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拂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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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石頭一聽,一張黑臉頓時急紫了,大聲分辨道:“不,是濤弟弟在背後偷摸蝶妹妹的臉蛋,我才罵的。”朱綵鸞一聽,粉面頓時紅了,盲尼的老臉再度沉下來,神十分難看。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立即沉聲道:“晚輩知書達禮,幼受師訓,怎會如此輕狂無狀,此次蝶妹前去幕山,趁我分神之際,盜去背後長劍,晚輩來此,特為向前輩取劍…”盲尼末待江天濤説完,似是已揣透了源始末,立即沉聲問道:“你是説蝶丫頭缺乏教訓,不懂道理,沒有規炬?”江天濤已經動怒,因而覺得盲尼師徒三人,都有些蠻不講理,頓時忘了海棠仙子的叮囑,依然沉聲道:“至少有恃技逞強之嫌。”盲尼兩眼望天翻了兩翻,似是想説什麼氣話,但兩片角一陣牽動,終於礙於身價和海棠仙子的密切友誼。
“你方才可曾蔣蝶兒的寶劍偷撤到手?”盲尼改口問。
江天濤立即沉聲道:“如不是石頭哥及時出來,晚輩已經得手了。”盲尼聽得冷冷一笑,説:“你欺近蝶兒身後,而末被發覺,我相信,因為蝶丫頭這幾天,終盼着你來,已等得有些魂不守舍了,但説你能撤劍得手,我絕不信你的輕功已勝過蝶丫頭。”朱綵鸞聽得粉面通紅,早已羞得低下了頭。
江天濤心中冷冷一笑,立即沉聲道:“老前輩如此自恃,晚輩自是不敢再説什麼了!”盲尼老臉一紅,按着怒聲間:“聽你口氣,可是有些不服?”江天濤立即沉聲説:“晚輩怎敢不服,不過,如果石頭兄和鳳蝶妹,願意當着老前輩之面,與晚輩一較輕功,內力和劍術,晚輩絕不推辭。”盲尼原就生了一副爭強好勝的古怪脾氣,這時聽了江天濤公然挑戰的話,哪裏還忍耐得住,於是怒哼一聲,沉聲説:“要是你較技中,處處不如心意…”江天濤知道盲尼的意思是怕他三項俱都不如朱綵鸞和張石頭,因而無顏回去見師父海棠仙子。
但他也怕自己三項俱都佔先,而惹得盲尼惱羞而怒。
於是,靈智一動,立即恭聲道:“自家師兄妹,切磋較技,乃是常事,勝者不驕,敗者勿餒,時時互勉互勵,才能出人投地。稍時,如果晚輩技差一籌,老前輩自會不吝賜教,指出晚輩的錯誤及應改之處,萬幸晚輩稍有佔先,也是得諸老前輩兩年前對晚輩的殷殷指導和諄諄教誨,不但家師老前輩,就是晚輩也將終生銘記心內。”盲尼聽了江天濤一席奉承話,不心花怒放,陰沉的老臉,立即愉快地笑了,同時,由衷贊聲説:“好好好,你的確是個好孩子,難怪蝶丫頭在我面前,不厭其煩地讚美你。”説此一頓,瞎眼一翻,愉快地間:“蝶兒,你濤哥哥的劍放在何處?”朱綵鸞見師父盛讚江天濤,芳心自是暗暗欠喜,這時見問,立即含笑恭聲道:“放在巨林中的一株古木上。”盲尼一領首,立即愉快地説:“那邊場地大,我們就去那邊吧!”説罷,僧袖一拂,飛身向前,沿着羊腸小徑,當先馳去,宛如雙目沒有失明般,迅捷至極。
江天濤、朱綵鸞以及矮胖的張石頭,三人同時起步,緊跟在盲尼身後。
四人沿着小徑飛馳,眨眼已至巨林,江天濤遊目一看,盡是千年以上的天古木打量間,驀聞朱綵鸞愉快地道:“師父,到了!”四人同時停住身形,盲尼即在一方青石上坐下來。
朱綵鸞面向江天濤,舉手一指三丈外的一株六人合抱的禿頂古木,道:“濤哥哥,寶劍就在古木樹頂上。”江天濤強抑滿腹怒火,仰首一看,一雙劍眉,立即皺在一起了。
只見古木筆直,樹身斑剝,高約三十丈,一片薄雲,恰巧飄過頂尖,直聳入天上,令人一看,立頭暈目眩。
尖頂上,一點亮影,閃閃發光,宛如碧空寒星,江天濤知道,那就是他的寶劍。
江天濤看得面現難,心生怯意,他自信能飛昇上去,但要想先朱綵鸞拿到寶劍,他已毫無把握。
打量間,驀聞盲尼笑着問:“你們三入先較什麼技?”張石頭被江天濤橫臂一格,震得一連翻了十幾個跟頭,心中怒火仍末稍熄,這時一聽,立即大聲道:“師父,讓我石頭先和他比比內力。”説罷,不待盲尼應允,立即圈着兩臂,徑向一方數百斤重的大石走去。
朱綵鸞已看出江天濤面有難,芳心暗暗焦急,比賽輕功、劍術,她自會暗中讓步,但憨傻的張石頭,必然全力以赴。
這時見附近的岩石,俱是千斤以上的大青石,只有張石頭走去的岩石是較小的一個。
因而,故意嬌聲道:“石頭哥,你怎的主佔客先,應該讓濤哥哥先試,他擊不開,你再擊嘛!”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以為朱綵鸞投機取巧,企圖在他全力一擊,石有暗紋之後,再令張石頭一掌成功。這時見張石頭會意地領首退後,立即大喝一聲:“讓我先試…”試字出口,身形已至石前七步之處,連足功力,右掌猛力推出。
耳隆一聲駭人暴響,堅石四,青煙飛騰,碎石橫飛帶嘯,隆聲歷久不絕。
盲尼雖然雙目已瞎,但她的聽覺和應卻十分靈,這時一聽飛石帶起的刺耳厲嘯,面大變,頓時呆了。
朱綵鸞微張着玲巧的鮮紅櫻口,瞪大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目光直盯着江天濤,嬌面上,驚喜奮。
她幾乎忍不住飛身過去,伸臂將濤哥哥抱住。
張石頭原本有些呆頭呆腦,這時例着大嘴,不停地眨着大眼,面蒼白,額角滲汗,真的給嚇傻了。
江天濤尤為震驚,倘望着七涉外的一堆殘石,直疑是在做夢。
坐在青石上的金佛盲尼,面鐵青,渾身發抖,薄下彎,緊咬牙齒,老臉上的皺紋中,已滲出一絲油油汗水。
驀見盲尼瞎眼一翻,十分深沉地低聲道:“江天濤,你過來!”江天濤一定神,立即轉身向盲尼走去。
朱綵鸞深知師父的癖,這時一見,芳心大駭,花容失,不由口急呼:“師父,您要做什麼?”急呼聲中,神情惶急,緊跟江天濤身後,急步向盲尼身前走去。
張石頭雖然憨傻,但也能看得出師父金拂盲尼的神有異,又見師妹朱綵鸞,惶急地向着師父走去,也忍不住憨聲問道:“師父,您要做什麼?我石頭已很佩服了。”金拂盲尼慄然驚覺自己失態,難怪三個小女兒都顯得有些揣揣不安,不由仰面哈哈笑了,同時,笑道:“不但你石頭佩服,就是為師我也要豎豎大拇指頭喝一聲好。”朱綵鸞見師父笑了,一顆不安芳心才放下來,同時,悄悄拍了拍酥,深情地標了一眼英俊逸的江天濤。
江天濤一掌劈碎了大石,神志仍在驚喜恍依中,聽了盲尼的哈哈大笑才條然清醒過來。
這時看了光豔撫媚的朱綵鸞的深情神態,才知朱綵鸞對他有着無限的關懷,正待向她領首示謝。
驀聞盲尼繼續笑着説:“孩子,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試試你的功力究竟到了什麼火候。”説着,當先將乾枯的右手,掌心向下,五指併攏,緩緩地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