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郎心竟如鐵報應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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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己的事呢?有沒有人幫他的忙?如果沒有,那麼是不是強人就應該擔負痛苦必須比平常人多忍受折磨或不幸?
天氣雖然已寒冷,但這幾條街道還是有不少行人,所以沈神通雜在行人中一點也不顯眼。
事實上你就算是他二十年老朋友也一定認不得他,因為他已經喬裝改扮變成賣切糕的老頭。
“切糕”是江米麪或糯米粉做的,裏面放着紅棗。
幾枚銅錢就買一大塊,用麥杆穿着拿着吃,至少可以吃個半飽。
可憐沈神通哪裏做過這等生意?所以,他只好管推車,收錢切賣的是個中年婦人,也就是曹月娥了。
沈神通果然沒有猜錯,那張牙郎另一排牙齒也散掉之前,説出一個地址,可不正是在他家附近的大街上?這一區附近幾條街到晚上都是燈紅酒綠冶遊勝地。
如果沈神通不是湊巧碰到曹月娥這件事,一時也真不易想到這種地方來。
不過説話回頭,沈神通的名氣絕不是僥倖得來,他即使沒有碰上曹月娥、張牙郎這回事,但他仍然有他獨特方法偵查的。
例如現在彭璧就是依照他的指示到一些沒有人想得到的地方去調查。
沈神通時時打量對面街那幢房子,但動作非常小心,因為如果何同真住在此宅,這個人乃是這一方面的高手,不小心出破綻就會使他警覺。
老實説何同警覺而跑掉不要緊,最怕的是連馬玉儀母子也失去蹤影(沈神通可不敢向更壞方面去想,例如被殺害等等)。
所以他只賣了個把時辰,就收拾好推車回家。
他們就住在曹家,由於地方夠大,所以他們雖然暫時還不與曹朔見面,卻可以從另一道側門自由出人,不必驚動曹朔。
其實沈神通並不一定要住在曹家,卻因為曹家地方雖然不算十分大,但也有五進深,所以別説藏匿幾個人,就算殺豬外面也聽不見。
他們自然不必殺豬,可是由於張牙郎、林二虎一時還釋放不得,而且説不定還要審訊一番,這一來住旅店就不方便了。
彭璧不久也回來了,沈神通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彭璧看見淡妝素服的曹月娥時怔了一下。
曹月娥樣子相當漂亮,卻可惜面清白,眼眶微陷而且發黑,有時會扶着門框牆壁定定神才繼續走動。顯然身子十分虛弱,也不必問便知是張牙郎給糟塌成這樣子的。
他們坐在只剩下四把舊椅子的小廳,彭璧喝一口曹月娥親手斟來的熱茶,微微現出舒服的神情。
也許他將來有機會天天享受這個女人的服侍。
他們子也許過得很快樂,但亦説不定不快樂,將來的事誰能知道呢?
彭璧的調查工作其實很簡單,他第一步查明附近有幾間南貨店,其次查出哪一家南貨店有廣州的片糖出售。
片糖只不過是紅糖,天下各處皆有紅糖,但卻只有南方廣州一帶是片狀的。
何同向來愛吃甜食,又只用片糖,從前在杭州也只找到一家有片糖出售,這種小小嗜好卻正是最佳線索,所以彭璧很容易就查出結果。
“老總,正是剛搬來姓許那一家,十幾天當中已買過三次片糖。”這個旁證的力量簡直可以等於親眼看見何同了,可見得張牙郎的情報很準確。
但沈神通卻起身行去,一面説道:“我還要問問他們。”處理何同之事絕對不能躁急,沈神通向來極有耐,現在時間不對,所以他並不急於立即行動。
但張牙郎、林二虎這兩個地痞惡卻好像有些地方不對勁,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他非儘快找出來不可。
張、林二人像兩枚粽子一樣四肢緊緊捆住,嘴巴都着布團,故此他們不但不能動,不能逃走,連喊救命也不行。
沈神通推開那道房門,卻不進去只站在門口觀察和沉思。
張牙郎大概除了討饒之外,就沒有別的話可説了,所以他雖然翻眨眼睛瞧着沈神通,卻並不像很想講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