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省長上任的第二天就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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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跑了!”
“跑啦?”姜軍很生氣,他回頭問錦城市市長鬍潤東“那縣長呢?莫非他也跑啦?!”
“他在呢!”好幾個礦工家屬用手指着站在隊伍裏的錦城市河安縣縣長林德貴。
胡潤東對林德貴説:“林德貴,來,你過來!到這邊來。”林德貴顯然是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他沒有想到這些礦工家屬敢當眾和省長這麼説。眾人給林德貴讓開一條路,林德貴有點發蒙,站着沒動。
姜軍見林德貴沒動,他走到林德貴面前,問:“臨河喜煤礦有沒有相關手續?”
“有!”林德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話剛説出口,胡潤東就非常不滿地瞪着他,呵斥道:“我説林德貴,你可要實話實説。”
“到底有沒有?”姜軍顯然是生氣了。林德貴見省長真生氣了,便戰戰兢兢地説:“原來有手續,不過…不過…後來被吊銷了,就沒了!”姜軍説:“既然沒有手續,那你們為什麼不徹底關閉?”
“原來我們縣裏是想徹底關閉了,可是梁喜民跟縣裏有關部門説,這個煤礦他開採了很多年了,賺的錢早就夠花了,如果把煤礦徹底關閉了,那礦工們的生計就成問題了,説不定還會造成不安定因素,所以縣裏從照顧社會弱勢羣體和社會穩定的角度考慮,就同意讓他們暫時過渡一下。”林德貴説。
死難礦工的家屬們聽完林德貴的狡辯之後,都憤怒了。一名老礦工用手指着林德貴,説:“姜省長,他胡説!梁喜民跟我們説,這個煤礦林縣長有股份,誰想關閉也關閉不了,縣官不如現管。”姜軍説:“今年國務院安監總局三令五申地強調,要嚴厲打擊非法開採,你們縣裏有什麼權力讓他們私自開採?”林德貴支支吾吾地説不出個所以然來。姜軍一看林德貴的這個樣子,氣得大聲呵斥道:“你説,你究竟在煤礦裏有沒有股份?”
“有!還是沒有?”林德貴語無倫次地説。
“我可跟你説清楚,如果讓組織上查出來你在這個煤礦有股份的話,一定從重、從嚴處理!”林德貴覺得反正煤老闆梁喜民也跑了,工商登記上沒有他的股份,他只是隱持股,只要找不到梁喜民,那就死無對證,省長拿自己也沒有辦法。
姜軍見林德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更生氣了,知道這小子已經撈足了,於是姜軍指着林德貴,對錦城市市長鬍潤東説:“按説應該先免去他的黨內職務,你們今天就召開市委常委會,先免去他的黨內職務,然後責令其引咎辭職;據今天羣眾舉報的這些問題,你們馬上做個記錄,然後由市紀委和市檢察院反貪局成立聯合調查組,立即展開調查!”
“好!”遇難的礦工家屬們聽到姜軍作出的這個決定後,齊聲叫好。
省長姜軍代表省政府向礦難家屬致歉,這同樣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省長落淚向遇難礦工家屬致歉引發了各界的強烈關注,全國媒體幾乎是統一行動,不僅是以新聞形式刊發,很多媒體還採訪了很多讀者,以及邀請相關評論員對此事發表評論。
2外人很難了解山海官員在礦工家屬面前落淚的實際意義。為了讓大家更多地瞭解,我給大家播個小故事,因為在我的記憶中,在姜軍沒當山海省省長之前,我只聽説過有一位官員在礦工家屬面前痛哭涕。
人,都喜歡裝,在不同場合裝不同的角。只要你比普通人裝得更出,那恭喜你,你有兩個選擇,要不當演員,要不去當官,你裝得越像,官兒就當得越大。山海地處偏僻,官員們都怕被別人看不起,或者怕被別人看穿了,所以就更喜歡裝,情輕易不會外,尤其不會在礦工家屬面前,因為他們從骨子裏是看不起礦工的,他們把礦工叫“煤黑子”在山海,無論官員們是否承認,選擇“煤黑子”作為謀生手段的,一定是在社會底層的羣體。雖然山海的官員們在台上都會説:“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分工不同。”不過説這些話的那些官員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去做“煤黑子”的,也不喜歡自己的子女與“煤黑子”往,通婚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對“煤黑子”的輕蔑是骨子裏帶出來的,所以他們怎麼會在礦工家屬面前落淚呢?!
山海有一位“煤黑子”濃眉大眼,媳婦也很漂亮,他們的女兒長大了之後就更出眾了,如果這丫頭生在香港的話,那準是香港小姐。我記得第一次聽家在礦區的朋友王成兵説了她的美貌之後,我堅決不相信朋友説的話,王成兵為了向我這個所謂的城裏人證實,那位煤礦工人的女兒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美女,帶我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車,專程到礦區去看她。為了便於大家有個對比和充分發揮想象力,我就用中國古代大美女“陳圓圓”的名字來稱呼她。
您説得沒錯,就是那位先委身於崇禎皇帝,後被吳三桂納為妾,闖王李自成為她與吳三桂反目,讓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
王成兵帶我來到陳圓圓家附近,我們在一個小賣部裏等了許久,終於看到陳圓圓走了過來,王成兵與陳圓圓高中時是同學,有些情,領我過去打了個招呼。因為我的眼睛近視,只有離近了才看得更真切一些,可是走近了之後,只看了她一眼,我就傻了,她的美貌用語言是無法形容的,簡直宛如天人。
那時我剛參加工作不久,兜裏還有些散碎的銀兩,王成兵喜歡喝酒,就提議讓我請陳圓圓吃飯。王成兵為了白喝一頓酒,便向陳圓圓吹噓我是大才子,説我寫過小説和很多詩。那時的美女們都比較單純,大都喜歡才子。
話扯遠了。
陳圓圓聽王成兵説我會寫小説,就衝我笑了笑,目光中多了許多温柔,還主動向我伸出手來。沒有見到陳圓圓之前,我從不相信有人會為一個女子魂不守舍,可是那天陳圓圓衝我一笑,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了。
那頓飯吃的什麼早就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喝的北京牛欄山“二鍋頭”朋友喝高了。我也極力在陳圓圓面前賣自己所謂的文采。我記得我還即興為陳圓圓創作了一首讚美她的詩。王成兵拼命説好,使勁鼓掌。陳圓圓也很高興,只是臉紅了,有些害羞,低下了頭。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話,好像她還給我暗送了幾回秋波。
那天陳圓圓沒怎麼吃東西,只是被我逗得不停地笑,她笑得越開心,我也越開心。那頓飯吃得很晚了,已經沒有回去的公車了,那晚我是在王成兵家睡的。
從那天開始,我一直想讓陳圓圓做我的女朋友。可是王成兵告訴我,礦上已經有很多“硬漢”都看上了陳圓圓,讓我徹底放棄這個念頭。因為從小我對打架就沒有什麼天分,而且王成兵説的那幾個“硬漢”我也聽説過他們的惡名,我實在沒有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豪邁,所以只能經常在腦海裏讓陳圓圓做我的女朋友,甚至設想了無數種與她約會和親吻的情景。
過了幾年,我也有女朋友了。有一天,我和女友在“富麗華”吃飯,去洗手間的時候,遇見王成兵。我和王成兵閒聊了一會兒,聽王成兵説陳圓圓結婚了。聽到陳圓圓結婚的消息後,我已經很淡然,只是問王成兵,陳圓圓嫁給誰了?王成兵不滿地説:“唉,好女人肯定是跟當官子弟了唄!嫁給了我們礦長的兒子。他爸是處級幹部,把陳圓圓調到礦上廣播室當廣播員了。”可能有的朋友會説,一個處級幹部算個!可是那時在我們那樣的小城,處座已經很拽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國有煤礦的一把手,掌管着幾萬人的命運,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那絕對是土皇帝。
我是去税務局領發票時與女友認識的,那時女友在税務局工作,女友的父親是區委書記。雖然我和女友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並不知道她的父親是幹什麼工作的,更不知道她的父親是區委書記。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的確沾了女友很多光,而且她一心一意地對我好,為我付出很多。只是那時的我年少輕狂,不懂得珍惜她。等我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權利像過去那樣愛她了,如今只能在心裏默默地為她祈禱,為她祝福。
因為我沾了女友很多光,所以似乎我也沒有權利對陳圓圓的選擇説三道四。
又過了一年多,我在一個飯局上再次遇見王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