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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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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媽媽連滾帶爬的終於來到了這孩子旁邊,一把把那女孩子摟住,關切的問道:“寶兒,你怎麼了?”女孩子見到她媽,哇的一聲,終於哭了個大方的,旁若無人哭了起來,好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湊到郝燕身邊,拽開郝燕捂臉的胳膊,低聲的問道:“讓我看看。”當看到她的臉上僅僅是劃破一層皮,我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但還是關切的問道:“疼嗎?要不咱先到醫院去看看。”郝燕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説道:“沒什麼,回去吧,嫂子還等着咱們呢。”説着,就向前走去。現在的小孩子,鬼大了,那俯在她媽媽背上的小女孩始終偷眼的看着我們,見我們要走了,哭聲終於低了下來。她媽媽温柔的拍着她的股,可勁的安着:“好寶兒,不哭,不哭,回家,媽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油悶大蝦。

好嗎?我們寶兒可愛吃了,是不是啊。”她見孩子哭聲小了,不看我們的牢騷道:“什麼人啊,吃飽了撐得,逗我們家寶兒哭,是不是啊寶兒。”她這話惹的我一下子起了火,霍然的轉頭,對着那女的怒道:“你説什麼?”女人抱着孩子,輕輕的拍着孩子的股,依舊是不看我們的説道:“你們沒事兒逗我們家寶兒幹嘛?”郝燕拽着我的胳膊,低沉的説道:“算了,走吧。”我怒道:“放你媽的,我女朋友看你家孩子哭,打算幫你哄哄孩子,結果被抓傷了臉,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到有話説了?你打算怎麼着吧。”那女人回頭看了我一眼,説道:“嗨,你怎麼罵人啊?”郝燕拉我道:“你怎麼老這樣啊?走拉,姐姐他們還等着呢。”那女孩子又哭了起來。我被她拽得趔趄了兩步,回頭看了看那女的嘴臉,雖然噁心,但也覺得跟她置不得氣,惡狠狠的瞪了那女的一眼,説道:“我女朋友被抓成這樣,你過來沒説一句客氣話,我沒説什麼吧。

你那是心疼孩子,我理解,但咱不能歪着嘴説話啊…”這時候,跑過來一個穿甲克的壯男子,臉上冒着熱氣,大概是剷雪累的吧,往哪兒一戳,臉狠着盯我問道:“怎麼了,怎麼拉?”話語裏帶着威脅的語氣。我本打算要走了,見這一男的過來,心裏的火又躥了起來,我輕蔑的看了那男子一眼,説道:“怎麼了?你問她啊。”那男子急的問女人道:“他怎麼你了?”郝燕趕緊的站出來,陪着笑臉説道:“是誤會,剛才這小妹妹跌倒在地上,哭了,我就打算哄哄她,結果讓她撓了我的臉一下子,沒什麼大不了的,誤會拉。”那男得見郝燕臉上的傷痕,臉馬上柔了下來,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家孩子嬌慣壞了,你看這話鬧的,要不咱先去醫院看看,大冷天的,別落下什麼。”那女人抱着孩子,臉不忿的説道:“誰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啊?是不是打我們孩子的主意了。”那男人臉一整,回頭對女的説道:“你給我閉嘴。”看是一明白人,我心裏原先的鬱悶也就失去了。

但見女的還胡攪蠻纏,也就不説話,看郝燕怎麼處理這個事情。郝燕笑了笑説道:“沒什麼,你們家孩子可愛的。冷的,我們先上去了。”説完拉了我的手,向樓道里走去。身後又傳來了那女人的聲音:“有倆錢兒就了不起拉啊…”男人的聲音:“行了,行了,別嘮叨了,寶兒,來,爸爸抱抱。‘啵’…呵呵,好寶兒,爸爸在那兒給你堆了一個老大的雪人,可漂亮了,跟我們家寶兒一模一樣。”女孩子的笑聲又夾雜在一羣男孩子的笑聲中,蕩了開去。這就是生活啊。郝燕緊緊的拽着我,好象怕一鬆手,我就會飛了似的。上了兩層後,才噓了一口氣,鬆開我埋怨道:“你怎麼就改不了你的脾氣啊。”我看了看她臉上的血痂,那輕輕的一道,突兀的擺在臉上,煞是怪異,可能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我如是的想着。但還是關切的問道:“還疼嗎?我就是看不慣那女人的態度,疼孩子也不是這麼一個疼法啊。”郝燕冷着臉説道:“你看不慣的事情多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小啊?一點教訓也不取。”對她,我沒脾氣,她有她的處世原則,這個原則跟我的態度是不能苟合的,現在辯也辯不出誰對誰錯來,沒準還會落的她不高興,所以我只好賠笑着道:“呵呵,我這不是怕委屈了你嗎,要是別人,我才懶得跟她吵架呢。”陪着小心,説了一些她愛聽的話,也就到了頂層,趿拉的腳步聲早把屋子裏不耐的小張驚了出來,她把着門,就如盼夫崖上的那塊石頭似的,向下邊張望着。

見我們倆上來,過來不快的説道:“你們怎麼這麼慢啊,把我餓…燕子姐,你臉怎麼拉?”説着,接過了郝燕手裏提着的物事,拉起郝燕的手,仔細的端詳了起來,片刻後,轉身對着我怒道:“丁念然,你混蛋,為什麼打我姐啊?”我苦笑着面對。郝燕趕緊的笑道:“是我在下面逗一個小孩,讓小孩抓的。”小張並沒有因為罵錯了我而內疚,反而是白了我一眼,拉着郝燕,向屋子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説着關心的話。我提着幾個大兜子,衝着她們無奈的笑了笑,也隨着進了屋子。三個女人在一起,少不得一番唏噓。

我無聊的開始招呼這些菜蔬,忙了個不亦樂乎。就這樣,小張在吃的時候,還可勁的埋怨我,菜不鮮了,了。可她吃的比誰也不少。我也奈何不得這姑,也只好低頭吃了它個不亦樂乎。小霞嫂子吃兩口,就撂了筷子,只是微笑。

郝燕的傷口被酒擦過,血跡已經去了,惟顯得破了一層皮。但就是破了這層皮,也忌口羊了,只吃了點蔬菜。用小霞嫂子的話叫怕發。

是發物,有了傷口,不能吃的。三個女人一台戲,果不欺我。吃完了,郝燕隨着我收拾桌子。小張圍着郝燕轉悠,只打聽那孩子的父母,揚言要報復。

小霞嫂子也要幫忙,被郝燕按在了椅子上。但她也不好意思在那兒乾坐着,所以也跟着我們轉悠。一邊追着,一邊勸説小張。等收拾完了,她們的話題已經跑到了冬天裏用什麼化妝品好上來了。

我左右看看沒什麼活計,不忍再在這裏受這份罪,道了個安,獨自跑了下去。大雪映的夜如白晝,我閉了燈,點了棵煙,仰在牀上,細細的體味着外面的雪景。

孤獨和壓抑一起飛進了我的思緒,不由的又記起了那年的冬天。那時,我16歲,在村子裏野出了名。大人不屑與我這孩子爭鬥,年輕的也不敢得罪於我。那時候,也是一場大雪,覆蓋了我滿眼的世界。

雪天裏,是追兔子的好時候。幾個人,帶上一條狗,滿世界的轉悠。那個樂和,就不用説了。

一夜下來,總能收穫上幾隻,這就如釣魚的那種心情。山大,由於狼沒了,所以兔子也多,那天,我們的收穫頗豐,一個人提着兩隻,興沖沖的向山下走。

面碰到了一羣比我們大的孩子,他們帶的是一條洋狗。這洋狗看着糝人,但不追兔子。所以他們兩手空空。見我們提着的兔子,就起了歹意,説山是他們村的山,兔子也是他們村的兔子,所以我們抓來了就是偷,雖然是偷的,但見我們歲數小,也就不跟我們計較了,把兔子留下,走人,了事。

見他們滿口的歪理,在這個以實力説話的山裏,我們當然不服。但他們人比我們多,力氣比我們大。我們雖然拼盡了力氣,但還是不得囫圇的敗走了。

從山上回來,他們小哥幾個,雖然不服,但也無奈,總不能跑他們村子裏去攪和吧,那會出人命的。***幾個小夥伴把這事兒跟家裏的大人説了,本還想落一個同情,讓家裏人幫着去給出口氣兒,可沒想到的是又被打了個找不到北,埋怨孩子找事兒。

面子上作罷,可心又不甘,所以得了閒暇,又聚到了我那兒,找尋找回面子的辦法。合計半天,定了伏擊之策略。那羣孩子也經常的到山上拾柴火,等他們落單的時候,我們就一起招呼他們一個。

餘下的半年,就是無休止的打鬥,那叫一個痛快,當然孩子們打架,也就圖個痛快,而且還是非常講義氣,不下死手,這跟山裏人的憨厚有很大的關係,同情弱者。

所以捱揍的一方最多也就是落一個皮傷害,轉天就又活蹦亂跳了,接着尋覓我們的不是。後來打着打着,也就成了朋友。那一段子,怎一個字了得。我手裏的煙燃到了頭,燙的我一靈,這才又回到了現實中來。續了一,使勁的了兩口,又望着窗外呆了起來。心裏充斥着現在的尷尬。

文明,給人們帶上了一層厚厚的面具,話語裏,一個個超我的很,但行動上卻走的是本我的路子。殺人都不帶見血的。要説壞人,哪兒都有,但我們山裏的壞人,他壞在表面上,而城裏的壞人卻壞在骨子裏。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我拋開傷懷,趿拉上拖鞋,心裏帶了警惕,遠遠的喊道:“誰啊?”小張的聲音:“開門,想凍死我啊,快點,怎麼這麼拖拉。”接着就聽到幾聲跺腳的聲音。我一邊拽門子一邊問道:“這麼晚了,你過來幹什麼啊?”門一推開,小張就如一隻正彈跳着的皮球,蹦達着躥進屋子裏來。郝燕跟在後面進來問道:“你還沒睡啊?”我把門子拽上,作的笑着道:“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覺呢,呵呵。”小張又躥回來,衝我做了嘔吐的姿勢説道:“噁心死了。你既然睡不着,我們就佔你的牀了。”郝燕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平淡的説道:“大哥回來了,我們就只好上你這兒湊合一晚上。”我眉頭皺了皺説道:“就一張牀,你們兩個人佔的下嗎?”這時候,小張的手機突兀的叫喚了起來,只見她滿臉賊笑的對着話筒説道:“恩…恩…那好…我上去。”説完把手機一扣道:“嫂子説上面還有一張牀,是那個李什麼留下的,這樣吧,燕子姐,你佔丁哥的牀,我上去睡。”説完不待郝燕回話就跑了。郝燕急的臉慌張了起來,緊着説道:“你在這裏,我上去睡…”她這一着急都有點口不擇言了。我在一邊暗笑,這肯定是小霞嫂子和小張的主意。他們兩個聯合起來,把郝燕騙我這裏的,用心良苦啊。小張風一般的從門口那兒消失。郝燕剛要追着,被我拉住了説道:“行了,又不是沒在一起住過,還信不過我啊?”郝燕對着門口待著説道:“她們笑話我呢,你送我回家,我不在這裏住。”説着,眼眶有點紅了,大有風雨來之勢。我摟着她的肩膀安道:“什麼笑話你啊,你想的太多了。上面確實就一張單人牀,住你們幾個也住不下啊,而小張又不瞭解我,所以聽説上面能住人,跑的比兔子還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