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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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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姨娘先是一愣,接着反應過來陸雲逍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夏清語,心中不由又是妒又是氣,但旋即明白了陸雲逍的話,背後瞬時嚇出了一層白汗。

夏清語離開侯府後,她得到信兒,立刻就派了紅綃過去,紅綃看見那對龍鳳如意鐲子在桌上放着,倒是怕有閃失,所以忙忙包了回來給她保管。本來甄姨娘該立刻將這對鐲子給葉夫人,然而她眼紅這鐲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時間哪裏捨得?只説在自己這裏看兩,反正因為老太太的事兒,葉夫人那時也沒什麼心思和工夫注意這些事。

然而越看越愛,過了兩,也不捨得將這鐲子出去。那邊葉夫人只以為夏清語將這鐲子帶走了,所以並沒有問詢找尋,這一來,甄姨娘心中便尋思開了,暗道這空子倒是可以鑽一鑽。反正後和那女人也沒有再見之期。如今悄悄把鐲子藏起來,誰也不知道。等將來葉夫人等不在了,自己再拿出來戴,隨便編個謊,就説是在別處看見買了來,想必也沒人追究,陸雲逍並不在這些事上用心的。

這樣想着,她就把這對鐲子大膽昧了下來。過了些子後,又聽説葉夫人要張羅着給陸雲逍續絃,甄姨娘便忍不住冷笑了,暗道幸虧我沒把這對鐲子出去,不然太太豈不是又會把這鐲子給那個繼室?與其白白便宜別人,倒不如我留着。她那會兒可沒想過這是侯府的東西,她這樣昧下來,便是偷竊一般的行為。只覺着自己也是陸雲逍的姨娘,還小產了。便是用這鐲子安自己,也是該當的。

因此時聽見陸雲逍這樣問。甄姨娘心裏一下子就慌了。也是她心機深沉,雖然心中慌亂,面上卻不顯出來,只故作詫異道:“怎麼?那鐲子她竟然留了下來?當太太和我都以為是她戴走了,所以也沒有追查這東西的下落,想着她總算是和爺夫一場,帶走就帶走吧。怎麼如今她卻這樣説?難道真是被哪個小丫頭摸了去?她走的那,屋裏也沒人,我又是正在靜養。後來想起派紅綃過去查看了一趟,並沒有發現那鐲子啊。”陸雲逍皺起眉,冷冷道:“侯府裏竟有這樣膽大爪子長的?這事兒你好好查查,查出來了,必要剁了那雙手,這樣鐲子也敢偷,真是不要命了。”甄姨娘心中一寒,面上卻苦笑道:“爺這會兒才説,哪裏還能覓得到那賊的蹤跡?如今離她當離府。也是半年多過去了。就算有人偷了鐲子,這麼長時間,也夠倒手好幾次呢,難道還能留在自己的屋子裏不成?我料着世上不會有這樣的笨賊。”陸雲逍道:“不管如何。此事不能這樣不了了之,俗語説,賊過三年不打自招。焉知那賊就能不一點破綻?你只好生查就是了。”甄姨娘無奈,只得答應下來。目光在白芷和琥珀臉上掠過。卻見兩人都微微垂頭,明擺着是不肯摻和進這個話題。她心中明白白芷是不敢在陸雲逍面前説夏清語壞話。那真就成了背棄主子的反骨小人,陸雲逍怎會再喜歡她?琥珀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這裏若是許初荷被陸雲逍問,想必她就不會是這樣的態度了。

心中憤恨,面上卻陪笑道:“這事兒,妾身自會盡力去查。不過妾身有句話,不知道當説不當説。”陸雲逍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嗯,有什麼話就直説吧。”甄姨娘捧了一杯茶,款款走到陸雲逍身邊,見他將茶接過去,方淺笑道:“爺怎麼就認定了是丫頭們爪子長?妾身實在想不出誰敢這麼大膽。大子您不是不知道,不然當太太和妾身也不會以為她把鐲子帶走了,可見這種事情不夠她乾的。既如此,焉知今她和爺説的話不是騙您?也許那鐲子就是被她藏起來呢?不過是怕爺討回來,所以就故意撒謊説留在府裏…”不等説完,便見陸雲逍將茶杯往桌上一頓,沉聲道:“不可能,她如今子大變,再不是那樣人。”甄姨娘下面的話猛然就被噎在了喉嚨裏,瞪直了眼睛,想再説些什麼,卻覺着嗓子似被堵了一般,竟是半句話都説不出來。

“總之,這件事給你了,好好查。”陸雲逍説完,便站起身,看了幾個女人一眼,淡淡道:“我前面還有些事情,今晚不在後院歇了。”話音落,便負手走出去。在他身後,甄姨娘纖細白皙的雙手將帕子緊緊絞住,上好一條真絲帕子,瞬間就悽慘的沒了形狀。

“朝雲,你覺得,杏媛的話有可能嗎?”回到書房,陸雲逍並沒有去平常的座位上坐下,而是踱到窗前,揹着手看院子中的花木葱蘢,忽然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朝雲擦了擦頭上的汗,心想爺啊,奴才不想夾在大和姨娘們中間啊,她們哪一個是好惹的?不過既然主子問了,還不能不答。因仔細想了想,方小心翼翼道:“若是從前的大,姨娘説的…也不無道理,從前大是什麼樣人,咱們都知道的。不過,現在的大,奴才和爺也是親自接觸親眼看過,若説她還是這麼貪婪有心機的,奴才倒有些不大信。”陸雲逍聽朝雲説他不信夏清語貪婪,忍不住微微一笑,淡然道:“她不貪嗎?別忘了在江家,她可是收了我一千兩銀子。後來為了疫情的事,她從我身上也沒少得好處,説雁過拔都不為過了,你倒説她不貪?”朝雲笑嘻嘻道:“雖是雁過拔,但到底沒拔光不是嗎?不然爺也回不了京城…”不等説完,便見陸雲逍回頭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怎麼着?你還盼着她把爺的給拔光了?哼!爺要是讓她拔光了,就把你這個滑頭賣了換錢,照樣能回京。”朝雲縮了縮脖子,心想好嘛,爺如今提起大竟然是這樣好心情了。忽聽陸雲逍又道:“這麼説,你也是不信她會私藏鐲子,撒謊騙我了?”

“是,奴才也不信。”朝雲無奈啊,他本想把這事兒含混過去,誰知主子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沒辦法他也只能實話實説。

陸雲逍卻又不作聲了,仍是怔怔看着院中花木,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晌方喃喃道:“如果是半年多前,我是不會信你的。如今這不過半年而已,我竟是這樣堅定不移的信你的話了。夏清語啊夏清語,你到底是怎麼了?莫非你真是涅槃重生,竟有了魔法不成?為什麼連我都看不透你了?甚至…心裏總是隱隱約約的想着你…”朝雲聽見主子這不經意間的“真情”頓時就嚇出了一身白汗,暗道我的個天爺啊,爺怎麼這樣不小心?竟把心裏話給溜出來了?以他那樣高傲的子,就算有這種想法,也絕對是要埋在心裏帶進棺材,一個人都不叫知道的啊。這…等會兒要是回過神來,我的天…爺他不會親自出手把我宰了滅口吧?

到底是心腹小廝,陸雲逍雖然很快回神,覺得自己這話讓朝雲聽了去實在丟臉,但還沒狠心到就要把他滅口的地步,因咳了一聲,面上淡淡道:“我有些餓了,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點心,端兩盤子來吃吃倒好。”平時這事兒自有小丫頭或幹雜活的小廝去做,然而今天朝雲正不知該如何逃離“虎口”聽見此話,巴不得一聲兒,腳底抹油似得溜了。這裏陸雲逍見他走了,方用一隻手掌捂住臉,暗道陸雲逍啊陸雲逍,什麼時候你的定力竟然差勁到這個地步了?真是的,每一次遇見那女人,就得生出一些事情來,以後萬萬不許再想她了,別忘了她可是你親自休掉的。

剛想到這裏,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和夏清語説的事情,分明還是要讓她幫自己打探陳家的底細,這樣的話,後少不得還要有些往來,因便默默道:是了,這些子怕還是要見見她説話的。等此事過去…唔,此事過去就把她給冷落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了?

一念及此,就有些猶豫,轉念一想:不對,以夏清語對自己的怨恨,此事過去過河拆橋只怕正合了她的意。如今看來,她竟是比自己還倔強,被杭州的無賴迫了,也不肯來找自己幫忙,而自己呢?卻是有事兒就要想到人家,想想還真是慚愧啊。

心中翻騰着説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見朝雲回來,手上端着兩盤子點心,笑道:“奴才剛進去廚房,正好廚子就做了兩盤蘇式點心,奴才記得爺就喜歡吃這種酥皮的,所以就拿來了,您嚐嚐看合不合口味?若是喜歡,後想吃什麼餡料的,讓他每天預備些就是了。”(未完待續。。)ps:柿子爺的心啊,正在一點點向深淵裏滑落着,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