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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兵火浮家豪傑恨金風送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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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大維道:“你這小子要拼命呀!”鋸齒刀攔劈出,左手的青鋼劍迅即一招“舉火燎天”挑段克的小腹。

頓然間只見滿空劍光全都收斂,巴大維大吼一聲,接連退了三步。原來段克這一招是以絕頂輕功配合了“袁公劍法”使出,在一招之內,同時刺巴大維的九處道。段克固然是未悉巴大維“刀劍互易”的奧妙,巴大維同樣也是初次遇上“袁公劍法”巴大維不合求勝心切,採用了半守的戰術,以刀護身,以劍攻敵。不料段克一招能刺九。他只用鋸齒刀護身,防禦的力量卻嫌不足,幾乎着了段克的道兒。幸虧巴大維也是一位武學的大行家,一覺不妙,便立即回劍招架。這才不至於給段克刺着他的道。但饒是如此,他的衣裳,也已給段克的劍鋒割破,差一點就要受傷。

段克不由得也讚了一聲道:“好個刀劍互易的招數”巴大維面上一紅,説道:“袁公劍法果然名不虛傳!”經過了這一招雙方命互搏的較量,彼此都是暗暗佩服,誰也不敢輕視誰了。

但巴大維卻要比段克多些吃驚,心裏想道:“這小子是空空兒的師弟,年紀不過二十多歲,便這麼了得。如此看來,我若是碰上了空空兒,只怕是敗多勝少了!”他卻不知段克是童年習藝的,固然段克的本領是遠未比得上他的師兄,但也相差不遠了。

當下雙方一退覆上,再度鋒。段克勝在輕功超卓,巴大維則勝在經驗老到,功力較深。雙方的劍法刀法都是武林絕學,而此時彼此也都摸到了一點對方的底細。巴大維刀劍合使,先採守勢,意在消耗了段克的氣力之後,再行反攻。

段克展開一劍刺九的袁公劍法,有如天風海雨,迫人而來,巴大維則刀劍兼施,沉着應付,有如長堤卧波,不為搖動。一個攻得迅疾,一個守得沉穩。雙方都是順勢破勢,解招還招,當真是各擅勝場,功力悉敵。

兩人越戰越緊,鬥到酣處,段克展開超妙絕倫的輕功身法,進如猿猴竄枝,退若龍蛇疾走,起如鷹隼飛天,落若猛虎撲擊。瞬息之間,只見四面八方,全是段克的身形劍影!但巴大維沉着應付,雙足牢牢釘在地上,任是段克連番撲擊,也是不能令他移動分毫。

他們這一場戰,回紇兵人數雖多,卻是不上手。甚至有好些人還看得呆了,幾乎忘記了是在戰場上戰。

此時楚平原已經殺退了泰洛,與宇文虹霓會合,一同抗擊回紇騎兵的衝擊。他們雖然擊敗對方高手,但整個戰場的形勢則仍未改變。回紇兵以眾凌寡,仍然是在包圍着師陀的義軍。

字文虹霓重會丈夫的歡喜掩蓋不了她對戰事的擔憂,眼看義軍雖然是殺傷了逾倍的敵人,但敵眾我寡,卻是不堪耗損,字文虹霓柳眉微蹙,説道:“大哥,你帶來的人太少了。只好拼了命,掩護咱們的人突圍啦。”但天狼山形勢險峻,他們已上到半山,在敵人的包圍之中,要想突圍,安全撤退下山,談何容易?

楚平原笑道:“小霓子,你不用擔憂。我這一百多人只是前頭部隊。你聽,咱們的援軍不是已經來到了嗎?”話猶未了,只聽得金鼓齊鳴,密林深處,殺出了一支隊伍,與此同時,山下也是旌旗招展,有一彪人馬正在殺上山來。

拓拔雄大吃一驚,心道:“想不到敵人還有埋伏,我反而中了敵人之計了。”心念未已,森林中的那支隊伍先到戰場。為首的是個白馬將軍,使一爛銀槍,身先士卒,驍勇非常,有一小隊回紇騎兵上去截擊他,白馬將軍手起槍落,不過片刻,已把十幾名回紇騎兵挑下馬來。一衝開了缺口,百騎齊進,鋭不可當。

宇文虹霓喜出望外,説道:“這人是誰?”楚平原道:“他就是中原新起的綠林豪傑,近年來幾乎與鐵摩勒並駕齊驅的夏侯英。”原來楚平原所邀請的中原豪傑,組成了一支義軍。這支義軍在雁門關時,恰好遇上了夏候英的部隊。於是雙方會合,赴援師陀。

到了師陀,因為他們是大隊人馬打起旗號的首領與他們聯絡,帶他們下北芒山。其時恰巧字文虹霓已先走了半,本里在下山的途中碰上他們。木裏帶的前頭部隊亦已出發了。

本里得了這支援軍,立即重定戰略,請夏侯英、楚平原這支援軍,再兵分兩路,一路赴援天狼山,另一路由夏候英的義弟獨孤宇率領,和木裏配合,會攻師陀京都。

楚平原救心急,挑選了百餘名武藝高強的中原豪傑,快馬疾馳,先行趕來。是以他們在和回紇兵廝殺了一個時辰之後,夏侯英的大隊才到。

夏侯英身經百戰,也是深通兵法的人。他到了天狼山下,伏地聽聲,已知上面戰場的所在。於是他把隊伍又分為兩路,一路避開正面,從戰場側面的森林中殺出,另一路則從正面攻上去,故意舉旗幟,大鳴金鼓,虛張聲勢,以搖動對方的軍心。

夏侯英兩路騎兵突然奇出,拓拔雄不知虛實,只道是中了敵人的埋伏,慌忙下令趁早突圍。放棄了對師陀義軍的攻擊,避開從山下攻來的這一路援軍,從另一條路衝下去。

其實夏侯英的這支援軍也不過一萬多人,加上宇文虹霓的師陀義軍,也還不到敵人的半數。假如拓拔雄是悉虛實的話,這一戰誰勝誰負,只怕還是難以預料。

巴大維與段克正在打得興會淋漓之際,但聽得退軍令下,卻是不容他戀戰了。當下巴大維刀劍擊,解開了段克迅如閃電般的三招殺手,哈哈一笑,説道:“段少俠,恕我不能奉陪了。有膽的你到師陀的京城來,咱們再決個雌雄吧。”巴大維是個職業武士,不似泰洛的陰毒詐,他對本領比他好的人,也頗有惺惺相惜之意。段克心裏想道:“這廝倒還不失武士風度,只可惜他不明是非,以至為本國的暴君利用。”當下也就不為已甚,止步不追,同樣的哈哈一笑,説道:“咱們的本領是半斤八兩,再戰也是一樣。你若到了師陀京城,可以和我師兄較量較量。我的師兄是不肯與無名之輩手的,但有我先給你榆揚,他就一定樂意先去找你了。”段克説的是老實話,聽來則是十分刺耳。不過,巴大維經過了與段克這一戰之後,卻是不以為忤,只有苦笑的份兒。心裏想道:“空空兒我大約是打不過的,但也總要與他一鬥。”回紇的五萬大軍經過一場大戰,傷亡將近一萬。但也還有四萬多人,從山下攻上來的這支義軍不過數千,當然是不能阻攔他們。但回紇兵不知虛實,只顧逃走,給山上山下的義軍飛石亂矢攻擊,被傷擊傷的也是為數不少。

回紇兵跑光之後,夏侯英過來與宇文虹霓相見,以外國使者之禮參拜師陀女王。楚平原連忙將他扶起,笑道:“咱們是武林同道,只以朋友相我年紀稍長於你,恕我託大,你就以大哥大嫂稱呼我們吧。”宇文虹霓道:“多得義士遠來敝國,拔刀相助,義薄雲天。我謹代本國的百姓向義士致謝。”夏侯英也是十分豪格,當下哈哈笑道:“那麼想我不客氣就叫你一聲大嫂了。大嫂,我不客氣,你更不用客氣。實不相瞞,我是給回紇兵迫得在國內無地容身,這才到貴國來。我此來是專為找回紇兵的晦氣來的,咱們同仇敵愾,説不上誰幫誰。”夏侯英背後門出一人,哈哈笑道:“展少俠,鐵姑娘,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展伯承大喜道:“夏侯大哥,你也來了。”原來這個人就是他們來的時候,在蘇州所碰見的那位義軍首領——夏侯英的堂侄夏侯勇。那次夏侯勇被國紀兵與蘇州官軍聯合包圍,展、鐵二人幫了他很大的忙。

夏侯勇道:“鐵姑娘,你不就曾經向我打聽褚遂孫女兒的消息麼?她已經來了。”鐵凝喜出望外,遊目四顧,連忙問道:“哦,褚葆齡已經來了,她在那兒?”夏侯勇卻先賣了個尖子,説道:“還有劉芒的消息,我也知道了。展少俠你很關心他,是不是?”鐵凝搶着説道:“劉芒的消息不用你説,他早已到了師陀,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這次輪到夏侯勇有點驚詫了,説道:“是麼?但怎的卻也不見他?”展伯承道:“他是和木裏將軍一路,到師陀國的京城去了。”夏侯勇喜道:“我只知道他是來師陀,卻還不知道他早已參加了師陀的義軍。這麼説來,倒不用我們費神去找尋了。”鐵凝道:“喂,齡姐在那兒,你還沒有説呢。”夏侯英聽見他們的談話,笑道:“這可真是巧極了。我剛才沒有見到劉芒,頗為失望。原來他也是到師陀的京城,這我就可放心了。”鐵凝正想向他的“巧極”夏侯英已接着説道:“我們這支援軍也是兵分兩路,另一路由獨孤字夫率領,趕去與木裏將軍會合,赴援京都。褚姑娘正是在這一路軍中。”鐵凝喜形於,説道:“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説這可真是巧極了。那麼,説不定他們二人已經相見了呢!”説罷,妙目斜盼,與展伯承作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夏侯英笑道:“不過咱們可得快趕去,否則他們受了拓拔雄的大軍包圍,這可就不妙了。”要知拓拔雄這一戰雖然傷亡不少,也還有四萬餘人。木裏的義軍加上獨孤宇的這支援軍,卻還不到三萬之眾。當下師陀與夏侯英的這支聯軍立即整頓隊伍,回師京都。這支聯軍雖然是連奔波,而且連續作戰,便聽得是去收復師陀的京城,人人都是興高采烈,傷病立起。

按下師陀與夏侯英這支聯軍慢表。且説木裏與劉芒一路,赴援京都。途中也是因遇大雨,要通過八百里泥濘的草原,誤了行程。

這一雨後新晴,木裏將隊伍在山邊紮營,提早休息。好讓上兵恢復神,準備兩之後的戰鬥。因為八百里的草原已經走過,估計後天的晚上,便可以抵達京城了。不料就在這天晚上,卻出了一件意外之事。

這一晚劉芒和木裏同在一個帳篷,三更時分,忽聽得外面守衞的兵士呼“有賊!

“捉賊呀!”話猶未了,帳篷已是給人撕破,一條漢子衝了進來。

劉芒首先驚醒,跳了起來,拔刀斬去。那漢子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原來是你!斬草除,待我送你到黃泉路上與爹爹相會吧!”劉芒這一刀用的是“夜戰八方”的招式,刀勢籠罩八方,近身夜戰,最為厲害。不料卻給那人“錚”的一聲彈開,劉芒虎口疼痛,鋼刀都險些手飛去。這還不算,那人是掌指兼施,掌心發出的一股腥風,中人慾嘔,劉芒進些兒,幾乎窒息。幸而那人的毒掌還不是正面向他發的。原來木裏這時亦已跳起,揮攻擊敵人。那人用掌力盪開本里鐵

十幾名衞士點燃火把衝進帳內,那人喝道:“你們要送死的就來!”雙掌盤旋飛舞,毒氣腥風,瀰漫全帳。好幾名衞士還未曾近得着他,已是中毒昏。另幾名衞士給他掌鋒掃着,更是筋斷骨折。

只聽得外面戰馬嘶鳴,馬蹄聲來得有如疾風驟雨。木裏的手下都已驚醒,紛紛呼叫:“敵兵夜襲!”木裏喝道:“你們都出去抵擋敵兵,不可慌亂。這刺客由我對付!”木裏已知這人的毒掌厲害,衞士和他手,只是白送命。而且不知道外面的敵人來了多少,必須他的衞士出去幫他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