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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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類者,皆敵人方乘氣盡鋭而來,不可亟爭,故避而殺其鋒,開而誘其潰也。…直奉大夫如此,那大宋朝的燕山府通判又是個什麼官兒?通判,就是一州一府的副知府,知府的副手,相當於現在的各省氨省長,但卻又不同於常務副省長。自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之後,那些被剝奪了兵權往往以朝臣身份出守州郡,官名為“權知軍、州事”
“權”有臨時之意,意味隨時可以罷去,從名稱上亦注意矯正藩鎮的父死子繼之錮弊。
同時,為了防止州郡官尾大不掉,又在州郡設通判,作為副職,與權知軍、州事共同處理政事,其職責為“凡兵民、錢穀、户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可否裁決,與守臣通籤書施行。”意思是這通判便形成了一個與知州知府相互制約的關係,對所有州府轄區內的事兒,都具有一票否決權。簡直就是另外一個知府大人了。
另外,通判還有一個職責:“所部官有善否及職事修廢,得刺舉以聞。”這個就更是趙匡胤這廝以己度人了,為了防止有州府官員徇私舞弊以及胡作非為,這通判同時還兼任了對知府大人們行事的監視權利,也就是皇帝派下來的間諜、卧底。
這樣的權柄,一般都是州府的大人們運作關係送給自己人地,省得到時候麻煩。否則一個不好,那副手來個“風聞言事。”即便最後官家追究下來沒有此事,那對官員們的印象分也是要大打折扣的。放到楊政身上,林大人心甘情願把這樣的諾大權柄授予自己,那是個什麼樣子的姿態?
是以,林沖的這句話説出來之後,簡直要把這個自以為懷才不遇、憂國憂民、先天下之憂而憂地楊直夫震暈了。事先知道林沖這人是大宋朝的中興希望是一回事。真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鐵一般的事實是另一回事。這就好比別人都説紅燒好吃,通過澤判斷眾人表情。你也承認紅燒好吃,但只有你真的把這紅燒吃到嘴裏,才明白這紅燒,是多麼的好吃。
於是,林沖從此便多了一個心甘情願為他肝腦塗地地忠誠下屬。而這個下屬,也完全沒有辜負林沖的厚望。
林沖能如此的重用楊政,便因楊政實在是一個不死讀書的人。在這個年代。讀書人比起尋常大字不識一籮筐的鄙漢子們,心思要靈活得多,看得遠想的遠,只要加以刻意引導,便是一個百花齊放的局面。可以説。只要像楊政這般的讀書人,才是一國地棟樑。
曾經有後世多有史學家和儒學家對儒家思想批駁的一無是處,甚至有極端者,竟説自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大漢民族便永遠結束了百花齊放的局面,失卻了骨子裏的血,其實此一説法卻是欠妥。大漢民族便從來不缺為國盡忠者,比如楊政,以及大宋歷史上的各位抗金名臣。他們是讀過書的,他們的骨子裏也是有血的。正如那句話説的好: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這就是中國的脊樑。…等到林沖把楊政帶到自己那個堆滿了各處送來的文書公函的書房之後,眼見着林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並且十分嘉勉的對楊政説:“直夫兄。你是大才之人,林沖甘拜下風。燕山府諸事繁雜,此刻還是千瘡百孔,還要你我同心協力地去做。咱們不玩虛的,我主外,你主內,這些文書公函,你便酌情處理了。莫敢當及劉孟隨時聽你號令,燕山府幽雲左右廂幾萬軍雖不歸直夫兄調遣,但只要直夫兄一聲令下,林沖必定為直夫兄衝鋒陷陣…”楊政明知道林沖在撂挑子,可眼瞅着這燕山府還真的需要儘快恢復元氣,也只好硬着頭皮子答應了“大人放心,楊政理會的。”林沖擺擺手“莫要大人、大人的,這樣便生分了。你的大才眾人皆知,便有不知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時間長了,誰還敢不服?”楊政聽了細細思索一番,對着林沖又是一拜“大人折節下,楊政深惶恐。私下裏,楊政拿大人做兄弟,但同時楊政又不敢不對大人##敬畏。好一句“實踐是檢驗真理地唯一標準!”楊政記下了,以拼死也要為大人分憂解難,只要大人不造反不自力,楊政這身板子,便賣給大人了。”林沖一聽蹦起來:“嚇,這什麼話?造反自立?你求求我我也不幹這事兒,光這一個小小的燕山府已經夠叫人受不了了,再來個萬里江山麼?那還不把人折騰死了,便還不如帶着兄弟們為大宋朝開疆拓土來的自在…”楊政對林沖一笑“大人請自便,這句定成千古名句…”林沖想解釋,想了想,又算了。就這樣吧,也許這句話提前了千年出來,還真的能給那些信奉虛無縹緲學説的傢伙們敲個警鐘。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這句話説出來,誰敢不服?
林沖這點兒倒是想的左了,因為從小便是這樣教育的,課本上就是這樣寫的,便一直以為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其實這句話剛説出來的時候,那也是引起了不少的不同意見以及大論戰的。當然,這句話最終取得了幾乎全國上下的一致認可。
林沖走後,楊政撓撓頭,畢竟還是個從未處理過政務的年輕後生,有着一股子不怕艱難的勁頭,先是把各種文書分類碼放整齊,又撿着重要的細細看過,皺着眉頭,把這些年在外採風時遇到的各種各樣的狀況都在心裏過一遍,斟酌着處理起來…
林沖出得書房,莫敢當和楊益正在門外侍立,見了林沖,都是一臉的敬佩模樣,林沖笑笑“呆立着幹什麼,老莫還不去聯絡吳玠,給他説了這個消息。”莫敢當遵令出門。
林沖又對楊益説:“你堂弟現下的官職可是比你大了,你莫要心中不服,過些子咱們上陣殺敵,有的是功勞叫你去取。比起楊政,你卻是更適合在軍中立功。”楊益聽了趕忙下拜:“大人莫要折煞於我。大人跟楊益以兄弟相稱,便已經叫楊益愧不敢當,只想鞍前馬後跟着大人效些微勞,又怎敢跟楊政爭功。楊政這小子,自小便比我強,有家人鄰居誇獎,我也從未眼紅過。概因他曾説過,人人皆為可造之才,卻看選才之人的眼光用法。”林沖聽了倒覺得自己有點兒小家子氣了,當下把楊益扶起來,拍拍楊益的肩膀以示明白。剛坐到小廳內喝了半盞茶水,突然一拍額頭,又匆匆的進了書房,對正在拿着狼毫寫蠅頭小楷的楊政説:“直夫你可曾想過在咱這燕山府設立驛傳一事?政令通行,靠的就是通便利,這事兒卻是再也不能等了。”楊政抬起頭“唔,設立驛傳之事倒是也迫在眉睫。只是大宋朝制,二十里有歇馬亭,六十里有館,水行州縣有水驛。這驛傳卻是有點兒太過於密集了。我曾快馬奔波於霸州雄州兩地,便還未甩開馬蹄子,那頭就到了。
大宋朝雖缺馬,但尋常馬匹跑上一兩個時辰還是尚可的,若能每隔七十到八十里設立驛傳,便已足夠,況咱這燕山府並不大,各處州縣也不少,便只需畫好圖樣,責令每州縣修葺官道,再於四門設立驛傳即可。這樣快馬可不進城,而補給又迅捷方便,且能儘量以直道設立驛傳,不耽誤繞圈兒時辰,只是這人手…”林沖簡直覺得自己是撿到寶了,這楊政,便也真是大能,隨便問一個問題就能解決,他今年便才二十歲出頭,若是以後成了方面大員,可就真的能造福一方百姓了。唔,現下他不就是燕山府的通判麼,儘管那告身文書還未發下。
林沖見楊政説到人手,便知因遼人新降,不宜就地招募驛傳人手以致密,是以發愁。當下便説:“人手不用發愁。不瞞直夫,東京汴粱,我被那蔡京老匹夫來了一招明升暗降,奪了我驍騎營的兵權,思量後我曾上得那鄆城縣的水泊梁山,召集了不少兄弟,組了一個梁山大營。後在應天府招募的那隊鄉勇,便是我梁山大營的兄弟。
這些人,便也是大敗蕭乾和耶律大石的軍士們。雖私募練兵乃是朝廷大忌,但事急從權,卻是顧不得了。前梁山大營來了書信,説這次傾盡粱山大營裏的所有資財,才訓了一批探子斥候,咱們只需要於燕山府各處設立驛傳便可。乾脆,我自在燕京城設立驛傳一處為模,你看過之後便推行燕山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