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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和尚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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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昨夜酣暢,次要睡過午後的林禮竟着清晨第一縷微光醒來,房中靡氣息散盡,讓他幾乎以為昨夜又只是做了個無比真實的夢。

忽然,林禮發覺枕邊有一硬物硌着肩膀微微生痛。起身翻找,發現蒲團下壓着一串佛珠。佛珠為十四粒金剛菩提穿就而成,母珠下打着平安結。菩提為佛教中智慧,頓悟的存在,林禮以往只在網大圖書館的百科大全中見過此物的介紹。

手中這串佛珠顆粒飽滿圓潤,紋理清晰,散發着厚重,莊嚴的氣息,料想並非凡物。林禮將那珠串聚到眼前,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佛珠表明似有微光瑩瑩,仔細端詳卻又消隱無蹤。

因為離得近,林禮嗅到佛珠上附着的冷香與昨夜那和尚身上的如出一轍,笑得眼睛彎彎,心中甜得如同飲了糖一般。

穿戴停當,林禮將手串戴在左腕,推門出去。右側幾間禪房房門依舊緊閉,時辰尚早,也不知這些師傅們在何處早課。

林禮望着隔壁房門出了半天神,抬腳踩着被雨水沖刷透徹的青石板向前院走去。清晨的寺院瀰漫着一層薄霧,草木上也不知是珠,還是昨夜殘留的雨水。林禮突然憶起書中記載,古人有采集雨烹茶的習慣,一時興起想效仿一二。

小沙彌明空到來時便見到這樣一幅景象…長身玉立的白衣少年,正彎站在草木之中,一手用木勺輕輕將葉子上的珠舀起來盛入另一隻手拎着的白瓷壇裏。

畫面美好,明空有一瞬間的遲疑。而剛巧,採集完一顆灌木水的林禮直起身,抬眼便看見了偏門旁的明空,微笑着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雙手不便,無法施禮。

明空上前接過林禮手中瓷壇,無意撇見他手腕上的佛珠,目光稍頓。

“施主雅興,昨夜雨大,不知施主歇得可好?”轉開眼,明空寒暄道。

“勞明空師傅掛心,寺中清幽,在下已許久未睡得如此香甜了。”林禮面不改,心中卻竊喜着,像個藏了秘密的孩童。

“明空師傅在此處,莫非貴寺早課已畢?”林禮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施主有所不知,鄙寺曾遭大劫,早已不復往昔光景,那些佛門功課我們不過是在禪房裏完成罷了,哪還有什麼早晚課。”明空忽然察覺自己有些失言,急忙岔開話題:“雖山寺鄙陋,但近旁也有幾處不錯的景緻,小僧觀施主愛畫,不如讓小僧引施主去那幾處遊玩一番,不知施主意下如何?”林禮雖心中帶着疑惑,卻也應了明空的話,並表現出欣然的神。明空顏稍霽,隨林禮回房收拾了文房四寶,出了寺門。一連幾,林禮白天都隨着明空遊走山間,在明空面前儘可能地表現出一副縱情山水連忘返的模樣,一面暗中查探這寺內蹊蹺。

越是細想越發覺這山中古剎處處透着詭異,比如為何明空與師傅都住東廂禪房,而東廂明明有空房的情況下卻安排自己獨住西廂。

再比如,在寺中寄居多,除了第二天見過的那老和尚外,便只有明空一人且與自己相伴,似乎再無其他事務。

當然如果要算上夜夜來自己房中雲雨的啞和尚,林禮應該見過的有三人。是的,自那夜過後,那高大冷峻的和尚每夜都會在林禮歇下後推門而入,與林禮纏綿半宿再相擁而眠。

帶着益濃郁的情愫,説兩人裏調油也不為過。雖然和尚在情事上稍顯木訥,但林禮毫不介意,興致高時,引誘那和尚嘗試些曾經在小電影上看過的姿勢,別有一番‮趣情‬。

情事過後林禮會窩在和尚懷裏,看着窗外發愣,偶爾與他説説自己這些子以來心中的揣測與困惑。林禮並不指望和尚能回應自己,他甚至不能肯定這和尚能否明白自己在説什麼。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每每聽他談起寺中蹊蹺之時,那和尚眼神都會分外認真,偶爾眼中閃過一絲光。這,林禮正盤着腿,雙手向後支撐着身子向前推送,後吐着和尚的

那和尚也是仰坐在竹蓆上,‮腿雙‬自然分開,不再是那寶相莊嚴的坐態。和尚表情隱忍,痛苦歡愉並存,手掌扶地紋絲不動,眼中浴火猶如困獸,瞪着林禮前後擺動的身子。

“嗯啊…大師別惱,雙兒這不是好好在伺候大師麼…啊哈…雙兒的緊不緊,熱不熱,大師快説與我聽聽啊…嗯哦”原來林禮今天白裏與明空套話非但沒成功,大約還讓明空起了些戒心,這讓林禮既羞又惱。心頭的無明業火積蓄到晚上,一股腦兒地發到這和尚身上,硬要着他開口説話,可説是手段百出。

而那和尚這些子事事順着林禮,也讓林禮行事起來更加的肆無忌憚,未曾想乖順如貓的老虎依舊是老虎,待到猛獸掙理智的枷鎖,定然會將那得意忘形的飼主吃得一乾二淨。

林禮雖然為了和尚就範,各種軟磨硬施,卻得自己也同樣浴火焚身。終於那和尚忍不住強壓上來,舉着林禮的腿幹了半夜,直幹得林禮叫啞了喉嚨,軟了身子。

待到天空泛着微光,啓明星忽暗忽明,兩人才將將完事,擁在窗前。烈的事發掉了林禮中的氣悶,他閉目養神,卻不願睡去,不想一覺醒來房中又只剩下自己一人。

“明心。”房中突然想起一個微弱的聲音,低沉渾厚,仿若耳語。林禮猛地睜開眼,睡意全無,扭頭看向抱着自己的和尚,目光泫然,似有無限的情緒藴藏其中。

那和尚靜默地望着林禮,神間閃過一抹傷,但又飛快隱沒,快得讓林禮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唉…”和尚長嘆一聲,合上雙眼,又復睜開,不似平夜裏的瘋狂痴態,而與初見那望着雨簾時的目光相仿。

他薄微啓,準備説些什麼,卻被林禮的手指按住。

“不要説,求你了,我不再那般求你説話了,不要變回去,不要…不要丟下我…嗚”林禮一頭栽進和尚的懷裏,抱着他寬厚的背哭得傷心。和尚輕輕地拍打着林禮的後背,下頜在林禮頭頂上蹭着,等待林禮自己慢慢平復。

望着窗外遠處天空已泛着魚肚白,和尚皺起眉頭,神有些急躁,但他仍然沒有催促懷裏的傷心人。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哭聲漸小,只剩下細微的泣,林禮有些累了,也可能是和尚無聲的勸撫平了他內心的恐懼。

“貧僧法號明心…”和尚終於還是開口,雖然刻意柔和了聲音但仍透着幾分清冽,與他身上的冷香如出一轍。林禮死死咬住下,一雙小手扣住和尚的肩膀,想必放開定是十道深深的指甲印子。和尚手掌覆在林禮的後背,暖意透過皮膚浸潤着他的心房。

“雙兒莫怕,貧…我不會走,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為止。”

“不會不需要…嘶”林禮猛抬頭,卻撞上和尚的下頜,痛得捂住頭頂。坐起來看見和尚藴着笑意的雙眸,林禮的臉有些紅潤。兩人這樣對視着,誰也沒有再説話。然而,沒多久,和尚面帶難無奈地説道:“雙兒,我必須走了,今晚等我…”

“可以不走麼…”方才表明心跡就要分別,林禮縱然知道和尚肯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卻仍是萬般不捨,握着和尚寬大的手掌,輕聲説道。和尚報以沉默,林禮也不想見他為難,於是主動放開手道:“那今晚記得早些來。”和尚欣然應允,略微遲疑,湊近林禮在上輕輕一印,才起身穿衣離去。林禮望着房門,久久不能回神。一整天,林禮的心情都特別的好,讓跟隨身旁的明空都不由得好奇詢問。

胡亂敷衍幾句,林禮又重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初嘗情愛滋味,林禮新奇之餘有些患得患失,想到自己先前那些荒唐行為不由得內心忐忑,也不知明心師傅能不能接受如此放蕩的自己。

這一過得格外漫長,林禮一會兒忍不住想明心為什麼只能在夜裏與自己相會,一會兒又迫自己推敲那寺廟裏的古怪,好好一副寫意山水被無意滴落的墨汁糊成一團。

懊惱地扔掉廢紙,林禮起身回房,時間卻才將將過午。嚮明空推説自己夜晚貪涼,身體不適,頂着他探究的目光關了房門,落下竹簾,房內光線陡然變得昏沉。

聞着檀香,林禮慢慢恢復寧靜,一陣睡意襲來。徹夜未眠,先前心緒浮動並未察覺睏意,如今終於爆發,很快林禮便進入黑甜夢鄉。

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剎,林禮腦子裏閃出一個念頭,明心,明空,菩提子,莫不是那暗藏鬼胎的小沙彌早就知道些什麼?!一覺醒來,簾外光線已黯淡下來,陰沉沉的似乎又在醖釀着一場大雨。

心裏還掛着事兒的林禮,看着前來送飯的明空,言又止,想問他是否認識明心,卻又怕冒然詢問反而多生事端。

草草用過齋飯,林禮回到案前,新鋪開一張宣,提筆寫下這些子以來收集的線索。燒焦的屋舍,空置的禪房,舉止奇怪的小沙彌明空,不見蹤影的方丈,還有明心。

林禮一路寫下,卻在末尾頓了頓,蘸了墨汁將明心劃去。

“為何將我劃掉?”從身後伸出一隻手,拾起案上那頁寫滿字的紙。林禮回頭見明心正望着自己,星目帶笑。

夜長,林禮沒想到明心會來得這樣早,心中歡喜,道:“大師既然知道我心中疑惑,又白白聽了我這些天的自言自語,想必早有思量,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説着靠上去貼着明心的右耳壓着嗓子低語:“如若大師今晚不好好為雙兒解惑,雙兒一生氣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那便不好了不是?”熱氣吹着明心的耳垂,明心呼一頓,無奈地扶着林禮的雙肩拉開距離,正道:“貧僧不知道雙兒施主會做出些什麼,但貧僧知道若再這般挑逗,貧僧就會做些什麼了。”聽到明心自稱貧僧,雙兒心跳漏拍,像有人在背脊上撓了一把。靠窗矮几上燭光如豆,林禮為兩人沏了茶,聽明心娓娓道來。明心理了理思緒,先從自己為何要裝聾作啞説起。

不知從何時起,明心一直神思恍惚,腦子裏似乎有很多破碎的記憶,仔細思量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

最初林禮問及自己的法號,一時間竟真不知如何作答。這幾,明心從林禮口中斷斷續續聽聞了寺中諸事才漸漸憶起自己的身份。

明心本是這淨居寺中第三代首徒,與師傅和幾位師弟在此處修行。自小隱世苦修的明心從未有一厭煩過這一層不變的生活,反而於佛法一途悟頗高,才不過雙十之年就已經能為眾位師弟講經説法。

明心的師父乃是寺中方丈,卻多年來不理俗務,一心修行,待到明心開始講經後更是終年閉關不出。明心負擔着寺中上下一應事務,但也並未荒廢修行,年紀輕輕單靠自行研讀秘籍竟是入了那煉氣化神的境界,成就佛法金身。

然而明心也有短處,他情孤僻木訥,不善與人溝通,寺中弟子皆懼他畏他,鮮少有人能頂得住那冰冷的視線與他搭話。時間久了也便只得一人獨來獨往。然而明心並沒覺着這樣的子有什麼不好。

可就在一,外敵來侵,打破了寺中的寧靜生活,師父匆忙出關後與明心一道,帶領眾弟子戰,戰事慘烈,弟子死傷過半,這千年古剎也未能倖免於難。

“那些灼燒痕跡與大殿的慘狀竟非天火而是人力所為?”林禮詫異無比,打斷明心言道。之前林禮對此事有所揣測,料想怕只有天雷降下才能又這般威力,從未想過會是人為。

“確實如此,那仇家是誰貧僧仍舊想不起來,只記得那與師父手的是位妖冶女子,舉手間火雲繚繞,使的是一對雙劍,大雄寶殿便是被她一劍劈開。”明心目光變得悠遠,神帶着痛苦“這兩戰的畫面在貧僧腦海中反覆顛倒,之後的事情又是一片混沌。”不忍自己心上人勞神,林禮起身走到明心身後環住他,輕輕在他頭頂的戒疤上落下一吻。明心將林禮拉到身前抱住,頭埋在他頸間深一口,彷彿在汲取力量。

悉的氣息包圍着的林禮舒服得不想動彈,然而腦子裏卻突然轉過白天那令他不安的疑惑。猶豫片刻,還是咬咬牙説道:“大師以誠相待,雙兒也不敢有所隱瞞。

雙兒先前不過是鎮上館裏一個下等倌兒,身子早已是污穢不堪,此番更是使了手段才引誘大師破了戒律,若是,若是…”説着説着,林禮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聲音顫抖不知該如何繼續。明心的思緒被林禮的話語打斷,輕輕勾了勾嘴角,低下頭貼着林禮的臉安道:“貧僧都知道,貧僧不怪你。”

“都知道?”林禮顧不得羞怯害怕,轉頭望着明心,那雙睜的大大的眼睛似乎在問,都知道些什麼。噗嗤,太容易從林禮眼中讀出他想要説的話語,明心不由得笑出了聲,房間內氣氛為之一鬆。

“知道某個小傢伙對貧僧使了法,引動慾念,也知道他身負魔功須得靠與人歡來進修為。還知道啊,”明心故意拖延着,看懷裏的人臉越來越紅,頭快要埋入口“貧僧此番動了情念破了戒,雖是意外,卻也心甘情願,絕無怨懟。”聽到這,林禮心中彷彿一顆巨石落地,湧起陣陣酸澀。

“我這身子被好多男人上過,大師真的不介意麼。”聲音悶悶的,林禮神間帶着哀傷。

“過去已經發生,你我也無法改變,不若放下。”明心的聲音似乎有讓人寧靜的作用,林禮重複着那句不若放下,神漸漸柔和下來。他抬起頭,望着明心笑得温柔:“那雙兒放下過去,今後都與大師相伴,再不要旁人,大師可要時時在我身邊陪着雙兒哦。”並未聽到想要的答案,林禮看着明心神又有那麼一瞬的悲哀,正想開口詢問,卻覺得天旋地轉,回過神發現被明心按倒在地。

“不談今後,前都是雙兒主動伺候貧僧,今夜就換貧僧來伺候雙兒吧。”説着低頭含住林禮的雙,林禮縱然還有些許疑惑很快也被情淹沒,案上燭火不知何時被風吹滅,少時,房內又只剩下息與撞擊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