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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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的久了,站起身想外出散心。從來都是藉助工具出行,這次你決定徒步出去走走。
天陰陰的微涼,你披了件黑衣,這種天氣,越混,越能把事想的清楚,至少你是。你只想在校園裏走走,結果走了便不願停下,你常走到那方池塘邊,看成片荷花鋪在水面,看對面的農房稀稀拉拉的疊錯着,總想去對面走走,可因為總和朋友一起而忘了去。今天你走近埂上那所小房子,便走進了後面的那片房屋,可是這裏在拆遷,昔的高樓已經倒下了幾棟,剩下的房子裏有工人在敲敲打打,下面有人在敲螺釘,一位阿姨對你説,去那邊,小心點喲,別靠牆走。她和媽媽年紀相仿,媽媽有時也跟瓦匠做拆房建房的活,有時候她在學校幫工,也許她也會對小孩們説,危險呢,別過來。你曾許諾要給一家子建一所美麗的大房子,這個諾言不知何時能實現呢。
你從廢墟中走出,走到無比悉的馬路上,望處在低勢的校園,倒像村子裏的公園。左邊是校園的那面水塘,糊滿了綠浮萍,右面也有一方塘,這邊的水乾淨澄澈,昔會因夕陽泛上粼粼波光,今它暗淡的如同鏡子的背面。你今天走起路來特別較真,一步一步踩的沉重,想要聽出自己的腳步聲。幼時的你總愛跟着爸爸的大腳印跳着走路,爸爸走路快,吃飯快,你什麼都慢,長大的你走路也快了,吃飯也快了,子也是急的,做事卻常讓人催。你一臉無謂的在風中前行,兩位老人一直看着你,你喜歡上了老人安然恬適的生活。這是你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念頭,你該朝氣蓬,厚積薄發,為青潑上濃墨重彩。
你抬頭看山,家鄉的四周也是山,但離得很遠,你從不爬。在這邊你卻爬過,登上山頂,你總尋着家的方向看。幼時的你有一羣夥伴,可你也常常一個人,小貓小狗,小草,甚至沙子灰土也是你的玩具,長大後你也常一個人找安靜的地方,不為什麼原因。你剛上一年級就走了,你一滴淚沒淌,別人都説白疼了你,可你常常夢見她,夢裏竟有兩個她,你知道她不會再回來,暗夜醒來枕巾濕了一片。你記得那強悍中帶着的溺愛,記得用趕走和你玩不來的野蠻小子,記得你捅土蜂窩被蜇,拍拍你的頭給你塗藥膏,記得你玩瘋了回家來,給你一把摘來的甜棗。關於的記憶越來越少,近年來也沒再夢見。也許你的孤獨是從走後開始,也許你身上原本就長着寂寞。
你走到橋邊,只是站着望,什麼也沒仔細看。女孩子大都愛哭,你也是,你不會因為委屈了哭,也從來沒有受過大委屈,從小到大因為你個兒小面相小大家都保護着你,沒受過什麼欺負。你會為書中或者電影中人物的命運動的落淚,你也會因為某種突然的念想而哭。這時一陣酸楚湧上眼眶,你知道你要落淚,而且也要頭痛,每次淚你都會頭痛,可眼淚會更使頭腦更清醒更堅定。又走回了起初的地方,你沿着側道慢慢走,一隻貓在牆沿邊慢慢走,走幾步,貓停下,你也停了。貓蹲着不動,你轉身面向貓背站住,看着它,它朝天空看,你也仰頭,看到貓旁邊的兩棵泡桐,你家原來有很多這種樹,空心的,葉兒特大,小時候你常常摘來當傘。可是這裏的泡桐葉小,這時節落光了,忽然一片葉掉落草地上,驚得貓轉身尋找,它以為是老鼠,便緩步仔細的探聽,你蹲下看它,它便逃走跳到了牆上。你也走了,這隻貓不可能是曾在家裏出現過的那隻野貓,夜裏抓瘋的逃進你家,又發瘋的逃掉。
走累了,路邊正好有一塊大石頭,你坐下來,看那面石頭砌的牆,一些竹散落在牆角,不對,差些被你的近視眼矇蔽,那是一棵柳樹,長的奇怪,一主幹在地面排成幾桿分枝,看起來想很多棵,柳葉上揚,下部的葉已落光,而旁枝上的葉也都朝上稀落的長着,活像一小從竹樹。你家後是竹林,爸爸用它們做籬笆,做長篙。也用來做兔子,做燈籠,你曾有個讓全村小孩都羨慕的大鯉魚燈,那自然也是爸爸做的。你可知爸爸已經老了,你長大了,他不能做燈籠給你,而你,該成為他和媽媽今後的指明燈,讓他們到温暖安全,不孤零。
你走到籃球場,看一羣小子打球,你曾也是個熾熱的假小子,在這片喧囂地灑下了不少的汗水。轉身向宿舍樓,你曾經以為沒有什麼是終點,高考不是新的開始更不是忙碌的結束,大學畢業不是人生重大轉折點更不是新生活的起點。你認為自己一直在生活之中,一段落一章節的過,從來不是什麼一門一關,而是一個整體,從今天來看,你着實體會到了一種不同命運的臨近,一種不同氣息的轉變,這轉變是源於你意識到你真正長大了,你該規劃清楚你要走的路,而不是像之前那麼混沌的輕飄飄的走下去。
你總把我當你,我也總把我當成你,我們是一個集合體,從此,我們互相監督,不讓彼此落寞,不讓彼此逃,不讓彼此軟弱。愛會讓我們變強,我愛你,正是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