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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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蘇爾大急,急走幾步上前就甩了朱瀚廷兩個耳光,然後固定住對方,不讓他有機會再拿到任何東西傷到李欣。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打朕!”朱瀚廷恨恨瞪着塔蘇爾,堂堂一國之君,被一個敵國的狗奴才給賞了耳光,這比讓李欣拿着刀殺了他還要恥辱:“滾開!放開朕!”塔蘇爾卻不理他,微微加重了手上力道,然後望着李欣擔憂的問道:“殿下…您沒事吧?”李欣搖頭説沒事。
她用手指揩去額頭血跡,然後彎撿起那枚玉璽放在手裏看了看,笑着説道:“能被這傳國玉璽砸一下,也算是本宮榮幸。”新衞一直嘲笑天舟的皇帝是白板皇帝,如今這枚玉璽到手,任憑後人再如何説,都沒有人能諷刺她的父皇。
心情大好的李欣將玉璽收入囊中,再抬頭時臉上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跟不停破口大罵的朱瀚廷反差強烈。
“賤人…蕩婦…南蠻狗…咳…”他不停變換着罵人的詞語,直到李欣上前往他口裏丟了顆藥丸,嗆得朱瀚廷差點窒息。
“喏,給你吃一顆口腹劍。”李欣站在對方身前居高臨下的説道:“這東西嚐起來時,味道都是很好的…”塔蘇爾將朱瀚廷雙手反剪在後,迫使其對着李欣深深的彎下去。他用力咳嗽了兩下,卻沒能將那藥丸咳出來。
“妖女!你給朕吃的什麼東西!”朱瀚廷瞪視着李欣怒罵道:“你就不怕朕死後變成厲鬼找你報仇嗎?!”既然崔文槿都可以死後重生,他朱瀚廷又怎麼甘心就這樣一命嗚呼!
“哦…你這是在提醒本宮要斬草除嗎?”李欣卻突然大笑:“哈哈,放心吧,本宮給你吃的這個藥丸呢正好可以收了你的魂魄。叫你永世不得超生…”朱瀚廷微微打了個靈。他分不清李欣説的是真是假,因為這句話跟前面那些話沒什麼兩樣,都是匪夷所思又似乎合情合理。
他此刻寧可相信李欣説的全是假的:“你這妖女壞事做盡,殺人如麻,當心遭天譴!”李欣卻惡狠狠回道:“若是能拉上你陪葬,本宮便是遭天譴也願意!”兩人互相對立,片刻的沉默中便聽到屋子裏有腳步聲噠噠響起。
“不行。”一個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欣興奮的回過頭,果然是他!那個被她期盼了多時的人,他終於回來了!
“欣兒。有我在,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能動你分毫。”張靖嘉一聲濕漉漉的行裝,袍腳上還滴着水。他朝着她穩步走來,渾身散發着煉獄般的陰森寒氣,跟他天人一般的面孔背道相馳:“上天也不行!”李欣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一個人的時候還堅強的要命,他一來。這樣的堅強傾刻就崩塌了。
她抬頭去追逐他的目光,覺得兩頰*辣一片似乎燒起來一般:“你終於來了…我都不想等你了。”張靖嘉也鬆了口氣,他上前愛憐的撫摸着她的烏髮,將心中肆意噴發的親密*死死壓制下去,低低説道:“只要你沒事,不等我也沒關係。”他只怕她會發病,會承受不住情緒的爆發而走火入魔,因此才會要求對方一定要等自己回來。
但是剛才一進門,他就發現自己看輕了李欣。
她那麼平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即使你不等我,”張靖嘉微笑着説道:“我也會追上你。”都被他纏上了,就是逃也逃不掉了。
“你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吧。”畢竟還有旁人在場,李欣只覺得十分不自在,催促張靖嘉出去:“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這裏不用你留着。”可張靖嘉卻只是笑望着她一動不動。
朱瀚廷原本想罵一句狗男女,卻奈何突然覺得腹痛不已。他顧不上動作太大會遭到塔蘇爾凌。腿雙一軟便彎着跌坐在地,累及些微走神的塔蘇爾也差點跌了一跤,雙手一鬆便放開了朱瀚廷。
“好痛!”朱瀚廷解放的雙手按在自己的腹部,縮在地上動爬行——他這般樣子便是四歲孩童都比不過,朱瀚廷的最後一點威脅都解除了。
“你給他吃了藥?”張靖嘉問道:“不是打算親手了結了他的命嗎?”李欣點了點頭,揮手讓塔蘇爾退下,然後輕聲道:“是啊,是要親手了結的,但是還沒到時候,再等等…”張靖嘉便與她並肩看朱瀚廷疼的縮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我進來的時候,周世源已經進入外城了。”他趁機將外面的情況告訴李欣:“他一併了爾朱氏的旗幟,又讓爾朱氏的人與他齊頭並進,城中百姓還真有不少出來接的。”真不知道是朱瀚廷太過暴還是説爾朱氏聲望太高。
“這些自然要謝潘井年。”李欣淡淡説道:“周世源的軍隊算得上是錦衣夜行,就算本地鄉紳大員有心要親近爾朱氏,消息也不會這麼靈通。”潘井年別的不行。做做表面文章還是很在行的。
“原先擔心會動亂的那些城鎮也預先被拿了下來。”張靖嘉看到他們説這些消息的時候,朱瀚廷似乎顯得更加難受,他索就和李欣站在原地聊了起來:“雖説都是朱家的旁系,但是處理的不乾淨,終究會有大患。”可他哪裏知道朱瀚廷本不是對他説話的內容有覺。他只是疼的越來越厲害快受不了了。
朱瀚廷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覺得自己的肚子裏彷彿有一萬隻螞蟻在齊齊啃噬,又好像有一隻手在裏面不停的攪動。
李欣一邊看着他,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應張靖嘉:“那也不一定。總要留幾個活命的跑出去的。北地不亂,爾朱氏豈不是可以專心對付潘井年?”她玩笑道:“潘井年也一把年紀了。膝下又沒個兒子,還能撐幾年。咱們要是不找幾個刺頭時常騷擾一下爾朱氏,潘井年老是被煩只會死的更快。”因為是陰雨天氣,陳事閣內還點着燈火。李欣一邊説話一邊將方城的大刀橫立在自己面前用帕子仔細擦拭。她擦的仔細又明亮,雪白的刀刃閃耀着跳躍的火光,微微動一動彷彿都能刺瞎人的雙眼。
朱瀚廷似有所。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十分期望。
“求你…快點…”他朝着李欣的方向挪動身子,將帝王的尊嚴丟棄不顧:“快點殺了我!”他相信即便是再嚴酷的刑罰都不可能讓人這樣不斷的忍受折磨。
活着是一種痛苦,死了才是解。
“你看。是你求着我殺了你的。”李欣甚至都沒有再看張靖嘉一眼。她彷彿受到了前世那些枉死之人召喚,只覺得此刻正是送朱瀚廷去死的良機。
“是是…是我求着你的…”朱瀚廷跪地大哭:“我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
“這樣卑微的乞求,你覺得還能喚醒你那不甘的靈魂嗎?”她嘲諷的望了朱瀚廷最後一眼,然後一刀揮下。
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怨氣和不甘引動了天地之力,才使她有了重生的機會。如今易地而處,李欣自然不願意朱瀚廷再跟自己一樣能重新“活”過來。
他説的對,斬草不除風吹又生。
温熱的血噴開來。李欣的眼睛卻沒有眨一下,將這一幕完整的攝入腦海。
“當初他殺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吧…”她抬起頭茫然的對張靖嘉説道:“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最初的最初,自己設想的復仇之路艱辛又危險。可是當她真正強大以後才發現,原本佔據她所有重心的復仇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不是不要復仇,而是事情變得那麼簡單,她失去了最初的急迫。
如果你知道對方只是一隻螞蟻,你就不會在乎是現在捏死它又或者是過兩天再捏死它。
“你不是螞蟻…”張靖嘉上前接過她手裏的刀子扔在一邊,然後輕輕拉着她的手帶着她走到一邊:“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你以前是幼獅,張牙舞爪卻沒有捕獵的技能;現在幼獅長大了,自然更加強大。從前對一隻野兔都無可奈何,現在的敵人卻只能是猛虎了。
張靖嘉慢慢將其帶出屋子,方城小跑上來接。
頭一偏,自己最寶貝的砍刀不見了。
“公主殿下!屬下那把刀哪去了?”他不是客氣的人,這一嗓子吼出來倒將原本還有些怔愣的李欣給喊醒了。
張靖嘉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冷冰冰的説道:“在裏面呢,你自己去撿。”遠洋隊的人猜測朱瀚廷已經死了,便呼啦一下子湧上來,跟着方城就踏進了陳事閣。
滿地的屍首和血跡是他們之前戰鬥留下的痕跡。往前再走,御案之後一雙繡着龍紋的靴子出了一隻。
方城在御案旁的地上撿了自己的砍刀,將上面的血跡擦在了旁邊死屍的衣服上。他對朱瀚廷的死不像遠洋隊那樣興趣,所以他剛一讓開,立刻就有人佔了他的位置上前查看。
朱瀚廷果然死了,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李欣那一刀幾乎是削掉了他整個腦袋。
眾人見到此番情景也不知是悲還是喜。
狗皇帝是死了,卻沒有死在自己手上。
“啊!”不知道是誰帶頭。往朱瀚廷殘破的身軀上刺了一劍。
屍體微微一動,卻不再有血噴出。
很快,又有人刺了第二劍、第三劍…
人羣漸漸狂熱,眾人週而復始的凌着這個九五之尊的屍身,以至於周世源進來時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朱瀚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户請到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