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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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詠臨看着面古怪的兩個人,悶悶地問。
經歷這些事後,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個惹禍了。
難免比從前小心許多。
見到哥哥們臉異常,立即在心裏回想是不是自己又闖禍了。
好像沒有啊。
“沒什麼。”詠善終於恢復過來,答了他一句,頓了頓,又道:“下次進來,先打聲招呼。多大的人了,雖然是兄弟的房間,也不該沒禮貌的亂闖。”
“誰沒有打招呼?我在門口吭了聲才掀簾子的…”詠臨低聲嘟囔。
三人都有各自心事,對着也是悶悶的,又不知為什麼覺得尷尬,應付着各找事幹。
詠棋在書桌展了紙,心不在焉地練字,詠善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也不敢太妨礙他,在房裏尋了個角落坐下,翻看剩下的奏摺。
詠臨模模糊糊知道自己不受歡,卻不甘心就這樣走。他找不到合適的事幹,在房裏東看看西看看,想起從前雖然調皮,兩個哥哥都
疼愛他的,現在怎麼成了人見人嫌的那個?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
不過,好像自己也是罪有應得。
也不知道哥哥們以後會不會永遠都這樣討厭他。
詠臨一邊想,一邊在房裏觀天望地,他如今不敢亂嚷嚷亂翻東西,憋得比誰都難受,老實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去找詠棋,要幫他磨墨。
詠棋輕輕道:“不必,我也不寫多少,這麼點墨夠寫了。”他是無心之言,對詠臨而言卻好比一盆冷水澆到頭上。
詠臨只好踅到看奏摺的詠善身邊,盯着詠善看了半天,才低聲問:“哥哥,母親今天來了?”
“嗯。”詠善抬起頭來掃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聽門口的小內侍説的,他説你還攙扶着母親,送到門外。”詠善不置可否,只道:“母親最近身子不好,你該去看看。”詠臨猛然沉默。
過了一會兒,出孩子似的倔強,恨恨道:“她騙我喂詠棋哥哥吃毒藥,我…我再也不要見她!”詠善看他瞪大銅鈴般的眼睛,眼珠子黑白分明,好像一輩子也長不大的小老虎崽子,也不知心裏是什麼滋味。
詠善扯起嘴角,苦笑一下,喃喃道:“你這蠢東西…”舉起手上的奏摺。
啪。在詠臨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
詠臨腦門上捱了一下,卻並非全無所得。
王少心裏不知為何,猛地輕鬆了不少,好像詠善那一奏摺拍得正是地方,又把他拍回了自己這個弟弟該有的位置。
他嘴巴里嘀咕了一下,站起來伸個懶,重新坐下,興致
地看詠善批奏摺,偶爾牢騷一句“每天看這些東西,也不知有什麼趣味?”詠善又好笑又好氣,一邊盯着奏摺,一邊隨口道:“憑你也敢對這些發議論?這些東西是
來玩的嗎?還講趣味。東北一場雪災,壓塌房屋無數,朝廷就靠着下面官員的奏摺報告災情,該發放多少賑濟,怎麼安撫百姓,設多少粥場,還要提防有人趁國難貪污賑災銀子,稍一個地方照顧不到,百姓輕則凍死餓死,重則因為活不下去引起民變,朝廷就難以收拾了。虧你還是皇子,若江山到了你手上,也不知道糟蹋成什麼樣子。”詠臨才説了一句,就被詠善侃侃教育了一通,聽得眉頭直打結,捂着嘴打哈欠“好哥哥,我知錯了,你少教訓兩句。我又不是太子,不懂就不懂。”詠善被他一言提起心事,好像喉嚨被堵了一下,片刻後才淡淡道:“不懂就算了。像我這樣,未必是福氣。”詠棋正彎
在書桌上練字,聽着這話,無端地筆尖一顫,把好不容易寫到一半的一幅字給毀了,不動聲
地把廢宣紙捲起來,擱了筆。
詠臨有聽沒有懂,使勁眨了兩下眼睛,剛要開口問,常得富正巧這時候跑着小碎步匆匆進來,抹着腦殼上的汗向詠善稟報“殿下,殿下猜得真準,王太傅真的來了。小的已經把他老人家請到廳裏去了。”詠善一凜,猛站起來,懷裏幾份奏摺嘩啦掉在地上。
他這一站,才知道自己實在太緊張了,好像繃緊了隨時要斷的弦,忙按捺了自己,止了常得富伸手,自己彎下,緩緩把地上幾份奏摺一一拾起。
藉着這一點功夫,人已經冷靜下來,直起身輕輕一笑“看我,這幾天下雪,着實想念太傅的課了。常得富,你去和王太傳説,我換過正經衣裳就過去。”詠棋猶豫一會兒,走過來道:“我也是太傅的弟子,和你一起去見他吧。”詠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雖然都聽太傅的課,我和哥哥又怎麼同呢?”竟用這麼一句教人摸不着頭腦的話擋了詠棋,到隔壁廂房讓宮女們伺候着換上正裝,前往側廳。
詠善進到側廳,王景橋就坐在裏面。
好茶已經沏好,老太博像往常那樣,一身整整齊齊的官服,矜持地正襟危坐,手裏端着茶,正抵在顫巍巍的上輕輕吹着。
一眼瞅見詠善進來,趕緊放下了茶碗,有些老態地站起來。
“殿下。”要給詠善請安。
詠善跨前一步,雙手一伸攔住了,温聲道:“説了多少次,太傅是我的老師,這種俗禮就免了吧。”親自攙扶着王太傅坐下,自己也衣襬坐下“最近大雪天,太傅好幾天沒來講課,我心裏幾番念掛着。天冷,老人家晚上要蓋厚點,萬一受了寒可就不好了。對了,我這裏剛剛得了一襲長白山的白狐狸皮,裁了當坎肩,這種天穿最好不過。”接着就喚常得富來,吩咐道:“開庫門,把上次那頂級的長白山白狐狸皮取出來給太傅。”常得富答應一聲,小跑着去了。
詠善一番和風細雨,又問候身子,又送東西,王景橋的老臉卻仍是皺着一道一道坎,似有滿腹話説不出來,隱隱約約地神教人瞧着難受。
他按着規矩,先站起來謝了詠善的賞賜,坐下後,沉丁一會兒,開口道:“殿下還有下棋的興致?”廳裏的棋盤是張回曜來的時候,詠善親自擺下的,因為沒有吩咐,內侍們也不敢擅自撒掉,仍舊擺在原處。
詠善聰明絕頂,這句再尋常不過的話,聽在他耳裏,好像一錘子砸在心窩上似的,立即渾身的神經都扯緊了,腦子裏轉着念頭,臉上卻不動聲,裝作不懂地問:“琴棋書畫,是父皇常叮囑我們也要涉獵的。怎麼?太傅覺得現在不是下棋的時候?”王景橋歷經滄桑的老臉紋絲不動,只乾乾地道:“不,下棋很好。殿下,我們來下一盤?”
“好。”兩人隔着放棋盤的小桌對面坐下,擇了黑白,擺開棋局。
常得富取了狐狸皮過來,看見兩人在棋盤旁邊,知道要下棋了,也不敢打擾,悄悄退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