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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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明早起程。”鄭寬和如霜聽到杜叔倫的決定,皆放下手中工作望向他。
“三爺,您前天才算真正完全退燒,病體尚未痊癒,匆忙上路,這--”
“鄭寬,我燒已退,人也覺得舒。這趟行程前前後後已延宕了五天,再耽擱下去,年關前恐回不了家,你們的紅包誰發?”他笑看鄭寬。
誰跟你擔心紅包的事“我是怕舟車勞頓--”
“三爺有我照料,況且回程他不必視察收賬,我會顧好他的。鄭寬,待會兒咱們把行李整理整理,就聽三爺的話吧。”這兩個人怎麼老是打斷他的話?算了,主子有令,下人照做便是。鄭寬繼續撥打算盤。
“為什麼贊同?”杜叔倫對正在鋪牀的如霜發問。
大多數人聽他這樣説,一定勸他康復後再走,如霜果然與眾不同。
陌生又悉,含情卻冷抑,這是他清醒後見到她第一眼的印象。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股無法言明的隱晦情在拉拔糾結着,若離若即。
與夢境有無關係?他不敢問,也不想問。
他已分不清實境與幻覺,思緒紛亂悵惘。
夢境,往往是人們美好願望的反映,他不想失去最後的自尊。
他怕--輾轉相依,終歸空無。他又得再次承受難堪苦澀,刻骨傷懷。
明明滿腹情愫,卻要苦心壓抑,讓他心力瘁,很累、很累--“因為你歸心似箭。”如霜拍着被褥淡淡地説。
不,其實她要告訴他的是--因為你想離開我。
哪裏出了錯!醒來後的三爺對她客氣有禮、淡漠疏離,從他眼中,她看不到愛慕的火花。
他們之間好似隔着楚河漢界,遙迢天涯,她--再也跨不過去。
她果真步上月兒、芳華的後塵?摸着右臂,她無聲自嘲。
賣身葬父。她白如霜賣身不賣心,絕不自憐自艾。她會收起一切情愫,築起銅牆鐵壁,讓任何人傷不了她一分一毫。
歸心似箭?杜叔倫幽幽地看着如霜的背影,半晌,毅然掉頭。
“桌上的東西都撤走,至於湯湯水水--鄭寬、如霜,你們負責解決。”
“啊?不會吧!”鄭寬哀號。
三爺醒來後,這些天他們已是一人吃三人補。
黃河牧場的人也太熱情!昏時,見三爺冷得顫抖,人手一盆火爐來探病;清醒後,看他虛弱無元氣,絡繹不絕的問人又帶來大批補品,三爺吃不完,又不好推拒大夥的好意,全給了他這個大胃王。
他又沒病沒痛,身子壯得像條牛,再這樣補下去,即使在嚴冬,他也會燥熱噴鼻血。
“這些我來處理。三爺還有吩咐?”杜叔倫搖首。
“那--如霜告退。”將大大小小的補品放在托盤上,如霜捧着飲食從容離去。
“三爺--”他們的眼神本沒有纏,好似陌生人。
“嗯?”
“您和如霜--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鄭寬猶疑後怯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