稟顫,目中立時閃出一條淚影,她將銅罩徐徐的拿了下來,出滿頭的銀髮,正是石砥中目思夜念,追蹤無影的東方萍。
東方萍淒涼的道:“以我心,換他心,兩情相意深”飄影無蹤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怎麼不乾脆和他真面目相見”東方萍搖搖頭道:“我要造就他為武林一代大俠,尚我和他相見,他必不會好好練他的絕世神功,現在我哥哥已追隨他了,什麼事都不必再想它了”語音淒涼,柔情似水,飄影無蹤搖搖頭,輕輕撫着東方萍的縷縷髮絲,非常傷的道:“你真不想和他見面?唉,此情留待夢中,回首前塵已逝隱算了,算了,三個月後,你不要見他,讓他們兩個人去闖天下吧”東方萍眸子裏淚水一湧,伏在這個老人的身上泣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在這泣聲中表出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