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鏖戰者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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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生帶着隊伍一直跑到聽不見陳賡罵街的時候才一臉緊張的將速度慢了下來。一邊搜腸刮肚的回憶陳大將軍的愛好一邊安排戰士們輪換邊走邊補充點食物和水分。

讓過過前面的人，等炮兵們走過來，夏新生從人羣裏找出炮兵小組長，也就是炮玩得非常溜的那個河南漢子。沒臉沒皮的纏着別人邊聊邊走。

之所以説沒皮沒臉是因為從炮兵小組建立以來，夏新生除了蠻不講理的提過要求之外，從來沒有過來跟他們過。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或者説沒有關心過他們。

要説這夏新生也太急切了，總希望可以能夠更快的將部隊成型，更多的做點什麼。因為作為一個深愛着這個國家的，作為一個為老英特納雄萊爾家族前輩動過的人，作為一個八年的老兔子，夏新生也想不出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和他們一起並肩奮鬥的理由。

又或者，夏新生總是期盼着也許他所做的這一切，能讓生活在未來的父女兒生活的時代更好一些，所處的國家能更強大一些，更硬氣一些。夏新生自己也説不出來到底把哪個原因看得更重一些，更迫切一些。

夏新生着臉跟炮兵小組長好一通扯，兄弟長兄弟短的好一通白話。兩人就打得火熱了，知道了這人才叫趙成章，河南人。夏新生也想不起來這位了不起的人才來。他對這時候的牛人也就十帥十將和一些名氣大些的猛人。其他的也就一知半解了。

要説這人可就厲害了，開國少將，長征突破烏江、強度大渡河、奪取臘子口等著名戰鬥中，彈無虛發，發揮了巨大作用。特別是掩護十七勇士強渡大渡河的戰鬥，以僅剩的3發炮彈，命中敵人最後3個核心陣地，使紅軍轉危為安，受到中央軍委嘉獎，被譽為“神炮手”抗戰爭時期，歷任八路軍總部炮兵團營長，一二九師炮兵主任、延安聯防司令部炮兵主任等職，轉戰南北，屢立戰功，演出了無數可歌可泣的傳奇活劇，被譽為“抗戰炮神”據記載，迫擊炮最快的擊速度是每分鐘30發。趙章成在關家堖中使迫擊炮的擊速度提高到每分鐘40多發。

軍第三十九師團的岡崎支隊佔據着一個山頭，居高臨下，集中十幾機槍組成了密不透風的火力網，據險死守，負隅頑抗。我步兵部隊連續數次衝鋒都未能奏效。

關鍵時刻，趙章成難而上。他親自帶一門迫擊炮和十幾名戰士，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動到敵佔山頭的斷崖下，與敵人垂直距離只有三四十米，要用他獨創的高角間壁特種擊的絕技克敵制勝。原八路軍炮兵團9連政治指導員丁本淳將軍在回憶老戰友趙章成的文章中這樣寫道:“趙章成同志測好了距離，採用了88。5°的特大角，以每分鐘四十多發的速度，向敵人陣地猛烈擊。在擊時，有8個同志開啓彈藥箱準備炮彈，4個同志不停地裝引信，供趙章成同志一個人擊。只見炮彈幾乎是直上直下地成串飛上天空，落入敵陣地。”88。5°的特大角，僅差1。5°就是90°。如果是90°，那就意味着炮彈要垂直落回原地。天有不測風雲。即便只是88。5°，如果瞬間風向、風速稍有變化，也會改變彈着點，很有可能導致炮彈落在發炮者的頭上。更何況在6分鐘內，趙章成連續發了240發炮彈，平均一秒半一發。萬一有絲毫閃失，後果將不堪設想。由此可見，特大角是非常驚險的擊。無成竹的炮手是絕對不敢冒這個險的。然而，趙章成是有成竹的炮神，240發炮彈無一例外地全部落入了敵羣。

打了無炮架簡便擊，是迫擊炮的一種特有的擊方式，通常需要使用0號裝藥，就是隻裝基本藥管，不附藥包，初速很小，程很近，也就數百米。一般在緊急情況下發，對炮手的素質要求較高。原解放軍炮兵副司令員趙章成老將軍就有這一手絕活。

當然，趙章成的絕活可不止是這麼一點，像大名鼎鼎的辣椒麪迫擊炮彈，碉堡剋星曲平兩用迫擊炮都是出自這位大才之手。他可謂是炮兵史上絕無僅有的能將迫擊炮技術完成藝術的人。

當然，要有個人跟夏新生説説，這曲平兩用迫擊炮就出自這位爺之手的話，夏新生也就能想起來很多信息了。

這會夏新生正唾沫橫飛的跟人家説着再咱教導營如何如何的兵強馬壯，如何如何的有能耐。一直到鎮子的外圍陣地前面三百多米才停住了開合不停的嘴巴，讓隊伍快速展開，做好戰鬥準備。提着個望遠鏡來回跑着觀察。

這會夏新生並沒有着急，他可沒有自大到以為可以憑藉手裏的這半個營就能攻進去結束這次作戰。畢竟，已經給了鎮子裏的人不少時間準備了，這會還真沒那個實力去進攻了。

夏新生趕緊一面命令大家就着身邊的一條小河溝堤壩佈置工事，一面給縱隊和前敵指揮部發電報報告情況，請求支援。不過東西北三方都還傳來一陣陣的槍聲，這增援估計還要不少時間才能來的了。

這堤壩比莊稼地要高半尺，敵人的工事修在這片莊稼地對面的一個小山坡上，控制着鎮子南邊的一發山地。不過小河溝深度齊，一人多一點寬，兩個人並排就沒法通過。一個排的戰士散開呈幾米遠一個人守着這條河溝作為前沿陣地。後面大半戰士散開了趴在莊稼地裏用大刀刺刀拼命的刨着掩體。

夏新生將飛雷炮手向後趕了幾十米防炮。將騎兵散在兩翼警戒，防止敵人從兩翼抄過來把夏新生他們給包了餃子。

對面緩緩的從山上來下來一隊人，約莫小七百人，散開來，機槍溜排開了對着這邊。

夏新生一看不對勁，爬起來一邊大喊一聲“防炮”一邊四處跑動着將來不及反應的戰士踹倒在地。

對面就開始往這邊打炮了。到底是忠央軍，出手就是不凡，一下子就過來近十發炮彈，多數的迫擊炮彈裏面夾雜有一兩發山炮。炮倒是不多，只是地方也就這麼大點，落在在身邊一樣地動山搖似的。

第一波就放倒了十幾個戰士。還好戰士們散的很開，一炮撂不倒幾個人。傷亡倒是還勉強能夠接受。戰士們有意識的匍匐着在兩波炮彈之間向左右和後面散開。後面的炮彈造成的傷亡明顯降低。

炮擊持續了好幾分鐘，炮還沒停下，對面就開出一個連的兵力在機槍的掩護下壓了上來。對面有比迫擊炮程遠不少的山炮，夏新生也不敢讓炮兵提前開火壓制，所有步兵趴在小河溝裏，手榴彈開蓋槍上膛的等着對手過來。

這會子身後的工事也才出些土窩子，要不是將土堆到前面，人趴下去都還着後腦勺。夏新生被二連指導員派過來的戰士連拉帶拽的下來，待在後面指揮。

果軍一直推進到陣地前一百五十米的位置才將炮火向後延伸。炮火剛剛停下，敵人就衝到了百米以內。夏新生咬牙忍住開火的衝動，不停的估算距離。

敵人一到五十米附近，夏新生扣動扳機將準星內一個當官模樣的果軍放倒在地，大喊一聲:“打！”頓時，一百多條槍一齊開火，兩翼的機槍叉着將進攻部隊圈在狹小空間內，接受着子彈的收割。

這波敵人格外的頑強，被撂倒了多半，仍然死死的趴在那，與紅軍對死戰不退。東西兩個村子的喊殺生聲明顯小了下來，槍聲也明顯稀疏下來。敵軍指揮官明顯是急眼了，炮彈再次砸了了下來，比之前密集了數倍不止。又開出來三百來人，全是衝鋒槍，頭頂着鋼盔向這邊衝過來。

炮火來得突然，正面幾十米處還有敵人，本沒法安心防炮。一波極速下來，一大片的戰士倒在了血泊之中。碎沫子散了一地。

夏新生怒火直衝腦門，淚水奪眶而出，將帽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大吼道:“老子不過了！”跑過去帶着剩下的炮兵戰士將飛雷炮抵近到離前沿二十來米處，飛快的裝填好，讓迫擊炮準備好。

夏新生死死的盯着正在抵近的敵人。

一百二十米。

一百米。

八十米。

敵人開始衝鋒…

夏新生大吼:“開炮！”一劃火柴，點燃只留了寸把長的引線，也不跑開，就地一趴。飛雷炮就怒吼着將炸藥送到了果軍人羣之中。掀起一片屍體，塊如同下雨一般落向四周。三枚迫擊炮跟着就到。

趙章成總覺得不得勁，渾身怒火無處發。拉過五六名戰士，大吼一聲“給老子零號裝藥！”上去拽過一枚迫擊炮彈頭，一把抓起藥包引信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