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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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思慮了半天説道:“你看你嫂子怎麼樣?”我呵呵一笑説道:“只要你覺得行就行啊,不過要到我那邊工作啊,不知道嫂子願意不願意。”正説着呢,老陳的老婆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一手提着一捆啤酒。
我趕緊的站了起來,走過去接她手裏的東西説道:“嫂子,你這是打算把誰灌飽了啊,你們家老陳的酒量我可知道的。”老陳老婆笑的很是朗,有點玩味的説道:“我知道他不行,他什麼行過,所以我又找了個人來陪你啊,難得來一次,來了喝不好,回頭該説嫂子我待人不實誠了。”我扭頭看了看老陳,本來是打算跟他一起高興一下的,沒想到他的老婆到是喜歡熱鬧。這麼一熱鬧,我的心情全然沒了。送老陳的老婆進了廚房,對老陳説道:“哎呀,老陳,你瞧我這腦袋,店那邊還有點事兒,必須要回去處理一下,你們喝吧,我就先走了。記住我跟你説的話,回頭跟嫂子説。”剛才提啤酒的那個站了起來説道:“怎麼,是不是嫌棄我啊。”我趕緊的陪了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説道:“哎呀,老哥,我是確實還有點事兒。
剛來的時候就跟嫂子説了,簡單的吃點就行,可是嫂子太熱情,那邊有個客户,已經約好了的,沒辦法啊,你們歇着吧。”説完再沒理會他們,推門而去。老陳的老婆也追了出來,喊道:“都準備好了,你着什麼急啊。”我搖了搖手,開着車鬱悶的向前開去。回到店裏已經是8點多了,周重還在辦事處裏收拾。由於天熱,他衣服已經完全被洇濕了,頭髮一縷縷的粘在額頭上。見我過來,直起身,順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不好意思的笑着對我説道:“丁經理回來了。”本來的不痛快,見到他到也豁然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説道:“恩,辛苦你了。”周重嘿嘿的傻樂一下有點炫耀的説道:“沒什麼,你看這裏裝的怎麼樣啊?”我四周打量了一下説道:“不錯,看來你沒少下工夫,比我預想的要好的多。走,還沒吃飯吧,我也沒吃呢,一起去吃。”説完,拽了他向外走去。周重被動的走着説道:“丁經理,別破費了,我該回去了。”我拽開車門,把他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笑了笑説道:“説什麼呢,什麼叫破費啊,咱人活着,為個什麼?不就是讓自己活的滋潤,再就是對的起朋友對的起良心,你説是吧。
這個滋潤是怎麼來的?天上掉下來的?我不相信,尤其是咱們這農村來的,更不能相信這些童話,只有努力加上智慧,才能找到出路。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你也一樣在努力,所以我看好你。再就是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和朋友。
有人説世界上分配最均勻的就是這個良心,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埋怨自己缺良心,這是因為每個人的生存觀念不同而已,在商言商吧,我們這些人的良心觀念應該是什麼樣的呢?我覺得,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商人可以耍,因為無商不,但這個應該是一種有節制的,如果僅僅的耍了,那生意就不會長遠,因為大家不是傻子,在一塊石頭上拌到兩次的人不多。
但太實在了也不行,太實在了你就不會賺到錢。所以就要把握住中間這個度。你説是不是?還有對朋友,我們這些人到這裏來闖蕩,一沒親二沒顧的,別人憑什麼照顧我們呢?所以就必須朋友,對朋友就得兩肋叉刀,不管他們怎麼看待我們,我們都要實在的對他們。
這樣才會走出自己的空間,形成自己的勢力。”周重眼不眨的看我在那裏絮叨,沒有説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看前面路口的綠燈閃了起來,趕緊的加了一下油門打算躥過這道防線,可惜剛一躥起來,前面的燈就變了,我嘴裏罵了一句,急急的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了下來,無聊的眼睛透過車的玻璃看着行人道上散步的男女,心裏豁然的升起了一種衝動,嘴角邊上出了一絲微笑。
但這個微笑沒維持多久,就呆住了,我也不管什麼規則,對着副駕駛上的周重説道:“一會兒你把車開走。”推門跑了出去。周重也推開門衝着我跑去的方向喊道:“丁經理,我不會開車啊。”這一刻我的心已經飛了出去,本就沒有去理會他對我的喊話,只是向前跑着。由於天氣已經熱了起來,便道上散步、閒逛的人也就多了起來,我扒拉着身邊的行人,快速的向前移動着,被撞開的年輕人總不免的高罵一句:“找死呢。”被擠開的老年人則怔怔的望一望我的背影,無奈的搖上一搖嘆息着的頭,然後還不忘再加上一句評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跋涉過人羣,我終於看到了前面正無憂走着的男女,女的是郝燕,男的是他以前的男朋友。
***他們也看到了我,郝燕先是一怔,緊接着就如姦婦夫被抓住時候的試圖提褲子一樣的驚慌,要鬆開了環在那個男人胳膊的上臂膀。臉上一片的慌亂。但他的男朋友卻伸出了另一隻手,把她的胳膊拽了住,示威質的對我説道:“怎麼這麼巧啊,就你自己?”説的時候嘴角上帶着自得的笑容。神態甚是囂張。我雙眼死死的盯着郝燕,接踵而過的人閃過我的身邊,路邊商店裏傳來的震撼人心的重金屬音樂,掛在牆上閃爍着的霓虹燈,這一切在我這裏都不存在了,我惟能覺的就是心在滴血。
郝燕使勁的把胳膊了出來,逃避我了我的眼神,四下裏環望了一下,不安的問道:“怎麼就你自己啊,趙倩呢?”聽他這麼一説,我突然明白了這一段時間她為什麼不到我這裏來也不給我打電話了。應該是小張把她所看到的情況跟郝燕説了去。我站直了身體,壓了一下自己的壞情緒,淡淡的説道:“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
剛才看到你們就過來打個招呼,好長時間不見了,過的還好嗎?”郝燕還沒説呢,他男朋友搶了話頭説道:“好,有我陪着,怎麼會不好啊。”説着深情的回頭向郝燕那裏看了一眼,接着轉過頭來不冷不熱的對我説道:“謝謝你關心燕子,有時間找我們玩兒吧,我們還有事兒,再見。”説完從我旁邊繞了一下,向前走去。郝燕似乎還想跟我説什麼,但他的男朋友拽了一把,只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説道:“那,再見。”説完向側身也從我身邊擦過接着向前走去。這次到沒有再挽起了手。我沒有回頭望他們離去的背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裏,鋪面門口的霓虹燈班駁的照着或急或徐的行人,正好象預示着人的情,明暗瞬間的轉換着。
但這一切之於我卻是沒知覺的。我心裏先是納悶了起來,前一段時間她跟我接觸,分明是超出了對我憐憫的層次,為什麼轉變的就這麼快呢?納悶之後就是痛。
在擁有的時候可能不會珍惜,但失去了卻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路邊熙攘的行人並沒有注意我的痛,反而是在走過之後輕輕的説上一句:“好狗不檔路。”當然這些話我是沒聽到,如果聽到了,肯定又會爆發一次街頭的血戰。
我的魂魄象是隨着郝燕他們的離開也飛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垂着頭懶散的向背離他們的方向走,走的是那麼的無知覺,完全沒有了剛才追蹤的迫不及待。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到了什麼地方,突然有一個聲音對我説道:“丁經理,丁經理,你怎麼了?”這個聲音打斷了我行屍走般的夢遊。我有點虛似的抬頭看了一眼眼前人,是周重。
有點驚訝的問道:“怎麼是你,你在這裏住嗎?”周重到沒取笑我的健忘,只是憨厚的笑了一下説道:“我不會開車,就把車拽到了路邊等你,出什麼事兒了?”我這才記起了要跟他一起吃飯的茬,只好努力的擺出了一個笑臉説道:“沒什麼,遇到了一個人。走吧,咱吃飯去。”説完向車的方向走去。由於我神恍惚,幾次差點撞了別人,周重在旁邊一個勁提心吊膽的喊道:“丁經理,小心,小心。”急的差點沒抓我的方向盤,我也覺察出了不對,就近把車停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飯店門口,對周重説道:“小周,咱就在這兒吃點吧。”説完就推開了車門向下走去。周重擦了一把因為驚嚇而爬在臉上的汗水説道:“丁經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咱去醫院瞧瞧吧。”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本就沒聽到他投過來的關心。由於是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所以這個飯店裏不是很忙,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之後要了四個菜,然後就對服務員説道:“先拿兩瓶二鍋頭過來,快點。”服務員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周重趕緊的説道:“丁經理,別喝酒了,你還要開車呢,我也不怎麼喝酒。”我不屑的説道:“孬不孬啊,男子漢哪有不喝酒。”然後對還站在身邊的服務員説道:“還站這兒幹嘛,快點,長耳朵了嗎?”服務員大概也願意聽奉承話,聽到我的惡語,衝我白了一眼,收起了菜單,快速的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把兩瓶酒蹲我們桌上了,沒説話又轉身離開了。
我擰開了一瓶,拿來了兩個杯子,給周重到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端起來説道:“小周啊,喝這酒嗎?味道不錯的。”説完自己把一杯全到進了肚子,強撐着説道:“味道不錯,你也喝點試試。”雖然是對着周重説的,但我並沒看他,只是把瓶子裏的酒又到進了自己的杯子。然後又端起來到進了自己的胃裏。接着説道:“好…酒,好…酒。”説的時候嗓子有點哽咽了,似乎還帶了那麼一點的哭音。我又拿起了另一瓶,接着擰開了蓋,又想往杯子裏到酒,周重趕緊的站起來,搶我的酒瓶,一邊搶一邊説道:“丁經理,別喝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就跟我説説,説出來就好了,喝這麼多隻能傷自己的身體,能解決什麼事啊。”我一手執着酒瓶一手推着他道:“小周,你坐下,坐下,我是開心啊,今天我有一大樁喜事,我…做成了一筆大買賣,高興,坐,坐下,我跟你説。”周重依舊是奪我的酒瓶説道:“丁經理,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咱別這麼喝了行嗎。又不是有事兒,不喝不行啊。”旁邊的服務員都站在那裏看着這裏的熱鬧,我一使勁把他推開了喊道:“還…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