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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一章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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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回頭,是呢,都結束了。

因為那些惱人的慘叫聲全都消失了,陳事閣裏面寂靜的令人發憷。

“你在外面等先生過來。”李欣慢慢走到方城身邊,出他間的大刀握在手裏:“他們都結束了,本宮才剛剛開始。”如果張靖嘉趕不過來,那便讓她自己一人了結了那段過去吧。這是上天選定的時辰,天命所歸。

方城直到李欣跨進了門檻才反應過來。他摸了摸空空的刀鞘,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雖然中意晶石槍,但是從小就帶在身邊的砍刀卻從不離身。

“師父,等等!”他拉住隨李欣進屋的塔蘇爾,遲鈍的説道:“好好保護殿下。”塔蘇爾沒什麼特殊的表情,但還是很給面子的應了他一聲。

方城這才鬆開對方的衣袖,然後不時朝着遠方眺望。

有塔蘇爾在裏面,他絲毫不擔心李欣的安危。

的確,塔蘇爾寸步不離李欣左右,當李欣跨進陳事閣時,還因為遍地的鮮血而微微停頓。

但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陳事閣內,朱瀚廷那一方只剩下了十幾個金甲士。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大致數數可能有十幾具:有些是一刀致命,有些以一己之力坑害無數家族的人卻死狀慘烈。

“你滿意了。”朱瀚廷癱坐在龍椅上,雙目無神。他盯着李欣的眼睛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只剩下無盡的悔意。

假如他從未對天舟開戰,只安安穩穩當個皇帝;假如他一開始就悄悄殺了這個女人拿到秘方;又或者剛才他不要貪戀什麼皇位,而是在拿了炸藥的秘方之後就立刻逃

假如太多了。

可只要以上任何一個假如成立,那麼他朱瀚廷今就不會被一個賤丫頭捏在手心而無力反抗。

“不滿意。”李欣的白絲履蹭了些鮮血。垂在鞋面上的淺裙邊也掃到些污跡。但是她絲毫不介意,找了個看着還算乾淨的座位便坐了下來,將那把砍刀支在地上,雙手撐在刀柄上對朱瀚廷道:“本宮的目的不在於此。”李欣一坐定,遠洋隊就迅速包攏了過去。這些人手上沾染的鮮血還帶着死亡者的温度,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坐在龍椅上的朱瀚廷時帶着*報復的*。

陳榆微微一招手,也將所有金甲士都聚攏圍在了朱瀚廷面前。

“你還想幹什麼?帶着這些新衞的背叛者來看朕的笑話?!”朱瀚廷厭惡的望着對方和她身後的那羣人,眼中充滿了諷刺與不屑:“他們能背叛新衞背叛朕,自然也會背叛你。你好好看看。説不定朕的今就是你的明!”剛才這些人臨終前的一番斥罵,終於讓朱瀚廷知曉了這些少男少女的身份。雖然不知道李欣是怎麼招攬到這些人並教了他們這麼多本事的,但是很顯然她最大限度的利用了這些人對新衞的仇恨。

真是可惡!

遠洋隊微微騷動,他們身上還帶着剛剛殺過人的動,最容易被人煽動情緒。

李欣微微抬手便安撫了他們。

“朱瀚廷,你與他們有滅族之仇,本宮與他們卻有再造之恩。”她放下手掌淡淡説道:“君子有仇必報有恩必償。對於他們。本宮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對着遠洋隊的人微微一笑,然後又面向朱瀚廷説道:“本宮要謝你啊!要不是你心狠手辣將這麼多國之棟樑棄如敝履,本宮的父皇又怎麼會有機會展示仁義,召他們另投明主?”李欣話裏話外的維護讓周伯顏等人立刻就消了氣。

他們齊聲道:“殿下所言極是!”朱瀚廷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金甲士,底氣稍稍上來。

“朕有今之恥並非當心狠手辣,而是太過仁慈了。”他低聲咒罵:“若是當年斬草除…”李欣冷笑,她暫時沒有對朱瀚廷的莫名慨表達什麼意見,只是抬頭問陳榆幾人:“你們幾個怎麼想?若是你們現在丟了刀離開這裏,本宮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她的提議就是在朱瀚廷的耳光。對方聽了不由拍着桌子怒罵道:“賤人!你想要置朕與死地!”她清澈的眼眸像泉水一般明潤,定定望着朱瀚廷點頭説:“是。本宮帶着這把刀進來,就是要親手宰了你。”陳榆微微愣神,片刻之後護在朱瀚廷身邊大喊:“護駕護駕!”但是受了李欣的影響,陳榆的命令只指揮了一小隊人。

叮叮噹噹的,金甲士有好幾人扔了兵器自動走了出去。

這樣被當面背叛,朱瀚廷氣的面容都扭曲了。

“周伯顏。他們幾個既然想要給朱瀚廷陪葬,你們就送他們一程吧。當心留着那狗皇帝的命,本宮要親自收拾他。”李欣對周伯顏幾人吩咐道。

見一隊人跟餓狼撲食似的湧向了陳榆幾人,她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説道:“雖然本宮也很欣賞你們的氣節,但是跟着昏君,你們就是助紂為了。”朱瀚廷直到現在才確定李欣是真的要結果他的命。他看着陳榆幾個跟遠洋隊那麼多人烈對抗,飛濺的血不時噴灑在他的臉上,一股駭人的絕望便從頭貫穿到腳。

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卻是他第一次趕到這麼害怕。一個個希望在自己面前被掐滅,朱瀚廷只覺得自己的神經快要奔潰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赫然發現塔蘇爾一直指着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是呢?擋在自己面前的不僅有陳榆,也有對方的人馬。那侍衞要是出手,勢必會殃及自己人。

不得不説,朱瀚廷腦子轉的很快。尤其是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的行動比他的思想還要快。

李欣原本就一直盯着朱瀚廷,此時見他不停往後退。身子一轉竟然將原本置在博古架上的花瓶轉動開了。

“狗皇帝,哪裏逃!”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舉起手上長刀就將那花瓶砍得粉碎。

朱瀚廷大驚,他原本就沒有鑰匙,躲進地道也不過是一時情急。可李欣這般做法分明是連這最後一點藏身之地也不願給他留!

“為什麼?”他倒退幾步,難以置信的朝着李欣大吼道:“你明知留着朕的命比殺了朕更合適,卻為什麼不肯放過朕?!”如果殺了朱瀚廷,新衞境內各路王侯只怕要揭竿四起。留着朱瀚廷的命,將他做成個提線木偶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欣回頭,看到陳榆幾人早早落敗身死,便讓遠洋隊帶着那些投降的金甲士出去。等到室內只剩下了她、塔蘇爾及朱瀚廷三個人時,這才淡淡的開口回答他道:“本宮不留着你的命也沒問題的。”她望着對方反覆摩挲着自己的刀柄:“等你一死,本宮就收復新衞,讓爾朱氏稱王。”朱瀚廷又離李欣遠了點。他不得不承認對方這樣做的確比留着自己的命更妙。畢竟爾朱氏是有求與李欣,而自己跟她卻已是隔了血海深仇。

“呵呵…沒什麼好説的了,成王敗寇罷了。”朱瀚廷後悔過早的將炸藥運到了秘道之內,要不然現在跟對方來個玉石俱焚也是好的。

他看着那個一直指着自己的槍口失笑一聲,乾脆便閉上眼説道:“你不就是想要朕的命嗎?那就痛快點,來吧。”這一世他輸得徹底,下一世定要回來活個痛快!

“呵呵,這個倒不急。本宮還有一筆私仇沒跟你説清楚呢。”她不疾不徐的開口説道:“你剛才有句話説斬草要除。可你大概不知,本宮正是你當年除了的那人。因為天理昭昭報應不,本宮雖死尤生,閻王爺都不肯收!朱瀚廷,我可是被你害死過一次又回來復仇的冤魂呢。你,驚訝嗎?”這話説的詭異又驚悚,朱瀚廷豈止驚訝,他簡直是像看瘋子似的看着她,就連塔蘇爾都有些擔憂的將猶疑的目光看了過來。

可是他不能分心,短暫猶豫後,晶石槍仍舊是牢牢鎖定着朱瀚廷。

不過在心裏,塔蘇爾卻是有些懷疑自己的新衞話學的時間太短,理解能力都不太夠了。

“朱瀚廷,本宮這裏有崔文槿的記憶。”李欣不管塔蘇爾是如何震驚,她自己只管一直盯着朱瀚廷,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本宮會説新衞的語言,看到去天舟出使的安少蓮就記得他當年做過的那些齷齪事。當然不止是他的,還有師國公府,鄭國公府,洛府,太皇太后…以及你。”朱瀚廷都驚呆了。李欣每説一句話,就會拖着那把大刀朝着自己靠近一步。她就像她自己説的那樣,是從地獄裏爬回來跟自己復仇的冤魂,從頭到腳帶着深重的怨恨跟仇視,鎖定自己後就像鎖定了獵物的毒蛇,叫被盯着的那一方頭皮發麻,神奔潰。

“你這賤人…竟然沒死…”他深切記得自己是如何折磨過崔文槿的,那段記憶經常被他拿出來回味跟炫耀。曾幾何時,他一直認為那是他生命的轉折點,是他摧毀周王府及魏王府的最後一次勝利。

可今他才被告知,那就是他噩夢的開始?

“滾開!”他拿起身邊的東西就朝着李欣砸過去。

“唔…”李欣不慎還真中了一招。

她覺得額頭微微疼痛,摸了摸,居然還出了血。

再往地上一看,砸中自己的竟是一尊缺了角的玉璽。