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奔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出去走走。”呂仲明道。
“有什麼好走的?下雪天,別出去。”羅士信道。
呂仲明道:“讓我去——”羅士信怒道:“靴子髒了,我不幫你洗靴子。”呂仲明道:“我自己洗。”羅士信:“衣服也自己洗?飯也自己做,再在外面野,不做飯給你吃了。”呂仲明:“…”從離開滎陽後,一路上呂仲明都是秦瓊羅士信二人在照顧,呂仲明
本就不會洗衣服,換洗衣物,都是羅士信每天在院子裏,用個木桶,拿個
衣板
。吃飯也是秦瓊去買菜,自己再在家裏做飯吃。
天寒地凍的,要讓呂仲明自己洗衣服刷碗,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羅士信:“洗澡水也自己燒。”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呂仲明,呂仲明只得苦大仇深地看着二人,羅士信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老去找那黑炭做什麼?別人不做生意?”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尉遲恭:“仲明在家嗎?”呂仲明的表情,一副“看,他不做生意”的樣子,羅士信當真是拿他沒辦法了,卻認真看着呂仲明,手指一點他,又指後院,示意他滾進去。
呂仲明現出哀求的表情。
尉遲恭又問:“仲明?”羅士信一臉嚴肅,呂仲明只得乖乖起身,走到後院的屏風裏,從縫內朝外張望,心想説不定秦瓊有話,想問尉遲恭。
孰料羅士信卻打開門,沒讓尉遲恭進來,漠然道:“他出去了。”尉遲恭朝裏面看,秦瓊在廳內説:“明天再來罷。”尉遲恭看看秦瓊,又看羅士信,笑着問:“你是仲明的哥哥?你倆像。”羅士信:“?”像?呂仲明莫名其妙,哪裏像了?我和羅士信像嗎?
“套近乎也沒有用。”羅士信打量尉遲恭,一副生人勿近你敢摸一下老子就動手把你的shi揍出來的表情,隨口道:“出去等罷。”尉遲恭脾氣也是好,莞爾一笑,朝羅士信拱手,退後幾步,羅士信便關上了門,上了門閂。
還好還好,羅士信關門那一下不是用摔的,已經很客氣了。
呂仲明從屏風後走出來,羅士信問秦瓊:“我跟小二愣子長得很像麼?”
“小二愣子是説我嗎!”呂仲明登時悲壯地吼道。羅士信一不小心把平裏與秦瓊給呂仲明起的外號説出口了,兩人登時道:“噓…”示意他尉遲恭還在外面,小心被聽見呂仲明:“…”呂仲明道:“我很二麼?”
“沒有啊。”秦瓊道:“誰説你二了?我幫你揍他。”呂仲明總覺得自己又被調戲了,一臉憤怒,羅士信卻不羈一笑,大大咧咧摟着呂仲明,朝秦瓊道:“叔寶,你覺得我倆像麼?”
“一樣的二。”秦瓊道:“我讀書去了。”尉遲恭多半還在外面等着,秦瓊便拿着本書,吊兒郎當地坐在樓梯上看,羅士信則手裏玩着一把小刀,自斟自飲地喝酒。
呂仲明就像只不高興的鬥雞,現在看誰都不順眼,羅士信又一本正經地問呂仲明,説:“仲明,你覺得咱倆像?”呂仲明看了羅士信一會,説:“你像我爹。”羅士信道:“乖兒子,聽話。”呂仲明徹底無語,探頭探腦地看外頭,羅士信抬眼瞥他,呂仲明便也瞪着他,打量羅士信,忽然發現這傢伙確實和自己老爸有點像…不是長得像,而是一副老子説什麼,你就得給我照着做什麼的神態,像極了。
想當年在金鰲島上時,自己總是不耐煩呂布,然而離開了他身邊以後,卻想他想得要死。哎…老爸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呂仲明想了一會,開始用對付自己爹的那一套對付羅士信,先是旁側敲擊一下,打探軍情,看看羅士信和老爸的邏輯是否相似,便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和尉遲玩。”羅士信:“不為什麼。老子看他不順眼。”果然是這樣,連回答都一模一樣的!呂仲明心裏竊喜,説:“讓我去吧,我保證很快回來。”羅士信道:“不行。”呂仲明:“我開着門,你看着,我們説,不超過十句。”羅士信:“不行。”呂仲明:“五句?三句?絕也得給人個
代罷,我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行了吧。”羅士信簡直是拿呂仲明沒辦法,頗有點不耐煩道:“有什麼好説的?”呂仲明知道成
了,便起身去開門,羅士信道:“我點頭了嗎?”呂仲明知道繼續開門,羅士信肯定不會揍自己,便磨磨蹭蹭,把門開了。然而外面尉遲恭已經走了。
秦瓊:“你是不是總是拿這一套對付你爹?”呂仲明嘿嘿笑,被看出來了,又覺得尉遲恭可憐的,不知道哪兒惹了羅士信,秦瓊都沒説什麼,羅士信卻有點排斥尉遲恭。
“你羅大哥怕你被人騙了。”秦瓊笑道。
呂仲明道:“他不會的。”
“鮮卑騙子多。”羅士信冷冷道:“你不知道,外頭也危險,你忘了,楊廣還在通緝咱們呢。那炭頭盯着你看,那眼神,一副想把你吃了的樣子,跟他混一處做什麼?”呂仲明知道羅士信疼他,但又實在頭疼,要怎麼跟他解釋,尉遲恭不是壞人,奈何羅士信腦子裏滿了刨花,説也不聽,便百無聊賴,回後院去。
羅士信:“又去哪?”呂仲明:“睡午覺——”羅士信便不管他了,回到後院時,忽見一人騎在牆上,朝他吹了聲口哨,正是尉遲恭。
尉遲恭笑道:“仲明!”呂仲明笑了起來,尉遲恭招手道:“來,出來!帶你去逛逛!”呂仲明趁着羅士信不知道,手
腳爬上牆去,翻出院子外,溜走了。
雪過天晴,尉遲恭換上了那天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鹿皮褲,狼皮夾襖與帽子,搖身一變,絲毫看不出是個鐵匠,又成了個鮮卑俊男。
呂仲明道:“怎麼來了?”尉遲恭道:“想找你説説話。”尉遲恭引着呂仲明,從巷子裏出去,今正是個趕集的
子。市集繁華熱鬧,兩人站在集市一側,看獵户拿來雁門關下賣的狐狸。呂仲明對這種景象,頗有點不真實
,彷彿一切紛爭,煩惱,都離自己遠去了。
然而尉遲恭卻彷彿有心事,尋思片刻,彷彿在考慮什麼,又看呂仲明,呂仲明發現了端倪,便問:“有話就説。”尉遲恭似乎是把心一橫,説:“跟我來。”兩人轉進又一條巷裏,深巷中酒香傳來,尉遲恭一路憂心忡忡,推開酒坊後門進去,呂仲明忽見兩個喝得爛醉如泥的突厥人。
呂仲明隱約察覺了不妥,問道:“發生什麼事?”尉遲恭低聲道:“今清早,我來這兒想給你捎點酒去,碰見三個突厥人在裏頭商量事。”呂仲明上前檢視那兩名突厥人,見臉
通紅,一身酒氣,説:“衣服,褲子上全是酒,爛醉不省人事的人不是
口水就會吐,是被你打昏,再把酒澆了一身的罷。”尉遲恭嗯了聲,呂仲明又道:“還有一個呢?”尉遲恭看着呂仲明,沉默不答。
呂仲明轉念一想,問:“突厥人有什麼計劃?是不是要在雁門關下搶劫?還是想占城?”尉遲恭道:“你怎麼知道的?”呂仲明笑道:“你説有三個人,這裏只有倆,還有一個不可能是逃了,否則你表情肯定沒這麼鎮定。多半是商量完事後,一個走了,另外兩個在這裏準備接應。”尉遲恭點頭道:“是。”呂仲明想起尉遲恭出身,低聲問:“他們説的是突厥話?你聽得懂,對不,説了什麼?”尉遲恭道:“雁門關下過冬節,市集開張,他們要進來搶劫。”呂仲明驚道:“確切時間呢?什麼時候?”尉遲恭道:“明天夜裏到後天,沒聽得太清楚,現在突厥人的兵都在外頭潛伏着。”呂仲明道:“埋伏點在什麼地方?”尉遲恭道:“似乎是在雁門山下,半個月前進的長城。”呂仲明:“有多少人?”尉遲恭遲疑,搖頭,説:“這事兒不好辦,守兵太少,大多都在北邊守着關…我想得告訴城裏大家,做好準備,但我是個鐵匠,説的話別人未必就信,你是出了名的算命先生…”呂仲明心道&%¥#…這是什麼道理,情自己在尉遲恭眼裏已經是個神
了,兩人對視一眼,呂仲明知道尉遲恭想讓自己去挨家挨户警告,告訴他們來
會有麻煩,讓各家各户小心不要出門之類的話…可這怎麼行?遂哭笑不得道:“臨近年底,來往商户太多了,躲起來也沒用。雁門關下守軍是誰説了算?”
“晉陽令是劉文靜劉大人。”尉遲恭道:“可他的兵都在上黨。”呂仲明道:“一來一回,起碼要三天,來不及了。”尉遲恭眉眼間十分焦慮,呂仲明知道這麼大的事,不能自己擔着,便拉起尉遲恭的手,説:“回我家去商量,走。”尉遲恭的大手温暖,稍一遲疑,便抓住了呂仲明的手,尉遲恭道:“這裏!”説着他帶呂仲明直接翻牆過去,翻了幾條小巷,再一鑽一拐,便回了城東,呂仲明正要進廳堂裏去,卻聽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與秦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