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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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睏意漸漸的隨着屋子裏的熱氣而濃了起來,屋子裏還沒動靜。我用手使勁的撮了撮臉,點了一煙,以此來提神吧。

又等了半天,才見高佩佩空手出來,郝燕跟在她後面,抱着一牀被子。看這意思,是答應我留在她這裏過夜了,本來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塌實下來。

人最無助的莫過於不知道去哪兒睡覺了,現在有了睡覺的地方,馬上就得了一種歸屬。那高佩佩眼裏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撒了我一眼,嘴裏喊道:“起來,我收拾一下,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啊。”話語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看來她是拿我當朋友看了。我躲開沙發,站在一邊。本是想幫忙的,可又不好意思去收拾。畢竟那堆裏都是女孩子的東西,我拾掇沒準就拾掇出尷尬來。

高佩佩抱了一堆向了衞生間走去了。郝燕把被子褥子扔在沙發上道:“你先在這裏委屈一下,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幫你找到房子,如果找不到,你就先在這裏呆幾天,佩佩不經常在家的。”我點頭稱是。有個窩能讓我躲兩天,就不錯了,哪聽説過要飯吃的還要調飯菜的口味的。這一覺睡的很不塌實,但也算是睡過去了,惟有那間卧室裏,唧唧喳喳的,雖聽不清楚,但也知道是説了一晚上的話。早上,兩個人很晚了才起牀,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下,跟我道了一聲別,都走了。

我無聊的站在這個不大屋子裏,心裏總是憋屈着。看哪兒哪兒不順眼。為了打發時間,也只好充當了一回男保姆。

我個人並不是很講究衞生的,但卻受不得不衞生,這大概是小張慣我的病吧,以前我的辦公室都是她給打掃的,所以我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其實屋子裏也沒什麼好收拾得,把地上的幾個小食品袋子和茶几旁邊的垃圾簍給倒了,各處的灰塵擦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惟這高佩佩扔洗衣機裏的衣服讓我為難了起來,大件的幫她洗了也就無所謂了,這小衣服,卻讓我猶豫了起來,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

洗了,讓她尷尬,不洗,單把大件的洗了她也是尷尬。最後還是決定全不洗了。這樣誰也不尷尬。她的卧室我是沒進去的。有我佔的地方我就知足了。好在她這裏的書不少,閒來,讀一讀倒也是愜意的,最少能讓我忘掉自己那裏的一切。中午時分,肚子早餓了,但又不敢出去買吃的,就在她這個屋子裏搜索了半天,結果沒發現一點可以填充肚子的東西。看看飲水機,那水壺也早就乾枯。點水燒吧,可發現氣兒早沒了,嘆息之餘,只好喝了許多涼水,權宜充飢。

正坐在沙發上悶着呢,門哪兒傳來了鑰匙開門聲。我心裏先是一驚,接着就又釋然了。這個地方除了郝燕,還沒別人知道的,所以估計不會是有人過來拿我。

於是站起身來,向門那兒了過去。郝燕提着幾個飯盒,閃了進來,看一眼屋子,顯然是帶了驚奇的問道:“你收拾的?”我笑道:“呵呵,閒得無聊,就把這裏整了一下。對了,你給我買一箱方便麪吧,這樣我想吃的時候,就不用老麻煩你了。”郝燕把飯盒遞到我手裏,鑽進廚房去洗手了。我猴急的趕緊把那些飯菜攤在茶几上,湊到飯盒邊,用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讚歎道:“味道美極拉,呵呵。

你怎麼買這麼多啊,我一個人吃不了的。”説完用手揀了一塊,放在嘴裏細細的嚼了起來。郝燕走出廚房,一邊走一邊甩着手上的水珠道:“我也沒吃呢。嗨,你怎麼不洗手就吃東西啊。”説完快步的走到我身邊,把我一扒拉,指着廚房説道:“洗手去。”我站起身來,把手指頭上的湯汁了一下,笑道:“我的手比這個屋子裏的東西乾淨多了。”説完還是跑向了廚房,把手洗了一下。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自從郝燕對我沒了戒心,也是這樣招呼我吃飯的。她這裏的巾已經被我當抹布擦了桌子了,所以我也只好抖摟了一下手上的水珠,算做是擦手吧。

郝燕見我跑向廚房,笑了笑,大有改造我成功的喜悦,説道:“你嘴怎麼這麼欠啊,人家佩佩忙,整天的不着家,看你把人家説成什麼了。”出來之時,郝燕已經把筷子擺放好了,正在那裏等着呢。看這一幕,我竟然有一種終老其間的覺,那也快樂。郝燕見我出來,説道:“吃飯吧。”我訕訕一笑。打斷了自己的幻想,坐回原處,接過了她遞來的米飯,快速的扒拉了兩口,才説道:“房子找的怎麼樣了?”郝燕本還是愉快着呢,但見我一問,臉尷尬了起來,懦懦的説道:“沒找到,我下午接着找吧。對了,佩佩出差了,你也彆着急,先住她這裏也行的。”***我見郝燕只是吃素菜,伸筷子給她揀了一個塊,放到她飯盒裏説道:“哎,我一個人把你們大家都忙活壞了。對了,住她這裏,她不會有意見吧。”郝燕搖了搖頭説道:“沒什麼,她人可不錯的。”我點了點頭説道:“那也好,反正也就是住幾天的事兒,對了,你下午幫我找人送罐氣吧,再買箱方便麪,湊合一下就行,再有就是,你多注意着我的生意點,有什麼變化要及時的通知我,行嗎?”郝燕用口輕輕的咬着那塊,望了我一眼,點了下頭,並不再説話了。傍晚時分,氣兒,隨着郝燕買來的菜一起進了這個小小的家門。一個人的寂寞隨着這些的到來,歡快了起來。空氣似乎也活躍了。郝燕站在水池旁邊擇菜,我收拾着廚房裏的一應事物,井井有條,宛如一個家庭似的,分工默契而又融洽。

我一邊擺着剛搬來的化氣,一邊偷眼看她。她的臉上竟也帶着一種離世故的滿足,那臉上微微的帶了笑容,水管裏的水衝在菜上,濺起點點的水點飛到臉上,她拱起肩膀,側了頭向肩膀上一蹭,又接着幹她的物事去了。

我接好爐子上的管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湊到了郝燕的跟前,笑道:“你乾的到蠻地道的啊,需要我幫什麼忙啊。”郝燕又用衣蹭了一下臉。對我恬淡的一笑:“你別管了,我自己就行了。”説完又開始擇菜,神情煞是認真。我站在一邊,看她利落而靈巧的小手翻飛,別樣的風情。

郝燕見我不動身子,扭頭看我一眼,有點澀的問我道:“看什麼啊,看,你去客廳裏看電視去吧。保證讓你吃上一頓不鹹的飯。”我微微一笑,想起了以前在鄉下時候的情景。

她沒用過我們鄉下燒柴草的灶。那天,我有點事情出去了,中午之前沒趕回來。到家之時,見她正坐在灶火旁邊,滿臉烏黑的對着灶眼吹氣呢。但灶火好象也欺生,無論她如何努力,火就是上不來。我笑着走了過去,把大鍋蓋子掀開,向裏面望了一眼,説道:“水已經結冰了。”這話引的正在努力的郝燕也站起身來往鍋裏看了一眼,然後白我一眼,又坐下來,鼓起腮幫子,對着灶眼吹了起來。

她是很有毅力的,象這樣倔強的女孩子還真不多見,我忍住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離開。然後自己坐下來,把灶火底部掏了掏,看裏面通氣了,才往裏面又扔了一把柴草。

眼見了火焰熊熊而起,然後自得的衝着郝燕笑了一下。那一頓飯是我們合夥做的,鄉下沒有城裏那麼豐富的鮮菜供應,多的是自產自銷的大白菜。

平時大家吃的菜都是跟這白菜有關的。富裕的人家炒菜的時候會在裏面放點,粉條,海帶什麼的。這在城裏的飯店就叫做大鍋菜了,大概也是因為我們鄉下人用大鍋炒制而成所得的名字吧。

我平時吃菜都是拿大白菜直接一炒,放點鹽巴。也就成了菜了。那個時候,不是我剛跟她結婚嗎,家裏的佐料還是全的。所以,我就坐在那裏看郝燕炒菜,這個放點,那個來點的,最終看着香不壞的菜端上了桌子,也顧不得許多,拿起筷子就揀了一個菜葉放到嘴裏,可入口後就不象看着這麼美了,鹹的要死人,味道都成苦的了。

當時她正滿含期待的看着我,大概是想得到一點誇獎吧。為了照顧她的面子,我還是微笑着把這菜嚥了下去。説道:“不錯,比我們村,二蛋炒的都好吃。”郝燕得到我的肯定後,臉上的緊張終於放了下來,微笑着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進嘴就皺起了眉頭,緊接着就把吐了出來。然後滿臉就帶上了沮喪。我並不理會她的苦惱,拿了饅頭,就了菜,大口的吃起來,那表情就如吃到了山珍海味一般,惹的她又一陣的不自信,小小的嚐了一口還是那味,不解的問我道:“不鹹嗎?”我含着饅頭,嗚咽的説道:“我們鄉下人吃的鹹,炒成這樣正合適了。”郝燕從水池子裏把菜撈了出來,甩一下,放塑料袋上。見我還悶在那裏傻笑,吩咐道:“你要願意幹活兒,就幫我把那幾個碗刷一下。”我順着她指的方向,把碗拿了過來,看一眼這碗,眉頭微微的皺了,這碗買來大概就沒用過吧,最上面的那個塵土厚厚的一層,下面的那幾個碗還帶了草繩落下來的葉子。

我把碗放進了水池,對了郝燕説道:“我聽説北京的鹽可比我們那兒貴啊,你今天放的時候,可要注意點。”郝燕回頭看我,先是不解,接着就是恍然,咯咯的笑道:“你們那個破地方吃的都是鹽,比我們這裏的鹽鹹,所以我才把握不準呢。”聽她這個説法我到覺得很是新鮮,我們那裏的鹽比北京的鹽鹹,那山西的醋是不是要比北京的醋酸啊!

但還是笑着隨她找了一個理由道:“呵呵,其實我就喜歡吃你炒的菜的,很有家的韻味,在飯店吃早就吃膩了。看到了,就沒胃口。”郝燕白了我一眼,端起菜來向了裏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説道:“別諷刺我了。放心拉,這次做的絕對好吃。”説的時候,滿臉帶着自信。很多的佐料都是她新買來的,了一個盒子,把那些佐料分別的倒了進去,是那麼的仔細。郝燕這個人只要是沾了什麼,都是很認真的去完成,她不屬於很聰明的人,但卻是很有毅力的人,就如我的母親。

所以她現在説她能做好菜,那就一定能做好。我帶着哈喇等着她的菜。郝燕見我站在那裏,大概也是被看的尷尬,問我道:“你以後打算怎麼着啊?總不能老這麼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