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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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商店,我正準備詢問老闆有些什麼飲料,不死這個賤人已經用大嗓門嚷開了:“老闆,來10瓶拉罐百事可樂,全部要冰凍的。”總共才7個人,他要10罐做什麼?
“你在吃大户啊?”不死嘿嘿一笑:“個整數方便你付錢,喝不完我帶回家,反正不是我出血。”媽的,又吃又拿,還真把我當成是財主。鬱悶地付了錢,我拿着分到手的一瓶拉罐走出了商店,剛才在游泳池裏被嗆了幾口水,現在哪還有心思喝飲料。
剛走出商店不到20米,兩輛麪包車就在我們身邊嘎然停下,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10多個滿臉暴的混混從車內衝了出來,堵住了我們7個人,我一眼就看出跟在這些混混後面的正是在更衣室裏被我們暴打的矮子。一定是殘劍他們下手不夠狠,讓這小子有力氣打電話叫救兵。媽的,早知道報應來的這麼快,剛才就應該抓緊時間閃人。
“死眼鏡,你也有今天。”矮子臉上掛着血跡,嘴裏還叼着煙,一步三晃地走了過來。那付囂張的嘴臉讓我後悔剛才怎麼沒有對他補上幾腳。
還未等我説話,殘劍一句話就頂了回去:“,有本事找老子單挑。”殘劍很有脾氣有血,娃是好娃,就是笨了點。這樣説簡直是火傷澆油,擺明了不給自己留退路。現在跑肯定跑不掉,我暗暗盤算了一下自己人的實力,除了老陳可以忽略不計之外,其他人都應該有一搏之力,難就難在對方有10多個人,我們吃虧在人手少。我暗暗給老陳打了一個眼,叫他到時候自己跑路,呆會混戰起來,我自身都難保,哪有時間照看他。好在對方仗着人多,沒有提武器,我捏了捏手裏的易拉罐,不知道這玩意砸到敵人腦袋上會是什麼效果,嘿嘿。
“疤哥,就是這幾個人,到現在都還嘴硬。”矮子回頭衝後面一輛麪包車喊了一句。
矮子的話音剛落,從車上又走出一個人來。我因為視線被一個混混遮住,看不見走過來的人是何方神聖。
“哪個説要單挑?老子奉陪。”一個比殘劍更加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人未到,聲先至。聽到這個囂張的聲音,我心中一動,馬上喊了一句:“老子説的。”一個身穿花哨沙灘褲,腳踏拖板鞋,左臉上有一道寸長刀疤的人一閃身出現在我面前,胳膊上肌條塊分明,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你?”他的聲音很吃驚。
“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快速跨前一步,猛地舉起易拉罐打向他的鼻子。
那人早有防備,一翻手抓住我的手腕,另外一隻手一把抓住老子頭髮笑道:“你娃娃多吃幾個包子再來單挑,還想打老子的鼻子,嘿嘿。”殘劍、不死反應很快,一見我受制,立即欺身上來幫忙,被那人快速踢出的兩腳退回去。他不做動作還好,一活動我的頭皮就被他扯得隱隱生痛。
“刀疤,你個狗的還不放手”我生氣地吼了起來。
刀疤鬆開了抓我頭髮的手,嘿嘿一笑地問道:“眼鏡,咋個是你哦?”
“我都還覺的意外呢,沒想到你混得人五人六的。”説完這話,我又回頭對一頭霧水的不死他們丟了一句:“自己人。”假如不是親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刀疤就是矮子他們的大哥。刀疤是我高中時代的同班同桌,這廝關係跟我不是一般的鐵。刀疤天生有運動和打架的天分,但天生也和書本有仇,上課時不是睡覺就是yy,每次試考都靠抄我試卷才能及格。作為回報,這小子每天都到小賣部給我“拿”包子吃。別人買包子都是説“買兩個包子”惟獨他説的是“拿兩個包子”然後就堂而皇之的拿起包子就走。錢?反正我從來沒看見他付過錢,直到高中畢業,我都沒搞懂學校食堂的人為什麼不敢找他要錢。高考過後我和刀疤就失去了聯繫,後來聽説他家託關係把他進了警校,再後來就沒了音訊。我本沒想到今天會再次碰到刀疤,而且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多年不見,刀疤顯的很高興:“眼鏡,好多年沒看到你,鏡片都變厚了,讀書讀傻了沒有?”暈,這就是老友重逢的問候?我沒好氣地説道:“老子當年傻一半都比你聰明,對了,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不是聽説你當警察了麼?”
“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有時間慢慢給你擺龍門陣。這些都是你朋友?”刀疤指了指殘劍他們六個人。我點了點頭,隨後一一給刀疤作了介紹。
我叫不死跑進商店買了兩包煙,出來挨個散煙。矮子給刀疤點上了煙,討好刀疤。
刀疤了一口煙後不解的問道:“矮子怎麼惹到你們了?”我,原來那矮混混的綽號還真叫“矮子”當下我把矮子和黃在游泳池裏偷拍田甜、並想敲詐我的事原原本本地説了一遍。
聽完我的話,刀疤轉身給了矮子一耳光。
“叫你少惹事,你他媽的倒好,得罪我最好的哥們。看清楚點,他就是我以前給你們説的那個騷眼鏡。”我,有這樣介紹朋友的麼?我帶眼鏡不假,可怎麼看老子也和“騷”字不粘邊啊。
矮子捱了一巴掌,捂着臉連忙對我道歉:“眼鏡哥,小弟我錯…”可憐的矮子話還沒説完,大腿又被刀疤踢了一腳:“喊的什麼?眼鏡都是你喊的啊?喊方哥。”刀疤歉意的衝我笑了笑:“小弟不懂事,你別計較。”
“我計較錘子,算了算了,還要謝他把你這個大人物引了出來。媽的,都混成大哥了,還穿得這麼猥瑣。”我指着他那條花花綠綠的沙灘褲説道。
“這叫有格,很猥瑣麼?”刀疤扭過頭去詢問他身後的一個小弟,那瓜貨明顯嚇了一條,把頭搖得跟不倒翁似的。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刀疤裂嘴對我笑了笑,笑得很拽。我扭頭衝不死他們問了一句:“是不是很猥瑣?”殘劍第一個吼道:“不是。”刀疤眼睛一亮,笑着衝殘劍豎起了大拇指:“好兄弟,我剛才就看出你很有脾氣,敢説真話。”殘劍等他話一説完,馬上接着説了一句:“我只是糾正他的説法,你不猥瑣,你那叫蕩。”殘劍這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什麼話從他嘴裏出來都會變味,毒藥啊!看着刀疤愕然的表情,我帶頭笑了起來。刀疤身後一羣小弟的表情很怪異,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蒙拉麗莎倒有幾分神似。
刀疤一見情況不秒,連忙岔開了話題:“快到5點鐘了,你們準備到哪裏去?我送你們,正好哥幾個晚上好好聚一聚。”説罷扭頭吩咐手下小弟留下一輛麪包車,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回去。
和不死他們上了車,我坐到副駕駛座上問正準備開車的刀疤:“請我吃飯啊?”刀疤啓動了車子,衝我詐的笑道:“你看我穿成這樣,身上象是揣了錢的麼?”我,這個卑鄙的傢伙,手下都這麼多小弟了,還這麼摳門。
“刀疤,你就是那個一對一單挑時把王老虎的手踢斷的刀疤?”這時候坐在車子後排的殘劍象是記起了什麼,突然驚問道。
“嘿嘿,幾年前的事都還有人記得起。”刀疤似乎很得意,眉飛舞的對我説道。
“專心開車,拽個球,有本事説一句英語來聽嘛。”刀疤和我高中同桌三年,出的糗事多不勝舉,其中就包括一次上公開課被前來聽課的老師中朗讀英語課本。天啊,短短兩排文章,30個單詞不到,刀疤居然就有7、8個單詞不認識,讀錯的單詞遠比讀對的單詞多,把教我們英語的教師氣得半死。
“你再説以前的事,我要翻臉了哈,換成別人老子錘死他,”刀疤裝出惡狠狠地樣子説道。
“翻臉?等我下車了你翻車都沒關係。”憑我和刀疤的階級情,我才不相信刀疤會翻臉,再説了,他也本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當下我在車裏把刀疤以前讀書時代的醜聞揀經典的一件一件説了出來,剛開始刀疤還反抗幾句,到最後只能悶聲開車了。好不容易到了我和不死他們平常聚會的老地方,刀疤趁停車的機會逮着我説:“你的嘴巴比你那個兄弟還毒,有你這樣的朋友,算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