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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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撿完那些散血化瘀的藥材,正要起身時,一抬頭就看見婦少寬大衣袖中,那宛若蓮藕般白的手腕深處,有着一記悉的瘀青。
那,是被人用力抓着手臂,才會造成的指印。
白在那瞬間僵住,那婦少發現了她的視線,慌忙退了一步。
可她已經看見了,她站起身,婦少面無表情,但眼中浮現一抹難以掩藏的恐懼與驚慌。
“夫人…”白才開口,就看見婦少飛快瞥了那丫鬟一眼,眼中驚懼更甚。
一位主子,怎會怕一個丫鬟?這道理説不通,可她懂。
她懂。
這女人讓她覺得悉,是因為她的衣着打扮,行為舉止,全都太像過去的那個自己。
握着手中那些散血化瘀的藥材,再看那站得筆,在大熱天依然從頭包到腳的女人,她心頭一陣狂跳,幾乎無法呼。
忽然間,她知道女人不蹲下幫忙收拾,不是她不想,是因為她不能,即便她那張臉如白玉般無瑕,但她身上必定佈滿了可怕的瘀傷,她無法彎蹲下,那會讓她痛出淚來。
那男人也從不打她的臉,不打她會被人看見的地方,若他不小心失控打了她的臉,必會將她關在家中,直到她臉上瘀青消失,如果她故意讓人知道,他只會打得更兇。
這世界,是男人的世界,丫鬟就算同情她,也會為了自保而告密。
看着那婦少驚懼的眼,她心中瞭然,將話改口。
“抱歉將藥撒了,白替你再換過吧。”説着轉過身,重新再抓了一次藥。
女人鬆了口氣,眼中有着釋然與。
白將藥材重新再抓過,給了丫鬟,她看着她們離開,然後和堂裏的人打聽那是哪户人家的夫人與丫鬟。
一旬後,那夫人再來。
同樣蒼白的臉,同樣筆直的身,同樣的絲巾與寬大衣袖。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知道,她不該多管閒事,那女人會忍,自有她的原因存在,所以她忍住不去和她談。
再一句,她的丫鬟來請大夫去家裏看診。
白跟着少爺去了,到了地頭,才發現她會請大夫到家裏來,是因為她手斷了,她告訴替她看診的少爺,説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跌斷了手。
少爺挑起了眉,明顯對這原因頗不以為然,但他向來隨便,也沒説什麼,只替她接了骨。
入了那個家,白很快就看出那女人幾乎像是另一個她的翻版,差別在於經濟大權不在她身上,相較於掌握家中大權的她,這女人更加無助。
又一旬,女人剛接好的手骨又斷。
當然,又是她不小心跌傷。
這一切,教白再無法忍受,她覺那腥紅的血,又漫上了她的口鼻,快要將她淹沒,彷佛自己又被抓回了那個宅院,承受着那無止境的暴力。
那一夜,她無法入眠,只蜷躺在黑暗中,瞪着黑夜,直到天明。
第二天,當她發現時,她已開始安排一切,然後,她殺了一個人。
事情順利得嚇人,這一個遠比第一個要更簡單,這一次她懂得用藥,沒得那麼難堪,不再那般混亂。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的,關於殺人這件事,她變得越來越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