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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暗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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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燕然傷勢極重,內外傷皆足以致命,莫憂凝視他臉上病容,怕他命在頃刻,心如刀絞,有生以來頭一次為旁人傷心絕。但悲慟之中,不想到:“我到底是真戀上此人,還是被那玄秦異術所?”可這份深情如此真切、刻骨銘心,半點不似假象。

原來莫憂等人出發之時,玄秦隔空傳勁,將玄夜伏魔功內力注入莫憂體內,這功力極為妙,可與歸燕然的玄夜伏魔功互生應、彼此助長。玄秦的玄夜伏魔功胎自北海魔教的聖典,本就與莫憂得自靈花的內力頗有淵源,莫憂與歸燕然原本情深厚,相處久了,內力相連,心心相印,自然而然便暗生情愫。

而莫憂畏懼玄秦,不由自主的要找尋依託,見歸燕然潛力極強,而蒼鷹又不在身邊,受境況所,一顆心便系在了歸燕然身上。她此時與歸燕然相依相偎,思緒萬千,難以平靜,一會兒想起蒼鷹,一會兒又念着眼前的歸燕然,只覺都萬難割捨,又想:“我可真是昏了頭了,為何會戀上兩個男子?我這身子…這鬧事的心思…。”不慨造化人,卻也止不住那份情思。

她擔心歸燕然死去,思索許久,點了他傷處周圍多處道,歸燕然身子一顫,緩緩甦醒,莫憂忙道:“燕然,你着,我設法替你療傷。”歸燕然道:“我的傷不礙事。”見她衣不蔽體,匆匆閉眼。不敢唐突。莫憂登時羞紅了臉,嗔道:“你別胡思亂想啦,靜下心來運功療傷才是正經。”歸燕然解下袍子。輕輕一拋,將莫憂身子罩住,莫憂伸手拉住,如入歸燕然懷抱一般,只覺甜,微笑道:“當年咱們相遇的時候,我也曾讓你…你與蒼鷹哥哥瞧我身子。你還記得麼?”歸燕然如何能忘?口道:“當然記得。”話剛出口,便已後悔,又道:“但我可不敢細瞧。只瞥了一眼,立即不敢再看啦。”莫憂遮掩道:“我這一世本是女子,當時剛重新長大,身形仍…。仍未長成。讓你們瞧瞧。也不打緊。”歸燕然心中一蕩,方寸大亂,忍不住睜眼瞧她,見莫憂眸光如水、含情脈脈的望着自己,立時明白了她的心意,心頭一陣狂喜,暗想:“她也喜歡我,她當真喜歡我。”但這念頭一閃而過。深知不妥,連忙強自忍耐。

莫憂見他這副戰戰兢兢、言又止的模樣。突然衝動,在他上一吻,歸燕然“啊”地一聲,握住她的手,兩人如沐風,心中旎,莫憂笑道:“長這麼大,頭一次與旁人這般親暱。”卻又想起蒼鷹在雲南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情形,一時也為之醉。

歸燕然道:“不知為何,與你…。與你如此。。親近,我傷勢竟大為緩解。莫憂,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如同神仙般的貴人。”他生誠摯,説的乃是實話,想到什麼,便隨口説出,莫憂卻笑道:“好哇,你這貪得無厭的小鬼,存心讓我…。讓我多與你親熱。”不待歸燕然答覆,又在他上深深一吻。歸燕然怎料到突然天降豔·福,一顆心熱乎乎的,剎那間神振奮,傷處疼痛不翼而飛,而那寒氣也漸漸難以為害。他若有所思,心想:“莫非這男女之情,竟能助長體內功力麼?”他多年前與安曼、李若蘭、韓霏親近之時,並未陷入此時絕境,心境不到,只覺快意,卻難有悟。但與莫憂待在一塊兒,一來兩人內力互補互助,令他大有啓發,二來他遍體病痛、心中不住思索困之法,此時借鑑張君寶所傳的妄念心法,將愛意轉化為內勁,經脈中真氣旺盛如火,緩緩消融那山神的寒冰內力,又被莫憂接連親吻,可謂醍醐灌頂,大有頓悟。

莫憂眨眨眼道:“哎呦,你沒騙我,你身子骨好了許多,我也能應的到。”歸燕然喜道:“如此説來,我二人真的心有靈犀了?”莫憂嘻嘻一笑,又羞又喜,抿嘴不答。歸燕然坐直身子,聚會神,閉目調息,須臾間便神采奕奕。

莫憂拍手道:“你好了?先前可把我嚇得夠嗆。”歸燕然道:“蒙你恩惠,那寒冰真氣雖仍陰魂不散,但這條命卻算保住了。”只是他背上傷勢仍慘痛沉重,觸及椎骨,若處置不慎,便會淪為殘廢。他深怕莫憂擔心,此時隱忍不言。

莫憂道:“左右無事,咱們便在此歇歇,龍虎山上之事,咱們也顧不得啦。”歸燕然道:“就怕那‘山神’又來找咱們麻煩。我使盡全力,明明重創了他,卻總覺得他並無大礙,隨時便會折返。”莫憂臉蛋紅撲撲的,説道:“他要咱倆…。房花燭,便會放過咱們…。”歸燕然心中一震,見莫憂容貌閉月羞花,眸含水的模樣,急忙收攝心神,不敢造次,腦中只想:“歸燕然啊歸燕然,你自幼受青蒼子師父教誨,又蒙張君寶大哥傳授為人之道,怎地還如此沒出息?我已有妾兒女,江湖上地位崇高,怎能還貪得無厭,有這等非分之想?你看看蒼鷹二哥,人品俊雅,生豪邁,這等天下罕見的英雄,卻始終不失童子之身,我與他相比,真是天差地遠,萬萬不及…。”他暗中胡思亂想,咬牙硬,深知莫憂美貌,世上罕有,兼之身份奇特,對自己恩重如山,似她這等妙多造化的人物,自己豈能輕侮褻瀆?但若她當真對自己有情,主動索歡,自己又則能拒卻?心中既忐忑,又期盼,飄忽不定,又似墜落深淵。

就在這時,莫憂忽見外有一人探出腦袋,朝她一望,登時雙目發直,張大嘴巴,險些出口水。莫憂見此人乃是西域胡人,怒道:“什麼人?”一道劍氣劈出,那人連呼喊都不及,腦袋不翼而飛,鮮血泉湧,屍首躺倒。

又有數十人喊道:“那鬼怪所説不假,裏果然有女鬼!”嘩嘩一陣急響,一羣明教教徒爬了上來,望着莫憂,眼神痴無禮,嘴角皆·笑,竟不顧及死去同夥。

歸燕然喝道:“你們是波斯明教的人嗎?”當先一人衣着光鮮,着圓滾滾的肚子,身形甚是矮小,取出一柄大銅錘來,笑道:“我乃烏爾馬明燈教王,正在搜尋教異端,途中遇上山鬼,傷了我不少屬下,山鬼説他住在此處,老婆孩子也在其中,咱們捉不住她,只能來找你們兩位的麻煩啦。”歸燕然與莫憂互望一眼,心知那山鬼故意引這些惡人上來,莫憂冷冷道:“你可知我二人是誰?”那烏爾馬教王道:“你是那山鬼的老婆,這人自然是那山鬼的娃娃啦。”見莫憂披着寬大袍子,出雪白纖臂,真是望眼穿,口中生津,又喊道:“豈料你們這一家子,當真不要臉面,倒行逆施,倒與你那兒子行此苟·且之事…。”莫憂道:“我乃江龍幫的莫憂,這位是逍遙宮的歸燕然教主,本在此地休息,你們若速速退去,我還可大發慈悲,饒你們驚擾之罪,如若不然,不勞歸教主動手,我讓你們一個個兒死在此處。”烏爾馬教王心中一驚,暗想:“聽漢人們説,這歸燕然乃中原第一高手,武功雖未必及得上咱們教主,但我多半敵不過他。”仔細一瞧,見歸燕然身上滿是鮮血,臉蒼白,顯然受傷不輕,登時又放心下來,喊道:“了不起,想不到竟能在此遇上兩位。我烏爾馬也想試試自己的本事,若能與歸燕然教主比試一番,此行便了無遺憾啦。”若在平時,莫説眼前這區區胡人,就算波斯明教教主親至,莫憂也毫不畏懼,但眼下歸燕然境況不佳,她體內真氣忽強忽弱,難以掌控,情形當真不妙。她微一思索,站起身來,緊了緊身上長袍,神情羞澀、眼神怯怯,皺眉道:“烏爾馬教王,算我求求你…”烏爾馬見這等微妙神情,當真連魂都要飛了,卻見莫憂手臂一閃,他正好·心起,反應遲鈍,被莫憂一劍斬出,口血如箭飛,噴出老遠,烏爾馬哀嚎一聲,總算他武功強悍,兼之筋骨強壯,一時未死,翻身就倒,滾落山坡。

莫憂哈哈一笑,説道:“我求求你,早些跳山死去,省得姑娘髒了雙手。”眾明教徒紛紛怒道:“這婆娘好生狡猾!”

“她會無形妖法,能隔空殺人,大夥兒萬萬小心!”

“取弩弓,將她死!”

“不可,不可,總得擒住這女鬼,帶回去好生洗淨。”莫憂聽他們嗚嗚哇哇的亂喊,也辨不明白意思,料想不是什麼好話。她剛剛稍試身手,隨心所,並無滯澀,心頭一喜,仗劍殺入人羣,一通劍舞,轉眼間將明教教徒殺的雞飛狗跳,四散而逃。有人慌忙中用弩弓箭,但莫憂身法奇快,劍招巧妙,這等倉促出手,零星散漫,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她?

那烏爾馬教王氣吁吁爬了上來,見局面大亂,呼喊道:“別亂跑,結陣,結陣!”莫憂笑道:“結你的大頭鬼!”飛身上前,一劍刺入烏爾馬心臟,烏爾馬身子搐,登時斃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