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六十八章夜襲普陀珞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管達扎路恭家在決鬥儀式上受到了多大的損失,不管那羣山豹子的死給他們家的實際實力帶來了多大的損害,不管他們的名聲和無形的地位受到了多大的衝擊、打擊,總之這是達扎路恭需要擔心需要提防的事情,其他的王公大臣們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東西。總之,在向天神獻祭,在數十個苯教法師聯手主持的獻祭決鬥典禮上達扎路恭輸了,這就很能説明一些問題,以前一些和達扎路恭站得比較近的王公大臣開始向朗錄拋媚眼,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面如死灰如喪考妣的達扎路恭灰溜溜的領着自己的族人和軍隊跟隨棄迭祖贊回到了邏些,躲回了自己的家宅――按照吐蕃的規矩,他不僅輸了這一場決鬥,更是連所有的道理都輸掉了,他家的那些子侄就等於白死了,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而達扎路恭依附的棄迭祖贊,則是面無表情的領隊回到了普陀珞珈,面古怪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裏。他的臉上帶着一種説不出意味來的怪笑,好似在譏嘲些什麼。等得他在寢宮裏坐下,棄迭祖贊已經笑得是前俯後仰,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妙,妙,妙,達扎路恭、朗錄,你們去繼續爭鬥罷。這一次達扎路恭吃了大虧,呵呵呵呵,事情可沒有這麼容易完算。哼哼,這些王公們爭鬥起來,妙!”一聲深沉的嘆息在寢宮內迴盪,温和好似母胎中的羊水晃動般讓人不自覺沉在內的聲音響起:“大王好生得意,南無阿彌陀佛,如此挑起王公們的爭端,讓他們在血雨腥風中消耗自己家族的實力,最後由大王取而代之,果然是好心計,好手段。南無阿彌陀佛,可憐那些死傷者,大王卻又怎麼敢如許肯定,等得最後一定是大王達成目的?”

“誰?”一聲咆哮,棄迭祖贊不知從哪裏拔出一柄純金打造的彎刀,一個骨碌在厚厚的地毯上滾出了十幾步遠,躲在一柱子後,謹慎的在寢宮內掃了一眼。一名白衣如雪,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年少和尚不知道什麼時候盤膝坐在了寢宮正中的一塊蒲團上,腦後一輪白佛光皎潔宛如明月,正是華邏和尚。他左手纏着一串黑珍珠串成的佛珠,右手拇指〕指輕輕的拈着一朵淡金半透明的波羅花,那拳頭大小的花朵上一縷縷金光隱隱放出,照耀得整個寢宮好似純金打造,光怪陸離,好不神異。隨着華邏和尚一聲輕輕的梵唱,寢宮虛空內有無數金剛、羅漢自那空氣中閃現,一聲聲清脆悦耳的誦經聲自那天際傳來,好似清泉一樣洗滌着所有人的心靈。

此時此刻,受那誦經聲洗滌的,只有棄迭祖贊一人而已。華邏和尚施展的是天竺佛門‘西天大接引禪功’,那有**力大神通大願心的佛子,碰到對於佛門有大因緣的俗人時,耗費一世輪迴積攢的全部法力神通,施展出這接引禪功,可以平地化出西天極樂世界的虛像,讓人在那無邊的佛光梵唱中直接皈依,實在是佛門渡化門徒的無上法門。此時為了讓棄迭祖贊投身佛門,華邏也不惜大耗工本的施展出這門禪功,實在是用心良苦。奈何吐蕃乃是苯教的地盤,苯教中很有幾位力量極強的人物潛伏,華邏和尚為了安全和隱秘,這禪功只是施展了冰山一角,耗費的修為也不過是區區百年苦修積蓄的佛力,但是就是這不完全的禪功施為,已經讓棄迭祖贊失魂落魄,在地上膜拜不已了。

“不知大師自何而來?”棄迭祖贊虔誠的朝着華邏和尚叩拜了九下,沉聲喝問。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乃天竺爛陀寺苦修僧人,發大願心來你吐蕃傳播佛法而來。”華邏和尚卻也不客氣,直接説出了自己的意圖:“入我佛門,我教當以大神通大威力助你平定苯教,剷除那等王公大臣,讓你吐蕃王真正的掌控吐蕃一國之大權。此事,可是大王夢寐以求的麼?”金波羅花上一縷縷金光在棄迭祖讚的體內穿入穿出,淨化着棄迭祖讚的身心,讓他的身軀慢慢改造成最適合佛法修煉的體質。比起大善智當年在長安城使用過的強行渡化江魚入佛門的那接引功法,華邏和尚的這一手高明瞭何止百倍?四周都有那來自西天佛境的羅漢金剛的真身投影,寢宮內的佛力強大到了極點,那些梵唱聲都是諸位羅漢、金剛數千百萬年來積累的誦經願力,足以讓頑石點頭、足以讓天魔投奔佛門,卻又怎麼是棄迭祖贊所能抵擋的?沒有絲毫的遲疑,棄迭祖贊已經是大聲應諾,加入了佛門,拜華邏和尚為師,成為一名修行的佛子。

“善哉,善哉。”華邏和尚臉上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一次卻也不算白來了。今的決鬥典禮,華邏和尚全程旁觀,以他的修為、以他數世輪迴的見識眼光,自然看穿了吐蕃國內如今的一切問題所在,故而言語中直奔主題,輕而易舉的擊碎了棄迭祖贊心中最後一絲提防,讓棄迭祖贊心甘情願的加入了佛門。

一方不惜耗費元氣以佛門禪功接引,一方則是心中有事正需要一個強大盟友的相助,二者一拍即合,只是短短一頓飯的功夫,棄迭祖贊和華邏和尚就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天竺佛門派出高手潛入吐蕃秘密傳教,以高手坐鎮吐蕃打壓苯教的勢力尤其是打壓和苯教法師們勾結在一起的王公貴族的勢力,讓王室掌握絕對的權力;天竺佛門有在吐蕃自由傳教的權力,佛門高僧不許手吐蕃的政務和軍務,更要幫助王室控制王公大臣、軍隊將領、平民百姓乃至奴隸農奴的思想,讓他們不會升起抵抗王室統治的心思。

華邏和尚終於是極其滿意的笑了,他點頭道:“如此甚好,具體的細緻條款,我等後再詳細商議就是。徒兒今可見到,那朗錄和你身邊的一位紅衣**師很是有點勾結麼?就算那叫做江魚的年輕人不搗鬼,達扎路恭的那一批武士也是死定了。”華邏和尚對今決鬥場中的事情那是如同掌心觀紋,看得清清楚楚,其中的一應玄虛都在他明鏡一般的心境中反應出來,此時正好説出來堅定棄迭祖讚的決心。

陰沉的棄迭祖贊摸了一下自己的鬍鬚,冷哼道:“此事,本王卻也明白,卻是奈何不得他們。法師們和王公大臣們勾結,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卻也奈何不得他們。嗯,師父認識那個叫做江魚的年輕人?嘿嘿,他可是朗錄新招攬的客卿,本王看其中一定有古怪。”吧嗒了一下嘴巴,棄迭祖贊很肯定的説道:“以前朗錄和達扎路恭爭鬥,卻也沒有鬧到今年這種程度。今年達扎路恭的族人死傷這麼多,定然是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以本王看來,就以這叫做江魚的年輕人最為可疑,最為可疑啊。”棄迭祖讚的眼珠子一陣亂轉,偷瞥了華邏和尚一眼。華邏和尚卻是微微一笑,點頭道:“徒兒説得是,那江魚是大唐朝皇帝的親信,乃是他大唐新成立的捕風營的將軍,更是左驍騎衞的大將軍,手握重權,更是大唐皇帝身邊最強的打手。他來到吐蕃,還能做什麼好事?”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棄迭祖贊,華邏和尚微笑道:“徒兒,你這幾年是否可和一批魔合作麼?”眼裏寒光閃過,棄迭祖贊故作驚訝的看着華邏和尚:“師尊何出此言?我吐蕃王室,怎會和魔合作?”華邏和尚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頭,半天沒吭聲。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是懾服於大接引禪功的威力,棄迭祖贊就算是已經成為了佛門的弟子,以他的堅毅心以及為王者特有的功利、提防的思想,短期內也別想他真的把自己當師父看待。對於棄迭祖贊這樣的人,除非是以大神通將他真正的渡化為最為虔誠的佛子――顯然在苯教的地盤上施展過強的神通是不可能的――那也就只有以實際的利益、好處慢慢的增進雙方之間的情,最終達到他華邏和尚想要達到的目的。看到棄迭祖贊眉目間的一絲提防之,華邏和尚點點頭,説出一番話來。一番話説得棄迭祖贊是面蒼白,渾身冷汗濕透了衣衫,目中奇光連閃,最終才朝着華邏和尚又叩拜了幾次。

是夜,距離普陀珞珈有三里多路的一處小山包上,江魚裹着一件極其珍貴的白豹皮大衣,眯着眼睛看着遠處***昏黑只是在山腳下有十幾個火把有氣無力的釋放着光芒的普陀珞珈。今朗家一舉壓過了達扎路恭,不僅在實際的武力上極大削弱了達扎路恭家,更是在聲勢地位上壓過了達扎路恭極多,很多中遼別的王公都開始偷偷的向他們朗家賣好,朗錄大喜之下,闔族狂歡痛飲,如今朗家能爬起來的清醒人都沒有幾個了,江魚正好領了人出來,潛入普陀珞珈殺人。

地煞殿殘留的一批黨羽就隱藏在普陀珞珈中,從朗錄他們的談話中可以發現,這些地煞殿的殘黨幫棄迭祖贊訓練了幾批極其鋭的軍隊,乃是棄迭祖贊如今的一大助力,這些人就潛伏在普陀珞珈中,受用着棄迭祖贊提供的吐蕃最好的享受。這些因為地煞殿主被殺而嚇破了膽,因為和後台靠山失去了聯繫而變得無所適從的地煞殿黨羽,沒有了方向、沒有了目標,只能是渾渾噩噩的在吐蕃廝混,過着有一天就過一天的墮落生活。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在遙遠的大唐朝,還有李隆基在惦記着他們,甚至還派出了江魚他們這樣的殺手來追殺他們。而且這些黨羽也想不到,他們已經成為了中原佛門、道門打賭的籌碼,他們的命可是關係着一百座寺廟道觀的歸屬。

朝那高聳好似要觸摸到天空的普陀珞珈宮殿眺望了一陣,江魚一行兩百許人急速掩近,從火把不能照耀到的邊角落靠近了最下方宮殿的圍牆。圍牆內是一堵高有二十丈的山崖,崖壁上方懸空建造了一條走廊。耳聰目明的江魚他們聽得清楚,那走廊上正有兩個吐蕃士兵在來回的巡視,他們的腳步聲和呼聲被刮過的寒風淹沒,卻瞞不過江魚他們的耳朵。

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孫行者、李亨、龍赤火、白霞子、白猛、五毒兄弟一干人,江魚輕輕的點點頭,讓李亨緊跟在自己身邊,帶着一干屬下好似壁虎一樣順着那陡峭的山崖攀爬了上去,潛入了普陀珞珈。此時,普陀珞珈大門口那十幾個有氣無力站着的吐蕃士兵還在輕聲的笑語談,本不知道這羣殺星已經混入了自己後方的宮殿羣。

好似水滲入了沙堆,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江魚他們一行人已經掃過了大半個普陀珞珈。超過三百名吐蕃士兵沒能發出一點聲音,就被捕風營的暴徒們自背後扭斷了脖子,這些曾經的江湖強寇、江洋大盜們,對於這些秘密潛入背後殺人的法門實在是極而,這些鋭的吐蕃士兵哪裏是他們的對手?沒有驚動任何人,江魚他們已經潛到了普陀珞珈宮殿羣的最高處,靠近了山頂側後方的一所大宅院。宅院中漆黑一片,只有無數厚重的呼聲傳出,偶爾還有人在夢囈、磨牙,宅院中的人顯然都陷入了深沉的美夢中。

李亨一溜煙的竄到了宅院圍牆上,將那處潛伏的一名士兵打斷了脖子,隨後輕言細語的低聲説道:“有點不對?朗錄他們不是説,這普陀珞珈有近萬名兵守衞麼?怎麼今晚我們一路潛入,碰到的士兵只有數百人?山下的兵營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片刻的沉靜後,江魚冷聲道:“管他這麼多?殺光這處宅子裏的人,就贏了那一百處道觀,回去定然有好處。也許棄迭祖贊調動兵馬去做了別的事情?也許他今看到朗錄贏了達扎路恭心中不安,故而調動兵馬去剷除朗家?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朗錄許諾的所有報酬都已經到了我的護臂裏面,他朗家被滅門,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一聲輕笑,白霞子不管江魚和李亨,手揮處一縷幽香已經籠罩了整個宅院。三千年天狐內丹散發出來的天狐香,足以讓金丹大乘的修道人在瞬間陷入昏,何況是這院落中的人僅僅是地煞殿的外圍黨羽?偶爾有幾個地煞殿真正的中堅分子在內,那實力也不過是普通的先天期的水準,又怎麼可能抵擋這天狐香的侵襲?院落中原本沉重的呼聲突然消失,換來的都是極其悠長細微顯得極其酣甜的細微聲響。。江魚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白霞子一在自己手臂上掃來掃去的尾巴,低聲喝令處,兩百暴徒已經自大門衝進了宅院。

殺戮,沒有一點兒抵抗力的殺戮。手持匕首的暴徒們衝進了一間間房間,將那些躺在牀鋪上的壯漢一一割斷了喉嚨。這些暴徒下手狠毒,速度極快,只是一盞茶的時間,近千名地煞殿潛伏在吐蕃的黨羽,已經在睡夢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以修道人的力量來對付這些僅僅算得上武林高手的人,實在好比燒紅的鋼刀切豬油,沒有一點兒難度。

院落中血腥味沖天而起,若有人以法眼觀之,可以看到一股極大的怨氣在院落上空盤旋。江魚冷笑一聲,剛要下令所有的暴徒砍下這些地煞殿殘黨的頭顱帶走,四周突然一片的***通明,影影重重不知道多少人馬從左近的雪地裏冒了出來,刀劍出鞘、槍矛如林、弓弩上弦發出讓人牙齒髮癢的‘嘎吱’聲,數千名兵已經包圍了江魚他們。神采飛揚的棄迭祖贊在數十名彪形大漢的簇擁下從那士兵隊列中走了出來,指着江魚大聲喝罵道:“江中游小兒,焉敢來我吐蕃放肆?莫非真以為我吐蕃是你們大唐人可以隨意欺凌的麼?”江魚心頭一震,本能的拔出鯤鵬一羽劍殺向棄迭祖贊,李亨卻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江魚肩頭,沉聲喝道:“想要挑起吐蕃和我們大唐全面開戰麼?退!”李亨比江魚心頭清明得多,江魚也猛然想起出發前李天德的叮囑,不由得眉頭一皺,一聲令下,帶着人轉身就走。他心頭只有一個疑問――棄迭祖贊怎麼認識自己的?吐蕃人的探子就這麼靈,連自己這個剛剛在大唐朝冒頭才兩年的小人物都查探得清清楚楚?若是棄迭祖贊早就認出了自己,他為甚還要放縱自己在背後和朗錄興風作

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江魚一聲呼哨,兩百暴徒自那宅院中狂突而出,緊跟在江魚他們身後,朝來時道路狂衝而去。

兩百多人好似發狂的獸羣,一個衝蕩就將攔路的千多名吐蕃士兵殺得人仰馬翻,白猛手持兩柄大鐵錐一陣亂掃,掃出了一條血衚衕,帶着大隊人馬衝出了包圍,順着原路急退。江魚手上長劍展開,劈碎了十幾名膽大朝着自己刺殺過來的吐蕃士兵,猛地回頭瞪了棄迭祖贊一眼。棄迭祖贊微笑着朝江魚比劃了一個很兇狠的手勢,作勢要割斷江魚的脖子。江魚嘴微動,朝棄迭祖贊發出了無聲的問候,但是是人都能從江魚嘴的動作中,看出那一聲問候的詳細意思――江魚想要和棄迭祖讚的某些先輩發生某些不好的關係――棄迭祖贊氣得面發青。

一行人急速奔出了普陀珞珈,一路上卻沒有一兵一卒阻攔他們。此刻的普陀珞珈內***通明,照耀得各處同道格外的分明。直到一行人衝出了普陀珞珈,到了宮殿前方的廣場上,後面普陀珞珈的***突然同時熄滅,數萬盞***同時熄滅,整個普陀珞珈連同它後方的大山好似一頭漆黑的野獸,蹲在刺骨的寒風中,好似在自上而下的俯視江魚他們,有一股極其陰森的殺機從四面八方籠罩了過來。

“古怪,數千人就藏在雪地裏,咱家怎麼沒發現他們?”孫行者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普陀珞珈,皺眉沉思起來。

“的確古怪,姑娘我平裏最是小心不過,今卻也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對勁,沒道理啊?”自從千年前被人制煉成了天宮的護法靈獸,又被江魚解救出來甘心成為江魚的屬下,白霞子行事比以前小心謹慎了許多,有事沒事靈識就朝着四方一陣亂掃,哪怕是數里外一隻蒼蠅飛過都無法避過她的靈識觀察,若説今夜數千名吐蕃士兵能夠在雪地中潛伏起來瞞過她那強大的神識掃描,本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有人用**力阻絕了那些吐蕃士兵的氣息,有人在背後和我們為難!”江魚心頭猛然醒悟,而能夠這樣戲他的人,還能是誰?能把自己的身份告知棄迭祖讚的,還能有誰?無非就是那羣天竺和尚!

“不對,他們不會僅僅是讓棄迭祖贊來我們離開普陀珞珈,這完全沒有意義!棄迭祖贊帶人出現,只是我們離開,對我們沒有絲毫的損傷,那麼,他們?”江魚、白霞子、李亨三人同時面一變,李亨怒嘯道:“快走!”白霞子罵道:“那羣禿驢,他們想要搗鬼?”江魚張張嘴,剛要説話,前方黑暗中已經來上千支力道極足的鋼箭。箭矢破空,上面附着的力量極大,箭矢都到了江魚他們面前,箭矢的破空聲還沒傳來矢來勢極準,每一箭都對着眾人的致命要害來;箭矢上附帶着的淡淡金光擁有極強大的威力,尋常的護身罡氣本無法阻攔這些金光的侵襲。一支支箭矢穿透了**,滾燙的鮮血噴灑在白淨的雪地上,黑夜中,那雪地好似被潑灑上了黑漆漆的醬油,突然帶上了幾分猙獰的氣息。慘哼聲不斷傳來,除了江魚他們幾個帶頭的人避開了這些箭矢,江魚屬下的兩百暴徒都被成了篩子一般。每一支箭矢透過**,上面附着的金光都是一陣連續的爆炸,隱約可聞的梵唱聲中,箭矢所過之處,一塊塊血被炸出了數十丈外。

擁有了金丹初結的罡氣修為,卻沒有修煉應有的法術法門,這些暴徒也不過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強的武人而已。面對這些加持了強大佛法的箭矢,面對這些因為佛法的作用速度快了十倍不止的箭矢,他們依然沒有絲毫的抵抗力量。兩百金暴徒同時慘叫,身上十幾個對穿的拳頭大小的窟窿噴出一柱柱熱血,剛剛將近千名地煞殿黨羽屠殺一空的他們,身上的殺氣還沒有消散,如今也被更甚的殺意屠戮一空。

寒風、飛雪、沉重的馬蹄聲。近千名黑衣黑甲的騎兵身上籠罩着一層瑩潤的金光,好似九幽地獄的索命使者疾如狂風一般從那漆黑的夜幕中衝突了出來。手持混鐵槍的高仙芝身形比平時膨脹了好幾圈,如今變得丈二高下的他騎着一匹同樣身形膨脹的戰馬衝殺而出,手上混鐵槍帶起一溜兒黑影,筆直的捅向了江魚的喉結。

揚揚得意的高仙芝臉上帶着一絲猙獰的微笑,他低聲喝道:“江中游江大人,你,束手就擒罷。”江魚手上長劍一擺,用了三分力量一劍朝那鐵槍劈了下去。他陰陰的一笑:“好,好膽量!斑大人勾結吐蕃人算計朝廷命官!”火星閃動,金鐵鳴聲中,江魚、高仙芝二人身側數十丈內兩尺多厚的積雪被一陣狂飆吹得乾乾淨淨。白猛、龍赤火他們幾個妖怪被那狂飆震退數丈,被那近千名狂衝而來的騎兵衝得連連倒退。孫行者則是眨巴着一對金光隱隱的眸子,穩穩的站在江魚的身後,目光深沉的看着高仙芝他們衝殺出來的方向。

巨響中,江魚被震得倒退了數步,手臂微微發麻。高仙芝卻是一聲得意的狂笑,大聲叫囂道:“江中游,今可見到了本將軍的厲害?”他身上肌益發的膨脹開,坐下駿馬絲毫不減速,鐵槍蕩起一圈漆黑的狂風,‘呼’的一聲朝江魚當頭砸下。他受到了華邏和尚親自給他加持的佛門金剛禪法,引來了西方佛境大力金剛尊神的神力加持,如今他已經變成了大力金剛在人間的半個化身,擁有的力量豈是凡人所能相比?狂笑聲中,高仙芝嘴裏叫着要江魚‘束手就擒’,卻連連向江魚的致命處砸下了數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