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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除了喜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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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伴娘擺擺手“他不是有意的…”她説着特意看了我一樣。對我風趣地説:“只不過你的手還是準的。”她一邊擦一邊喃喃地説“可惜了這羊衫,可能洗不乾淨了。”

“我就是這樣,總是在漂亮女孩面前丟份…”我甩着手自嘲地説“你看我這手,怎麼就不聽使喚了?要不我賠件衣給你?”

“不用了,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回家掉就扔了。”她在説這話的時候口氣無疑是帶着不屑和譏諷的。

“啊!別吧!這麼好看的羊衫,要不你折價賣給我,我算是賠你了。”

“你也不是故意的,賠錢就免了,你以後注意點就是了。”她無意與我對抗,口氣和緩了許多。

“那是,那是,接受教訓,接受教訓。”我立刻換了口氣,故意用誠懇的語氣表示接受批評,她把衣擦完,把餐巾紙扔掉,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來。這次。

她把椅子放離桌子遠一點,有意識地遠離周圍的一幫野的男人,她安靜地一個人坐着再不理周圍的人,只是觀賞我那幫哥們鬧一對新人。我哥們張志在一旁看在眼裏,明白在心裏。

他知道我在和伴娘套瓷,他看到女孩此時的態度後,知道是該幫我這個哥們一把的時候了,於是他發了話:“哎,曹紅燕,”他衝着新娘喊“上席這麼久也沒見你把這個漂亮的伴娘給我們大家介紹介紹,忙昏了吧你?”

“忘了,忘了,”曹紅燕站在伴娘身後笑着把她的肩膀抓住説“這是我中學的同學陳芳,我最好的朋友…”

“哦…原來是陳小姐,”張志對伴娘説“陳小姐,怎麼沒見你帶男朋友來?”

“張志,瞎打聽什麼?人家陳芳還沒男朋友呢。你吃多了,費勁不費啊你?”曹紅燕立刻打斷張志的問詢。她知道張志話裏沒安好心。

“哎…我説曹紅燕,”張志瞪着眼對新娘説“這還沒到晚上呢!好戲還沒開場你就抖起來了,你找死啊你?”曹紅燕頓時萎頓了下來。

她意識到張志話裏是什麼意思,在這座城市以鬧新房的名堂怪異、複雜而聞名,整治新人的工具五花八門,有改錐、大頭針、電警、皮帶、夾手板、老虎凳、辣椒水、母豬槓、吊繩和鐵板釘等等等等。

那節目的名堂也多得驚人。比如給新郎脖子上套上狗脖圈,讓新娘牽着繩子拉着匍匐在地的新郎。

然後新娘嘴裏還要衝新郎喊:“阿花,上!上!”於是新郎就要蹲在門口衝樓上樓下過往的人汪汪亂叫。

還有一種是把新郎綁在椅子上,新娘手裏拿着皮帶把地板得叭叭響,嘴裏厲聲喝問新郎:“我們的政策你是清楚地,説吧,説了就可以睡覺了。”新郎此時要堅定地回答“不説!打死也不説!”新娘:“這麼説你是不想睡覺了?”新郎:“睡覺不要緊,只要主義真,不睡我一個,還有後來人。”最搞笑的一個節目拿兩個圓圓的小土豆放在盤子裏,旁邊放上黑油油的髮菜,在兩個土豆上架一紅籮卜。

然後把新娘揪過來,讓新娘認這是什麼東西。新娘要是不老實説就有人拿大頭針扎新郎的股。一般來説這個節目是最難通過的,新娘基本都不會老實説這是什麼東西。

於是,此節目新郎遭的罪也就最多了。見新娘不敢再瞎話,張志於是放開了膽子,他坐在女孩身邊開始打聽她的情況。女孩明白了張志的目的,她一點也不糊塗。

她無奈地搖搖頭,對張志的問話不去作答,只是臉上帶着微笑,表示她在聽。

“陳小姐,你有沒男朋友。這正好,你看是不是可以考慮在我們中間選一位。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你看關海濤怎麼樣?記者,名牌大學新聞系畢業,前途遠大,你要不好好考慮一下?”張志這一説立刻讓周圍我那幫哥們明白了前面我發生的事故是怎麼回事。我那些哥們都不傻,都是身經百戰,這種場面見多了。

尤其是張志私下裏捅那些朋友,並陰陽怪氣地説一些讓明白人更明白,糊塗人更糊塗的話時,大家就隨行就市,一湧而上,七嘴八舌開始鼓動起來。

“我們這裏只有關海濤還是個光,陳小姐也是孤身一人,正好現在我們就着酒菜來把這事定一下。”

“是啊!陳小姐,你看曹紅燕,多好,以前有男朋友罩着,現在成老公了。以後子過得一定滋潤…找我們海濤可是你的福氣,別挑挑揀揀最後把自己煉成了古董了。”***總之那些在飯桌上足以倒人胃口的噁心話都被我那些已經喝得差不多的下三爛朋友全倒了出來,他們一起圍攻伴娘,就想立馬成就我的好事,此時,只有我這個整個事件的肇事者卻一言不發。

我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等待事情有一個結果。我一邊自得其樂地喝湯吃菜,煙喝酒,絲毫沒有被眼前的鬧劇所打攪。

我一點都不臉紅,似乎他們要求的事與我無關一樣,新娘見事情太過分了,於是用手拉拉新郎,讓他制止一下我那幫哥們。

新郎剛要開口,就被人甩胳膊伸腿喝退到一旁,於是他只好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讓我勸勸大家。

但我卻故意裝糊塗,我裝着此事與我無關,我看着一對新人呵呵傻笑,似乎一切都是必然,求我沒用。新娘見新郎沒有辦法。

她只好自己出馬掩護一下自己的朋友,但也確實因為她還沒有過鬧房一關,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所以剛開口替伴娘説了兩句話。

就被我那幫朋友拉到一邊,有些甚至還威脅新娘,警告她如果再替伴娘説話,晚上就要好好收拾她。

於是一對新人蔫在一旁,眼睜睜看着大家圍攻伴娘,此時不管大的小的都喊着大姐給伴娘敬酒,讓她對我表示好。伴娘始終沒有屈服於這種壓力,她想走。

但被一幫喝得正興奮的男人按在座位上本動彈不得,那種無奈和尷尬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夠承受的,但她卻自始至終不吐一句不中聽的話,大部分的時間她就只是説:“請不要開玩笑了!”眾人和我都希望事情有個結果,因為我們以前就是經常這麼做的,而這個叫陳芳的女孩倒是非常倔強,就是不屈服。

後來臉變得越來越難看。我這幫朋友把所有的招數都使用後也沒見事情有個結果,於是大家降低了要求,要求伴娘喝酒了事。

伴娘接受了這降低了的要求,她一杯杯和在場的野男人碰杯,喝了足足有七八兩白酒,她臉變得紅撲撲的,在我看來,她即便有些酒量也經不起大家折騰。

她眼睛開始朦朧,神態有些茫起來,酒席就在大家認為把女孩灌醉後散了。新娘對自己的朋友不放心,於是當眾人攔住一輛出租車,把伴娘推進車裏後,自己也想鑽進車裏,親自送女孩回家,但新娘的企圖立刻就被我那幫朋友制止了。

“曹紅燕,你玩去吧你!別想好事了。你想溜誰還看不出來,”有人把曹紅燕從出租車門邊推開。

然後招呼我“海濤,陳小姐今晚就給你了。你可把陳小姐保護好,別亂來啊!可別辜負了哥們對你的信任!”朋友對我眨巴眨巴眼睛説,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走到這哥們身邊,拍拍他的後背,小聲説:“走了,哥們,後必有重謝!”

“哎!悠着點,不要把護花使者當成採花大盜了!”車啓動後有人衝着從車窗出腦袋給大家招手的我大叫,甚至有人衝到車邊,對着我耳朵低聲説:“千年等一回,不要把好事敗了!”***車開了以後,我腦子裏就琢磨開了,嚴格地説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追求一個異,以前都是幫我那幫哥們。

經過最開始的一陣茫然後,我認為自己有理由去對昏睡在一旁的可人兒表示一下關心,我認為這樣才顯得有點男人風度,但我卻不像最開始那麼有勇氣了。勇氣,追女孩子的時候它的確是非常有用的。

我以前在女孩面前非常大膽,在異面前從來不覺緊張,這種素質得益於中學時期那班混混對我的培養,但當我真正需要勇氣這種東西的時候我卻尋找不到了。

我猶豫徘徊了許久才終於開口説了第一句話。

“你好些了嗎?”我坐在車裏的一角盯着靠在另一角的女孩輕聲問,我的語氣柔和,充滿關切,也許是我良心發現,也許是我覺把這樣純真柔美的女孩子灌醉的確殘酷了些。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在我眼裏,把這樣一個純情得像白水一樣的女孩搞到這步田地完全是我的責任,我的罪過,這種負疚讓我揹負了一種沉重的自責。

我此時內心突然變得非常純潔,我除了喜歡她外,別的我的確是沒想太多,那些情、齷齪的念頭在我這個從來未曾戀愛過的小夥子頭腦裏還沒有紮,我依然懷有初戀少年的那種純真和幼稚,儘管我本人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成,自認為自己已經在社會上歷練得很油滑了。

女孩在上車後只説了一句話,那就是告訴司機該到哪裏去,在這之後一直閉着眼睛昏睡。我問詢了女孩幾次都未得到她的任何回答,所以我想假借這次充當護花使者的機會表愛意的目的就一直沒能達到。也是。

在此種情況下,我對她説的任何表真情的話都是對牛彈琴。我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幾次想把她放在座位上的纖細雪白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