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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楚帝被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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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寧公主勒住戰馬,用小手拍了拍馬頸,表示對戰馬的謝,終於來到有人煙的地方了,剛才她一個人獨自在荒郊野外,還真是到害怕。現在終於見到了人,雖然只是個小娃娃,可也讓她放下心來。

戰馬緩走到小娃兒跟前,香寧公主柔聲問道:“小兄弟,請問你這裏是什麼地方啊?”那小娃兒正為丟了一隻羊鬧心呢,他年紀小,還不懂什麼是美女的魅力,見了香寧公主的絕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頭去重新數羊。誰知,他不吱聲,他股底下騎的那隻羊倒着急了,對着香寧公主一個勁兒“咩咩”地叫着!

那小娃兒這時數數兒正數到一半,騎着的那隻大公羊這麼一叫,把他的數兒給打斷了,見自己這隻羊對馬上那個女的這麼熱情,小娃兒大大生氣,他伸手敲了一下那羊的腦袋,氣道:“你亂叫什麼?再叫我可打你了!”可沒成想他動手打這大公羊,這隻羊不但不在乎,反而搖頭晃腦地衝着香寧公主跑了過來,站在馬下,仰起頭衝着她叫個不停!

香寧公主也是納悶兒,這隻羊怎麼好象認識自己似的?

她不説話,那小娃兒可着急了,他對着香寧公主叫道:“喂,你是誰啊?天黑了不回家跑到這兒來幹什麼,快回家去吧,你娘等着你吃飯呢!再不回去,她該着急了,會打你股的!”他不説話便罷,一説話可把香寧公主給逗樂了,這小娃兒可不是一般的逗,童言稚,講的卻是大道理,回家晚了媽媽要打股的!她本來連夜逃命,心情很是鬱悶,但此時一遇見這小開心果,心懷大暢,忍不住便想和他多説幾句話。

香寧公主道:“那你為什麼不回家呢,你就不怕你娘打你的小股嗎?”

“唉…”這小娃兒大大地嘆了口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道:“這不少了一隻羊嘛,不敢回去啊!回去晚了得捱揍,回去早了一樣得捱揍,反正我這股今天是跑不了挨頓板子了,那我幹嘛還早回去,嫌板子捱得不夠啊!”香寧公主笑道:“你丟了只羊,怕你娘打你,對吧?”小娃兒搖了搖小腦袋,心想:“我説了半天説啥呢,你到現在才聽懂,你可真夠笨的!”香寧公主也學着他搖了搖頭,道:“我要是幫你找到了那隻羊,你不就不用捱打了嗎?你想不想找到那隻羊呢?”小娃兒把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圈兒,忽然道:“不想!”香寧公主料不到他竟會説“不想”微微一怔,不由得問道:“為什麼不想?你不是怕捱打嗎?”小娃兒指着她道:“因為我已經知道那羊在哪裏啦,你就是那個偷羊的!你一定是把我的羊偷走後換了匹馬,好啊,你竟然偷人家的羊!嗯,羊我也不要了,你把馬賠給我就行了!”

“你説什麼?”香寧公主大吃一驚,這小娃兒可真夠會胡思亂想的,而且還會耍小臭無賴,竟然大有莫啓哲之風!他不會是姓莫吧,是莫啓哲在外偷生的!

吃驚之後,香寧公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久不見莫啓哲了,心中真是想念他,眼前這個小人兒雖然不是他,可看着他那副小無賴的樣子,還真是到温馨。

她與莫啓哲這樣的大無賴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對付他們這種人的方法,也不分辯解釋什麼,只是説道:“你的羊不是我偷的,但你如果想要這匹馬,我給你便是!”那小娃兒一聽香寧公主要把戰馬給他,高興得直拍小手,他從大公羊背上跳了下來,又笑又叫地道:“快點兒把馬給我!這回可好了,丟了只小羊撿了匹大馬,合算合算!有了大馬,娘就不會打我股了!”香宋公主二話不説,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可她卻把手裏的馬繮往戰馬脖子上一纏,然後説道:“拿去吧,這馬是你的了,牽回家去給你娘瞧瞧!”這小娃兒本來聽到這馬是他的了,高興得不得了,可現在一見香寧公主絕得很,竟然直接就跳下馬來,他倒傻眼了,這匹戰馬身高腿長,神駿非凡,他小小個兒的,怎麼可能牽得到它,而且香寧公主故意把馬繮纏到了馬脖子上,他更抅不到了,眨巴了眨巴眼睛,小娃兒説道:“就這麼給我啦,你不幫我牽回家去啊?”香寧公主笑嘻嘻地想:“剛才我就是想去你家避避難,好言好語跟你説,你卻跟我耍小把戲!好啊,現在可是你主動求我的,既然是主動相求,那就不能輕易答應了,得刁難刁難你!”她也沒説話,只是用手拍了拍戰馬的脖子,那戰馬打了個響鼻,用前蹄刨地,衝着小娃兒“呼呼”吐了幾口熱氣。戰馬生氣的,這事特傷它自尊,就憑你這小不點兒也想騎我?上一邊玩去吧你,你個小孩兒!

這小娃兒顯然沒和馬打過道,成天盡放羊了,不知戰馬的烈,他見戰馬不夠温順,還對自己刨蹄瞪眼的,心中害怕,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叫道:“媽呀,救命啊!大馬吃小孩兒啦,大馬吃小孩兒啦!”香寧公主沒想到他會哭鼻子,還哭得這麼嚎啕,竟把她嚇了一跳,正想去哄哄他,卻見從村內一户人家中走出了一名少*婦,手裏端着盞油燈,她快步走了過來,對着那小娃兒道:“又怎麼啦,是不是又數錯羊啦,站在村口不敢回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總是這樣兒!”端燈少*婦看來是這小娃兒的母親,對自己兒子的那點糗事知道得不想再知道了,天黑了不回家,也不用擔心,一準在門外數羊呢,等數夠了就進屋了!

小娃兒一見母親出來了,趕緊邁着小腿兒跑了過去,一驚一詐地道:“娘,我看見一女妖怪,長的可嚇人啦,還騎着一匹惡馬,她想要吃我!”香寧公主毫不奇怪這小娃兒會向母親告狀,可一聽他這麼個告狀法,差點沒把她氣昏過去,自己什麼時候成女妖怪啦!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蛋兒,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竟被小孩兒叫成女妖怪!

那少*婦笑着拍了小娃兒的腦袋一下,道:“別胡説,什麼女妖怪,她是位姑姑!這位姑娘,你是從哪兒來的啊,天都這麼黑了,你一個人不怕嗎?”香寧公主放下撫在臉上的手,回答道:“我是從汴梁城裏來的,嗯…我路了,請問這裏是哪裏?”那少*婦道:“你問這兒啊,這兒是六林村,離這村子六里處有一片大樹林,所以叫六林村!”

“哦,那我能在這裏借宿一晚嗎?天太黑了,看不清路了!”香寧公主好言好語地問道,她現在很怕一個人在這烏漆巴黑的地方趕路,她可沒那個膽兒策馬夜行了,上次有莫啓哲身後相護,這回她身後可是誰也沒有的。

那小娃兒見母親不打他的小股,先把心放進了肚裏,又見香寧公主想要在自己家裏借宿,他便用小小的聲音説道:“娘,她是個妖怪,偷了咱家一隻羊吃!”他母親俯下身打了他小股一下,笑道:“讓你胡説,看我不打你,都這麼大的孩子了,還不識數兒。”説完,她又對香寧公主道:“這孩子啊,一出生就是傻子,都快四歲了,還不識數,我家就三十隻羊,可這孩子總數錯,不是多出一隻就少了一隻,沒一天數對過!”香寧公主笑着搖了搖頭,心中卻想:“嘻嘻,你兒子可不傻,一點兒都不笨,羊丟了算啥呀,他竟讓我賠他一匹馬!你説他不識數,他確實三十和二十九分不清,但馬比羊好,這他可知道,專門要好的,就憑這個你能説他傻?”那少*婦道:“來吧,姑娘,到我家來。”説着,她一手端着油燈,一手拉着小娃兒,在前面引路,香寧公主在後相隨。

説也奇怪,那隻大公羊對香寧公主特別親近,自從見到香寧公主後,便一直待在她身邊,見到香寧公主舉步,它也“咩咩”地叫着跟着她走。香寧公主伸手摸了摸它的皮,道:“你家這羊可不認生,見到我後一直對着我叫!”那少*婦回頭道:“你説這隻羊啊,嘿,它可有本事了!它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一個偷羊賊給偷走了,那偷羊賊騎了匹快馬,逃得飛快,我家那漢子…唉,那時我家那漢子還活着,硬是沒追上那賊!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這羊竟然自己跑回來了,想來是那偷羊賊還沒來得及吃它,它就自己想法兒逃回來了!你説它有能耐吧!”這少*婦快人快語,可能是平常也見不到香寧公主這般仙女一樣的人物,所以打開話匣子就説個沒完。香寧公主歪着頭想了想,忽然她想起了什麼,笑着問道:“這是久以前的事了吧?那個偷羊賊還偷了什麼?是不是還有羊和地瓜?”

“咦!你怎麼知道?你不説我還真忘了,確實還丟了這兩樣!”少*婦奇道。

香寧公主笑道:“沒什麼,我想要是那人光吃地瓜就吃飽了,不就犯不着吃它了嗎!”説着,她伸手去拍着那大公羊的頭,大公羊抬頭去她的小手,香寧公主嫌它口水太多,咯咯笑着躲避。

那少*婦也笑道:“説來也怪,這羊見到你還真親啊,象是以前認識一樣!”

“説不定以前還真認識呢,你説是不是啊?”香寧公主低頭去問那羊,大公羊趕緊又叫了兩聲,表示以前認識。

香寧公主想起來了,很久以前,她和莫啓哲逃命,曾去六里外的樹林裏避難,莫啓哲偷過一隻小羊羔,她捨不得吃它,把它放了,想必就是眼前的這隻大公羊吧,它都長這麼大了!好人有好報,自己曾救過它一命,現在它的主人也救了自己一命!

走進了這户人家,香寧公主看了看院內四周,可真是家徒四壁啊,除了院角處一個大大的草垛外,整個院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那小娃兒趕着羊把它們圈到後院的羊圈裏。

進了屋子,香寧公主問道:“家裏就你們兩人嗎?大嫂貴姓?”少*婦嘆了口氣,道:“我當家的不久前去世了,家裏只剩下我和遊兒兩個人了。我夫家姓陸,你叫我陸嫂就好。”香寧公主聽她説起傷心往事,心中微覺過意不去,安道:“現在天下到處都在打仗,死得人非常多。唉,打起仗來誰最受苦,還不就是老百姓嘛!”陸嫂道:“我們本來住在山陰…”

“山陰?你們是從浙江遷過來的啊?”香寧公主驚問,原來這陸嫂竟不是汴梁本地人。

陸嫂點了點頭道:“我們當家的腦袋有病,別人見汴梁遭災,都爭着往南方逃,他可倒好,説什麼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説些什麼我也聽不懂,可他卻一定要把家從山陰遷到汴梁來,説要和金兵抗爭到底。結果到了這裏,我和遊兒倒沒什麼,可他卻因為水土不服,連生幾場大病,終於送了命。”説着,陸嫂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香寧公主也是神黯然,安陸嫂道:“如果咱們大宋的男兒都如陸大哥這般有血,我大宋又豈能亡國,誰又敢來欺負咱們!”兩個女人齊聲長嘆,相對無語。這時叫遊兒的小娃兒圈好了羊,回到了屋裏,見娘和香寧公主都不説話,便很乖地坐到一張小凳子上,拿着一支小木在地上亂畫,也不知在畫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陸嫂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們餓了吧,你瞧我,一提起我那當家的,竟沒給你們準備飯,稍等一會,我去做飯。”説完,她便向廚房走去,忽然她回過頭來,對香寧公主道:“還沒問姑娘姓什麼哪?”香寧公主“啊”了一聲,她從來就沒有向人做自我介紹的習慣,別人不問,她便不説,聽陸嫂問話,她道:“我姓趙,你叫我香寧就好。”陸嫂點頭道:“好,那我就叫你香寧,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準備飯,都是做好的,一熱就行。”香寧公主見陸嫂去做飯,便轉頭看在地上亂畫的小娃兒,問他道:“你姓陸,叫遊兒?”

“我姓陸,但我不叫遊兒!”小娃兒放下手中的木答道。

香寧公主一愣,道:“你娘不是叫你遊兒嗎?”

“是啊,我娘是叫我遊兒,可你又不是我娘!”小娃兒振振有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