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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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和你談談。”早上，蘭初在電梯口攔截剛進公司的上司，當着辦公室裏其他人的面提出請求。

“現在。”莫危早料到她會有這舉動，她想必氣炸了。

“向秘書，等會兒先送兩杯紅茶進來，三十分鐘後再進來做例行報告。”一進專屬辦公室，他悠哉地晃到辦公桌邊，扔下公事包、下外套掛好，解開領帶順氣，然後才好整以暇地坐上自己的位子。

“什麼事可以讓你一早就急着和我獨處？”

“你還敢問我！明明就是你先起頭的，你給我裝蒜？”蘭初一開始勉強維持的端莊氣質瞬間蕩然無存，若非顧及莫危渾身是傷，她準頭早招呼過去了。

“條件是你弟提的，我頂多算是從犯，有資格申請減刑。”

“你不是最愛等嗎？昨天怎就不見你有任何考慮跡象？你和月洛談得那麼勤快，怎麼就沒人來問我同不同意？甚至還將我驅離現場？這明明就是我的事，我才是當事人哪！”她罵得口沫橫飛，手一揮掃落桌上不少辦公用品。

莫危眼明手快地搶救起茶杯，避免重要文件遭到波及。

嘖嘖，初越來越潑辣了，和記憶裏那聽話的小女生越差越遠嘍！

“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只要和你這頭豬扯上關係的通通都不好！”啪喳，這是鉛筆被折斷的聲音。

“我以為你還懷念我的，畢竟那天在飯店、以及這幾天你的表現似乎都是這樣。”不説還好，經他這一説，蘭初的自律神經當場繃斷。

只見她舉起食指，調整高度到與某人鼻樑連成一條線，隨後張開櫻桃小口－－“你是笨蛋還是白痴？不，你本就是豬頭加三級，自以為是的下三濫低能無賴，唯我獨尊的自大獨裁蠢沙豬，社會的腐蛆、國家的蛀蟲、民族的老鼠屎…”一口氣罵了好長一串，她伸手搶過莫危端在手上的紅茶順氣。

去她的淑女氣質、端莊典雅！她最缺乏就是這類東西。

外邊那羣見眼開的雄生物就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真格，才會她得團團轉，繞着她猛口水獻殷勤，想想實在可悲得緊。

“可是這個廢物有辦法滿足你對金錢的正向追求。”他吶吶地反駁。

竟然説他是社會的腐蛆、國家的蛀蟲？他的風評明明一向優良到沒話説，仕颿每年花在公益上的錢都定以令政府汗顏了。

茶喝夠了，喉嚨又濕潤了，她不理會他，繼續發她的憤恨不平。

“我問你，當初你在合約裏説得那麼清楚，説我不可以對你存有任何情企圖，説五年後銀貨兩訖、一拍兩散；我都照做了，一拍兩散散得有夠徹底，你又為什麼要在事後説你後悔，説你不想要我離開？你真當我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還是你那晚吃得不夠飽，想要原廠送貨到府繼續享用？”

“我沒有，只能説，思念總在分手後。”

“你有，你就是有！反正你一向最奉行沙文主義，我的意見與受你從不關心，你只關心你自己！”顯然蘭初已進入目無“尊長”的地步，她哪裏管眼前是自個兒上司抑或路人甲乙丙，咆哮聲連實木門板都隔絕不了。

助理二人組貼在門板上拚命拉長耳朵，期望聽到更勁爆的談。

“咳嗯。”輕微咳嗽聲在兩人身後響起。

尷尬地將黏在門板上的頭顱收回，兩人乾笑地緩慢轉過身。

人的劣果真是夠強勁，經歷過那麼多次“難以忘懷”的人生經驗，助理二人組早就看開了。

人生嘛！一波三折總是難免的，大家一起含淚接招吧！

“今天又有什麼新花招嗎？”向懷遠嗤笑一聲，出手撥開兩隻礙事的兔崽子，舉起拎着的玻璃杯貼近門板。

“閃開，要聽也是我先聽，你們哪邊涼快哪邊閃！”

“…”助理二人組無言以對。

這種人究竟是怎麼和總裁成為心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