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故意把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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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哥們,我不想玩,我要來真的。只要把她搞到手,我一定加入拳手行列。”拳手指的是拳擊手,我這幫哥們把結婚叫做上拳擊台,新郎新娘就是兩位拳手,婚禮的鑼一鳴響,兩位新人就上了拳台,於是拳打腳踢、破口大罵的戰鬥就開始了。
最後的結局要麼是一方落敗,要麼是散夥收場,這樣拳手的子才能算真正結束。我以前一直在嘲笑那些猴急的哥們摩拳擦掌躍躍試要上拳台的心態,自己身體沒有鍛鍊好就想上台給對方一記重拳,其結果必定是全軍覆沒,沒有一個能吃得住對方細水長的太極拳法。
我那些哥們幾乎都是在一年後就跑到我身邊對我説:“海濤,我真後悔當初沒聽你的勸告上了賊船,現在已是身不由己,有勁沒地方使。
那婆娘現在動用了索命梵音,天天在我耳邊念它幾十遍,快要把我的骨頭都念酥了。海濤,快給兄弟出個主意,教我個化解招數,否則真是苦海難渡了。”每當這時我就非常同情我那班哥們。
但我也沒法給這些可憐的朋友出什麼主意,每次當我送走一個朋友踏上不歸路時,我都向他們念三聲“阿彌陀佛”併為自己沒有上台參加戰鬥而慶幸禱告。
但這種自信這天卻被這樣一個女孩給打破了。這些在婚禮上張羅幫忙的哥們被安排在最後上席。
入席的時候我故意坐在女孩對面,在入席的一剎那,我特意凝視了女孩,毫無疑問,我那眼神被女孩捕捉到了,她看我凝視她於是衝我笑笑,那似乎是在向我打招呼,很明顯。
她認得我這個特意給她拍照的人。我很鎮定,我這天話比平時少,眼神也比平時冷。我時不時用放肆的目光看着對面的伴娘,我的目的很明確。
就是讓對方明白我的用意。伴娘在最開始看過一眼我之後就再沒正眼瞧我,她似乎知道對面有個男生在盯着自己看,在一般情況下。
但凡那些未曾經歷過情磨礪的女孩子都會在被男人的目光注視時表現出不正常,要麼會表出厭惡,要麼表現出害羞。
但這個女孩不同,她神態自若,與兩位新人談笑風生,一點沒有被我大膽挑逗的目光所驚擾。
她的這種鎮定使我覺驚訝,我有了一絲不好的覺,我對女孩天真的外表下隱藏的真實個擔心起來,我潛意識覺到要贏得這女孩的芳心可能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我決定讓自己更放鬆一些。如果我不能在她面前有一種男人的狂放和活潑。
那麼她很可能對我這個人不會留下什麼深刻印象。於是,我把開始的矜持和沉穩丟掉一邊,我點燃一支煙,臉上展現出笑容,開始和一對新人以及周圍的朋友調侃起來。
我的這種改變不能不説是我最開始的一個敗筆。我張揚的個在我的哥們眼裏並不算什麼,大家都已經悉我的樣子,不以為怪,但在她眼裏卻不是這樣,她並不瞭解我。
她看到我那時的樣子,自然認為我是與那些社會上的混混毫無差別的人,因為我語言魯,舉止放肆,渾身市井之氣。
我和那班哥們推杯換盞、猜拳喝酒,鬧騰得異常厲害,我完全把自己平時在他們中間所表現的樣子毫無遮攔地暴出來,一絲都不隱瞞。
那些隨口就來的髒話,以及下的黃緞子掂手就來,在不瞭解我底細的外人看去,我無疑是那種在社會上混跡很久的老手。只不過也的確如此,那個時候,我和我們這幫人就是這種狀態。
為什麼成為這個樣子我真是説不清!我小時候本是個憨厚温順的學生,我學習相當不錯,但平時不愛説話,喜歡一個人靜靜地讀書。我那時沒什麼人緣,僅僅只有一兩個好朋友,那時在我的世界裏一切都很單純,學校和家是兩個我最常待得地方。從哪方面看我都不會成長為現在的這個樣子。
但到了後來,我上初中以後,我開始厭倦毫無生氣的生活,我結識了一幫朋友,中學生所做過的壞事我都有份。
但這種狂放的子沒持續多久,我上高中就轉學了,離開我那班朋友,然後就是考大學,我的考分很高,上了北方一所重點大學新聞系,這樣,我離開了自己所在的城市,來到新的城市。
我在大學期間一直羞於去戀愛,少年時期多次參與我那班哥們追求女孩子,我曾鍾情過一個女孩。可那是曇花一現。
後來我就對她反了,我覺得她很俗,尤其厭惡她靠自己的外表優勢在男孩子中間挑撥是非,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我對漂亮女生抱有後天的偏見,這種偏見鑄成我在大學期間無戀愛的經歷。大學畢業後,我分配到當地晚報社當了記者。
這種自由的職業讓我又恢復到過去初中時的狀態,逐漸我的生活開始變得一塌糊塗。記者生活讓我完全沒了時間觀念,任憑心靈的狂野而隨波逐,對惡習的縱容就像把豚鼠投放到沒有天敵的草原上一樣任其無限繁殖,肆意蔓延。
我經常四處奔波,游來蕩去,追逐新聞熱點,結各種類型的朋友,直到有一天報社主編對我説我天生就是塊做記者的好料,如果我能改掉身上不好的惡習我就能成大氣候,可我怎麼也不認同他的看法。
我記得解放黑奴的美國總統林肯曾説:“我一向認為,那些沒有惡習的人是很少有美德的。”他這句話就是針對幫助他打敗了南方軍隊的北方統帥格蘭特將軍而説,因為就是這個格蘭特,這個被西點軍校開除,並無法在軍隊混下去的酒鬼和不守規矩的污點公民最終挽救了林肯,也挽救了北方的工業文明,更挽救了美國,如果説得嚴重點這個渾身惡習的人改變了整個人類歷史的走向。
對於林肯發自內心的嘆我深有同,因為它讓我有了繼續保持惡習的合理解釋。無論是在家人還是老師,同事還是朋友面前,我經常用這句話來敷衍他們從而回避剔除惡習而改過自新,甚至一度我曾給向我提出忠告的好心人説:“如果你想讓我改掉惡習。
那很有可能是在葬送另一個可以挽救人類文明的格蘭特將軍!”基於這種思想動機,我在兩年記者生涯中幹過不少事情。最常乾的就是利用職務之便去賺錢。
我與幾個與我志同道合的同事從企業拉過贊助。為想花錢成名的暴發户發過吹捧稿件。幫那些生前不管,死後盡孝的賢孫孝子的過世親人辦過追悼會。
為某些我也説不清底細的人向政府官員做過引見。最無法擺在桌面上説的營生是我擺過地攤,開過不入的小飯館,向某些企業推銷過劣質啤酒和香煙,於是兩年間我手頭積攢了一些錢。
隨着年齡增長,我認識的朋友一個個結婚生子,而我卻獨身一人。朋友問我為什麼不找女友,我説對結婚沒有興趣,我只想攢夠錢買一輛越野車隻身一人驅車去西藏旅遊,實現我自由奔放在世界之巔的少年夢想,的確,不想找女友,不想結婚在我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中間不是很少,而是很多。我不知道他們對婚姻是否與我有相同的看法。
在我看來,假如愛情不是天的暖風隨季節自然地吹拂到臉上來,不是靠自然界所賦予男的堅強的體魄、不屈的意志和永不言敗的神染力而來。
而是靠乞求、討要、動、温情、體貼、關懷和呵護得來,或者是靠漫情歌、華美詩詞、文雅舉止去博得異的青睞。
那麼愛情還有什麼意思?這和用美的彩紙包裹一棵爛白菜有什麼區別?為了避免自己墮入無聊婚姻的泥潭,重複去過父輩們單調的生活,我在孤獨與原始野之間找了一種平衡,我不在意別人説我找不到女朋友,不在乎自己的言談舉止、穿着打扮是否對異有引力。
基於這種生活狀態,所以我很少去為穿着心,我一年四季就換兩三件衣服,往往是一件破夾克,一條舊牛仔褲,一雙只要不破就不換的從來不帶擦鞋油的軍靴。
我就是這樣有意識避免自己被愛情的銅箭中,讓自己不被人類情的妖魔異化而成為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我,但是!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當人在竭力迴避和擺一種人生狀態的時候。
那種狀態就像鬼魂一樣遊蕩在他的周圍,非要讓他墮入萬劫不復的陷阱,讓他在這場不是由理智,而是由命運所主宰的角鬥中輸得心服口服。***我,關海濤,一個長相普通,沒有背景,缺乏漫趣情,自認為可以維護心靈的自由,而不落俗套的年輕人,自從遇到陳芳開始就完蛋了!
我不能再把自由、獨立的大旗哪怕再舉高一點點了,我也成了一個追逐漂亮女人的世俗的普通的男子,成為一個想擁有真情摯愛的世俗男人了。
婚禮上最後一道席持續的時間最長,大家直直從下午兩點折騰到晚上七點,期間發生了一個小小的事故,那就是我把一碗菜湯扣到伴娘身上。
在旁人看來我的行為是無意的,但伴娘卻很清楚這是我故意的行為,那時我正在把服務小姐給眾人舀好的湯傳遞過去,到我遞給她的時候,我故意把手腕一抖,那一碗湯就扣到女孩的前,她海藍的羊衫頓時油跡斑斑,一塌糊塗。
她被這一突變驚得跳離了座位,手忙腳亂劃拉起前的湯汁。一旁在給眾人敬酒的新娘曹紅燕立刻失聲叫道:“關海濤,你怎麼這樣?”
“事故!事故!”我慌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説着我忙不迭地把餐巾紙遞伴娘。
“不是有意的有什麼用?你看這怎麼搞?”新娘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