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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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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赤寧城的人都知道,城主與那中州公主的夫關係,本是名存實亡。

那個中州公主定是面目可憎至極吧!要不然城主也不會多年來一直對她不管不問了。只可惜城主娶那女人是為了大局着想,名義上不能休離那女人,只好將自己喜歡的女人“藏”在一旁了…“夫人,這會兒夜涼,快回去吧,讓大夫先替您把把脈。”這女子大概是跟城主鬧脾氣,才會咬舌頭吧?唉,何必呢…就算沒有名分,能被城主那樣的男人寵着,總比那個名義上的“夫人”要好得多了。鳳幽夜繞了一圈,確信自己真的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印象,而朝自己奔來的幾人,亦均是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她只覺自己是一夢未醒,卻又入了一個怪誕的夢境…見鳳幽夜無甚反應,又有人加了一句“城主可緊張您了,剛待到亥時才走的。倘若知道您醒了,肯定高興壞了!”

城、城主?她有沒有聽錯…掀動了一下苦澀的瓣,她開不了口,只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着幾人。

“您別擔心,明兒一早城主自然來了。”有侍女繼續苦口婆心地勸“以後有話好好説,可別糟踐自己的身子吶…”***眾人想象中“面目可憎”的中州公主,這一夜享受到了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待遇…三個以上的婢女守候在側,端茶喂藥,噓寒問暖;更有醫齡愈半百的老大夫心看診,對症下藥…

真是,令人無法適應的變化啊。鳳幽夜自小便體弱,整個御醫苑的人都將這矜貴的公主當寶貝一樣小心地供奉着。

嫁到赤寧城來,自然不比以往尊貴,她雖早做了心理準備,但不得不説,剛開始時那反差之巨大,委實令她不適了很久。然而三年多下來,當她克服百般困擾、努力適應了這種生活之後,卻不想忽然有一自己竟又被人們簇擁關懷着。

而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於一個人的意向…他不高興管她的時候,她便自能自認倒黴,努力讓自己像棵堅韌的野草一般活下去;而當他偶爾來了興致,多了一分“好心”她便忽然間“一步登天”雲裏霧裏的又成了室內的嬌弱花朵…

他為何要如此對她?這裏是什麼地方?晴兒呢?

不,最關鍵的問題是:她怎麼會被他帶到這裏來?既然她咬舌的事不假,那麼…自己被人玷污了清白,也就不是做了場噩夢便能解釋得了的事了。

他…是他路過救了她?然後怕她名節受損的事被人知道,不止她不好看,更令他臉面無光?這個想法方一冒出來,鳳幽夜便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在他的面前已經夠羞恥了,竟還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捉?如果一定要折辱於她,她寧願就那樣被人折騰死了,也不想被那個人見到自己最羞恥的樣子…

不管怎麼説,他都是她的夫君啊!讓夫君見到自己被人侮辱的不堪模樣,這世間有哪一個女子可以忍受得了這種事情?她更是自小便受着三從四德教育的女子,光是想想這事的可能,她都覺得受不了,更不敢去想象那種畫面會有多難堪…

就這麼默默地思索了一夜,病弱的小女人在破曉前沉沉地昏睡了過去。與此同時靖宇堂內。

赤寧城主又一次打發了“大嘴巴”的侍衞出去做事,自己則不緊不慢地更衣洗漱,對着銅鏡整理乾淨了儀容,習慣地喝了一杯早茶,然後收拾好了自己房內的被褥,還換了一牀新的牀單,仔細掩好了房門,然後在幾個下人異樣的目光中,閒閒地出外散步去了。

就在可憐的侍衞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偌大的赤寧城裏亂轉着尋人的時候,哪裏知道他家那城主大人,已然閒庭信步來到了一幢竹影繚繞的小樓跟前…

看見面如冠玉的銀髮男子一襲碧衫向自己翩然行來,守門的女子面一紅,忙不迭向他行禮致意。男人風輕雲淡地微一點頭,微衣角,施施然進了那草葉飄香的院落。

那女子是他特意尋的…匆忙間也找不到多合適的人,但畢竟是會幾分武功的,用來守門,應該多少能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煩。

“城主…”裏頭幾名侍女見了他,均相互會意一笑,然後指着屋裏,紛紛搶道“夫人昨兒夜裏醒了,大夫説情況還不錯。”

“剛又睡着了。您去瞧瞧…”

“夫人好像神還不大好,您多讓讓她…”

“…”大漠女子心直口快,更見不得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兒因為些“無謂”的事鬧彆扭,那口氣也就不大像是對傳説中的“神只”説的話。哎,誰讓這尊大神,原來也並不是真的無情無慾、不食人間煙火呀!咳咳,要不是替“夫人”擦身子的時候見過她身上斑斑點點那些嚇人的痕跡,她們又有誰能想得到,眼前這位看似冷淡寡情的城主,在牀上可絕對是個“悍將”呢…

當做沒看到幾個八婆侍女曖昧打量的眼神,依然“冷淡寡情”的赤寧城主先是找大夫問清楚了狀況,然後將一干人等都遣退了,自己才緩步進了裏屋。方推門的時候,向來行事四平八穩、凡事瞭然於的城主大人,還是忍不住有過那麼一絲的緊張…

誰讓自己畢竟做了那麼不光彩的事呢…不過事實上,裏頭的那小女人對他來説基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就算是被她罵上兩句,肯定也是不痛不癢,最多讓她打幾下出出氣也就好了。

男人一面厚臉皮地想着,一面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女人的牀頭。嘖,為什麼看起來臉又愈發的差了?還有,那眼角的淚痕…

那淺淺的印跡,不知又觸動了他哪一神經,令他腦海中瞬間幻化出女人無聲哭泣的模樣,同被他壓在身下蹂躪時的悽婉淚容糅合在一起,立時使得他心下一痛。

更要命的是,自己竟又條件發地開始起了不應有的慾望…想把這弱小女子再好好欺凌一番,看她躺在自己懷裏嬌聲低泣着求饒的慾望…

真要命…這種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對象,隨時隨地發情的現象,對一個翻手為雲覆手雨的男人來説,實在不是什麼好跡象。

明明年輕時在風月場上什麼都玩過,都到這年紀了,早就不是什麼血氣方剛的少年,竟還動不動便發情,甚至晚上還做起了夢…

他寧徽玉還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就在男人又一次無奈地檢討起自己,最近那些無法剋制的詭異生理現象之時,牀上昏睡的女子像是地發覺了有“危險”的氣息靠近,驚慌地睜開了一雙水盈盈的美眸。

她果然是被那“登徒子”給嚇壞了罷…他曾見的她,那一雙清亮而透着驕傲的眸子,總是顯示出這瘦小女子從不肯示弱於人前的倔強。

然而那雙美麗眸子,此刻茫然中摻雜着哀慼之,令人見之動容。男人定了定神,沒有迴避她的目光,一雙鳳目坦然地對着她無措的眼睛。反而是女人不敢看他。只見她羞窘地低下頭去,清麗的小臉縮進了被褥裏,整個身子更不自覺地在被子裏,將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

寧徽玉眼眸閃了閃,一時無言。空氣裏有尷尬的氣氛蔓延…鳳幽夜縮在被子裏,努力讓自己忽視有人正站在牀邊的事實,努力讓自己想想別的事。

她想到了,想到晴兒見不着自己,不知會急成什麼樣;而自己這副模樣,更不知要如何跟晴兒解釋…“抱歉…”隱約有男人清雅嗓音響起,鳳幽夜卻恍惚着沒有聽清什麼。她在這裏躲不了一輩子,必須為自己跟晴兒找條出路。之前她想要離開,沒有被准許。現下她已是不潔之身,犯了七出“佚”之條,理應被休離了…如此想來,或許這次“飛來橫禍”其實是上天給她的一條出路?就此離開這座充滿了孤獨和傷痛的城池,就算揹負着難言的恥辱,也好過被困住一世的自由…“我不知道會成這樣…”口才一,縱橫天下的男人,此刻對着自家嬌滴滴的小娘子,竟語詞窮了“抱歉。”擠來擠去的,也就只吐出來“抱歉”兩個字而已。更多的,他一時之間實在不知,要如何開口。首先,他無法確定,她究竟有沒有知悉真相。以這女子的聰慧,要猜到那個“登徒子”其實是他…應是不難。但他潛意識裏又不希望被她知道。畢竟做出那種“齷齪”的無聊之事,極為有損他大男人的面子…咳,不過再想想,其實那天的事最多算是夫間的“‮趣情‬”罷了,早點坦承地道個歉,這個可憐的小子好像也沒有立場太恨他。赤寧城主習慣了與人談判,總是第一時間抓住關鍵,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對於他不甚悉的夫之道,亦用上了同樣手段。而眼下對他來説有利的“關鍵”就在於一個“夫”名義的支持。從前他對這個可有可無的名義並不怎麼興趣…諷刺的是,三年之後,這形同虛設的夫名義,反倒成了他肆意侵犯對方的屏障了。***最近,赤寧城裏變得愈來愈奇怪。城主身邊的“大紅人”修巖侍衞,三不五時就被遣以各種奇怪的理由在外奔走,很少有時間出現在內城,更別説是如從前那般守在城主身邊了。

至於那位平素向來甚少現於人前的城主大人,不知怎的,隔三差五的被人發現,一身或藍或青的長袍,華麗的玉冠錦帶,襯着銀髮如雪,容顏如玉…

再加上此君意氣風發,大有“風得意馬蹄疾”的跡象,人們不紛紛猜測…這城主大人究竟是新得了戰場捷報,又或新闢了什麼重要商道,還是…情場得意,外加生活如意?

咳…對他們一直景仰的城主抱以“猥瑣”的猜測,説來雖然着實不敬,但想想卻又覺得頗有道理。更想,一個正常的男人,又不是看破紅塵的和尚高僧,常年不近女的話,多多少少也會變得有點“失常”吧…城主與那個所謂的“夫人”不合是人盡皆知的事。據傳,這二人就連新婚之夜都未曾見過彼此的面,更別説圓房了…時至今,多年來“清心寡慾”的城主大人,忽然大有“梅開二度”之勢,這更令將他當神只仰望的眾人多了許多盼頭…

不管城主另找的女人是什麼身份,能夠用來打壓那個中州來的女人就再好不過了;最好再多生幾個小娃娃,讓有些冷清的赤寧城熱鬧熱鬧…

事實證明,羣眾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某君確實有那麼一點梅開二度之勢…幾近枯萎的老枝上生出幾片芽來,這芽的意義顯得愈發的舉足輕重了。

從未曾體驗過的“戀愛”的覺,讓某君一直沉浸在又惱又樂的矛盾世界中。不過你要是去問此君,他最近是不是真的生活和諧美滿…很不幸,事實上此君正為這個問題煩惱。

之前的七八年光景,這個早早遊歷遍萬花叢的男人,也沒覺得不碰女人有什麼不妥,卻不想,一夜借酒逞兇縱慾的後果,會是那樣無窮無盡、無止無盡、完全無法自制壓抑的慾望…

從把那小女人安置到小樓裏養傷開始,他便忍受着此般慾望的一次次漲,再到一次次艱難的褪去…他時常去小樓看她…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每次出門前還定會有“閒情逸致”換身衣裳,整理儀容…反正控住不住自己的手。對着那女子巴掌大的小臉和玲瓏有致的小小身子,他在無數次失敗之後,只能放任自己在腦海裏意將她剝光的畫面…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知她不停想辦法避開他的到訪,見着他便如受驚的雛鳥般悶不吭聲,小臉上滿是驚疑排斥之,他便惡劣地更加頻繁到訪,只為多看一次她懊惱又忐忑的神情…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煩惱的是,這種狀況持續了將近半個月之後,她待他愈發的冷淡,一點都沒了之前彆扭又倔強的那份可愛,亦沒了之前壓抑對他這個夫君的情時那份矛盾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