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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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得養活這個牛犢,歐達烏德太太。”
“當然解,你們得養活它。”她也不由得為這樁事犯起愁來。
“喂!”她喊道。
“你在哪兒呢?有位太太看我們來了。看在上帝的份兒上,面吧!讓人家也知道,我還有你這麼個寶貝呢!啊,真可怕,這些男人們。説到底,他們只知道發號施令,連雞也不給喂喂。不過,如果你需要牛,多的是!我們簡直是在這玩意兒裏頭游泳呢!我們一直忙着擠那兩頭牛的。那頭可愛的小母牛也快產了。帕克太太你儘管來拿,親愛的。不管他説什麼,最後總是我説了算。”
“你吵吵啥呢?我這不是正找靴子嘛!”她的丈夫嚷嚷着。
他過來了,就站在那兒。
“這就是他,”子説。
她朝後門點了一下頭,一縷黑髮滑了下來。這場合,她沒有再把它攏上去。
歐達烏德膀大圓,鼻子似乎就是兩個黑窟窿,你可以順着窟窿往上瞧。他髮很重,笑起來十分朗。
“母牛生病了,是嗎?產熱,”歐達烏德説。
“沒必要再羅嗦了,”他的子説。
這話一説出口,大家都吃了一驚,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煤油,”她的丈夫説。
“治產熱再沒有比煤油更好的東西了。治別的病也一樣。”他自己呼的味道就是證明。
“他就喜歡用煤油,”子説。
“一有牲口病了,他就灌煤油。從哪頭往裏灌都不在乎。所以,我一不舒服就嚇的要死。”
“再沒有比煤油更好的東西了,”她丈夫説。
“你拿一瓶啤酒,喝光了,然後再往裏倒這麼多煤油。到我手指頭這兒,瞧見了嗎?不要多,也不要少。照我説,也就是三分之二吧。再多就危險了。潘迪·坎諾知道。他太急了。結果害得他那頭漂亮的澤西種小牛在土裏頭亂滾。但是,倒這麼多,你就用不着擔心了。你把瓶子進病牲口的嘴裏,慢慢往裏灌,直到都灌進去為止。當然嘍,它不會老老實實任憑你往裏灌的。它要掙扎起來,還不好辦。但你會發現,產熱就這樣過去了。就像星期早晨也總要過去一樣。”
“可是她現在要的不是煤油,”子一邊用肘子捅他,一邊説。
“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個兒的治法。她要的是牛!”
“她就是不要煤油,”丈夫説“至少也可以聽聽這個偏方吧。又不花錢。”
“牛也一樣不花錢。我們有頭小牛,剛下牛犢。”
“對,牛不要錢。”
“那你還嘮叨這半天干啥?”
“男子漢大丈夫總得説點什麼嘛!”她的丈夫説。
站在這個亂哄哄的院子裏,艾米·帕克簡直有點兒腳叨不穩,頭暈眼花了。但是鴨嘴啄着那個泥濘的水注,潑濺起愛的水花。甚至那些四處躺着的酒瓶子現在看起來也順眼多了。因為那是歐達烏德自個兒把它們從窗口扔出去的。他倒沒有任何別的目的,只是不想讓它們留在屋子裏罷了。
“你有桶嗎?”他問道。
他提着桶,向院子那頭走去。因為自己慷慨的舉動顯得有氣洋洋。
“歐達烏德太太…”艾米·帕克説。
“你今天的難處,也許我們明天就會碰到,”她的朋友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