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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金拂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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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至松竹邊沿,轉首一看,只見方才看到斷岩石壁上,果然有一個半圓形的石門府。

石門大開,口潔淨,石上面橫刻着四個金漆大字…無憂府,筆力十分蒼勁。

江天濤見內靜悄悄地沒人,膽氣大增,暗暗心喜,屏息向朱綵鸞的背後潛去。

這時,他發現朱綵鸞的背影嫺娜,嬌軀豐滿,纖纖柳,秀髮披肩,一柄綠皮寶劍,斜系背上,兩道鮮紅絲襪,隨風飄拂,看她玲瓏的身段,完全不像兩年前,十四五歲的朱綵鸞了。

打量間,已至朱綵鸞背後,一絲高雅的淡淡幽香,立即隨風飄來。

這絲悉的高雅清香,一入江天濤的鼻孔,頓時想起朱綵鸞盜劍留詩的惡作劇,右手本能地悄悄提起來。

就在他的右手移向劍柄之際,朱綵鸞突然發出一聲幽怨焦急地嘆息,同時,黯然地搖了搖頭。

江天濤心中一驚,立即將手停下來,趕緊摒息提氣。

就在這時,身後焉然暴起一聲渾濁大喝:“哪裏來的野小子,瞻大包天,先接我張石頭一拳…”暴喝聲中,同時傳來一陣疾勁拳風。

江天濤驟然一驚,急忙旋身,尚末看清來人是誰,一團黑影,揮動一隻拳頭已到了面前。

急切間,跨步一閃,右臂奮力一抬,橫架揮出。

江天濤這時是何等功力,如此一揮,不下千斤。

另聽蓬的一響,暴起一聲震耳嚎叫,揮拳下擊的張石頭,宛如風吹的氣球,直向口滾去。

驀驚醒的朱綵鸞,撐臂躍起,回身一看,口一聲嬌呼。當她發現立在她身後的竟是她朝夕盼望的江天濤時,真是又驚又喜,但看到直向門滾去的張石頭,又被江天濤的驚人神力驚呆了。

江天濤也沒有想到他揮臂一封,竟然如此驚人,這照他平素的功力,何止大了數倍,頓時愣了。

急急翻滾的張石頭,一俟衝力稍減,立即身躍起,漲紅着一張黑臉,哇哇怪叫,暴跳如雷,同時破口大罵道:“好個野小子,竟敢出手打我張石頭,簡直是吃了態心豹子膽。”江天濤這時才看清被他橫臂震飛的,竟是朱綵鸞的師兄,盲尼的傻徒弟,練有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張石頭。

張石頭五短身材,背厚,肚皮如鼓,濃眉環眼四方口,一身黑緞勁裝,腳穿抓地虎,渾身上下,皮堅厚,練了一身刀槍不入的硬功夫,所幸方才遇到的是張石頭。

否則,江天濤的奮力一揮,早已臂斷折,一命嗚呼了。

江天濤見是張石頭,心裏十分過意不去,雖然以前沒見過面,這時也不得不過去道歉幾句,説聲對不起。

就在他剛剛舉步的時候,口黑影一閃,已來了一個身穿黑僧衣一臉怒容,雙目已盲的老尼姑。

老尼姑身形一停,立即瞎眼望天,厲聲問:“什麼人打我的石頭?”江天濤見是金拂盲尼,趕緊躬身向前去。

暴跳亂叫的張石頭,一指江天濤,怒聲嚷嚷道:“師父,是個小白臉,調戲師妹,還動手打我。”江天濤聽得暗吃一驚,正待出聲分辨,跟在身後的朱綵鸞,笑了,同時笑着説:“師父,是幕山的濤哥哥。”金拂盲尼一聽,滿布怒容的老臉,立即有了笑意。

江天濤不敢怠慢,急上數步,深深一揖,恭謹朗聲道:“晚輩江天濤,叩請老前輩法安。”説罷屈膝,伏身叩頭。

金拂盲尼祥和的呵呵一笑,道:“好孩子,快起來!”説着,伸出乾枯的右手,作着揍扶之勢,同時含笑問:“方才是你打了你石頭哥?”江天濤叩首立起,覷目看了一眼仍在飛眉瞪眼,例着大嘴生氣的張石頭,歉然恭聲道:“晚輩不知是石頭哥在身後揮拳打來,情急之下,隨意橫臂一格。”張石頭一聽,立即怒聲分辨道:“師父,濤弟弟胡説,他連吃水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不然怎麼將我石頭打得演出一丈多。”金拂盲尼一向護短,這時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朱綵鸞一看,心知不妙,故意輕掩櫻口,愉快地咯咯笑了。

她聲似銀鈴,直如黃鶯,悦耳已極,似是在笑張石頭説的有趣,又似是在緩和突變緊張的氣氛。

江天濤聽得十分不解,不知道朱綵鸞為何發笑,回頭一看,雙目一亮,頓時愣了。

只見掩口而笑的朱彩鴛,膚如凝脂,貌若嬌花,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兩道彎彎的柳葉眉,瓊鼻櫻口,腮現梨渦,一蓬劉海覆着前額,豔美極了。

在江天濤的印象中,朱綵鸞仍是一個刁蠻任,頑皮淘氣的小丫頭,沒想到,兩年不見,竟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豔無倫了。

正在發愣之際,焉聞盲尼沉聲問道:“蝶兒,有你在場,他倆怎會出手?”朱綵鸞依然笑着説:“是石頭哥不對,不問青紅皂白,開口就罵,舉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