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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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府中,沐温川處理完了府中事務,手裏拿着帳本慢慢踱進房裏,喚了聲:“我回來了。”原本滿心期待看見官朝海歡天喜地跑來接他,怎料他在門口站了大半天,卻久久不見他的新婚子。
“唉…”自從那從老公子家裏回來後就是這樣,她對他不似以往那麼熱情了,常常一個人想着事情想得出神,問她卻又支支吾吾説沒什麼──怎麼會沒什麼呢?定是有什麼苦惱的事盤據她心中,只是她不想跟他分享罷了。
怎麼會這樣?他們新婚還不到一個月哪,她對他的興趣未免降低得太快了。難道果然是應了前人所説的那句話:得到了的就不知珍惜了嗎?還沒成親前,她明明對自己萬般崇拜、萬般依戀的哪…
沐温川自怨自艾了半天,終於決定放下大丈夫的尊嚴,自己進去找她。
進了屋,果見官朝海一手托腮,望着窗外發呆,顯然沒聽見方才他的呼喚。
沐温川瞄見桌上放了鍋還冒着煙的甜湯,他笑了笑,悄悄來到她身後,正喚她,突聽得她長嘆一聲:“原來他其實另有所愛呢…”沐温川聞言一愣!她是在説他嗎?他另有所愛?她説的是──沐温川正疑惑着,官朝海這才忽然發覺屋內有其他人,一回頭驚見沐温川,立刻站起身來──“你回來啦!這麼早──我剛才煮了甜湯,我幫你舀一碗。”
“朝海。”沐温川握住她手腕,將她拉回身邊。
“朝海,你──你最近有什麼心事嗎?不妨説給我聽。”官朝海見問,不一陣心虛。
“沒什麼…”官朝海輕輕掙開了他的手,背過身去替他舀甜湯,沒看見沐温川臉上和她同樣失落的神情。
她心裏是矛盾的,想聽他親口説明白,又怕聽見不想聽的話。
他有一個從小就喜歡着的人,一個對他有着救命之恩的小姑娘,若非她的出現,或許他還在為了那個不知名小姑娘等待着…
唉,她也不懂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幼稚、器量狹小了,早知道就不要聽小阮説那個秘密,他從不跟她説這件事,定有他的原因的嘛…
“我學婆婆加了桂花,很好暍的。”官朝海將甜湯遞給沐温川,一臉若無其事的笑。沐温川捧住湯碗,也捧住了她的雙手,一雙鳳眼難得出現這般哀怨委屈的神。
“娘子,如果你説的那人是桂花賊,那麼我可以跟你保證,自從桂花賊娶了飛天女賊以後,他心中所愛便只有飛天女賊,再無他人;倘若你説的是別的男人,那…那…”是啊,萬一朝海説的其實是別的男人呢?那不就代表她──被自己的推測給嚇傻的沐温川歆在原地,一口氣憋住,上不來下不去,脹紅了一張臉,官朝海卻忍不住笑了。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哪?自己胡亂説着便當真了?我哪裏還有別的男人能説。”沒有別的男人嗎?沐温川大鬆口氣,終於能正常呼。
“朝海…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問,也不知道是誰跟你胡亂説話,但是你相公堂堂江南第一俠盜桂花賊,他説的話你信不信呢?”官朝海見沐温川説得篤定,心裏一橫,決定親口問個清楚,省得她自個兒夜猜疑,連她自己都受不了這樣討厭的自己。
“桂、嗝──桂花賊,你老實跟我説,你心裏面最惦記的,是否依舊是那個不知名的──”官朝海話沒説完,忽然聽得外頭一陣混亂,不知從何而來的吆暍和奴僕們的驚喊聲傳了來,跟着房門忽然被踢開,大批官兵湧入──“你們這是幹什麼?竟敢擅闖沐王府!”沐温川喝道,本能的將官朝海護在身後。官朝海見官兵們來勢洶洶,不知所以然,只能握緊了沐温川的手。
“沐温川!你劫了龍騰鏢局的鏢車,搶奪皇上的寶物,還痛下毒手將鍾家公子打成重傷,奪走五條人命!簡直天理難容,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沐温川聞言錯愕,官朝海立即身駁斥:“荒唐!我相公這幾都在城中,怎麼可能去劫鏢!況且鍾家龍騰鏢局與我家世代好,鍾大哥與我更是情同兄妹,我相公不可能害他!”
“證據確鑿,你們還想抵賴──”
“你這昏吏簡直是血口噴人!你當我相公是誰?!他可是沐王府的少爺──”
“沐夫人,恐怕您不甚瞭解您夫婿的真面目。”帶頭侍衞冷笑道。
“這個沐温川就是連續犯下百件重大竊案的盜賊──桂花賊!”官朝海聽了大驚,沐温川雖不動聲,但仍忍不住心中大亂。
“桂花賊專門盜取皇親貴族、高官富商的錢財寶物,咱們官府老早就想逮他歸案了!這次他犯下重案,得罪了皇上,還想逍遙法外?來人!立刻將他拿下!”
“慢着!綁下空口無憑便來捉人,你就不怕得罪了沐王爺嗎?”沐温川深知自己必是遭人陷害揭穿,而且還可能是人,但官朝海始終護着沐温川,在官兵面前不肯退讓一步。
“你們敢動他,我就不客氣了!”
“朝海!”沐温川握緊了她的手,搖頭要她別衝動。
“沐夫人,我勸您最好別再阻撓我們辦公,至於沐温川──桂花賊,你最好也別耍花樣,乖乖隨我們回京向皇上認罪!我們已派人去城郊綠林小屋捉拿你師父老公子等人,這次非要將你們一網打盡!”沐温川心中一驚!連老公子都被供出來,告密者會是誰?不可能是師孃,不可能是小阮,更不可能是朝海!
“至於敦親王沐王爺知情不報,縱容親生兒子犯下滔天大案,皇上十分震怒,已下令將沐王爺收押入監待審。桂花賊,你害人害己,還害了你爹!”皇宮大殿前,官朝海與沐温川雙雙跪下,年輕皇帝坐在龍椅上俯視他倆,一臉震怒。
“沐温川!你好大膽子!枉你身為皇親貴族,竟勾結江湖敗類,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皇上明鑑,微臣的恩師老公子其實早已歸隱山林,不問世事,他教我武功,教我做人,雖非正人君於,但絕非江湖敗類,微臣所作所為與他毫不相干,也非傷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